溫煦把爬犁準備好了,把牛牛可可兩個毛孩子抱上了爬犁,讓他們抓穩了,接下來看着小耀和杭辰都上了爬犁,檢了一下自己該帶的東西,發現沒有什麼遺漏於是準備出發。
“你們倆真不去?”溫煦抓起了繮繩,對着站在門口的師尚真和沈琪兩人最後問了一句。
師尚真說道:“你們去吧,我不太想去,跟着縣裡的領導看過無數次了,現在一看到冰雕冰燈什麼的都想吐。你們玩的開心一點兒,對了,溫煦小心看着一點兒孩子們,人多”。
沈琪說道:“我也不去了,今天我還和人約好一起排練呢”。
“那我們走了,你們回去吧”
溫煦聊幾句話的功夫,可可已經忍的不行了,不住的伸手拉着溫煦的衣服示意快點兒趕去,她可不想讓母親跟着自己一起去,那簡直相當於頭上帶了個緊箍咒一樣,看不順眼大說,看的太順眼也要說,哪有跟着溫叔叔出去自在啊,出手又大方又不會管制自己。
“駕!”
溫煦輕輕喝了一聲,二白立馬用力一蹬腿,爬犁非常輕快的滑了起來,嗒嗒的馬蹄聲立馬像是鼓點兒似的響了起來,金屬的馬蹄鈴踩在了石板道上聲音清脆的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
現在去鎮子上的交通工具又多了一種,那就在爬犁,很多時候爬犁比汽車要方便,萬一逮着下雪時候,爬犁的的優勢可就比汽車多多了,當然了,雪地摩拖也算一種,不過這玩意兒據溫煦所知,一個月前除了溫家村別的地方也沒有幾臺。
二白拉車的功夫那不用說的,而且村裡的石板地雖說掃了雪但是憑着二白的力氣依然拉的毫不費力,出了村裡的石板道,二白就更加如雪得水了,出了村的道雪都是鏟的,這麼長時間的雪下下來,就算是用清掃車也弄不乾淨啊,更何況這天氣一直在十度以上徘徊,雪經過了車軋人碾之後,早就凍實了,爬犁在上面那滑的更叫一個舒服。
因路適合,二白一出了村邁開了四蹄開始小跑起來,二白這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啊,不光是二白,爬犁上的孩子們也是得意洋洋的,沒有辦法,二白看起來太神駿了啊。
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在路上昂首快步小跑着,頸上一尺來長淺金色的鬃毛,隨着步速帶起來的小風迎風飄揚着,每邁出一步或者每動一下身體,二白全身的肌肉就像是活了一般隨着骨骼流轉起伏,顯直就像是看一場馬的健美賽,漂亮的都不好形容了。
到了岔路的時候,遇到了車子少了,爬犁多了起來,就算是這樣二白依舊的衆人矚目的焦點,別說是那些馬拉的爬犁了,就是開着suv的車主看到了二白時不時的都會按下車窗,和溫煦聊上兩句。
“兄弟,你馬不錯啊”
就在快到鎮上的時候,一輛卡宴降下了速度,一個二十來歲帶着墨鏡的小夥子按下了車窗對着溫煦說道。
溫煦沒有注意到,聽到了聲音之後一轉頭原本想着像前幾位一樣給個笑臉,然後客套兩聲過去了,但是看到這位的樣子,頓時就沒什麼興趣了。因爲這位和溫煦說話的時候,緊靠着椅背,不光是如此還把腳伸到了擋風玻璃上,活脫脫一副小土痞的樣子。
開車的倒是一長的挺漂亮的姑娘,不過可惜的是人長的漂亮,但是這打扮卻不是溫煦所能欣賞的,頭燙成了黃色的亂雞窩,臉上的墨鏡也是蓋住了大半邊的臉,這個時候嘴裡還嚼着口香糖。
溫煦煩的就是這類人,開個豪車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立馬拿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和人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擺出一副老子很牛逼的樣子。
“還成!”溫煦淡淡的說道。
小夥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兄弟,我挺喜歡你的馬的,要不你出個價,把它賣我得了!”
溫煦又轉頭看了他一眼,這次溫煦笑了:“朋友,我不是看不起你,玩的起這種馬的人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有開卡宴的”。
這話溫煦說的純粹就是懟人了,卡宴無罪主要是小夥子和人說話的方式表情太讓溫煦討厭了。
還有就是雖說二白被溫煦養的有點兒跑的太偏了,從一匹純血阿拉伯讓溫煦養成了幾不像,外型上成了一匹雜血馬,但是並不妨礙買它時候的價格,像二白這樣帶着血統證明,而且出身名門的馬的確在國內不是一輛卡宴可以換來的,在國外那更不是卡宴可以換的到的。
小夥子被溫煦這一句懟的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纔不屑的說道:“吹牛逼!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當着我的面把牛逼吹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清不清新脫不脫俗,你說了不算,要不你去鎮上問問就知道我有沒有吹牛逼了”溫煦笑着說道。
小耀這時候說話了:“你這車我都不認識,還好意思顯擺,丟不丟人啊?”
“那你認識什麼?”
“紅旗、勞斯萊斯、奧迪,邁巴赫什麼的”小耀回到。
從小也差不多都是接觸的商人,政府機構的人,小耀比一般孩子認的車多一些,他覺得自己認得的纔是好車,他認不得的都不行。
小夥子撇了一下嘴,大聲說了一句:“現在特麼的年代變了,一個坐爬犁的也敢說這話!”
說完小夥子用鼻吼發出了一聲哼,然後升起了車窗加快了速度向着鎮子上快速駛了過去。
溫煦的小爬犁到了鎮上的時候,發現了這小夥子還沒有進鎮子,因爲啥,車太多了,根本擠不進去,而且鎮上交通正在分流,主幹道上現在已經變成了步行街,車子在鎮口排成了一條長龍。
小夥子這時已經下了車,正在和前面的一個車主聊天,看到了溫煦的爬犁過來,伸出夾着菸捲的手點了一下溫煦的方向:“看到沒有,那坐爬犁的牛逼吹的可厲害了,說是他的馬我的車換不了”
旁邊那位車主看了一下,認出來是溫煦,於是笑着說道:“兄弟,他的馬你的車還真不一定買換的起,人家自己開陸巡,把好幾百萬的賓利車給妹妹開了,聽說覺得車太顯擺了不樂意開,你知道他們家有一種白色的黃狼子,就是當小貓小狗賣的,你知道一隻賣多少?”
“多少?”小夥子好奇的問道:“幾十萬?”
“一百多萬,還沒的還價,聽說只要買到的有人要轉手,直接過二百萬,但是買的到的人誰又缺錢啊,根本就沒有人賣”。
“不會吧,看着打扮也就一般般啊”小夥子這下有點兒尷尬了。一個能把寵物賣出上百萬的人,的確不是自己顯擺的人物。
“那個什麼非死什麼來的着的,外國老闆,人家還開小本田呢,有錢人的想法怪着呢”司機望着爬犁遠去背影說道。
小夥子聽了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換成是他的話,他一準就算是出門上個廁所也要把添越給開上,就是爲了告訴別人自己有錢開的是豪車,當然最主要是告訴那些年輕漂亮的拜金姑娘們,老子有錢,快點兒貼上來。
溫煦可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一種成爲傳說的架式,在背後時不時的就有人議論一下子自己,不知道現在四鄉八村的一提起有錢人,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溫家村的溫煦,一提到富裕的村子,大家腦子裡直接就想到了溫家村,總之現在溫煦和溫家村的名頭不光是在鄉里,縣裡都不少人知道了。時不時的就成了坊間的新聞人物,自己的小道消息也有滿天飛的架式了。
到了鎮子口,溫煦把爬犁停在了劉益元家的小院子裡了,雖說上學的時候溫煦和劉益元的關係不是太好,不過這一年來兩人的關係到是進展了不少,而且上次因爲溫煦的幫忙,劉益元生意也做成了,所以兩人現在也算是要好的朋友了,把爬犁放到他家也就不足爲奇了。
“真熱鬧啊!”溫煦進了鎮子,立馬就被眼前看到的景像給弄愣了神,好傢伙簡直是人山個海啊。
以前快過年的時候鎮上是熱鬧,不過擺小攤的都是兩條長凳子子,上面擔兩三根橫條然後把葦簾子一擺,最多鋪點兒布什麼的,最後把東西往上面一擺就開賣了,今天完全不一樣了,成了統一的小攤子,雖說僅僅是一個相當於小板子車的攤位,但是從鎮頭兩邊排開,一直似乎延伸到了鎮尾,再配上人山個海,摩肩接踵的人羣,還有五顏六色的年貨,那份子熱鬧感勝過以前十倍。
“快走,快走!”牛牛被這份熱鬧給吸引住了,拉住了溫煦的手立馬就要衝進人羣裡。
溫煦連忙說道:“等等!”
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捆繩子,挨個的把牛牛、可可和小耀從腰間栓了起來,最後栓到自己的腰上。
小耀很不樂意:“姑父,爲什麼不栓表姑?”
“她不值錢,誰想撿就撿去好了,你們人小賣的價格高,所以得防着一點兒”溫煦開玩笑的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一解釋,牛牛和可可兩個小傢伙立馬由苦瓜臉變成了笑臉,只有小耀知道這根本就是胡說,繼續苦着臉。
如果是別人栓的扣子小耀一準要解開,但是溫煦栓的,那可就不是小耀一時半會可以解開的,小耀也不是第一次被捆了,算是深有體會了。
“糖葫蘆哎,剛做的冰糖葫蘆!”
溫煦帶着幾個孩子剛到了鎮子口,立馬聽到了路邊有人喊賣冰糖葫蘆,這玩意兒溫煦小時候可喜歡吃了,聽到叫賣聲自然而然的拖着孩子們走到了攤子旁邊,從草杆子上撥出了一根聞了一下,然後咬了一口。
“哎,這位,您這也不問價,這麼又嗅又咬的合適麼?”
賣冰糖葫蘆的是位老大爺,穿着老舊的中山裝,雖說漿洗的有點兒發白,但是整個人都乾淨整潔的。
“大爺,這冰糖葫蘆不錯,自己熬製的糖吧?”溫煦一邊問着一邊伸手挑了幾串,塞到了孩子們的手中。
老大爺伸手對着溫煦豎起了大拇指:“您識貨,不光這糖我們自己熬的,這山楂也是我們自家樹上結的,別看這個頭小了一些,但是勝在口感好”。
“嗯!地道”溫煦又咬了一個山楂入了口,對着老大爺也讚了一下:“多少錢?”
“一串六塊,您這一共是五串,三十!”
“給!”溫煦數出了錢之後,交給了老大爺,然後帶着孩子們繼續逛。
不光是牛牛可可,連小耀對於很多東西都覺得很新奇,像是那種打鼓車,各種手編的小動物,布做的帶着鄉村風情的虎頭帽之類的,讓這幫小孩子只恨爹孃少給了兩雙眼。
剛走了不到二十米,這幫孩子的手上推着打鼓車,腰上掛着木製的‘寶刀寶劍’,胳膊上繫着喜洋洋或者是熊大熊二圖案的氣球,手裡一隻手抓着冰糖葫蘆,另一隻抓着雪白的糯米糕,一個個吃的嘴角都掛上了紅糖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