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吃飯的點兒,溫煦自然要留兩位老堂哥在家裡吃飯,不過兩人稱家裡都做了飯,很快站了起來告辭而去。
望着兩位老堂哥離開的身影,師尚真對着走回來的溫煦說道:“呆的越久我越是喜歡這裡?”
這一句話弄剛進了門的溫煦有點兒沒頭沒腦,於是問道:“這怎麼說?”
“有人情味兒,不像是別的地方,大家看起來關係挺好的,但是其實不過是走個過場,自家大門一關誰又認得誰啊”師尚真說道。
溫煦聞言笑着說道:“你這是真的受了懷孕影響了,一下子居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對了,我剛纔和二哥說了,咱們先不管你們家那邊辦不辦和怎麼辦,咱們這裡擺上三天大席!”
“你錢多燒的啊?”師尚真聽了笑道。
溫煦直接點了點頭:“也不是燒的,咱們倆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不得搞的隆重一點兒哪裡能成,原本我和二哥說了不收份子,不過二哥不樂意,按着我的想法別說村裡的就是來的客,只要說聲新婚快樂不隨份子也能入席,咱們辦婚宴不是圖的賺錢就是圖個喜慶和熱鬧,你說是不是?”
師尚真看溫煦的高興勁兒,再想着家裡藏着的那一票子錢,兩口子誰都是大手花錢的人,於是點頭說道:“行,你要是喜歡就按你的辦,不過我跟你說千萬別搞什麼鬧洞房,我可不知道我忍不忍的了這個!”
“誰鬧你啊?你聽說過哪個侄子鬧嬸子的沒有?就算是幾個老哥哥,最小的也都是五十開外了,唯一可能鬧的也就是嚴冬這些個人,不過都是有分寸的”溫煦笑着說道。
老實說對於鬧洞房這個習俗本身溫煦沒什麼反對的,這習俗其實是個挺喜慶的事情,大家咬個蘋果之類的,灑把花生棗子也是對於新人很好的祝福。
但是現在有一些人,可能是因爲自己本身性壓抑太久了,或者心裡有什麼心理疾病,把鬧洞房這個挺美好的事情弄的齷齪不堪,很多地方一到了鬧洞房幾乎就變成了色情狂和鹹豬手聚會。
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對着伴娘甚至是新娘肆無忌憚的伸手,如果是溫煦的話肯定是忍不了的,直接掀桌子開幹直接讓這些所謂的王八蛋朋友和親戚去死!當然了溫煦不相信有誰敢對着師尚真伸手,就她的性子,眼真的瞪起來,溫家村一大半的人腿都得打哆嗦。
“那是最好,不過之前你得和他們說好了,別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翻臉的”師尚真對於這東西也是痛恨到了極點。
溫煦笑着擺手說道:“放心吧,咱們根本就沒有這一出,想吃飯的就來,不想吃飯的就回家,想喝酒我覺得估計現在溫家村沒有幾個敢和我喝的”。
想到溫煦喝酒那嚇人的功夫,師尚真捂着嘴直樂:“你這胃構造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啊,酒精分解的這麼快?”
溫煦笑着聳了聳肩膀。
就在兩人想繼續聊下去的時候,屋門開了,杭辰這丫頭帶着小跑像是一陣小風似的扇了回來。
“我回來啦!”
“你還知道回來啊,看看這都幾點啦?”溫煦伸手指着牆上的鐘問道。
杭辰撇了一下嘴:“攤兒的事情多,今天我們串了一個下午的串兒,看到沒,手都串的有點兒腫了”。
說完丫頭還把手豎到了溫煦面前。
溫煦一看果然幾根手指上都是紅道道,一看就是幹了很久活的樣子。
“你自己的生意自己不該忙活麼?”溫煦沒有心情去照顧她的小心情。而且也希望通過這樣的勞動讓小表妹知道這世上錢不好賺,雖說溫煦肯給表妹錢花,因爲她是他這世上緣最親的親人了,但是他並不希望小表妹不知疾苦。
杭辰這邊縮回了手,開始嘟囔着:“嫂子懷了孕怎麼你心情變得跟被人拿了錐子紮了似的,一碰就跳起來!”
“你說什麼?”
杭辰擺了下手說道:“沒有,沒有,我說哥你長的最帥了,溫家村的湯姆克魯斯!”說完丫頭就一顛一顛的跑進了廚房,準備洗手吃飯。
“嚴冬呢?”師尚真問道。
溫煦一邊掏手機一邊長嘆一口氣:“都是大爺,吃飯還得人家通知!”
手機撥出去,響了幾聲都沒有人接,當溫煦等了一分鐘再打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的嚴冬聲音:“別打啦,回來了,跟個催命鬼似的!”
人都到齊了,那就吃飯吧,大家圍坐在了桌子旁邊,沒一會兒嚴冬又出了妖蛾子。
“我說大煦,這菜也太清淡了一點兒吧,你瞅瞅,清蒸魚,煮乾絲,素三鮮,好不容易有個丸子還是水汆丸子!”嚴冬說道。
“明天你自己做,想吃什麼做什麼!”溫煦纔不想搭理他,以前窮的叮鐺響的時候,半夜抱個方便麪啃的都跟小老鼠似的,現在吃這些都抱怨了,放在一年前晚上吃的上這些,估計他連盤子都能啃了下去。
嚴冬說道:“明天?明天我就回去了!”
“不是說多住幾天麼?怎麼這麼早要回去?”溫煦好奇的問道:“公司出事啦?”
“公司能出什麼事,下午的時候徐悅來電話了,說是她媽和她的姨媽還有她的姨妹一起要來明珠玩!這不,徐悅正在橫店拍戲脫不開身,那隻得我這個準女婿陪同嘍!”嚴冬說道。
溫煦問道:“你見過她媽沒有?”
“你以爲我是你啊,我早見過徐悅的父母了,老太太人挺不錯的沒什麼壞心眼,就是一個愛顯擺,這次來明珠我估計得打起精神來把老太太給伺候好嘍!”嚴冬說道。
杭辰聽了插嘴說道:“愛顯擺還不是小毛病啊?”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大一就要開車你自己是不是愛顯擺?”溫煦瞪了杭辰一眼。
“杭辰要車?”嚴冬一聽立馬說道:“想要個什麼樣的啊,冬哥給你買,等着回明珠上課了我讓你悅嫂子和你一塊去,冬哥我大方的很,不像你哥小裡小氣的!”
“你別費這心思了,家裡就三輛車了,隨便開一輛走就行了,丫頭自己比較喜歡尚真原本的那一輛!”溫煦說道。
師尚真這時插口說道:“那車還是算了,其它兩輛你隨意讓表妹開一輛去吧,我這以後出來進去的,開這兩輛怎麼都招搖,縣裡一開會我一個小村長的車一輛換縣長的十輛,那不是找人煩麼?”
“你不下下決定在溫家村陪我終老了麼,開個車怕個啥啊,縣長不痛快就讓他忍着!”溫煦說道。
師尚真說道:“我不幹!”
“成!成!你是姑奶奶好了吧!”溫煦一看媳婦真不幹了,只得退讓了,現在對於他來說,媳婦心情好那纔是天大的事情。
想了一下自己也好像不太喜歡添越,這玩意太扎眼了,於是說道:“行了,那丫頭你以後添越吧!”
“啊!”杭辰真接有點兒傻了,她可從來沒有想到過表哥兩口子會把這車給自己開。
嚴冬說道:“也對,女孩子家要富着養,這車一開那些不求上進的屌絲們就不會煩咱們杭辰了”。
“我每月的生活費連油錢都不夠!”丫頭扁起了嘴。
這東西豪是豪,但是這油燒起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要命的,溫煦這是開的少不覺得,要是日常開的話,近二十個的油你說心疼不心疼?
“這擔心個啥啊,等過幾天哥給你一張油卡,每個月兩千塊錢的油,不夠你跟我說”嚴冬一口就把油錢給包了下來。
“你聽她胡說!這丫頭每月從父母那裡扣一點兒,又從我這裡扣一點兒,她要是過不下去了,那學校得餓死一大半的人”溫煦一句話揭穿了小表妹的畫皮。
不過杭辰這丫頭有點兒好就是臉皮兒厚實,這可不是貶義,現在想在杜會上混,老是揣着一種自高,別說兩句就掉臉子的人,那纔不好混呢。就像是杭辰這樣心態好的,大大方方的那纔是有前途呢。如果說溫煦沒有空間,和杭辰丫頭一起混社會,走正道都不定混的過自家這個小表妹,自來熟的性子啊。
於是一頓飯下來,杭辰這小丫頭就成了豪車一族,吃完了飯居然熱情的包了洗碗的活兒,洗好了之後拿到了車鑰匙就開始抱在懷裡傻樂。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溫煦把給趙德芳孩子的高頂嬰兒牀給塞進了嚴冬的車裡去,虧得這貨的車是中型suv,小一小都放不下幾根主架,就算是這樣,他的副駕駛也不可能坐人了。
“我這是豪車,不是貨車!爲什麼就不能讓公司的車帶,非要讓我帶去?”嚴冬望着自己的車子被塞成了這樣有點兒不滿。
溫煦啪了拍手:“我出力出料,你出點兒苦力就嚷嚷啦?”
“我不是嚷嚷,而是你這麼搞完全沒有必要,這東西隨使來了個車子直接就可以運走了,你幹啥非要抓住我不放?”
溫煦說道:“他們那些人我放心,而且就他們哪些車時不時的羊腳一下,雞跳一下,等到了明珠之後,趙德芳家的娃兒每天聞着雞屎味入睡,這賢王不得拿着刀過來追砍我啊”。
“也是!”嚴冬一想溫煦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打開了車門上了車。
剛坐進車裡,嚴冬又把頭伸了出來:“你給我固定好了,這樣子一個急剎,它們不得把我的前玻璃給弄碎了啊”。
“你事真多!”
嘴上這麼說,溫煦手腳卻沒有停,找來了繩子,把繩子穿過了樑架上的孔眼,固定在了車座椅上,最後拉了拉,實在是沒有什麼讓勁兒,這才鬆了手。
“走啦?”
“路上開慢點兒,你老岳母的飛機不可能準點到的,最少晚半個小時,最多那就難說了”溫煦囑咐了嚴冬一句。
“知道了,你這次見丈母孃也順利!”嚴冬衝着溫煦笑了笑,揮了揮手發動了車子駛出了院子的車庫。
溫煦送他的車子出了門,正準備倒行跑步呢,突然間看到塘子對面一幫熊孩子湊在一起也不知道鬧什麼妖蛾子,反正這一幫孩子在一起十有八九是沒有好事的,指望他們一起比學趕幫超的學習?那也是老天不開眼才能幹出來的事。
於是溫煦就走了過去,準備這幫孩子瞎鬧的時候嚇訴兩聲,或者驅散他們。
等着走到了近前,溫煦就有一種捂嘴的衝動,霸王猇和猴子可汗估計是宿醉未醒,一個四仰八叉的趴成了一個大字,而且你趴就趴吧,把舌頭伸出來作啥?旁邊靠在霸王猇頸毛上的是可汗,猴子睡的也挺沒有品的,側着身體一隻手伸在自己的褲襠內,讓人一看以爲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兩個貨明顯沒有死,只看一個鼻孔冒着泡,一個時不時的卷一下舌頭就知道了。看這兩貨的慫樣,溫煦哪裡能不知道它們喝高了啊。
現在估計整個溫家村連只耗子都知道這兩貨好酒了,像這種事情好事之徒如何可能放過這麼逗樂的事情,而且來的人都是口袋裡有兩錢,一兩箱啤酒算個毛事?
兩個貨喝高了尤其是霸王猇喝高了,最高興的是孩子們,這些膽兒奇肥的小東西們一個個拉尾巴的拉尾巴,騎背的的騎背,反正是玩的挺嗨的。
瞅着這倆貨的樣子,一個猴王一隻猛獸成了如此樣子,溫煦的腦海裡就跳出了一個字:威風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