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師老爺子住的小院停車場,溫煦下了馬,帶着嚴冬和一幫子旗鑼傘扇吹鼓手之類的一起沿着臺階向着小院的門口走。
站到了小院的門口,此時此刻院子門口貼着兩個碩大的金色喜字,門樓兩邊也各掛着一盞紅色的宮燈,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連着二樓都能看到一個個腦袋伸出窗外望向了院外的溫煦,唯獨就是這大門是緊閉着的。
嚴冬直接站到了大門口,伸手拍着大門喊道:“開門,開門,我們來接親來啦!”
“老婆我來啦!”溫煦大聲樂呵呵的喊道。
兩人連叫了幾聲之後突然間大門就開了,就當兩人一愣神的功夫,一幫子小娃子呼啦一下子全都從院裡涌了出來,每人手中還拿着一個紅色的小軟棍兒,一邊衝着兩人過來一邊還開心的喊着:“打啊,打啊!”
於是溫煦和嚴冬兩人立馬就被這幫子差不多二十大幾個剛上幼兒園的小娃子給圍在了中心,無數的小紅棍子就落到了兩人的身上,小傢伙們的手勁也不大加上是軟棍子打到人的身上並不是怎麼疼,不過這無數的棍子落在身上,門口的新郎官和伴郎躲起來就有點兒滑稽了。
“嗚啦啦……”
小傢伙們衝出來的一刻,早就幹慣了這事的吹鼓手們立馬就吹奏起了喜慶的曲子,於是伴着音樂這幫子小娃子打的更開心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事情估計是天下最好玩的事情了,一個個歡叫着,還有些被堵在外圈的小傢伙,居然還跳着腳打。
很快的溫煦就在這幫小傢伙羣裡發現了牛牛和可可兩個小毛頭的身影,還有就是毛丫,反正村裡正當年的小毛頭們一個沒落全都來了,除了這些孩子之外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娃子,這些娃子有一些就有些拘束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溫家村的,可能是遊客或者說是師尚真親朋好友的孩子。
溫煦看着嚴冬這貨似乎也和一幫孩子玩上了癮,嘻嘻哈哈的躲着棍子,於是說道:“我讓你來做伴郎不是讓你做幼兒園老師來的!上傢伙!”
嚴冬一聽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大聲說道:“別打,別打,我有紅包!”
有些小東西根本不知道紅包有什麼用,就算是別的小夥伴都停了下來,這小東西還在嚴冬的肥屁股上饒了兩下。
這時旁邊就有大人提醒說道:“別打了,有紅包就別打了!”
這下一幫小鬼頭們才漸漸收了手,就這樣還捨不得扔掉手中的小棍子。
“來,一個一個的來!”嚴冬立馬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掏出了一把子紅包,每人發了一個。
嚴冬從口袋裡掏進來的是碩大的紅包,那紅包大的有一半快遞信封這麼大,但是其中也就是三塊五塊的小錢。
有些孩子接了紅包之後就站在那兒了,不過溫家村的小鬼頭們就機靈多了,一個個打開來一看,自己手中的紅包才三五塊,立馬就不幹了。
“五塊,太少了,繼續打啊!”可可這邊伸着腦袋一看大的和腦袋一樣的大紅包裡就五塊錢,立馬不幹了,一轉頭把大紅包交給了站在院子外面看熱鬧的母親,又一次揮着手中的小紅棍子再一次‘殺’入戰場。
有了可可帶頭,很快小棍子又像是雨點一般落到了溫煦、嚴冬哥倆的身上。
溫煦這邊立馬叫起了屈來:“錢不是我給的!”
還沒有等話音落,就聽到正哈哈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就打他,打他纔有錢!”
“停,停!要紅包就說嘛,打什麼人啊!”
嚴冬這邊笑嘻嘻的叫了暫停,又從小挎包裡掏出了一把子紅包,這一批紅包也不小,但是裡面的錢也是十塊二十的。
每個孩子發了一圈之後,嚴冬一看可可這小丫頭又要炸毛,立刻又多發了一輪,一看到手上有兩個紅包,有些娃子就開心啦,但是有一些小娃子可就不是這麼好對付了。
嚴冬果然是作生意的料,查顏觀色的本事那叫一個絕了,一看立馬從挎包裡又拿出了一些紅包,這些紅包比上一個更小了,裡面裝的纔是大頭,都是五十一百的,於是又發了一輪。
這時人羣中立馬就有人對着跑回來自家的小娃子喊道:“快回去,又發啦!”
小娃子聽到父母這邊喊聲,轉回了頭髮現果然,那個紅衣服的胖子又發紅包了,毛躁一點兒立馬把手中的紅包往父母那裡一扔,奔回去伸手要紅包,穩重一點兒直接攥在手中奔回去圍住了嚴冬。
一串紅包之後,小娃子們就散了,溫煦的迎親隊伍繼續往裡走,到了屋門口發現一幫子半大的小子直接用兩張桌子把門給堵起來了,一幫子人猴坐在上面,一個個的嘴都快樂的扯到耳後根去了。
“叔爺,紅包!”
“喜煙,喜糖!”
亂糟糟的一幫子人聽在溫煦耳朵都有點兒嗡嗡響。
“我靠,你們這些傢伙湊過來幹什麼?”嚴冬居然在人羣的後面站着的人中發現了趙德芳,餘耀這幫子傢伙,立馬大聲問道。
“關你什麼事!你就是一伴郎,說的俗一點兒就是發包的,別這麼多話,快點兒拿東西,不拿不能過去啊!”趙德芳這邊扯着嗓子起鬨起來。
嚴冬這邊立刻說道:“好說,先讓開一條道,你們這麼多人我怎麼給後面呢?”
一邊說着嚴冬一邊就從挎包裡掏着煙,當然了還少不了紅包,掏出來之後,發了前面幾個小子之後就開始踮着腳尖,向着後面伸着手。
幾個拿了紅包的小子一打開發現一百一個的,立馬就開心了,加上每人又領了兩包軟中華於是喜滋滋的就看起了熱鬧來,順帶着起起鬨。
後面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像是餘耀這些人哪裡是一兩包煙可以打發的,所以嚴冬一邊伸着腰一邊對着坐在桌子上的衆小子們說道:“把桌子移一移!東西夠不到了!”
收到了東西的小子們不疑有它,有幾個下意識的就把桌子給挪了一下,一看到桌子動,嚴冬就衝着溫煦使了個眼色,於是等着桌子剛一分開的時候,溫煦就撥腿衝了進去,而嚴冬這邊靠着自己龐大的身軀,愣是把後面的趙德芳幾人擠到了一邊。
等着這幫子回過神來時候,再想伸手攔住兩人,溫煦已經躥到了樓上,嚴冬這邊站在樓梯口笑哈哈的望着趙德芳幾人。
“算你狠!”趙德芳笑着說道。
“拜拜了您吶!”嚴冬衝着幾人招了招手跟在溫煦的身後上了樓。
趙德芳衆人在樓下喊道:“這次跑的掉,等會兒你還能跑的掉?”
到了師尚真的房門前,溫煦拍了拍門大聲的叫道:“老婆,我來啦!”
話還沒有說完,門啪的一聲打開了,打開了是打開了,但是隻有一道縫,裡面的鉸鏈還掛上了,四五個年輕姑娘的臉露了出來,這些人溫煦都剛認識,除了師尚真的朋有之外就是中學大學的同學。
“就這麼來啦?”
“好說,好說!紅包來”說完溫煦從嚴冬的手中接過了紅包,塞進屋裡幾個。
“太少了,多一些!”
聞言溫煦又塞了幾個,這些姑娘都有些矜持,不是太會要紅包的,每人拿了一個多多少少的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太在意,遠遠沒有樓下的那撥子人難纏,收了紅包之後,就把溫煦給放了進去。
溫煦一進了屋,就看到一身鳳冠霞帔的師尚真盤腿坐在牀上,頭上還頂着火紅的蓋頭,站在她旁邊的是她高中的閨密,也是她的伴娘,二十多數看起來挺漂亮的首都姑娘。
這個時候,溫煦想起來早上老道送的東西,於是一伸手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了下來,戴到了媳婦的手上。
就在溫煦給師尚真戴手串的時候,師媽這時走了過來,溫煦轉頭一看居然發現師媽的身後跟着師尚武,不由的驚奇問道:“你不說沒時間過來嗎?”
“我要是不過來,誰幫你背新娘子?”師尚武笑着說道:“我可是很貴的,你的紅包給不足我可不是背的!”
這裡的風俗是新娘子從牀上到轎或者車上得兄弟揹着,而且路上不能停,師尚真沒有親兄弟所以這活兒就得落到師尚武這樣的堂兄弟身上。
“這你放心吧!”溫煦笑着說道。
這紅包就不是隨便給的了,像是這種不是八八八就是一六八八的,都是喜慶的數,原本就固定的東西,沒有等溫煦說完,嚴冬就把一封大紅包交到了師尚武的手中。
師尚武接過了直接往懷裡一揣。
這時師媽這邊就和師尚真說着什麼,說着說着娘倆師媽這邊就抹起了淚來,師媽這邊一時也是感慨萬千,想着自家閨女從這麼小一點兒看着就長了這麼大,今天就嫁人了,心中一時間又是不捨又是高興,竟說不出是啥滋味。
聽着母親的話,師尚真這邊蒙着蓋頭也小聲的抽泣着,一時間師尚真也挺感慨的。雖說名義上兩人已經是夫妻了,證都領了,但是這個時候完全和領證的時候不一樣,這時可以說是萬般滋味在心頭,而領證是時候更多的則是開心。
“媽,以後咱就是一家人啦,要我說您和爸乾脆以後就過來這邊生活得了,咱們一家人住一起多好,再說了以後麻煩您的事情多着呢,孫子還等着您過來帶呢!……”溫煦這邊出聲安慰起了丈母孃。
一聽說孫子,師媽這邊又樂了。
“嬸子,時間上也差不多了,咱們這邊該下去了”師尚武說道。
師媽一聽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
於是師尚武這邊蹲在了地方,伴娘則是攙着師尚真下了牀,腳沒有落地的時候伏在了堂兄的背上,就這麼着由師尚武揹着,一步一步的穩穩當當的從二樓一直送到了停車場的迎親大馬車旁邊。
“嚯!這馬車太風騷了!”
師尚武把妹子送上了馬車,轉頭和溫煦就開始聊起了這馬車,不得不說,溫煦這婚結的,最騷氣的就是這馬車,然後才數的上四匹拉車的紅色純種阿拉伯馬。
師尚武見過的馬那可多了,但是這樣的馬車還是第一次見過,繞着看了兩圈說道:“以後我結婚的時候這車借我用用,比什麼豪車顯眼太多了!”
“這事兒你得去問問尚真,這可不是我搞來的”溫煦也挺喜歡這馬車的,關健是中國味兒特正了,比那種西洋馬車好看多了。
“走吧!”
聽到了嚴冬的催促,溫煦這邊上了馬,帶着隊伍轉頭返回,每離着家近一步,溫煦就覺得自己這邊開心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