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望着兩隻可憐的中華田園犬,就算是不懂狗語,溫煦也能從它們的眼中看出驚慌失措,還有一種不可描述的憤懣。
嗷……嗷……嗷!
兩個狗不停的叫喚着想要逃離這羣瘋丫頭的魔掌,只可惜的是它們現在只得連接在一起,越想分開越分不開。
或許是擡累了,笑夠了,顧芬和杭辰兩個瘋丫頭把手放了下來,這下兩條狗終於可以四條腿落地了,一落了地稍大一點兒的公狗立刻開始沒命的往前跑,只可惜僅僅是保持了一個姿勢就被身後的母犬給拖住了。
“你們也真想的起來!丟不丟人,我問你們丟不丟人啊?這麼大的姑娘家家的,做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溫煦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舅舅舅媽這麼老實規矩的老兩口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閨女來,真是除了殺人放火什麼都能幹,什麼都敢幹。
不說別的就說今天這事兒,溫煦這個大老爺們都不好意思乾的,她們這些瘋丫頭卻是幹了個不亦樂呼。】
然了溫煦現在是不願意幹了,十來歲的時候這些損活可沒有少這麼幹過,只不過後來不這麼幹了,現在是訓人,溫煦自然而然的在意識中忽略了自己以前幹過這事的記憶。
“幹什麼?二毛頭不想讓自家的大黃狗和四蛋家的大黑狗配,他準備讓大黃狗和棟樑配,我這是助人爲樂”杭辰理直氣壯的說道。
溫煦聽了說道:“行了,我也不管你助的是什麼人,爲的是哪家的樂,快點兒把狗放了吧,你瞧你們把狗嚇的,兩條狗都快被你們嚇的口吐白沫了”。
聽到溫煦這麼說,杭辰伸着腦袋望了一下最她最近的大黑狗,黑狗一看杭辰把腦袋伸了過來,下意識的一哆嗦,真不是溫煦胡說,溫煦看着這狗從脖子到肚皮再到腚,泛起了一道肉波漣漪,並且轉過狗頭就想往另一邊跑。
“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們吧!”杭辰說完,放下了手中差不多有手脖子粗的樹枝,拍了拍手之後示意顧芬把樹枝從另一邊抽了回來。
突然間一鬆,兩條狗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也分開了,溫煦就看着這兩條狗,臉上的表情傻愣了一下,然後向着相反的方向沒命的跑開了。
那速度叫一個快啊,跑離了很遠轉頭還看了一下杭辰和顧芬兩個,正好這時候顧芬也望了一下狗,一人一狗四目相對,狗頓時轉頭繼續向前沒頭蒼蠅似的,跑的太急啪了一下直接撞到了幾十公分的花壇上,直接摔了一個真正的狗啃屎,不過這狗也是被嚇破了膽,一聲不吭翻起來繼續跑。
溫煦心道:這狗也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傳宗接代,如果換成是人的話被別人這麼一折騰估計下次褲子一脫立馬心頭就涌起了一陣陰影。
還沒有等溫煦說話呢,就聽到顧芬把棍子拄在手上:“大姐頭,咱們下面去玩什麼?”
呃!溫煦又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想了一下,溫煦覺得還是算了,自己還是找師尚真去,跟這幫子瘋丫頭一起真是鬧心。
“那你們繼續玩去吧,我去有事”溫煦摞下了一句話,轉身就想離開。
杭辰連忙叫住了溫煦:“哥,哥!要不上學的時候,乖乖讓我帶去學校吧?”
一聽她這麼說,溫煦愣了一下,然後故作老淚縱橫的樣子說道:“你不知道我都盼多少次有人說這話了,既然你這麼提了,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我想問你你準備在哪裡養它?宿舍?就你那宿舍根本養不了它!”
杭辰立刻湊了過來,對着溫煦嬉皮笑臉的說道:“哥,那還不簡單,嫂子說要幫我在學校附近找個套房,你想啊,我住上的套房那自然就有地方養它啦!”
溫煦這下明白了,這丫頭在這裡等着自己呢,養敗類只是附加的,真實的情況是這丫頭想自己一個人到校外住。
“這事情你別找我,如果說舅媽同意的話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如果不同意的話,你想再多的招也沒有辦法”說完溫煦伸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的彈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小公園,去找師尚真。
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師尚真的影子,溫煦正準備往回走,聽到師尚真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幹什麼呢?賊頭賊腦的一個人轉來轉去的”師尚真笑道。
溫煦轉頭一看,發現師尚真的手中提着一個文件袋,看樣子正從溫廣根的家裡出來。
“我正找你呢,你這是幹什麼呢?”溫煦問道。
師尚真對着溫煦揮了揮手中的文件袋:“還能幹什麼,還不是租地的事情,走,到我的辦公室咱們再說”。
“別辦公室了,去你那裡談吧,我跑了一天了,不想坐你辦公室的沙發,原本就累了再坐你辦公室的沙發,你直接殺了我算了!”溫煦一聽去辦公室,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個好理由。
爲什麼不去辦公室在去自己的宿舍,師尚真哪裡會不知道溫煦那點兒小九九,這和沙發軟不軟根本沒什麼關係,這跟人軟不軟有關係。不過她也不點破,年輕的小戀人再怎麼擰把,也得想着往一起湊,師主任也是女人,還是熱戀中的女人,哪裡能免了俗於是點了點頭。
“但是說好了你不準不老實!”
故作扭捏的師尚真還畫蛇添足的加上了一句,如果溫煦這時候要是還老實的話,那還不如去辦公室坐沙發呢,至少辦公室的沙發還是皮的,而且還是美式田園風賣點就是大包裹身體的舒適,比師尚真宿舍裡的沙發那真是高了一兩個檔次。
之所以去宿舍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老實的嘛,不過溫煦還是正色的點了點頭,答應的跟真的一樣:“一定,一定”。
誰知道一進門,溫煦就抱起了師尚真,溫煦坐在沙發上而師尚真又拿溫煦當沙發,好長時間沒有交換口水的兩人愣是這麼抱着啃的快喘不上氣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嘴雖是停了,溫煦的手又不老實了,像是到了野外的敗類,四下游蕩了起來。
“還要不是聽我說事!”師尚真臉紅身子軟,終於伸手抓住了溫煦的手說道。
“有事你就說唄!”溫煦說道。
“行了,說正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師尚真緩了過來,伸手指了一下剛剛拿到了手中的文件袋。
“什麼?”
師尚真說道:“溫廣根提出了想要解除和煦冬公司的合同!”
“他要解除?”溫煦聽說溫廣根有這想法,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爲溫廣根家的人口可不少,一家人六七張嘴呢,溫煦想到了別人但是就沒有想到溫廣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願意冒這個險。
不過想了一下,也就釋然了,人家溫廣行和李長征也沒有拿刀逼着他毀約,他自己做的決定,以後的苦也得他自己吃,人家自己都不擔心,自己用的着爲別人操這份心嘛。
於是溫煦輕嘆了一口氣:“自作死也怨不得別,按着你說的只要還清了煦冬的錢,合同可以解除,如果沒有還清錢就想解除合同,那麼咱們就走法律途徑,百分之三十五的違約金,他們家一共估計得有四十五萬吧”。
把感情的事情拋下,溫煦心算了一下差不多給出了這個數。
師尚真聽了點了點頭:“差個五千到四十五萬!他剛纔說了,同意把所有的錢都還了,並且從煦冬借的資金一起還掉”。
溫煦聽了笑道:“這兩人弄到錢了?這下子冒頭的人不會少了吧”。
“他們弄到的錢能有多少,而且到目前除了溫廣行,就是溫廣根和溫廣浩兩家,實際人已經比我預料的少很多了,我原來認爲怎麼着也能拉出去十來戶,誰知道現在滿打滿算也就是三戶,現在和他們走的近的也就兩三戶”。
“怎麼着,收拾這幾戶還不行,你還想真想着把其中一部分人再擠兌過去?我覺得還是算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查則無徒!哎!”說完溫煦嘆了一口氣。
師尚真猜到了,溫煦這是十有八九想起了溫廣根家的幾個孩子,於是問道:“你是擔心招娣她們幾個?”
“是有點兒擔心,不過再苦也不會比以前的日子苦,你說的對!一路哭不如一家哭”說到了這兒溫煦伸手攥起了師尚真的手,放到了臉邊:“別人自求死,我能怎麼辦?”
“你吶,就是心善,說實話我喜歡的也是你這份心善”。
師尚真笑了笑,伸手撫着溫煦的臉說道:“當時我來的時候聽到你說的這個路子,我心中認定了你是騙子,因爲雖說我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但是一百個人中九十九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租上幾千畝的地,僱人種地而不是像你這樣帶着大家一起致富。你也別怪我心狠,溫家村就這麼大點兒的地,如果所有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一盤散沙,這樣的溫家村是沒有前途的。只有把所有人都擰在一起那纔有發展。你也別難過,人心這東西最難測,往往也最傷人”。
溫煦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一點兒怨你,其實我是敬你,我知道你說的都對,但是你讓我做我卻未必做的到,我沒有你身上的這份堅持!”
說完頓了一下,溫煦又問道:“那咱們就靜觀其變?”
“嗯,靜觀其變!”
說完師尚真不由的噗嗤一聲樂了起來。
“你樂個什麼?”
師尚真笑道:“我笑李長征這些人吹牛皮吹爆了,這兩天在村裡說了籌集了八百多萬,其實我得到了消息他們倆總共只有一百來萬,就這一百萬這些人還捂在手裡,溫廣根和溫廣浩這邊耗了太久,最後扔下的話不見錢不解約更不會和他們簽約,這才扣扣巴巴的把錢給掏了出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說是廢物都有點兒高擡他們了,根本就不是幹大事的人,除了自以爲是之外啥也不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唄!”溫煦也搖頭笑了笑。
從這事一開始,溫煦就沒有拿它當回事,而師尚真看中的也是這一棍子下去鎮住一幫子人,而且也告訴他們我師主任不是吃素的,至於這些人能翻起什麼浪來,那根本就是當笑話看的。
溫煦也想過,大家這麼和和美美的一起過日子,溫家村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但是奈何人心如此,蠅頭小利就有人爲之挺而走險。
兩人聊了一會兒正事之後,慢慢的話題被溫煦給帶歪了,兩人又呈現出了小情侶的狀態。
郎情妹意的正忘我的時候,師尚真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溫煦嘟囔着說道:“誰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詛咒他生兒子未有小丁打哇!”
師尚真立刻捂起了電話,衝着溫煦樂了樂。
電話一通,師尚真聊溫煦聽,很快溫煦就明白了,農大那邊什麼管理處還是啥子處打過來的,說是想聯繫一下日本動物學家一行的衣食住行。
“沒有辦法,現在只有別墅小院!而且現在小院也是搶手貨,每一棟加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師尚真直接說道。
師尚真聽了立刻對着師尚真豎起了大拇指,直誇她聰明,日本人一邊伸頭她這大刀片子磨的雪亮的!這纔是好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