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被黑松鼠丟的就是敗類了,這貨一進門就被黑松鼠現了,小東西站在樹杈上輪着小膀子衝着敗類丟着手中的堅果,丟完了一顆之後,它媳婦立刻用嘴又給它運來了一顆,公母兩人就這麼站在樹上,對着樹下的敗類開起了火。
敗類一進門也懵了逼,興高采烈的準備回院子大快朵頤呢,誰知道這纔剛進了院門腦門上就被人丟了一下,疼的嗷嗷直叫喚,睜着小眼睛轉了一圈也沒有現誰扔的自己。
咚!咚!
堅果砸到了敗類的腦殼上都出了聲響來了,可見黑松鼠扔堅果的力道有多大!現在整個院裡就剩下敗類的哀嚎,還有松鼠咕咕的歡實叫喚聲。
溫煦這會兒直接有點兒愣住了,眼巴巴的望着花生米,松子之類的果子從樹枝上砸到敗類的腦殼上。
這黑松鼠都快成精了,隨便敗類怎麼躲怎麼閃,它扔下來的果子一準兒砸到敗類的腦門上,而且還是兩個耳朵中間到眼睛上面那一片,這準頭一般人來扔都一定這麼準。
敗類被扔了十來下,這才聰明起來,退到了院子門口,伸着腦袋望院子裡瞅着,這個時候敗類才現了樹杈上的黑松鼠,不過現在黑松鼠已經大變了模樣,它無論如何也認不出,這隻黑不溜丟的大松鼠是一週前自己叼回來的將死的小松鼠。
看到敗類藏到了院門口,黑松鼠放棄了攻擊敗類,而這個時候,紅松鼠則是從樹杆上滑到了院裡,開始滿院子把黑松鼠丟的堅果又慢慢的收了起來。而且這紅松鼠的智商也挺高的,知道把院中的堅果先集中起來,堆到了溫煦的腳邊,然後‘一嘴一嘴’的往自己的家裡運。
敗類這時候很可憐的,站在門口整個身體躲在了門框後面,一隻狗腦袋眼巴巴的望着院中自己的食盆,不住的低聲出嗚嗚的聲音。
不過當它擡頭看到站在枝杈上的黑松鼠的時候,立刻又表現的垂頭喪氣起來。
“噢嗚!噢嗚!”
敗類作爲一隻狗,終於揮了自己的特長,自己搞不定的事情知道找主人了,伸着脖子衝着坐在躺椅上的溫煦嚎了起來:鏟屎的,你特麼的看什麼看,老子餓了沒看見?要不把這黑毛怪趕走,要不就把老子的食盆拿過來!
溫煦纔沒有興趣管敗類這事兒,着着敗類衝着自己嚎個不停,於是說道:“想吃飯就進來,讓人家打舒服了氣消了,自然就好了,你都快咬死別人,還不能讓人打幾下啦?”
說完,溫煦直接往椅子上一躺,繼續看起書來。
敗類一看,立刻衝着溫煦噢噢叫了起來,非常的不滿!
可惜的是,任它怎麼叫,溫煦就是不搭理。
嚎了一會兒,敗類也明白了,自家的這位繼任鏟屎的,明顯沒有上一任這麼對自己上心,不過食物的誘惑實在太大,而且自己從早上奔出去到現在滴飯未進呢,無論如何也得進去吃飯啊。
這麼一想,敗類就打算硬着頭皮往院裡衝,剛鼓起了勇往院裡來,進了院子只後捱了兩下,敗類又退回到了院門口,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食盆。
就在敗類闇然神傷的時候,不遠的小路上傳來了一陣歡快的交談聲。
“叔爺爺家來了一隻又黑又大的松鼠,這小東西可有勁了,你看,我腦門上的紫塊塊就是它砸的,真疼啊,一帶砸到我的眼淚都下來了……”
不用介紹,說話的這位一準兒是大磊子。
“磊子,你又胡扯,一隻松鼠哪來這麼大力氣,那不成猴子啦”
“大林,我沒胡說,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磊子哥,你說叔爺爺家還有好吃的沒!”一個清脆的女童音響了起來,這丫頭是溫廣禮家的閨女,源北的妹妹,小名二毛丫。
“二毛丫,你就知道吃!煦叔爺家能少的了吃的!你沒看煦叔爺的車,一個輪子都夠你們家啃半年的”孩子羣中的溫源山說道。
“你怎麼知道叔爺爺家的車輪子值多少錢的!”
“我娘和我舅奶奶說的”源山回的理直氣壯,所謂的舅奶奶是土話,指的是外婆。
就這麼着一幫小娃子們一起來了溫煦家的院子門口。
“叔爺爺!我們來你家看松鼠!”
一句話從好幾個人的嘴裡吐出來,頓時就顯得熱鬧異常。
“看松鼠啊,進來吧!”溫煦一看這麼多孩子,立刻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指樹上:“喏!就在樹上你們自己看吧!”
黑松鼠現在依然在注意着門口敗類的行蹤,對於這幫小娃子的到來並不怎麼關心。
“還真大啊!”源林一看到這麼大的黑松鼠,立刻一張小臉上長是驚訝。
大山子這時也是傻着臉,擡頭望着樹杈上的大松鼠:“又黑又大,這是什麼松鼠,怎麼長這麼大!”
敗類這時難得的機靈了一會,看到了一幫小孩子站到了院中,立刻縮頭縮腦的虛着身體就往院子裡躥。
黑松鼠站的高看的遠,敗類這點兒想矇混過關的小九九哪裡能瞞的過站在樹杈上的松鼠,輪起了小胳膊,立刻一個花生米照着敗類的腦殼子就砸了過來。
啪!
嗷…嗷!
敗類的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不過這時的敗類沒有退,直接向着自己的食盆子衝了過去,衝到了自己的食盆旁邊立刻張開了大嘴,拖着食盆就往鍋屋裡去,一路上捱了五六下,最後才把盆子拖到了鍋屋裡。
樹下的從娃娃們,聽到了第一聲啪,就被松鼠的力氣給嚇住了,有幾個還一哆嗦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原本想着把這小松鼠逮回家裡玩的心思,也被這一些啪的響,給弄的歇了心思。
大磊很得意,指着自己腦門上的紫斑說道:“看到沒,看到沒!我沒有說謊吧,這松鼠就這麼……霸道!”
也不知道這小子哪裡學來的新鮮詞,想了一會兒,從嘴裡吐出了霸道兩個字。
“哇,好厲害的大松鼠!”二毛丫望着樹杈上的松鼠,一臉的期盼。
期盼完了,二毛丫就拽住了哥哥源北的袖子:“哥,我也要一隻這樣的松鼠,你給我去抓!”
源北聽了撓了撓自己都快被剃成了禿瓢的腦殼子:“這松鼠我可抓不到,除非多找幾個人下網子!”
一聽說下網子,旁邊的衆娃子立刻又來了精神,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由的小臉上都顯出了一絲賊溜溜的笑容。
溫煦這時從屋裡走了出來,一個鐵盒子裡面裝了糖果什麼的,端到了衆孩子們的面前:“吃點東西!”
“哦!吃東西嘍!”
一幫小東西一看有糖果,還有什麼小麪包之類的,立刻把視線轉移到了吃的上面,一哄而上,一雙雙小手伸進了鐵盒裡,沒一會兒,溫煦手中的鐵盒就空了,這幫小娃子們的小口袋個個都鼓了起來。
“叔爺爺,你家的大白牛有沒有人放?要是沒有的話,我幫你放吧”源北這小子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問道。
“我也幫你放”
“我也能幫你放牛,叔爺爺!”
連二毛丫都過來湊熱鬧,一幫小傢伙們爭着搶着要幫溫煦放牛。
溫煦哪裡能不知道,這幫孩子在自己家都沒有主動幹活的時候,更何況還要幫自己幹活?之所以這麼說,一準兒是惦記自己這邊好吃的,要不就是惦記別的什麼,至於第三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小孩子要不是吃要不就是玩,難道真指望他們現在給四化做貢獻啊。
想到了這兒,溫煦蹲了下來,在二毛丫腦門上的小羊角鞭上摸了兩下:“放牛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叔爺爺家的白牛吃飽了知道回來,不用人放的!”
小白牛現在個頭長了一些,不過並不是太明顯,每天早上出門吃草,到了天黑的時候自己知道回院裡,在院子西牆角有個小缸,那就是他的食盆子,裡面會有一些精料,稻殼麥麩,黃豆餅子什麼的,算是給白牛的加餐了。
小傢伙們一聽這話,一個看一個的不說話了,溫煦可不知道這幫小子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是知道這些小東西一上杆子,那準沒有好事情。
“叔爺爺,這個小麪包沒有鎮上的好吃!”二毛丫頭沒有男娃這麼多心思,她的目光只落在自己手上的吃食上。
一邊啃着手中的小麪包,一邊對着溫煦說道:“下次要買就去那家去吧,就在鎮子東頭……”。
小丫頭說話利嗦,但是說什麼方位那就有點兒口齒不清了,說了老半天,溫煦也沒有聽明白她說的是鎮子上的哪一家。
哥哥源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說道:“二毛丫,叔爺爺給東西你就吃,還挑三撿四的!”
“沒事,沒事!”溫煦一看小丫頭嘴一扁,要嚎,立刻伸手輕輕的揉了一下二毛丫的腦袋:“等着過幾天,叔爺爺弄個爐子,給你們烤麪包吃”
溫煦就這麼隨口一說,不過衆娃子們一聽這事就很高興了,對於這麼大的孩子來說,有三樣東西最喜歡,第一是方便麪,第二是火腿腸,第三就是麪包了。
“真的?”二毛丫吸溜了一下鼻子,眼巴巴的問道。
溫煦說道:“真的!等着過兩天我就讓你廣生叔,給我建個爐子,叔爺爺上學的時候,可在好貴的西餐店打過工的,這手藝還是跟一位法國人大廚子學的……”。
大磊一聽立刻說道:“快,煦叔爺,給我們講一講!”
“哦,聽故事嘍!”二毛丫的臉上立刻多雲轉晴,歡快的拍起了手來。
溫煦一看孩子們興致都高,於是坐到了躺椅上,身邊圍着好幾個小毛頭,開始講起了自己大一時候在西餐店給人打小工的事情。現在說這個事情覺得挺有趣的,不過當時可不是什麼好體驗,被人家使喚的跟個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