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說着給莫寰宇打電話,一臺雷飛翔送的老年機。
“五哥,新年快樂。我小兵啊,問你個事,血獄拳場的人你熟嗎?”
莫老五愣了愣纔想起今天是新年元旦,說:“好小子,快一個月才記得給我打這麼個電話,想查血獄拳場哪個?”
“葛鬆。”
“老葛啊,這老東西惹上你了?回頭我讓朱襄給你一份資料。”
廖學兵說:“越詳細越好。關鍵是看他有什麼身份背景。”
“沒問題,你知道的,我們午夜大世界和血獄拳場有直接的競爭關係,他們的人我已經查了很久。對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玩玩,很多貴婦人夜夜夢到你的身影呢。”
“如果是那位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超市大姐,那還是算了。”
莫老五哈哈大笑:“我給你安排個小明星。”
“五哥,你說這話不覺得慚愧嗎?”
收了線,廖學兵道:“小白,你天天無所事事混吃等死,正好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讓我去泡哪家女孩?”葉小白懶洋洋的回答。
“我要你回武館幫我訓練一批打架高手。”
第二天一早張敏赫打開大門,赫然發現門外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傻乎乎的胖子,身後揹着雙肩電腦包,女的身段玲瓏,倒漂亮得很。
“兩位有什麼事情嗎?”張敏赫問道。
女的往門內看了看,不太確定的說:“那,有個廖學兵的健身教練讓我們過來報名,說這裡培養懦夫剋星。”
冷靜如張敏赫這樣的人,聽到懦夫剋星幾個字忍不住笑了,身子往裡讓了讓,說:“既然是師父介紹的,那就進來吧。”
武館裡面風景迷人,得益於藤田英樹留下的原版硬件和廖學兵花了好幾百萬的改造費,各項設施都很不錯。涼亭、假山、池水、銅鐘、竹林,光禿禿的楊柳枝頭掛着前天的殘雪,
張雨晴和孫大海邊走邊看邊點頭,最後一絲懷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對方真是個騙子,花這麼一大筆錢建這麼大一間武館,那不是閒得慌麼?
武館首次招收學徒,蔣元昌十分重視,特意放下訓練工作跑來接待孫大海兩人。
隨着人員的增多,他獲得了和張敏赫共同使用一間辦公室的權利。兩張辦公桌,背面一個大號文件櫃,還有一張待客的沙發和茶几,一部飲水機,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坐吧。”蔣元昌客氣的招呼,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問道:“兩位是館主介紹過來學武的吧?”
“不是不是。”孫大海忙說:“廖先生說在這裡接受訓練可以克服懦弱膽小怕事的性格,從此以後擡頭做人。”
蔣元昌到底是在乾光道場專管低齡學員教育的,接觸過大量這樣那樣的家長,頗有聞絃歌而知雅意的敏銳觸覺,聽他這麼一說,便笑:“是這麼回事,我們朱雀武館以強身健體、淬鍊精神爲宗旨,教導的是中華武學。你想想你膽小怕事的性格成因是什麼?難道不是因爲自己太弱
了嗎?”
孫大海手裡捧着熱茶杯靜靜聽他說話。
蔣元昌道:“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當你擁有李小龍一般的好武藝時,面對三五個小流氓的挑釁還會害怕嗎?力量通常是人類膽量的來源,你越有本事,也就越不怕惹事,對嗎?”
孫大海聽明白了,猛的點頭:“好!我願意學武!”
蔣元昌又向張雨晴問道:“姑娘,你也一樣嗎?”
張雨晴說:“他是我男朋友,我陪他過來報名的。”
“那就先登記吧。”蔣元昌拿出一張表格遞給孫大海。
朱雀武館還沒來得及制定針對普通學員的計劃,蔣元昌就沿用乾光道場的一套,說:“你們想接受什麼樣的訓練?我這裡有幾個項目,一是普通訓練,每週來兩天,每天訓練四小時,由專業的武術大師親自教你,學費三百五十元。二是專業訓練,每週四天,每天六個小時,有大量的體能訓練和武術套路,半年下來保證讓你脫胎換骨,學費一千元。三是精英訓練,在武館內全天候學習訓練,每週休息兩天,強度比較大,普通人難以承受,練出來的都是武林精英。第四個是魔鬼訓練,嘿嘿,這個不用說了,跟你沒關係。”
孫大海沒有半點猶豫,道:“我選魔鬼訓練。”
“哦?”蔣元昌略微驚訝,道:“小夥子,你可想好了,魔鬼訓練長時間呆在武館,那樣的話你沒法去上班,可能因此丟掉工作,也沒時間陪女朋友玩耍,而且中途不能退出,無論什麼樣的痛苦都必須承受。”
孫大海和張雨晴對看一眼,猶豫那麼幾秒鐘,用力點頭道:“只要能改變自己,我願意。反正IT工作大不了出去再找。”
“那好,魔鬼訓練爲期半年,學費一萬元,飲食、住宿、水電等費用另算。我們給你一個禮拜時間來適應,如果這個禮拜你覺得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把學費退還給你。”
孫大海咬牙切齒道:“不需要適應期了,就這麼開始吧!”
登記姓名身份證號以及家庭信息聯繫電話,繳納了一筆費用,蔣元昌讓段元文帶這位熱切的新學員去宿舍安頓下來。
張雨晴陪着在宿舍閒坐,發現武館條件確實不錯,便放下心思。遺憾的是沒看見昨天晚上的廖大師和英俊的葉小白。
此刻廖學兵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待莫寰宇遣來的朱襄。
作爲莫老五的首席副官,朱襄打扮得非常正式,西裝革履、領帶手錶公文包,工工整整,像是在機關裡謹小慎微的底層公務員。
辦公室什麼都挺好,唯一缺少的是一個像李晚晴那麼伶俐乖巧而且漂亮的女秘書。
廖學兵請朱襄坐下,香菸剛掏出來,朱襄笑着搖搖頭,從公文包拿出一盒雪茄,道:“廖先生,這是五哥讓我送你的。”
“又是幾百美元一盒的哈瓦那雪茄?五哥太客氣了,記住下次可別搞這套虛的,我爲人正派,兩袖清風,從不接受別人的贈禮,尤其是這種資本主義的腐蝕。”廖學兵一邊囉嗦着一邊把雪茄收進懷裡。
“呵呵,廖先生說笑了,古巴也是社會*主義。”
“我的意思是送禮收禮這種形式,並非特指某件禮物的產地。”
兩人虛僞幾句,朱襄端正姿勢,說道:“五哥讓我帶來血獄拳場第三股東葛鬆的信息。葛松原是松明五金廠的老闆,賺了不少錢,後來把資金轉到血獄拳場投資,獲利豐厚,索性就把廠子盤給別人,專幹這個。”
廖學兵取出兩支雪茄剪口,遞一支給朱襄,又掏打火機替他點燃。
朱襄道:“血獄拳場十多個股東,葛鬆是投錢比較多的,而且他也玩得比較深,還養了好幾個拳手,在地下黑拳界算是一方小勢力吧。這傢伙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背景,所認識的無非血獄拳場那些人。”
“葛鬆這人平時生活習性怎麼樣?”
“葛鬆雖然挺有錢的,但他仍然保留着上世紀九十年代暴發戶習性,沒事就喜歡去酒吧飯店等場所獵豔,也因此鬧出不少事端。”
廖學兵沉吟道:“這麼說葛鬆在神月酒吧鬧事並非一個孤立事件了。”
“神月酒吧?”朱襄反問。
廖學兵說:“我朋友開了家酒吧,葛鬆在裡面調戲婦女被制止,結果不肯服氣,又讓他手下人去找回場子。我認爲此風不可長,必須滅一滅這些人的氣焰。”
朱襄心想那可真是太好了。血獄拳場和龍虎拳場存在直接的競爭關係,兩者甚至互派拳手前去挑戰,各有輸贏,彼此積累了好幾條人命。算起來還是龍虎拳場輸的多,因此虧了四五百百萬的錢。
莫老五讓朱襄親自過來說明情況,也有讓他說服兵哥代龍虎拳場助拳的意思。
現在聽廖學兵主動說起這事,朱襄不動聲色的道:“廖先生要打血獄拳場嗎?我來之前五哥交代了,您只管吩咐,千嘉順公司能幫得上忙的,絕不皺一皺眉頭。”
輕輕巧巧便把對葛鬆的私人恩怨提到血獄拳場的整個層面。
廖學兵不接這個茬,笑道:“動不動就說打,簡直有失我大學教授的身份。今天請朱先生過來,主要是想通過你的關係,把葛鬆約出來,我想和他當面談談。”
朱襄點頭道:“好,我會嘗試和葛鬆進行聯繫,不過不保證能行,畢竟血獄拳場和我們競爭多年,彼此積怨很深。”
“如果見面之後葛鬆不接受本人的教育,那麼也許我會親自出手懲戒一下血獄拳場。”
朱襄總算笑了:“我想我們可以配合一下。”
……
送走朱襄,廖學兵聽到“一二三四”的號子聲以及整齊的步伐,原來是張敏赫帶着一羣人在外面的道路繞着武館圍牆跑步。
零下一兩度的天氣裡,所有人被張敏赫要求只穿一件單薄的運動服和長褲,在寒風中臉龐凍得通紅,鼻涕橫流。傻大個來自韓國,冬天氣候接近東北,他身強力壯的不太在乎,有好幾個家鄉在南方的小夥子未免難受無比。
好在跑起來之後身體漸漸活動開了,再加上張敏赫帶着他們有節奏的跑動,熱力散開,還有些人開始出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