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我心虛,害怕?”抽絲剝繭般的話語,使得風玄澄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憤怒,不過,這絲憤怒也僅僅只是持續了數秒,極快就恢復了剛纔的冷厲,“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本小姐我自出生以來,還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呢?你竟然說我心虛,害怕?”
“沒錯,你和玄清之間是有着我無法介入的過去,這個我承認,但是呢,我同樣也有很多,和玄清一起度過的美好時間,以及留下的美好回憶,你所不知道玄清的笑容,我可是知道很多呢”
說到這裡,雪飛鳳是聲音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要論對他的感情,我自問不會比你差,所以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放手的,更不會如此輕易的退出”
“呵呵,很好,很好,果然夠剛烈,既然你這麼的執着,那我就給你一個打我臉的機會”,接連讚歎兩聲,風玄澄怒極反笑,“三年之後,你來風之區向我挑戰”
“只要你能贏了我,我會將定風珠雙手奉上,並且竭盡全力,助玄清表哥成爲風御,如果你輸了,那就永遠的消散在他的面前,如何?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接受這個挑戰?”
面對着風玄澄的步步緊逼,雪飛鳳也同樣是毫不退卻,“好,我雪飛鳳以自己的鳳凰使靈起誓,三年之後,定會親自前往風之區赴約,如若爽約,天誅地滅”
什麼?竟然以自己的使靈起誓?雪飛鳳的話語,使得風玄澄的嬌軀不禁猛的一震,“有魄力,正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倘若不是玄清表哥,我倒是真的想與你交個朋友”
在青玄大陸,起誓的方式有很多,但以自己的使靈進行起誓,這是最高等級的,最爲神聖的起誓方式,同時也是最爲嚴厲的起誓方式,起誓者一旦反悔,或者違背自己的誓言,起誓者連同他的使靈,都將遭受最爲嚴厲的報復與制裁。
風玄澄的雖然驕縱跋扈,但心思卻是細膩無比,她先是用自己的優勢,堵死雪飛的所有的退路,讓她知難而退,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雪飛鳳非但沒有退去,反而爲了自己的愛情,和她進行鍼鋒相對,並且使用最高等級的起誓方式,進行起誓,當下也同樣舉起手來,進行回敬,“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也不能讓人給看輕了,我風玄澄,在此以自己的青鸞使靈起誓,三年之後,定於雪飛鳳公平一戰,有違誓言,天誅地滅”
雪飛鳳許久未回,自然引起了風玄清的擔憂,當下忍不住的出來進行尋找,良久之後,方纔找到了這裡,正好看到了她們相互起誓的這一幕,“飛鳳,你在幹什麼?起什麼誓?”
“玄清表哥”
“玄清”
看到了風玄清之後,雪飛鳳與風玄澄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隱隱之間,倆人的臉龐,都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
看到雪飛鳳身旁的那道淺藍色的倩影之後,風玄清也同樣是一驚,“你是...玄澄?你不應該是在風之區嗎?怎麼出現在了木之區?什麼時候來的?”
風玄澄微笑着聳了聳肩,然後朝着風玄清揮了揮手,“許久不見,表哥,其實我早就來了,只不過是在暗中觀察,並沒有顯身而已,試想一下,擁有着青鸞使靈的尊貴御靈師,怎麼可能與那些低賤卑微的,雜魚螻蟻們坐在一起,簡直是對我們的侮辱”
“表哥,我雖然身在風之區,但對於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知道,包括你們參加全大陸少年御靈師御靈爭霸大賽的這件事,我也都瞭如指掌,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真是可惜了,若不是本小姐我有任務在身,無法參加這屆的御靈爭霸大賽,那還有乾元戰隊什麼事了,恐怕,他們倆總決賽都進不了,最終的冠軍,也終將會是我們恆風學院的囊中之物”
“對了,表哥,現在大賽已經結束,而你,也從乾元學院畢業了,和我一起迴風之區吧,你不知道,舅舅和舅母真的很記掛你,時常在你的臥室,看着你的畫像發呆”
“我知道了”,風玄清輕輕的點了點頭,當他的視線在投向了那滿臉疲倦的雪飛鳳身上時,內心不由得驀然一痛,“阿澄,時間也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飛鳳也累了一天了,需要早點休息”
“明白,誰讓你是我最爲喜歡與敬重的表哥嘛”,腳尖在地面輕靈一點,當風玄澄與雪飛鳳擦肩而過時,前行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飛鳳,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三年之後,來風之區找我,我們一決勝負,屆時,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等到風玄澄離去之後,雪飛鳳這才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向風玄清,“怎麼了?風之區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風玄清快步來到雪飛鳳的身旁,護送着她朝着住處走去,在護送雪飛鳳回住處的路上,風玄清也將風之區的現狀,娓娓的向她道來。
風玄清的爺爺,也就是青玄七御中的前任風御,有着一兒一女,即他的父親和姑姑,他們不僅完美的繼承了老爺子相貌,甚至就連那又倔又硬的性格,也同樣繼承了老爺子。
風玄清的父親和姑姑,一個比一個強勢,他們雖是親兄妹,但卻向來不和,爲了爭奪風御之位,多年來,更是明爭暗鬥不斷。
相對於風玄清的父親而言,他的姑姑,則更受老爺子的寵愛,老爺子在將風御的位置傳給了風玄清的父親的同時,擔憂女兒將來受委屈,於是,將象徵着風御地位與身份的信物,即初代風御的使靈,定風珠,傳給了他的女兒,也就是風玄清的姑姑。
所以,這就導致了在現在的青玄七區中,也就只有風之區,實力最爲弱小,因爲他父親的所有法令,都要受制於他的姑姑,權利的分散,在彼此的內耗中,無形的削弱了風之區的整體實力。
正因爲如此,風玄清的父親,他通過聯姻的方式,代他取回定風珠,從而保證風之區法令的完整與統一,然而,風玄清並不喜歡這個性格強勢張揚,像極了姑姑的表妹,這才由第三區風之區來到了第七區木之區,進入了的乾元學院,並且在這裡認識了雪飛鳳。
風玄清滿臉歉然的側過身體,拉起雪飛鳳的玉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掌心,“實在抱歉,飛鳳,這本來是我家族內部的事情,但沒有想到竟然把你給牽連了進來”
“玄澄是我表妹,雖然蠻橫驕縱,但卻完美的繼承了我姑姑的修煉天賦,無論是自身境界,還是實戰經驗,都遠在我之上,你恐怕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你放心,你們剛纔所訂的誓約,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看着風玄清那自責的模樣,雪飛鳳忍不住的嗔怪了一聲,“你我之間,還需要說對不起嗎?這些事情,想必在你的心頭壓抑許久了吧,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另外,你儘管放心,你表妹雖然天資異稟,但我覺得不會輸給她,小英之前說過,若一個人,有了拼死都想要守護之物時,他將會變得無所不能,他如此,我亦如此”
翌日清晨,當晏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正身體處在一個大木盆中,木盆之中盛滿了溫潤的翡翠色液體,氤氳的淡青色靈氣自液體表面逐漸散發而出,略微搖晃間,液體表面竟然還反射出點點奇異的光芒,看起來頗爲神奇。
伴隨着晏英手掌的攪動,濃郁的藥味撲鼻而入,鼻翼在翕動的同時,內心便已然明白了幾分。這些液體應該是由一些以舒筋活血和固本培元爲主的靈液,與一定比例的溫水調和而成。
否則的話,在經歷了那麼劇烈的靈力消耗之後,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可能恢復的這麼迅速,現在也僅僅只是雙腿略微痠痛,身體有些發軟而已。
晏英在察覺到了體內那越來越充盈的靈力後,淡然一笑,清秀的小臉浮現出了淺淺的欣慰笑意,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停手,依舊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木盆,沉神凝氣,保持着最佳的修煉狀態,繼續貪婪的吸取着青色液體中的溫和能量。
青色水液,順着晏英的皮膚毛孔,不斷的溜入他的體內,溫養着他的骨骼,洗刷着他的經脈,在他那永無休止的索取之下,越來越多的能量自水液表面飄散而出,源源不斷的進入他的體內。
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着熠熠的光芒,宮殿似的建築下方,纂刻着一個龍飛鳳舞的蛇字。古樸的建築飛檐,兩條渾身綴滿金鱗的長蛇活靈活現,似欲騰空而起。古色古香的格調,竟使人油然生出一種莊重之感。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央,一位紫衣長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背對殿門負手而立,黑色的長髮隨風飄揚,甚是飄逸,獵獵做響的紫色長袍,釋放着無與倫比的霸氣與傲然。
大殿的下方,一位斷折了左翼的中年男子與另一位斷折了右臂的老者,正畢恭畢敬的侍立階下,滿臉的誠惶誠恐,他們正是被臥劍之薊救走的暗黑魔螂與佝僂老者。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一聲後,中年男子突然轉過身來,擡頭看向階下血跡斑斑的暗黑魔螂與佝僂老者,就是剛纔的那一聲長笑,似乎整座大殿都在嗡鳴顫抖,刺耳的笑聲更是在四面八方不斷的盤旋迴蕩,“魔螂,景天,交代你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這位擁有血如意的佝僂老者,正是青玄大陸赫赫有名的墮御師景天,他曾經也是景泠泠的父親,現任景家家主景昕的師兄,若論輔助能力,絲毫不亞於其師弟景昕。
許多年前,景家曾經出現過一對非常著名的雙子星,景天和景昕,彼此勢均力敵,難分伯仲,因爲出色的輔助能力,他們便被時人並稱爲輔助雙星。
當時景家的老家主年事已高,爲了能夠爲家族推選出一位足以將家族發揚光大的新家主,老家主便當衆宣佈,誰要是能夠將五福玉如意由五光七色進化爲五光十色,便由他繼任家主之位。
爲了能夠促使五福玉如意快速進化,景天便在暗黑魔螂的唆使下,暗自使用同門師兄弟的性命進行血祭,他的五福玉如意也因爲吸納了太多亡靈與鮮血的緣故,最終變成了煞氣沖天的血如意,而他自己,也由家族的輔助雙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墮御師,最終被家族所驅逐。
聽聞中年男子的話語後,暗黑魔螂與景天的內心猛的一凜,身體更是如遭雷擊般劇烈顫抖起來,“屬下無能,未能將千尺塔摧毀,也未能將木樨靈樹毀滅,請主上懲罰”
喀嚓…,清脆的響聲在大殿上空驟然響起,中年男子手中的玉杯,立時便被捏成了粉末,杯中的液體,也如利劍般射向侍立臺階的暗黑魔螂與景天。
噗…,殷紅的血液自暗黑魔螂的斷翼以及景天斷臂處噴薄而出,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些液體的作用下,二人的斷翼與斷臂,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生長出來,“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主上不殺之恩,就在我們即將成功之際,是一位手持千尺青碧塔,名爲晏英的少年,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暗黑魔螂在提起晏英的時候,刀鋒般的利齒也被不禁他咬的咯吱咯吱的亂響,彷彿是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不僅如此,他的使靈還一槍削掉了我的左翼,以及景天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