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狠狠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疏忽!
暗殺前任教皇女兒這種事情,殺手總部怎麼會派泛泛平庸之輩來完成這個任務!
以鮑爾和他一起來這些人的伸手來看,如果不是對方事先控制了張嫣作爲要挾,不用說花錯和蕭逸聯手,就是他們其中一人使出七分本事已足以幹掉這些人。
新任教皇不是傻子,所以他派出了不死鳥!
那個肥頭大耳頭頂稀疏的鮑爾就是不死鳥!
不死鳥並不是真的不能死,而是天生便具備一種特別的基因,具備這種基因的人特別少,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在死亡後還能“復活”短暫的幾秒鐘,具備這種基因的人被統稱爲不死鳥,殺手總部擁有多少隻不死鳥,這還是個迷,除了教皇自己,就連不死鳥本身也無法知曉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是不死鳥!
鮑爾的嘴角掛着微笑,臨死前,他爲偉大的教皇完成了任務!
“張嫣!”花錯抱着張嫣瘋狂的嘶吼着。
可能是“復活”之後鮑爾的手稍微有些發抖,雖然打穿了張嫣的脖頸,但併爲一槍致命。
張嫣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花錯哭泣的臉,第一次,她對花錯笑得如此的好看,第一次,她那麼認真的看着花錯,也許,她在心裡一直對花錯這樣笑着,只是因爲某種原因一直壓抑着。
“花……錯……”張嫣虛弱的開口。
“嫣兒,我在,我在,你要說什麼我聽着,你說什麼我都去做!”花錯抱着張嫣,眼淚已沾滿他俊俏的臉龐。
“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一直對你冷淡麼,那是因爲……我喜歡你,還記得我們小……小時候麼,你總是和……和我作對,有一天,你爲了我被父親罰……從那時候開始,我便……喜歡上了你,但是,我知道鬼蝶……你和他是最好的兄弟,殺手總部沒有你們不行,我也不忍心……不忍心……”
張嫣的氣息越來越虛弱,沒有再說下去,緩緩閉上了眼睛。
“嫣兒,嫣兒!你醒醒!”
花錯瘋狂的搖着張嫣的身子,爲什麼,爲什麼你在這個時候要告訴我這些,你可以對我說你一直很討厭我,一直恨我,那樣,也許我不會因爲你的離開而那麼難過,嫣兒,你醒來,你醒來後我立即消失,再也再也不來纏你,再也再也不來打攪你,你醒醒啊!
一旁的蕭逸怕這次來的不止一隻不死鳥,一直警惕的注意着躺在地上的人,片刻後才確定危險已解除,連忙跑到已經有些瘋了的花錯身旁,伸出兩指在張嫣的脖子上探了探。
“她還有脈搏,送醫院!”
手術室外,要不是蕭逸攔着,花錯肯定早就硬闖進手術室裡去了,張嫣已經擡進去一個多小時,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一個小時對花錯來說比他這一輩子都要漫長。
鼻子比狗還靈的錢華給蕭逸打了個電話,問蕭逸需不需要警方出面幫他追查兇手,蕭逸拒絕了錢華的好意,江湖上的事情還得有江湖上的人自己去處理,像這種事情警方還真管不了,最後錢華只把這件事定性爲入室搶劫,兇手當場擊斃便不了了之。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花錯一下衝過去抓住一個一聲連忙問道:“她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嘆了口氣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也算是萬幸中的不幸了吧!”
看見花錯快要殺人的眼神,蕭逸知道此時的花錯隨時可能出手要人命,連忙對那名囉嗦的醫生道:“你若是再囉嗦神仙也救不了你!”
醫生被蕭逸的眼神刺的心裡一驚,哆嗦了一下,連忙道:“命算是保下來了,不過……”
這回是花錯的眼神,醫生感到對方此時就是一頭野獸,連忙接着道:“不過由於頸部神經受到嚴重損傷,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植物人。”
花錯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憂,不知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說道:“不管她怎樣,我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一直到他醒來!”
醫生搖搖頭,“你聽我說完,她這個植物人的性質和尋常植物人的性質不一樣,或者說要嚴重一些,她需要每日都呆在醫院的特護監控室,用我院最先進的儀器維持生命。”
已經被花錯和蕭逸那利刃般的眼神輪流刺過的醫生不再賣關子,接着道:“不過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放棄吧,一來她醒來的概率實在太低,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二來特護室的費用實在太高,一天便要好幾萬元……”
蕭逸拍了拍醫生的肩膀,打斷醫生的話,客氣的道:“麻煩醫生快點把我朋友送監護室,給她最好的治療,錢的問題你不用操心!”
蕭逸把費繳完,辦好各種入住特護室的手續後,看見花錯蹲在衛生間門口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煙,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菸頭。
“這錢我會還你的。”
花錯將手裡的菸頭狠狠摁滅在地上,起身就走,花錯一直是個驕傲的人,也有足夠讓他驕傲的資本,退出江湖多年,開着一個小小的報亭爲生,報亭一年的收入恐怕只夠特護室一天的開銷。
驕傲的他不想欠蕭逸的人情,而且他也不知道蕭逸有多少錢,所以他必須親自動手。
一個殺手要賺錢,當然就只有選擇殺人!
“你的自尊心重要還是張嫣重要。”蕭逸看着花錯的背影淡淡的道。
花錯突然停住。
蕭逸繼續道:“特護室一天至少要花銷五萬,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萬,而張嫣什麼時候醒來還是未知,你能賺多少!”
花錯冷冷道:“那我就每天接任務,每一分鐘都做任務!”
蕭逸搖搖頭,“我知道你很強,但是如果你出現意外,哪怕就是一次失手,你知道殺手失手的後果是什麼,如果那時張嫣還沒有醒來,那她怎麼辦?”
花錯的嘴角開始抽搐,他不是沒又想到過這點,只是,他還能怎麼辦?
蕭逸嘆了口氣,走到花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花錯的眼睛道:“從今天開始,你被我僱傭了,佣金就是特護室的所有開銷,直到張嫣醒來。”
看着花錯的表情有些複雜,蕭逸轉身大步離去,“如果你覺得你的自尊比張嫣的性命更重要,那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吧,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可以和我說一聲。”
花錯只是微微一愣,便立即追上蕭逸,堅定的對蕭逸道:“你要讓我去殺誰?就算是總統也行,只要我出了什麼事,你幫我照顧好嫣兒。”
花錯知道,蕭逸肯出如此大價錢去僱傭他,那目標肯定不會簡單,否則以蕭逸的伸手根本就不用僱傭任何人。
蕭逸笑了笑,“在僱傭你之前,我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做一件事。”
花錯點了點頭,和蕭逸並肩走了出去。
殺手總部,應該爲它的所作所爲付出一些代價!
一個星期之內,殺手總部編制內的成員在執行任務時總會莫名其妙的失手,總是還沒動手之前就先被人幹掉。
那些影藏在普通人當中的殺手,只要是殺手總部編制內的成員,都逐一遭到暗殺,兇手的動作乾淨利落,每具屍體的死狀各異,要不就是脖子被利刃整齊筆直的割開,要不就是出現一個形狀不規則,略像三角形的血洞,還有被狙擊步槍一槍打穿了腦袋的,也有被手槍近距離打碎心臟的!
輝煌會所內,一個普通的卡座坐着兩男一女。
女人一身OL職業套裝,很是迷人,其中一個男人長相俊美但絕不失陽剛之氣,另一個與之相比卻太過平凡,普通的五官,略微瘦削的身材,要說稍微特別一點的就是他身上穿着一件土氣的中山裝。
“你們已經見過面了,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蕭逸指着夜影對花錯道:“她叫夜影,也是一名殺手,和你一樣,也算是被我長期僱傭了吧。”
夜影白了蕭逸一眼,心裡想起莫名其妙的便把自己輸給了蕭逸,心頭就有絲不快,端起酒杯和花錯的杯子撞了一下,“久仰花錯前輩大名,一直沒來得及和你好好聊聊。”
花錯看着夜影道:“從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覺得有些眼熟。”
蕭逸一口酒噴了出來,“拜託,泡妞的對白能不能新鮮一點,這麼老土的方式早就過時了。”
花錯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夜影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只是稍微黯淡了一瞬,便笑着道:“花錯前輩真是好記性,曾經在訓練營裡我看見過你。”
花錯一拍腦門,“對對對,想起來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我還記得你有個妹妹。”
夜影指了指吧檯上的調酒師,“夜香在那裡。”
花錯朝夜香看了看,呵呵笑道:“真是女大十八變啊,當時你們兩個小丫頭特別倔,所以我對你們有些印象,還是當時負責訓練你們的鬼蝶有本事啊,這幾天天台上放槍的人就是你吧,槍法不錯。”
夜影笑笑,“不僅僅是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朋友’不便露面,以後我會一一給前輩介紹的。”
花錯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蕭逸,豎起大拇指道:“知道你伸手不簡單,但不知道你這麼牛,就連夜影和南江市的‘朋友’們都是你的人。”
蕭逸笑了笑,“現在你也是了。”
花錯聳聳肩,“但願嫣兒明天就能醒來。”
一旁的夜影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陣後,才一咬牙,貌似隨意的向花錯問道:“不知道鬼蝶教官怎麼樣了,這些年都沒他的消息。”
提起鬼蝶,花錯沒有說話,只是嘆着氣將手裡的酒一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