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將這個方案提交給鄭義,鄭義當即便拍了板,表示紅幫定會全力支持,並按照蕭逸的提議,這段時間縮小了和正紅幫交戰的力度,故意打了幾場“敗仗”,以用來迷惑正紅幫。
反觀正紅幫那邊,除了原本就駐守在益都的鼠王和羊王,但是自羊王死了以後,又接連將馬王和蛇王調了過來與鼠王合兵一處,大有一口氣吞掉益都的勢頭。
對正紅幫的此反應,紅幫這面倒是顯得不溫不火,並沒有從外地大規模調兵,任然由鄭義帶着兩個堂主駐守益都,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堂主,因爲現在多了一個由魏永帶領的狂龍堂。
紅幫七十三堂中,除去現在新建的狂龍堂,主要有幾個堂口爲紅幫的主幹力量,分別是駐守在益都的火堂和戰堂,還有駐守在其它地方的風堂,雷堂,血堂,雲堂,天罡堂,這幾個堂口的戰鬥力極爲了得,特別是幾個堂主,他們的實力較正紅幫的十二生肖,一點也不遜色。
這段時間,紅幫發生了幾件事,其中一件是戰場上連連敗退,另一件是將大量的資金往外轉移,還有傳言說就連那紅袍大廈都在找合適的商家出售。
一切跡象表明,紅幫在益都快要支持不下去了,而正紅幫那面卻勢氣大盛,戰場上連連取勝,鼠蛇馬三王卯足了勁兒,準備對“苟延殘喘”的紅幫發動最後的致命一擊,只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在等,等一個機會,這個機會並不是來自紅幫或者是他們正紅幫內部,而是來自於警方,只要警方那邊不鬆口,他們是萬萬不敢對紅幫發起大規模行動的。
而紅幫這邊也在等,等是正紅幫集體飄上雲端,然後狠狠將之一腳踹下,摔成一堆肉泥!
雙方各有所思,益都的黑道再次恢復了短暫的平靜,只是這平靜的下面,卻是醞釀着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蕭逸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這幾天可能是他踏上這條路以來最忙碌的幾天,足以可以看出這即將爆發的這場大戰的重要性,誰要是在這場大戰中獲勝,誰就能完全控制住益都黑道,這就等於是佔領了一個西南地區最重要的根據地,對日後的爭鬥影響深遠。
對着眼前這張勾勾點點打了不同標記的地圖已經數個小時了,蕭逸臉上卻找不到絲毫的倦意,一雙深邃的眼睛偶爾流動着智慧的光質,樣子無比專注。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已經是第數次了,蕭逸平常很不喜歡別人給他打電話,認真做事的是後更不喜歡,所以前邊幾次看見是陌生的號碼,就連接也沒接,直接便掛斷了。
“該死!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打的!”
蕭逸厭惡的一把抓起桌上嗡嗡作響的手機,剛要掛掉,卻看見來電顯示上是凌子涵的號碼。
“喂,子涵,我正忙着呢,呆會兒空了給你打過來。”蕭逸說着,正要掛斷電話,可電話裡出現的聲音卻讓蕭逸一下僵住。
是個男人的聲音!
“呵呵,既然蕭先生日理萬機,那就算了吧。”
蕭逸面色一凝,沉聲道:“你是誰,這個電話爲什麼在你這裡!”
電話那頭頓了頓,忽然呵呵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按我所說的去做,那麼你將永遠見不到這個電話的主人!”
“蕭逸,別聽他的,別管我……”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凌子涵的聲音。
蕭逸心頭一緊,咬牙說道:“不管你是誰,有什麼事你衝我來,把她放了!”
“哈哈哈哈,蕭先生你很幽默。”電話那頭聲音忽然猛的一沉,道:“你現在沒有和我將條件的資格,聽好了,一個小時之內,馬上到某某地點,否則你將後悔終生,記住,一個人來,不要耍花招,否則你的女人會死的很慘!”
對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狗日的!”蕭逸大喝一聲,心裡卻萬分焦急。
“蕭哥,怎麼了!”樓下聽見聲響的花錯和唐月第一時間衝了上來。
蕭逸深吸了一口氣,擺擺手平靜道:“沒事,對了,如果我兩天之內沒有回來,就將我抽屜裡的一個信封和這副地圖交給趙志東和郭二。”
“蕭哥,你……”花錯聽出了蕭逸大的言語有些不對,連忙問道,卻被蕭逸揮手打斷,道:“我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你們不必多言。”
說着,拿上外套便向門外走去,經過花錯身邊時,蕭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的道:“如果發生什麼事,我想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麼?”
看着蕭逸堅定的眼神,花錯點了點頭,嚴肅道:“放心,但是我想我的兄弟同樣也不會讓我失望。”
兩個男人就這樣,只是互看了一眼,便勝過千言萬語,花錯知道,蕭逸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作爲他的兄弟,能做的只是對對方做到絕對信任,信任他一言九鼎,一定不會食言,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不測!
帶蕭逸離去後,唐月呆呆的對花錯說道:“我倆是不是有些失職了?”
花錯道:“怎麼講?”
唐月道:“你我同樣作爲他的保鏢,明知他可能要去闖刀山火海,但卻不能跟隨。”
花錯笑了笑,道:“因爲我知道他一定沒事。”
唐月道:“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花錯道:“就憑他是我兄弟,我也是他兄弟!”
電話裡告訴蕭逸的地點是位於市區邊緣一座廢棄已久的廠房,這裡人跡罕至,路上雜草叢生,很少有車輛或人經過這裡。
一段爛路,就連出租車也開不過去,蕭逸只得下車,不行前往那座看起來有些陰森的廢棄工廠。
這間廠房的年代一定很久遠,這從它那兩扇鏽蝕得面目全非的大鐵皮門就能看出。
鐵皮門沒有鎖,蕭逸用力一推,巨大的鐵皮門便發出刺耳的噪音徐徐打開。
走進大門後,是一個長滿了雜草的巨大院子,院子的角落還堆放着一些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舊機器,周身已鏽成了橘紅色,只是地上幾個新鮮的菸蒂說明這裡不久前有人來過。
蕭逸站在院子裡環視一圈,找到了電話裡告訴他的那道門上划着一抹黑漆的庫房門。
蕭逸徑直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了四周後,伸出手緩緩將那扇門推開,門剛一打開,出現在蕭逸面前的便是幾隻黑洞洞的槍口,但蕭逸是何人?瞬間身形一側,幾個閃身便將那幾人悉數放倒在地。
這時,庫房的燈忽然亮起,一名穿着警服的中間男人哈哈的一面笑着一面拍着手掌,道:“蕭先生伸手果然不凡,我就知道我這幾個兄弟不是你的對手,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南江市的頭號混混頭子!”
蕭逸剛要發作,那人接着道:“只不過你如果不想你女人出事的話,最好放老實點!”
蕭逸一下頓住,盯着那名中年男子,冷冷道:“陳雄,我沒想到是你,但是你最好馬上把我朋友放了,不然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
陳雄哈哈一笑,道:“有意思,都這個時候了,你說話還是那麼囂張。”
說着,陳雄忽然大喝道:“帶上來!”
庫房內的一間小門打開,幾個警察帶着五花大綁的凌子涵走了出來。
“放開她!”
蕭逸怒喝一聲,就要往前衝去,卻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槍響。
陳雄吹着冒着青煙的槍口,淡淡對蕭逸說道:“知道你伸手了得,但我這裡有七把槍對着你的女人,若是他們同時開槍,我相信任你再有翻天覆地的本領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打成篩子!”
蕭逸一下頓住,若是這些槍都對着他自己,他倒是還能拼一把,可是對着的是被控制住的凌子涵,這樣他就一點辦法也沒有,當下大腦飛速的旋轉着,思索着最好的辦法,卻突然感到後腦一陣勁風,緊接着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瑪的,敢打老子!”一名剛纔被蕭逸打倒的警察,從地上爬起來後一槍托砸在了蕭逸的後腦上,一面罵罵咧咧的,另外幾個警察也圍着蕭逸就是一頓拳腳,因爲凌子涵的原因,蕭逸不敢還手,只得抱着頭挨着。
凌子涵被堵了嘴巴,被兩個身強力壯的警察壓着,只發出嗚嗚的聲響,但臉上已滿是眼淚。
幾個警察打累後,這才停了手,將蕭逸提起,將他身上的槍和軍刺,還有飛刀悉數搜出,並拿了手銬將其反手銬住。
“陳雄,放了我的朋友,我隨你處置!”蕭逸滿臉是血,但脊背卻任然挺得筆直,兩眼快要噴出火來一般,對着陳雄大喝道。
蕭逸話音過來,臉頰上又捱了一記重拳,一名警察罵咧道:“你塔瑪閉嘴,還塔瑪講條件!”
蕭逸扭頭看着那名囂張的警察,冷冷笑道:“你只是別人的一隻狗而已,別把自己看得太高。”
那名警察被蕭逸盯着,就感覺是一條毒蛇在自己的臉上爬過,若不是對方現在被制住,光是這個眼神,他就得落荒而逃,雖然心裡有些毫無由來的膽怯,但還是咬着牙壯膽道:“呆會兒我會讓你連狗都做不成!”
雖是這樣說着,但這次卻沒有動手,只是和其它幾個警察將蕭逸押帶道陳雄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要讓你對我如此,但是這不關我朋友的事,放開她!”蕭逸的脖子被幾名警察從後面摁住,但還是用力擡起頭,怒視着陳雄說道。
陳雄看了蕭逸半響,眼裡閃過一絲悲傷,但更多的卻是怨毒,沉聲說道:“你確實沒有得罪我,如果只是因爲你對我的衝撞,我犯不着如此,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恨你麼!”
陳雄說道這裡,情緒已有些激動,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