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戰勝我?”豬王嗡聲說道。
蕭逸挑了挑嘴脣,眼裡閃過一絲寒冷的幽光,用自己的行爲回答了豬王的話。
嘯嘯嘯嘯——蕭逸身形一閃,掌中的軍刺如同黑色閃電一般瞬間便刺出四招,分取豬王身上四處不同的地方。
大胖子一般都很笨拙,超過五百斤的大胖子便連動一下也很吃力。
可是豬王不僅不笨,而且還很靈巧,若是隻看他的動作,誰不會將之和一個五百斤重的大胖子聯繫起來。
就連邪狼蕭逸這一波閃電似的連攻,也有一半刺空,只刺中了兩下而已。
三菱軍刺的威力就在於形狀詭異的刃口,這類刃口只要刺中人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哪怕是隻刺中了大腿,其形成的獨特創口便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外放血,若是在五分鐘之內得不到專業的救治,只能眼睜睜的等死。
但是請注意一個詞,專業的救治,專業二字,可不是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做到,在戰場上要是不幸捱上一下,那就只能祈禱自己好運。
所以,三菱軍刺被譽爲史上最冷酷的冷兵器,沒有之一!
豬王的左肋,右肩分別被刺中一下,但卻沒有如預期一般往外急速的噴涌出鮮血,因爲只要刺中哪裡,哪裡的肌肉就會收縮成一團,不僅沒有噴涌鮮血,就連一滴也沒有滲出。
在豬王面前,三菱軍刺完全失去了它本身那強大的殺傷力,在豬王面前它不過是一根普通的鐵條罷了!
茲——一道銀光突然閃電般劃過豬王的咽喉。
花葉刀,似花非花,似葉非葉,薄而鋒利,強而堅韌。
卻是花錯也已出手。
豬王的咽喉處,瞬間便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痕,只不過,他並沒有像其它那些被花葉刀在脖子處劃出一條血痕的人一樣,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倒去。
豬王的眼中也帶着不可思議,但卻沒有倒下。
僅僅是一瞬間,蕭逸刺中他兩下,花錯劃了他一下,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世界上還有人出手會有如此不可理解的速度,這種不可思議就像是花錯此時覺得豬王怎麼沒有倒下的那種不可思議一樣。
“你們,很強,很快。”豬王嗡聲道,同時伸手在咽喉處一抹,那條血痕卻似淡了幾分,原來花錯那一刀,只是傷及豬王的皮肉而已。
“你也不弱。”花錯的這句話發自內心,這個世界上,有能躲開他數刀的人,也有比他快的人,雖然不多,但被他花葉刀劃中咽喉,卻只是傷及皮肉的人卻只有一個,這也是他今天才知道的,這個人叫做豬王。
一旁的蕭逸額頭上已開始出現冷汗,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很好的辦法誅滅豬王。
這種幾乎變態的防禦,而且還有近乎變態的攻擊,用冷兵器和他對戰,就是拖也得被他拖死,蕭逸開始後悔爲了安全起見,沒有帶槍出來。
豬王表面鎮靜,其實他的內心卻不比蕭逸好不到哪裡去,他從未想道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快,如此準,如此狠的攻擊!
誅殺豬王的時間已遠遠超出了計劃,此時再多拖一分,他們的危險便多增長一分,他們絕對相信,紅幫已得到消息,援兵正在趕來的路上。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蕭逸絕對有信心獨自將豬王誅殺,因爲縱使豬王一身橫練了得,但始終是肉,就算是他的身軀是鐵打的,將之刺得滿身窟窿也是廢鐵一堆,何況是人!
可是,他們現在在時間上輸不起,在短時間內,縱使是他和花錯這兩大世界頂級高手聯手也只能搖頭。
花錯再次撲上,又是一片刀光捲去,豬王身上便又多了數道血痕,可都是轉瞬即逝,肌肉一收縮,創口自然止住,而且那一身橫練縱使是花葉刀再快也劃不了多深。
豬王只是回了一拳,花錯便只能被逼了回來,他不敢硬接豬王的拳頭,因爲他砍豬王十刀,豬王沒事,但是隻要捱上豬王一拳,恐怕就爬不起來。
時間的天平向豬王傾斜的越來越沉,豬王也在等,他知道他今天若是憑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對方誅殺,他在等援兵,援兵早到一刻,他便早一分脫離這兩大高手的威脅。
一旁的花錯情緒已開始有些散亂,呼吸也開始有些喘。
蕭逸卻慢慢冷靜了下來,眼神慢慢變的沉靜而又穩定,大腦飛速的轉動着,他知道任何時候取勝的主要因素都不是武力,而是頭腦。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也許,那就是豬王的罩門,雖然不確定,但當下刻不容緩,只能賭上一把了!
呼——軍刺再次卷着黑色電光向豬王攻去,豬王迅疾的一閃,便輕鬆的躲過這一擊,可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沒有必要躲開對方的第二擊!
因爲對方的第二擊並不是向他攻去,而是像他旁邊的那一桌子肥膩的蹄膀攻去!
嘩啦——軍刺挑着擺滿蹄膀的桌子一抖,桌子便從中間破裂開來,蹄膀像四處飛去。
任何人都有自己本能反應,所謂本能就是下意識的,不經過思考的行爲,本能有兩種,一種是與生俱來,另一種是對自己極爲重要的東西收到外力的影響。
蹄膀對豬王來說,自然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豬王允許蕭逸在他身上刺三十下,但絕對不允許對方將他心愛的蹄膀打得四處亂飛。
他是一個極其愛惜食物的人,所以,他動了!
豬王的身形忽然不可思議的高高騰起,兩隻巨掌在空中瞬間便將四散飛出的蹄膀大部分攬下,與此同時,蕭逸也動了,他並沒有直接向豬王發起攻擊,而是騰空一腳,準確的踢在豬王一隻攬滿蹄膀的手腕上。
大堆蹄膀頓時再次脫手飛出,豬王嚎叫一聲,身形極不自然的一扭,拼命的向要將那堆閃着油光的蹄膀撈回來。
頂棚的透明亮瓦,柔和的陽光穿過,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閃了一下,快的讓人以爲是幻覺。
豬王的手再次本能的有了動作,但這次的本能卻不是因爲蹄膀,而是因爲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傳來一陣劇痛。
“嗷!”
豬王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震得天台的亮瓦頂棚直往下掉着殘渣和灰塵。
他一雙肥大的巨掌牢牢捂住自己圓滾滾的頭,指縫間汨汨的不斷向外噴涌着鮮血,知道又是一陣勁氣襲向他的咽喉,他纔不得不放手去格擋。
他的手放開後,左眼眶上赫然插着一柄銀色小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這血紅的光芒!
邪狼飛刀,例無虛發!
例無虛發的飛刀,射的準只是基礎,重要的是對轉瞬即逝的時機把握,方向,角度,對方短暫的鬆懈,光線,這些都是構成時機的重要因素。
原來就在剛纔,蕭逸忽然發現自始自終都是他們在主動進攻,豬王卻是在一味的防守,即使是面對手下被自己一個個幹掉,眼淚閃着淚光都不輕易出擊。
蕭逸可以分析出,豬王的罩門一定是一股內氣,之所以不主動發起攻擊就是怕體內的這股內氣泄掉,曾在傭兵團,蕭逸有個朋友是氣功高手,他告訴蕭逸,再厲害的氣功高手都依賴着一口內氣,只要內氣泄掉,便不堪一擊。
在豬王全神貫注,內氣充足的情況下,蕭逸沒有十分的把握讓他的飛刀得手,所以便除此計謀,豬王的弱點就是太貪吃,對食物的依戀幾乎達到了病態的程度。
一個人若是不能克服自身的弱點,那這些弱點在關鍵時刻也許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豬王就是如此,對食物的病態依戀,讓他萬劫不復!
忽然間,幾道銀光閃過,豬王的另一隻眼睛突然也開始向外噴血,仔細看來,卻發現他的眼眶上又多了幾根極細的銀針。
一黑一白兩道電光直取豬王頸部兩側,一道電光爲劃,一道電光爲刺!
豬王泄掉了內氣,瞎了雙眼,不過他的一身神力依然未減,他那粗大的雙臂帶着肥厚的肉掌忽然張開,隨即狠狠向內合去。
他這是在同歸於盡,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所以對兩道致命的電光毫不理會,只求最後一擊能夠要了對手的命,和對手同歸於盡!
一切太過突然,這種拼命的攻擊,往往能夠讓對手猝不及防。
可是他現在的兩個對手,一個叫邪狼,一個叫花錯,一個曾經名動殺手界,一個現在風頭正勁!
一黑一白兩道電光突然撤去,蕭逸和花錯同時一個後空翻,與此同時,雙腿藉着後翻之力狠狠踹在豬王肥大的身軀上。
轟!
豬王的龐大的身軀吃力不住,轟然倒地。
蕭逸和花錯身形剛一穩下,卻又要向已經倒地的豬王發起新一輪的攻擊,他們可不會認爲泄了氣的豬王能被自己一腳踹死。
只是,他們卻忽然愣了,因爲倒地的豬王忽然沒了動靜,只是嘴裡往外大口的涌出一股股黑血。
一張臉突然從豬王的肩膀後面探了出來,這張臉在笑,笑的很開心,笑的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