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看出了女郎的疑惑,道:“別擔心,我也是剛纔才知道的,夜影的標記,獨一無二,可是我卻萬萬想不到你會將它紋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嘿嘿。”
蕭逸怪笑一聲,轉身快步離去,雖然一時半會兒警察找不到這裡,但是這被惹怒的大美人卻也不容易對付。
夜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標記穩在大腿根部內側,感情這小子剛纔把自己看了個遍。
“你站住,你知道我是誰,但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吧!”
“你猜!”
蕭逸提着箱子一路小跑,總算是趕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若是再晚一些的話,還得等上半個小時呢。
蕭逸笑了笑,一臉燦爛,加入了擠公交的大軍,公交車的車門很小,可是要上車的人卻很多,蕭逸被人流衝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還是拼了命的朝前擠去,很快便將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擠到了一邊,剛欲踏上車門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開,轉頭一看,蕭逸笑了,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左一肘,右一拐的在人羣中劈波斬浪,要是殺手界的同仁若是知道邪狼在擠公交車時被一個老太婆打敗的話,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蕭逸無奈的笑了笑,身形一閃,卻又靈巧的繞開了那那名老太婆,率先進入車門,幸運的是他還搶到了最後一個座位。
此時若是要問蕭逸,世界上容量最大的物體是什麼,蕭逸恐怕會回答說是公交車,這公交車彷彿能膨脹一般,眼看着明明擠得毫無縫隙,可是再上多少人也能奇蹟般的將之容納。
蕭逸擦了擦汗,就是殺人的時候也不比這擠公交車累啊,能在公交車上搶到座位,這難度可不比執行一次任務要輕鬆多少。
“你可以把你的箱子放在這裡。”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蕭逸扭過頭去看着這個聲音的主人,這才發現他今天是中了頭獎,清純!這是蕭逸第一時間給這個女孩下的定義。
蕭逸的鄰座竟然是一名漂亮的女孩兒,身上穿着合身的白色連衣裙,雖是不名貴,但很乾淨,很合身。烏黑的長髮披肩,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女孩看着蕭逸,將潔白的小腿向一旁微微挪了挪,輕輕笑道:“你可以把你的箱子放在這裡。”
蕭逸這才注意到自己如八爪魚一般抱着手裡還有些破舊的箱子,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卻是拒絕了女孩的好意,實在是這個箱子裡的東西太過重要。
“不了,謝謝。”
女孩未說話,只是笑笑,卻又將雙腿放到原來的位置上,低着頭玩着手機,紅色的手機,款式有些老,在智能機氾濫的市場,這個女孩的手機卻還是最老式的按鍵式,蕭逸認的這款手機,開學的時候商家搞的活動,充五十元話費就能免費送一個。
女孩玩的很認真,全不知身旁有個色狼斜着眼睛將她從頭到下三路來回打量了數次。
蕭逸不是正人君子,秀色可餐,看看不犯法,美女在旁邊不看白不看,女孩雖是坐着,但蕭逸敢肯定她的身材一定極好。
“哎喲,哎喲……”
一陣誇張的呻吟聲忽然在蕭逸旁邊響起,蕭逸擡頭看去,發現正是剛纔在車門甩了他一肘子的老太婆,此時那老太婆兩手扶着扶手,彎着腰,看着自己和旁邊的女孩哎喲哎喲的呻吟着,似是很累很虛弱一般。
蕭逸用腳趾頭也想的出這個老太婆意欲何爲,若是平常,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讓座,可是剛纔擠公交車是那一幕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擠門時像程咬金,上了車後像林黛玉,這樣的情況,蕭逸可不會爲了什麼尊老愛幼的虛名而委屈自己。
蕭逸斜眼撇了一眼那老太婆一眼,仰着下巴,視而不見,那誇張的哎喲聲若是常人聽了肯定會覺得這老年人實在是太虛弱了,可是蕭逸是什麼人,對方普通的呼吸蕭逸就能判斷出實力強弱,這哎喲聲中氣十足,哪像是個虛弱的人。
旁邊的女孩只是個常人,並沒有看到這老太婆方纔在擠門時勇猛的模樣,見到一旁發着哎喲聲的老人家,頓時小臉一紅,連忙起身,“婆婆對不起,我剛纔沒看到您在旁邊,您坐我這裡吧。”
女孩說着,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那老太婆也不客氣,瞬間紅藍全滿,忽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擡頭挺胸,精神矍鑠。
蕭逸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只是無奈的看了一眼那個善良到家的女孩兒,女孩兒站起後,和蕭逸想的一樣,絕好的身材暴露無遺,引的旁邊幾名猥瑣男吞嚥着唾沫,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一般。
這時,公交車猛的一個擊殺,女孩兒一吃力,本能的抓緊了扶手,只是身子卻不聽使喚的向一側靠去,手上挎着的小皮包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老太婆的頭上。
“你幹什麼!”那老太婆忽然對那女孩咆哮道:“你不會抓緊一點啊,你這什麼破包,那麼硬,要是打傷我老婆子這顆腦袋你可賠不起,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教養……”
那老太婆吧啦吧啦唸了一大堆,全車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只是礙於對方一把年紀,卻又無可奈何。
女孩只是靜靜的看着,待着老太婆終於停下來,才平靜的對着老太婆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起來一下,剛纔我的手鍊掉在座位上了,很貴的。”
那老太婆斜眼撇了一眼女孩,不滿的說道,“真是麻煩!”說完,極不情願的站起,卻是沒有走開,女孩在座位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麻煩你把腳挪一挪,在你腳下呢。”
老太婆看了腳下一眼,若是找到了,可得找這個年輕人要點好處費才行,一面想着,一年將腿向外挪了挪。
就在這時,那女孩身子一側,一下閃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那名老太婆又重新被擠到一旁。
“你……”那老太婆本想指着女孩鼻子大罵一通的,可是看見一車人都看着自己幸災樂禍,便閉上了嘴巴,女孩不卑不亢,平靜的迎着那老太婆殺人一般的眼神。
一旁的蕭逸笑了,向這個女孩豎起大拇指,心裡欣賞着這女孩的個性,愛憎分明,不卑不亢。
“嘿嘿,看不出來啊。”蕭逸對着女孩嘿嘿的笑着。
“難道我的模樣是很好欺負的樣子麼?”女孩甜甜的笑着。
蕭逸笑道:“剛纔我本打算欺負你一下的,但現在只求你不要欺負我就成了。”
噗嗤,女孩被蕭逸逗笑了,“你說話真有趣,對了,看你的樣子,也是大學生吧。”
蕭逸點點頭,微笑道:“我是南江大學的新生,你呢?”
女孩道:“我是醫學院的,也是新生。”
蕭逸道:“不過也算不上新生了吧,好歹開學兩個多月了,嘿嘿,對了,聽說你們醫學院的女孩找男朋友都有一個標準。”
女孩疑惑道:“什麼標準?”
蕭逸一本正經道:“就是要找骨骼大的,方便解剖。”
噗嗤,女孩再次笑出聲來,道:“我們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
蕭逸打量了自己一眼,嘆了口氣,故作失望的樣子道:“哎,可惜,我骨骼太小了,入不得您的法眼,否則我便對你發起猛烈的攻勢。”
女孩笑笑:“你不怕被我解剖麼?”
蕭逸揚起下巴,堅定的道:“牡丹花下死,解剖也快活!”
只是幾個回合,那女孩便被蕭逸逗的前俯後仰的,最後下車時還主動向蕭逸要了電話號碼,蕭逸的這鐵齒銅牙可不是吹的,以前在東南亞當僱傭兵的時候,國王的妃子都被蕭逸憑着這一張嘴巴哄上了牀,最後惹的那國王大怒,卻又無可奈何,目前的局勢動亂,還犯不着爲一個妃子去得罪邪狼蕭逸,只得吃了啞巴虧。
思緒不由的又回到了那戰火紛飛的日子,邪狼蕭逸,自小便在傭兵團中長大,第一次殺人是在六歲,腦漿飛濺的情景讓他感覺熱血沸騰,即使是成年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嘔吐不止,但是蕭逸不會,五歲之前,他的家是狼窩,他的母親是一頭母狼,他還有三個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人是唯一的人類,吃着生肉,飲着生血,一直到一次追捕一隻獵物時被當時的傭兵團長蕭方發現。
從此以後,他有了人類的名字,蕭逸,也漸漸學會了直立行走,學會了吃熟食,學會了用槍,學會了殺人,十四歲時便在傭兵界嶄露頭角,十六歲便在密林中全殲追擊他的敵方一個連,只用了三天時間,武器是一把狙擊步槍,一百二十六個人,他只用了一百二十發子彈。
從那以後,他便有了另一個綽號,槍皇!只不過只有他自己和團裡爲數不多的人知道,邪狼蕭逸,最厲害的卻不是用槍!
在一次遇伏中,敵人數十倍高於己方的兵力將其圍剿,只是瘋狂的將他們所在的山頭一通轟炸之後,纔上去剿殺漏網之魚。
那一戰後,所有人都認爲這支傭兵團全軍覆沒,邪狼自然也是未能倖免,雖然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傭兵團長蕭方曾經告訴過他,他的血統和自己一樣,也屬於華夏國,在蕭方的影響下,蕭逸時時刻刻的愛着這個從未謀面的國家。兵團覆滅,蕭逸九死一生,回到自己的祖國後,決定放棄從前,做一個平凡人,散盡了所有的財富,準備做一個平凡的人,於是他開始找工作,打工,卻處處碰壁,這個社會比他想象的要黑暗的多,傭兵團雖然盡顯殺戮,但卻比較單純。
在自己的一名工友討薪無望攜妻帶子跳樓的那天,蕭逸對這個社會失望了,他重新拿起了狙擊步槍,幫他的工友報了仇,並一發不可收拾,從他在天台上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起,他就成爲了一名殺手。
殺手邪狼,很快便在殺手界威名赫赫,除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殺人技巧意外,他的名聲還來源於他的風格,他是殺手界少數幾名不需要僱主便可以殺人的殺手,他殺的,都是大奸大惡,卻又逃過法律和規則制裁的該死之人!
殺手邪狼,恐怕是殺手界中最窮的殺手,蕭逸常常嘲笑自己,說自己是一名清道夫,只不過他是用槍代替掃把,清掃的是人類的垃圾,誓要用手裡的武器掃出一個乾淨的天下!
蕭逸甩甩頭,思緒回到了現實,公交車正好到站。
南江大學,四個燙金的打字金光熠熠,格外耀眼。
“哼,老子現在也是個大學生了,咋地!”
“蕭逸!”
一個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蕭逸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除了那個剛開學就被自己騙了頓飯吃的美女學姐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