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所在的這片別墅區雖然面積不算是巨大,但是圍着時快時慢的變速奔跑一百圈下來也不是鬧着玩的。
“哥,大哥,蕭大哥哥,求求你停下吧,我們以後開會再也不睡覺了還不成嘛……”花錯說話的時候嘴裡已經開始噴出星星點點的白沫子。
雖然依花錯的體力,這一百圈下來也沒什麼問題,可前提是他的節奏全被蕭逸打亂,稍微有點體育常識的人都知道,長跑中最忌諱的就是節奏被打亂。
“如果再犯怎麼辦?”蕭逸控制着自己的節奏,卻是顯的輕鬆很多。
“我以張嫣的名義起誓,以後開會決不分心,絕不走身,絕不睡覺!”花錯感覺真的快受不了了,在這樣跑下去非累死不可。
見花錯都這樣說了,蕭逸才淡淡道:“這還差不多,最後半圈,跑回別墅,一分鐘之內!”
“……”
回到別墅後,花錯普通一下便癱軟在地板上,他第一次覺得這間別墅的地板是如此的舒服,而唐月早在七十幾圈的時候就以她和她哥哥的名義發誓,現以癱倒在沙發上,累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看着被自己“收拾”服帖的二人,蕭逸嘴角閃過一抹狡黠,滿意的吹着口哨便上樓了,從此以後,花錯和唐月每次開會的時候再沒有睡過一次覺,只要一開始打盹,就會回憶起這慘不忍睹的一天,精神立馬抖擻。
一番簡單的準備之後,第二天晚上蕭逸等人便搭乘了火車向皖徽省趕去。
此次行動,血狼可算是傾巢而出,除了鳳組和一小部分留守以外,全數而出,這種大規模的調兵遣將血狼幫還是第一次,之前是因爲蜀川省形式未評定,怕被正紅幫鑽了空子,但現在後方有紅幫這個龐然大物蹲着,蕭逸便可高枕無憂。
除了血狼幫以外,魏永也率領着紅幫包括風雷二堂的幾個堂口搭乘另外一列火車緊隨其後,可謂聲勢浩大。
而此時的正紅幫卻全然不知,正和渝州的紅幫勢力打得不可開交,就如同蕭逸所料的一樣,林天望果然認爲對方是要強行從他們所在的鄂北攻入,並將這一消息彙報給了神武會。
火車行駛了一天一夜後,緩緩停在了皖徽省的省會,河肥市。
每個城市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可能就要數火車站了,這一夜的河肥市火車站較往常並無太大區別,依然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從益都開來的列車正點抵達,車門打開後,人羣如噴泉一般從每節車廂的車門噴涌而出。
這一切看起來並無異常,只不過稍微細心點的人就會發現,今天從這列火車上下來的乘客青年男子的比例似乎比往常要高出不少,只是也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這些乘客們出了站後便三三兩兩的朝不同的方向離開,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只是,一個小時以後,這些“乘客”們便又聚集在了河肥市的一排普通的小旅店中。
最高興的莫過於這些小旅館的老闆們,這段時間本就是淡季,這一下子來了這些個客人,自然是樂的合不攏嘴。
其中一家旅館老闆也是和周圍的旅館一樣,忙着招呼這些突然乍到的客人,在這些客人中,其中一人尤爲顯眼,雖然外表看上去極爲普通,但渾身上下似乎流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不由的讓老闆多看了幾眼。
“這個小夥子如果不穿着這土氣的中山裝,看上去倒是和我女兒挺般配的。”這件旅館的老闆是個中年婦女,蕭逸經過他身旁時,特地多看了幾眼。
“媽,我看行,中山裝也沒啥大不了的。”櫃檯後邊,還坐着一個體重絕對超過一百公斤的大胖妞,嘴角上還殘留着一片菠菜葉子,兩眼放光的說道。
“行什麼行,這年頭誰還穿中山裝,一看就是個窮小子,到時候能拿出多少禮金?一邊去!”中年婦女呵斥到,儼然把他女兒當做了搖錢樹,只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就憑他女兒這副尊榮,別說搖錢了,能少倒貼點嫁出去都是件萬幸的事。
“剛纔有幾個還行,穿的衣服得值好幾百塊,呆會兒下來我再瞧瞧。”老闆娘自言自語道,前段時間聽說有個模特嫁人,男方家給了幾百萬的禮金,自己女兒再不濟收個百八十萬應該沒問題吧,到時候就再開一家旅店,老闆娘就這樣陷入了無限的YY中。
半個小時候,二樓的客房似乎傳來一陣動靜,老闆娘也從無限YY中回到現實,準備拉住剛纔那幾個穿的還行的男人問問他們有沒有錢,有錢的話就可以考慮把女兒嫁給他。
人是下來了,只是老闆娘再沒有去尋找剛纔那幾個“有錢人”,因爲他已經找不到了。
因爲,這些下來的人已全部換上了清一色“中山裝”,身上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面前走出去時,老闆娘竟然發現自己的腿肚子開始哆嗦着!
“錢不會少你的,但是我希望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全家和這間旅店燒成灰燼!”這些身着“中山裝”的男人走出門外後,走在最後的一人回頭對老闆娘惡狠狠的說道,老闆娘認出,這個說話的男人,正是剛纔他考慮要不要將女兒嫁給他的那個穿的還行的男子。
作爲世界三大黑幫之一的神武會,在華夏這快市場上可謂是下足了功夫,至少派了足足兩成的兵力進入華夏,和青幫打的不可開交,雖然並沒有完全佔領到實質性的地盤,但是也建立了幾個大的據點。
位於河肥市的武照大樓便是他們在華夏其中一個重要的據點,武照大樓共有六層,是一幢爛尾樓改建而成,一樓是一家中等規模的娛樂會所,二到六層,從不對外公開,除了他們自己便沒人知曉是做什麼的。
此時已是接近凌晨,但對於娛樂會所來說,一天才剛剛進入最旺盛的時候,武照會所裡充斥着島國風情,服務員身着和服木屐,舞臺上表演的是島國的舞蹈,會所裡到處懸掛着島國的膏藥旗。
但是這裡的客人卻大多都是華夏人,這些人的年紀大概都不超過二十,其中未成年不在少數,染着奇形怪狀的髮型,穿着漏洞百出的衣服,跪在島國的榻榻米上,欣賞着島國的歌舞,喝着島國的清酒,頭上懸掛着島國的國旗,並以會說一兩句島國語爲榮。
蕭逸走進會所的第一反應便是無奈的搖頭,心裡五味雜陳,但卻更加想通了幾十年前爲何一個彈丸小國能在華夏橫行無忌的緣由,如果再不對目前這些現象採取措施,歷史怕是要再次重演。
一名身着和服的服務員走上前來,向蕭逸等人鞠了一躬後,用島國語說道:“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效勞的麼?”
島國語蕭逸也動,也知道這名服務員在說什麼,但是自他走進這間會所的第一秒鐘,心情便不是太好,當即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善的說道:“你說的什麼,老子聽不懂,說華夏語!”
這名服務員愣了愣,這才用流利的華夏語說道:“幾位先生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花錯一臉疑惑的道:“你是華夏人?”
服務生點了點頭,花錯頓時大怒,大聲道:“那你他媽說什麼島國話,說華夏語很丟人麼!”
那名服務員微微欠身,說道:“這是我們這裡的特色,一言一行都要按照島國的規矩來。”
“放你媽的屁,這裡是華夏!”唐月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們雖然身在黑道,但也是華夏的黑道!
蕭逸嘆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緩緩說道:“算了,拿一支紅酒,要華夏產的!”說着,蕭逸又瞟了一眼到處都是的榻榻米,說道:“另外,搬幾把椅子過來,老子不是島國人,不習慣跪着說話!”
服務員心頭雖然異常鄙視這幾個不懂時尚的人,但還是學着島國人一般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搬來了幾把椅子。
蕭逸等人在大廳裡坐了片刻後,唐月小聲道:“蕭哥,這裡的大廳是獨立的,我沒有發現上樓的通道,樓梯應該設在大樓後門。”
蕭逸晃着手裡的高腳杯,眯了眯眼睛道:“那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花錯笑道:“只是有點遺憾,我還再想如何把這件會所燒成灰燼。”
蕭逸搖晃着高腳杯的手忽然一頓,眼裡閃過一絲寒意,冷冷道:“不用着急,會的。”
凌晨,一般在這個時候,所有的會所都會進入狂歡時間,武照會所也不例外,在一曲接着一曲的島國小調過後,隨着DJ的一聲吶喊,音響開始震起勁爆的搖滾樂,閃光燈閃起,全場進入了狂歡。
而蕭逸的狂歡,也在這時開始。
“這裡太吵,我們走吧。”蕭逸起身離去,唐月和花錯也緊隨其後。
三人走到大樓背面的後門,毫無停頓的向裡邊走去。
“先生,對不起,會所的大門在前面。”門口的一名保安伸手攔住蕭逸等人,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
蕭逸淡淡一笑,道:“我有說我要去會所麼?”
那名保安一愣,警惕的問道:“那你們上去幹什麼?這裡不能進!”
蕭逸眯了眯眼睛,“上去殺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