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聞言,沉默不語,桑將軍的話句句屬實,而且深刻入骨,一個外人尚且看得那麼清楚,那位什麼華夏人自己就是不能醒悟呢?
外邊的槍聲已經停止,這預示着又有幾個華夏人死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之下。
“桑將軍。”沉默片刻的蕭逸忽然開口,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平靜道:“你剛纔說的,我也承認是事實,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的事,你說的這一切,將會在不久的將來永遠的成爲歷史,至少,我會讓華夏的黑道站在世界之巔!”
說着,蕭逸起身,禮貌的對桑將軍道:“謝謝桑將軍的盛情款待,住在將軍府我感道很榮幸,有些晚了,我就回房間休息,將軍你也早些休息。”
蕭逸說着,頓了頓,又突然平靜而堅定的道:“另外,希望將軍不要把我剛纔說的那些話當玩笑,因爲有朝一日,你就會我剛纔說的那句話都是真的,將軍晚安,告辭!”
蕭逸走出接待室後,桑將軍獨自坐在那裡沉默了半響,許久,才緩緩開口,自言自語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能夠讓紅幫代理掌門甘願充當保鏢的年輕人,我實在是沒有理由不相信你,希望有一天,你的這些預言能夠成真。”
外邊已是深夜,除了偶爾士兵的口令聲,便只有夏蟲的鳴叫,桑將軍站在窗前,遠眺着遠方,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着一個從未對外人說起的秘密,那就是窗戶正對的方向,萬里之外,有一個叫做華夏國的地方,那是他的家鄉,幾十年前,他的父親就是從那裡潰敗到金三角,父親臨終前,反覆叮囑他的只有一句話:我的墓碑,一定要對着華夏的方向,有朝一日,我希望你能把我的骨灰送回去。
第二天天不亮,蕭逸和魏永走出將軍府邸時,便看見院落裡停着一輛微型麪包車,沙羅正指揮着幾名士兵把小一堆箱子往上搬。
“哈哈,蕭兄弟,魏兄弟,這麼早啊!”沙羅看見蕭逸和魏永,興高采烈的走過去打着招呼。
魏永白了他一眼,道:“你昨晚吃蜜蜂屎啦,怎麼跟中了彩票似的。”
沙羅哈哈大笑道:“中彩票算什麼,我沙羅現在可是華夏區紅幫專屬聯絡員,從一個上等列兵一夜之間升到少校軍銜,嘿嘿。”
蕭逸笑着道:“那的確是要比中彩票高興。”
沙羅道:“那是當然,不過還得託你的福,天知道昨晚你和將軍是怎麼談的,反正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一份委任令,現在我還感覺是在做夢呢,哈哈。”
沙羅如此高興,其實也是也是應該的,之前他不過是金三角駐勐洛鎮一個小小的聯絡員,地位之比普通列兵高出一點點,可是一覺醒來,便成了華夏紅幫專屬聯絡員,少校軍銜,這種大跨度的差距的確讓他興奮無比。
“這是什麼東西。”蕭逸指着一旁幾名士兵搬運的箱子問道。
沙羅道:“這些是你們紅幫分得的份額,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專屬聯絡員,所以從今天起,以後你們所有的份額我全權負責,從裝車一直護送到你們國境線都是我的事。”
說着,沙羅又指了指車上,道:“還有三十五斤蘋果,一兩不差。”
蕭逸笑着道:“回頭替我謝謝桑將軍,告訴他,明年替我多留一點。”
沙羅白眼一翻,道:“除非你想把將軍氣得吐血。”
所有貨物都裝上車後,蕭逸等人沒有停留,由沙羅親自開着車緩緩駛離將軍府,正午時分,便到了勐洛鎮,幾人草草吃了飯後,又繼續趕路。
“這條路怎麼有些不對?”蕭逸的方向感很好,只要走過的路就絕對不會忘記,當車開出勐洛鎮後,蕭逸發現這並不是來時的路。
“沒錯啊,哪裡不對了?”路有些不好走,沙羅專心的開着車,說道。
蕭逸道:“這不是我們來時的路。”
沙羅不以爲然的道:“對啊,難不成你還想原路返回?”
蕭逸道:“難道不行麼?”
吱——沙羅突然將車剎住,轉過頭怔怔的看着蕭逸,道:“你知道如果按照你們來時的路返回,會經過你們華夏的哪個地區到達你們紅幫的地盤?”
蕭逸疑惑的道:“當然是從華夏的滇南省過去啊,這可是最近的一條路線。”
沙羅聞言,面露驚訝,吃驚的道:“知道你還從那裡過。”
蕭逸一臉茫然,道:“難道不行麼?”
沙羅道:“別人行,唯獨你不行。”
蕭逸眨了眨眼睛,“爲什麼?”
沙羅嘆了口氣,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知不知道你們華夏整個滇南省都是蠍夫人的地盤?”
蕭逸搖搖頭,“蠍夫人是誰?”想了想,又恍然大悟道:“噢,就是昨天那個有着一雙迷人雙腿的女人吧。”
提起蠍夫人,沙羅臉上竟然浮起一絲恐懼的神情,點點頭,道:“就是她。”
蕭逸一臉茫然的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個有家的人,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
沙羅看着蕭逸一副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出言玷污了她,現在恐怕已經在她必殺的名單之上了?”
蕭逸想了想,道:“我昨天誇她的腿漂亮,這也算玷污?”
沙羅道:“你是不瞭解蠍夫人,早在五年前,這個女人便突然出現在滇南,然後滇南所有不服從她的人都接二連三的死掉,此人性格古怪,常常會因爲一些看似平常的小事而大開殺戒,在滇南的勢力更是大的可怕,黑道上的人個個將之奉做神靈,她雖然沒有正式成立什麼組織,但她一聲令下,整個滇南的黑道都會爲之震動。”
這時,魏永突然插口道:“可是滇南大哥不是一直由一個叫馮輝的人擔任麼,這個人在華夏黑道上倒是算一號人物,因爲他的存在,而使滇南和華夏的西疆和東藏,一起成爲華夏唯一三個沒有華夏三大幫派勢力滲透的省份,其能力和勢力可想而知。”
沙羅聞言,輕蔑的笑道:“馮輝?只不過是蠍夫人面前的一條狗而已,有一次就是因爲馮輝不小心多看了蠍夫人一眼,而被蠍夫人生生挖掉了他一隻眼睛!”
“這個女人真這麼厲害?”蕭逸有些疑惑的問道。
沙羅點點頭,“所以,這次你們如果要從滇南過的話,人和貨都得留在哪兒。”
蕭逸聞言,思索一番後,眯了眯眼睛,道:“可是,我這個人從來沒有繞路的習慣,況且,蠍夫人的美腿很迷人,不去看看豈不是可惜了?”
看着蕭逸對自己的話當耳邊風,沙羅沒好氣的道:“你愛聽不聽,反正我只負責把貨送到你們的國境線,至於你們要往滇南走還是要從東藏繞,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蕭逸仰面靠在座椅背上,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是在對別人說話還是對自己說話,緩緩道:“蠍夫人的那雙腿,不知道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汽車一路顛簸,搖搖晃晃中,蕭逸歪着頭沉沉睡去,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哪怕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滇南,有一隻舞着毒刺的母蠍子正等着取他的性命,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睡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蕭逸醒來時,已到了華夏的國境線附近,再往前,就是華夏國滇南省的地界。
“我只能送到這兒了,祝你們好運。”沙羅將車停好,扭頭看着睡眼惺忪的蕭逸說道。
蕭逸揉了揉眼睛,“不和我們一起去華夏玩兩天麼?”
沙羅攤攤手,無奈道:“你們華夏國向來不歡迎我們,我可不想去做過街老鼠。”
說着,沙羅又看着蕭逸認真的說道:“你真要從滇南過?就不考慮考慮了麼?”
蕭逸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道:“不送,再見。”
沙羅嘆了口氣道:“希望我們還能相見吧,最後我再送你一句話,蠍夫人有多厲害我不知道,恐怕這個世界上目前爲止也沒人知道,因爲從來沒人見過她出手,她也用不着出手,她身邊那個寸步不離的阿鬼,到目前爲止還沒聽說過誰能在他手裡走過三招,你要小心這個叫阿鬼的人!”
蕭逸拍了拍沙羅的肩膀,笑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囉嗦了,不過謝謝你的提醒。”
看着一臉不以爲然的蕭逸,沙羅嘆了口氣,說道:“希望以後我還能看見你這麼囂張,再見,祝你好運。”
看着沙羅離去的背影,蕭逸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在說沙羅還是在說蠍夫人,淡淡道:“這個人倒是有趣的很。”
一旁的魏永沉聲道:“蕭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蕭逸將眼睛閉上,半響後,再緩緩睜開,淡淡道:“當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滇南省位於華夏國最西南的地區,因獨特的地理環境,而使這裡氣候宜人,景色優美,是華夏國最副盛名的旅遊地區,其整個省的支柱產業都是旅遊業,這裡的旅遊業發達程度可想而知。
只是蕭逸卻對這些並沒有多大興趣,因爲這些叢林雨林少數民族風情什麼的,他早就看膩了,曾經在僱傭兵團時,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叢林,所以,一路上,他又睡着了。
當抵達滇南的省會昆城時,已是深夜,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蠍子之類的麻煩,蕭逸找到預定的酒店,吩咐司機將車停好,自己卻迫不及待的走進房間倒頭便睡。
撲撲撲,就在蕭逸剛躺下不久,房門便被輕輕叩響,蕭逸一下驚醒,隨即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笑意,微微眯起眼睛,輕輕道:“蠍夫人不會是想玩喬裝成什麼按摩女進來刺殺這種老套的把戲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最好是她親自前來,這樣的話,這個夜晚也不至於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