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飲料,一共六塊,想在我這裡吃霸王,哼哼,不可能。”
男人抽着鼻子,一副堅決不吃虧的樣子望着一臉愕然的蕭逸和夜影,繼續道:“你們若是小孩子還能偶爾吃個免費的,怎麼的,兩個成年人還想喝免費飲料?”
蕭逸“顫顫巍巍”的摸出一張一百的遞過去。
男人接過錢,對着光線看了看,確定不是假幣後,忽然間如換臉一般換了一副笑的膩死人不償命的臉,嘿嘿笑道:“這就對了嘛,一看二位就是大款,這剩下的零錢我就不找你們了,就當是在我這兒預存,還能享受本店的VIP待遇。”
接着,男人從賬本上撕下一頁紙,唰唰寫了幾個字後遞到蕭逸手裡,道:“這就是本店的VIP卡,以後憑藉此卡來小店消費可以享受九點九折的待遇。”
蕭逸茫然的看了看男人,然後緩緩看向手裡的那張“VIP”卡,上面用簽字筆龍飛鳳舞的寫着幾個字,“VIP貴賓卡,餘額九十元。”
見蕭逸“疑惑”的表情,男人補充道:“本來是該找你九十六的,但零頭就當是我這卡的工本費吧!”
蕭逸和夜影對視一眼,“這也太離譜了吧!”
一張破爛的筆記本紙,這是哪門子的工本費啊!
“慢走不送。”
男人生怕蕭逸和他計較工本費的問題,笑盈盈的下了逐客令,剛要伸手去將蕭逸“推”出門外,一陣隱約的汽車馬達聲響起,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蕭逸敢說,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換衣服刮鬍子洗臉最快的人。
隨着那陣隱約的汽車馬達聲,男人如觸了高壓線般一下從地上蹦起,單手一揮,掌中忽然閃過一道雪亮的匹練,那是一把樣子有些怪異,有些似花瓣形狀的刀,很薄,很鋒利。
刀光在男人的臉上閃過幾下,男人那亂七八糟的胡茬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溼巾,在臉上摸了幾把後,呈現在蕭逸和夜影面前的便是和剛纔那張又髒又邋遢截然不同的臉,白皙斯文秀氣的臉。
緊接着,男人單手將身上的大背心一扯,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一件雪白的襯衫,只是一瞬,便如同戲法一樣穿在了身上。
從刮鬍子,到洗臉,再到換衣服,三秒鐘不到,用神速來形容都有些勉強!
蕭逸的臉色有些怪異,不僅僅是因爲這神速帶給他的震驚,因爲他看見了一個細節。
男人迅速的向前邁了兩步便到了櫃檯旁邊,用櫃檯將他的大短褲和大拖鞋遮住,如果只從外邊看,絕對是個穿着“整潔”,斯文秀氣又儒雅的人。
夜影在一旁看的眼睛有些直了,這張收拾過的臉不應該用帥了形容,而是應該用美,美的有些妖豔,如果他是個女人的話,那絕對是不亞於夜影這種級別的美女。
就在夜影有些出神時,男人突然伸出手將還在走神的夜影一把抓到自己身旁,並突然攔住夜影的柳腰,夜影反應過來,剛要發作,男人卻有些着急的道:“美女,拜託幫幫忙,就一小會兒,拜託了啊,以後我這的飲料隨便你喝,免費喝,拜託拜託。”
男人的樣子很認真,似真的很着急一樣,不像是故意在佔夜影的便宜,一旁的蕭逸對夜影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夜影注意到蕭逸的臉色有已經有些怪異,只得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那陣汽車馬達聲轉眼之間就到了報亭的門前,是一輛普通的紅色小轎車,但聽那陣馬達聲不難知道是改裝過的。
車門打開,從裡邊出來一個女人,年紀大概和這個男人差不多,也是三十五歲左右的樣子,但這是在蕭逸和夜影這兩個頂尖殺手的眼中才看得出女人的真實年齡,換做常人,說這女人是二十五歲也不會有人懷疑。
女人很美,是那種冷豔的美,身上的氣質像極了柳葉兒,一副寒冷的冰山樣子,頭髮挽着一個簡單但精緻的髮髻,一襲紫衣,簡單而不失貴氣。
“不好意思,今天忘了準備你要的那種飲料,改天再來吧。”男人看着女人冷冰冰的說着,還不忘扭過頭“深情”的看着夜影,柔聲道:“我這兩天很忙,一忙起來記性就不太好。”
女人在男人身上掃過一眼,目光停留在一臉愕然的夜影身上,打量了一會兒後,才淡淡的道:“不錯,祝你幸福。”
說完,女人優雅的轉身,發動着汽車離去。
這奇怪的一幕讓夜影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一旁的蕭逸倒是看出了一二,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那個男人。
汽車離去後,男人的眼神一下黯淡起來,將手從夜影腰肢上拿開,嘆着氣轉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臉的沮喪。
看着男人這樣,蕭逸很隨意的隨口安慰道:“看的出來,她還是挺在乎你的嘛。”
蕭逸的這句安慰本是無心,只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但男人卻呼的一下從凳子上蹦起,一下竄到蕭逸身旁,兩手緊緊的搭在蕭逸肩上,激動的道:“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在乎我?”
蕭逸的兩個肩膀被男人緊緊的抓着,痛的蕭逸齜牙咧嘴的,連忙道:“對對對,她很在乎你,不過你先把手放開。”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將手從蕭逸肩膀上拿開,歉意的對蕭逸笑笑,道:“你真的能看出來?”
蕭逸想了想,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
其實蕭逸連個屁都沒看出來,但是看眼前這個男人那激動的猶如一匹發情野馬的樣子,估計蕭逸若要說個不字的話,男人估計能立即在他面前將他紮在腦後的長髮扯下一根當場懸樑自盡。
“哈哈哈哈,兄弟,你簡直是我的知音啊!”男人忽然仰天放肆的開懷大笑。
蕭逸皺了皺眉頭,知音這個詞是這樣用的麼?
男人笑畢後一把將冰櫃打開,一股腦從裡邊撈出一大堆飲料塞到蕭逸懷裡,豪氣的道:“兄弟,以後我這的飲料隨便你喝,哪怕喝道海枯石爛也行。”
蕭逸無語,海枯石爛是這樣用的麼?
一旁的夜影不樂意的,穿着細跟的精巧小腳在地上一跺,撅着最對男人道:“喂,你怎麼只謝他啊,還有我呢,你剛纔佔了我便宜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男人這纔對夜影嘿嘿笑着道:“對對對,還有大美女呢,以後我這的飲料也隨便你喝,剛纔你可給我長臉了,把那娘們兒看的醋意橫流啊,哈哈哈。”
男人一面說着,還不忘一面扭頭對蕭逸道:“兄弟,你說是不是啊!”
蕭逸機械般的點點頭,心裡暗道:醋個屁的醋,剛纔就沒看出那個女人哪點兒吃醋了,明明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夜影哼了一聲,道:“誰稀罕你的飲料了,以後只要你不要再隨便打小孩子就行。”
“那是那是,以後只要那小兔崽子不在把我的財神爺換成奧特曼,我肯定不會打他了。”
男人接着道:“可是我的飲料你別不稀罕,除了小孩子外一般人可是喝不到免費的。”
夜影切了一聲,不以爲然。
蕭逸一直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性格古怪的男人,半響後,才緩緩對夜影道:“他沒有說謊,一般人的確很難喝道他送的飲料。”
男人連忙附和:“那是,我的飲料……”
男人說道這裡忽然頓住,因爲蕭逸接着說了一句話。
“能喝道大名鼎鼎的花錯前輩送的飲料,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花錯!”夜影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古怪的男人,無法將他和哪個曾經名動殺手界的花錯聯繫起來。
男人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逐漸柔和起來,撓了撓後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蕭逸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着打量着這個曾經在殺手界讓人只要一聽名字就會渾身發寒的人物。
其實男人隱藏的很好,蕭逸盯多就能夠看出這個男人是個頂尖高手,但絕對不會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傳說中一般的花錯。
只不過是男人剛纔換衣服的時候,蕭逸無意間看到男人後背上有一道淡淡的印記,是個像花一樣的圖案,但又不能完全看做花,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就像是一朵開錯了地方的花。
傳說中的花錯背上就有這麼一朵開錯地方的花的圖案,而且獨一無二,據說是一個頂尖大師最後絕筆之作,在結合男人那超凡的身後和那柄瞬間閃過如同花瓣一般的刀,蕭逸便猜了個大概,現在得到了確定後心裡又是一陣驚訝。
花錯,開錯了地方的花。
十幾年前,殺手總部的教皇手下有兩個護法,伸手高的深不可測,縱橫殺手界從未失手,他們的名字讓人聽了就會汗毛倒豎,人們寧願接到閻王的請帖也不願意成爲他們的目標。
可是八年前,這兩個護法陸續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這兩個護法,一個叫鬼蝶,另一個叫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