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都帶回去,調查清楚以後再發落!”魁梧漢子怒吼一聲,這聲怒吼還帶着對婉茹的失望。
憤怒的村民將蕭逸和婉茹關在了一間石頭砌成的房子裡,並派人嚴加看守。
嘭!厚重的木門關上,整個屋子便只能藉着屋頂一個拳頭大的空隙照射進來的光看清對方的輪廓,這間石頭屋子是村民們特地爲山裡大型的畜生砌的,有的時候活捉到黑瞎子和一些大型的畜生,然後又不急着吃,便將其關在這裡,房屋的四周都是條石砌築而成,堅固無比,畜生想要逃脫幾乎沒有可能。
蕭逸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兩眼緊閉,他已沒有勇氣再看着眼前這個被他傷害和欺騙,但最後卻又不惜犧牲自己名譽保全自己的單純女孩,蕭逸的血管裡雖然流的是魔鬼的血液,但是內心卻任然住着良知。
“蕭逸哥哥,我不怪你。”婉茹的聲音依然很好聽,就想山谷中的黃鶯一樣悅耳。
可是這個聲音,對於蕭逸來說卻有如最殘忍的利刃狠狠剜着自己的心臟,他寧願婉茹對他破口大罵,甚至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那樣的話,他的內心可能會好受一些。
“可是你知道我欺騙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你幫我找到出村的地圖!”蕭逸大聲咆哮道。
“我知道。”婉茹看着蕭逸,輕輕道:“可是我就是相信你,就算你說你在騙我,就算是你棄我而去,我都依然相信你。”
“爲什麼。”蕭逸將頭向上仰起,這樣可以讓眼淚流不出來。
“因爲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包括喜歡你的欺騙。”婉茹從地上摟起一些乾草,走到蕭逸身旁,俯身將乾草小心翼翼鋪在一起,“蕭逸哥哥,你坐這裡吧,地下涼……”
蕭逸突然狠狠一把將婉茹摟在懷裡。
婉茹將見吧靠在蕭逸的肩膀上,嘴角掛着幸福的微笑,但早已淚流滿面。
“婉茹,我要帶你出去,我要娶你,我要一輩子保護你。”蕭逸將婉茹緊緊摟住,似在撫慰一顆被自己傷害得千瘡百孔的柔弱心臟。
“嗯。”婉茹柔柔的應道。
“你不怕我騙你?”
“即使你騙我,我也相信。”
蕭逸柔聲說道:“這次我絕對沒有騙你,我發誓。”
“嗯,我相信你。”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變的明朗,燦爛的繁星嵌滿整個蒼穹,似一塊鑲滿璀璨鑽石的黑色錦緞一樣。
蕭逸和婉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婉茹枕着蕭逸的手臂,二人仰面穿過屋頂那一眼拳頭大小的孔洞看着有限的天穹,雖然看不到完整的天空,但二人的心卻能夠感受到整個宇宙。
“婉茹,這個房間困不住我,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嗯,好。”
蕭逸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似乎是痛苦的撕心裂肺。
外邊的守衛聽見這淒厲的嘶吼,連忙將門打開查看,正看見蕭逸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兩個守衛連忙上前查看,當他們把蕭逸的身體翻轉過來時,卻看見一雙精亮的眼睛,緊接着便感覺脖根一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兩個村民挑選出來的守衛伸手自然都是上乘,若是正大光明的打起來蕭逸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戰勝二人,只不過他們的城府和心機在蕭逸面前簡直連幼兒園的小朋友也算不上,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便讓這兩個單純質樸的人上了當。
“走吧,我只是打暈了他們。”蕭逸看了一眼兩個被自己打暈的村民,咬了咬牙,說了聲抱歉便拉起婉茹向外走去。
“蕭逸哥哥你知道怎麼出去麼?”單純善良的婉茹直到此時都還不知道蕭逸已經通過她知曉了出村的辦法。
“你水性好麼?”蕭逸沒有直接回答婉茹的問題。
“我們這個村的人水性都很好,在水裡我能和魚比賽游泳。”婉茹說道。
“那就好。”
蕭逸牽着婉茹一路狂奔,因爲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追來。
蕭逸指着這潭平靜的泉水,對宛如說道:“這就是通往外面的路,呆會兒你緊緊的拉着我就行了。”
婉茹乖巧的點了點頭。
正當蕭逸拉着婉茹準備跳下水時,忽然面色大駭,閃電般的將婉茹推到一邊,然後一個急速的旋身閃躲。
嗖嗖——兩道夾雜着空氣撕裂的勁氣幾乎是擦着蕭逸的身子貼身滑過,緊接着便是一道勁風撲面而來。
蕭逸連續兩個後仰避開對方的攻擊,正準備還擊時,又是幾道急速攻擊朝他撲面而來,蕭逸毫無還手之力!
乘着對方一輪攻擊結束的間隙,蕭逸終於抓住機會展開反擊,但僅僅只出了一拳一腿便又被對方逼了回來,不得已只能全力防守。
這一來一往也僅僅不過幾秒鐘時間,但雙方卻是已經電光火石般的拆了數十招。
雖然蕭逸任然毫髮無損,但後背卻早已驚出一聲冷汗,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剛纔對方至少有兩次機會將他擊斃,但不知道對方爲什麼又突然將招撤了回去。
不過此時的蕭逸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對方意欲何爲,他都必須將對方打倒,否則的話他便不能離開這裡。
要將一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倒,用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不過蕭逸現在的身上別說是槍,就連刀都沒有。
不過在蕭逸這裡,擊倒一個人最好的辦法用槍只是排在第二,他是槍皇,但他卻還有着一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飛刀!
他的飛刀自然已不在身上,不過飛刀的最高境界,不是刀,而是飛!
蕭逸在退後的時候足見輕輕一挑,一顆小石子便瞬間被挑如蕭逸的掌中。
蕭逸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個後竄,便生生竄出七八米的距離,同一時間手裡的小石子電光般的射出。
對面飛速撲來的人影突然一滯,硬生生的將身形向着側面一閃。
嘭!嘭!嘭!
連續三聲悶響,對方雖然盡全力躲避,但還是未能躲過蕭逸的這顆小石子,只不過是避開了要害打在肩膀上。
但就在同時,蕭逸的身上也捱了兩顆小石子,一顆打在胸口上,一顆打在小腹上,蕭逸痛得彎下腰。
“錯蝶爺爺!”婉茹驚呼一聲,認出了對方,對方正是村裡的錯蝶老人。
錯蝶老人一臉的驚駭,但並不是因爲肩膀的吃痛,看着痛得滿頭大汗的蕭逸問道:“你的飛刀絕技是誰教你的?”
蕭逸咬牙看清了對方是錯蝶老人以後,懸着的心這才鬆了下來,對方對他並沒有痛下殺手的意思,否則他早在被石子擊中的時候以對方的伸手便能輕易取他性命。
“和一個瘋癲老頭學的。”蕭逸揉着身上被石子擊中的部位,咬牙說道。
“他叫什麼名字!”錯蝶老人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蕭逸實話實說,雖然對方算是他的師父,但他卻始終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他是不是很愛喝酒,而且很喜歡鼓搗一架破鋼琴?”錯蝶老人問道。
蕭逸點點頭,“那瘋老頭子不是很愛喝酒,而是嗜酒如命,每天都逼着我拿好酒給他喝,然後還逼着我和他學那破鋼琴。”
說完後,蕭逸突然擡頭道:“你認識他?”
錯蝶老人沒有回答蕭逸的問題,而是連忙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蕭逸道:“早死了,醉死的。”
錯蝶老人聞言微微愣了愣,隨即仰天長嘆一口氣,“那麼多年了,他終於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除了他自己和酒以外,天下每人能夠殺得了他。”
見蕭逸一臉的疑惑,錯蝶老人嘆了口氣,緩緩道:“以前我在外面闖蕩江湖,幾十年來普天之下只懼怕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個瘋子的飛刀,他的飛刀,天下每人能夠躲過。”
蕭逸點點頭,“我的飛刀就是他傳給我的。”
錯蝶看着蕭逸,面色變的柔和,道:“以你剛纔發的那一顆石子來看,你至少已有那個瘋子的八成本事。”
“才八成?”蕭逸對自己的飛刀一向很自信,因爲他的飛刀從來沒有失手過。
錯蝶老人笑了笑,“以前那個瘋子在江湖上混的時候,他從未使出超過七成的本事便已無人能夠抵擋住他的飛刀,你能得到他的八成本事,已經很了不起了。”
蕭逸愣了愣,摸着自己身上被錯蝶擊中的部位沒有言語。
錯蝶看出蕭逸在想什麼,笑着道:“那瘋老頭子的飛刀絕技,我也學得五成本事,所以即使是你也無法避開,你的飛刀絕技高超,但並不代表你躲閃飛刀的絕技也同樣高超,想當年,那瘋老頭子的閃避功夫可是和發射飛刀達到了同樣的境界!”
說着,錯蝶老人仰天嘆道:“老瘋子,你贏了,當年我無法避開你的飛刀,幾十年後依然無法避開你徒弟的飛刀,我輸得心服口服!”
蕭逸突然想到什麼,“您剛纔說你以前只懼怕兩人,還有一人是誰?”
錯蝶老人聞言,將眼睛閉了片刻,似乎再回憶着一些過往,過了半響後才道:“另外那個人,是我的親弟弟,當年,我和他一起離開的村子。”
蕭逸連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我沒在村裡看見過他啊?”
錯蝶老人苦笑着搖了搖頭:“也許是造化弄人,想當年我和他出村以後聯手闖蕩江湖,我們所到之處皆所向披靡,但經過很多事以後,我醒了,他卻依然沉浸在外面世界中的紙醉金迷之中,他貪圖外面世界的榮華富貴不肯和我一起回來,當時我一急之下便和他動了手,那次以後我們就成了死敵,一次大戰後我們打得兩敗俱傷,他從那次以後便徹底失去蹤跡,而我爲了找他在世界殺手總部擔任了十幾年的教官,後來實在找不到,就獨自返回了村子,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