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郭二曲起一根指頭。
絡腮鬍身後幾名持槍的人手已經開始微微有些顫抖,絡腮鬍自己腦門上也開始冒汗,不知怎的,他們覺得自己相似被一隻毒蛇盯上!
“二!”不到一秒,郭二的第二根手指曲起,一旁的魏永和趙志東不動神色的單腿向前滑動了一小步,後面的血狼幫幫衆紛紛緊握着手裡的武器,只等着郭二喊出最後一聲,他們就會不畏生死一擁而上!
就在郭二剛準備喊出那致命的第三聲時,忽然覺得眼前一閃,一條人影嗖的一聲從他身後竄出,瞬間便聽見哇哇的慘叫聲和金屬掉落地板的聲音。
“數到二就行了。”花錯站在郭二的前面,微笑着說道,他的表情很輕鬆,絲毫看不出就在一秒鐘前他生生斬斷了數隻手腕。
絡腮鬍和他的幾名手下只覺得手腕一涼,巨痛瞬間傳遍全身,鮮血如井噴一般從斷腕出噴出,結合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甚是猙獰!
血狼幫衆撕下對方的衣服,將對方的胳膊緊緊纏住,一面流血過多而亡,他們不是在乎對方的性命,他們只在乎對方是不是一個能說話的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邪狼,我不是一個囉嗦的人,所以,對我的問題,請你們配合,不然,後果很嚴重。”
蕭逸坐在椅子上,手裡拿着一把片刀,輕輕的在扶手上敲擊着,每一下的敲擊聲對跪在他面前的一干人來說似乎都是地獄傳來的鐵鏈聲。
蕭逸只在這些人身上掃過一圈,最後目光停在最靠旁邊的一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屬於什麼組織,組織的情況如何。”
那人由於手腕的劇痛,一張臉一緊扭曲的不行,對蕭逸的問題只是將牙一咬,將臉轉向別處。
“很好。”蕭逸話音未落,擡手一揮,那人一聲不吭的突然仰面倒下,喉嚨處咕咕的冒着滾熱的血液。
“我說過,我不是一個囉嗦的人。”蕭逸把玩着片刀,看向第二個人,“我想你是個聰明人。”
那人一哆嗦,眼前這人說殺就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這讓他寒意從心頭涌起,只是微微一愣,便說道:“我們是北帝會所看場子的,不是什麼組織,就是一羣混混……”
那人話未說完,突然戛然而止,也是仰面倒下,喉嚨同樣往外噴涌着血液。
“對於謊言我一向很沒有耐心。”從對方能夠猜出自己的進攻時間這點就能肯定對方非泛泛之輩,而且從剛纔的打鬥來看,這些人絕非常人,這次從血狼調出來的都是精銳,可是打起來卻佔不到絲毫便宜,而且對方羣戰打的有章有法,這哪裡是普通混子能做出的?就算是一般的黑道幫派,也達不到這個水準,所以,蕭逸絕對敢肯定,這後邊是一隻看不見的強大敵人!
“輪到你了。”蕭逸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下一個人,那人一張臉早就嚇成鐵青色,但依然咬着牙關,痛苦的將眼睛閉上,他的意思很明顯,打算接受和前邊幾位一樣的下場。
蕭逸也沒有囉嗦,擡手又是一刀,可是心裡卻微微有些緊,幫衆的戰鬥力和裝備固然是一個幫會強大的基礎,但這僅僅是基礎而已,真正強大的力量,那就是擁有靈魂的幫會,這種寧死不屈就是一個有靈魂的幫會纔會有的弟子,蕭逸現在也不敢保證如果現在對方若是換成自己的血狼幫衆,是否會有這種精神存在,看來這背後,一定隱藏着一個遠遠超乎他預想的強大對手!
再殺完幾人時,跪着的只剩下絡腮鬍一人,表情竟然非常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什麼波瀾。
“輪到你了,如果你的選擇和他們一樣,我一定會尊重你的選擇。”蕭逸眼睛微微眯起,輕輕的顛着手裡已經染紅的片刀,剛纔絡腮鬍的伸手他是看到的,魏永的伸手他很清楚,普通人五六個也近不了身,但卻被這個絡腮鬍逼的連連後退,本來強中自有強中手,這很正常,但這只不過是城市郊區的一間小小的會所,便有着如此高手,那它背後那隻龐然大物該是如何的恐怖!
“哈哈哈哈……”絡腮忽然狂笑起來,旁邊一名血狼幫衆立即一圈砸在他的臉上,“操尼瑪的,住嘴!”
可是絡腮鬍只是微微一滯,便再次放聲大笑起來,鮮血混着口水沾滿了他的整個口腔。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你以爲你們贏了麼?你們勝利了麼?哈哈哈,告訴你們,你們的死期到了,今天算我栽了,怪我太輕敵,低估了你們的勢力,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我敢發誓,你們不久以後的下場絕對比我要慘十倍!”
說畢,絡腮鬍再次狂笑起來,蕭逸一下感到了什麼,連忙大喝道:“塞住他的嘴!”
但還是晚了,絡腮鬍忽然無端的倒在地上,從嘴裡流出暗紅色的濃血,兩名血狼幫衆將他的嘴掰開,半片舌頭從裡邊滑落了出來,絡腮鬍竟然咬舌自盡!
“該死!”蕭逸狠狠一拳捶在桌上,最後的線索也斷掉了,和別人打了半天,竟然還沒有搞清楚對方是誰!
一旁的魏永看出了蕭逸的心思,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同樣對方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蕭逸點點頭,“留部分人將現場處理乾淨,撤吧!”
起身後,又對身後的趙志東道:“東子你去警局跑一趟,帶五百萬支票過去。”
“明白。”趙志東點點頭離開,和警察打了不少交道,這些事他還是懂的,無論他們怎麼厲害,若是政府要動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所以對待政府不能像對待敵人的手段一樣用刀槍,那無異於自找滅亡,和政府打交道,那得動錢。
蕭逸坐在回去的汽車上,閉着眼睛靠着座墊,頭腦卻在飛速的轉動着,爲這次的行動暗暗感到心驚,驚的不是這次行動的難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是他覺得他之前太過低估益都的黑道實力,僅僅是個郊區的普通會所,便如此艱難,而且對方竟然能精確的計算出自己的計劃,並作出精密安排,若是今天他和花錯沒有親自到場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即使最後還是贏了,那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知道對方下一步還會做出什麼超出自己預料的舉動?蕭逸心裡這樣想着。
五分鐘,對方便給了蕭逸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哥不好了,我們遭到反撲,對方來人數目不詳,只是黑壓壓的一大片,超出我們好幾倍人數,來勢洶洶,兄弟們正在死守……”
電話忽然中斷,中斷前還能隱約聽到一聲利器劃破肉體的聲音。
蕭逸將牙一咬,狠狠將電話一摔,“馬上折回去,告訴所有人,這次下死手,見人就殺!”
蕭逸剛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對方卻立馬便又給他還了一個真正的措手不及!
同和蕭逸坐一輛車的魏永心頭一緊,他不是怕對方,而是他從來沒見過蕭逸如此失態!
“蕭哥,我馬上調援兵過來!”魏永說着,就要拿起手機打電話,蕭逸擺擺手打斷他,“來不及了,這裡是郊區,從家裡趕過來最快要一個半小時!”
一旁的花錯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的道:“弄的那麼緊張幹嘛,不用留手那就簡單了。”
當蕭逸等人再次折返至北帝會所時,裡邊已經喊殺聲震天,就連會所周圍都密密麻麻的人,只要有人從會所衝出,立刻就會遭到門外人的一頓亂刀。
蕭逸跳下汽車,黝黑的三菱軍刺已滑落在蕭逸的掌中,泛着幽幽的寒光!
“不要理會外邊的人,只殺進會所內部,和裡邊的兄弟匯合,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蕭逸大喝一聲,率先衝了過去,花錯和魏永郭二緊跟着也衝了過去,血狼幫幫衆見大哥一馬當先,當下勢氣高漲,嗷嗷叫着朝會所的大門口殺了過去。
蕭逸和花錯並肩衝在最前端,他們所到之處,敵人如割麥子一般紛紛倒下,脖子上要麼多出一個形狀不規則的血洞,要麼就是喉嚨被劃出一條極細的紅線!
魏永和郭二分別護住兩個側翼,衆血狼幫衆緊隨其後,似一根巨大的箭頭直插會所大門。
守在門外的敵人由於人數太多,一時間不能悉數展開,而對方動作又如此迅猛,特別是衝在最前端的二人,用勢如破竹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而護住兩翼的另外兩人那股狂勁和瘋勁也讓人膽寒,身後的衆人更是一個個像被打了雞血似的,血紅着眼嗷嗷狂叫。
幾乎沒有遇到太難的抵抗,不過還是損失了好幾人,最後終於殺進了會所大門。
剛一進大門砍翻兩人後,看清裡邊的情況時,兩行眼淚忽然從郭二的眼睛裡淌了出來,撕心裂肺瘋叫一聲,也不等蕭逸的命令,便孤身怒喝着殺向人羣!
“操尼瑪,老子要讓你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