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笑了笑,道:“先問你一個問題,紅幫中長老的地位高不高?”
趙志東脫口答道:“當然高了,聽唐月說那幾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老爺子,就連那紅幫手握重權的七十二分堂堂主都無權直接指揮他們。”
蕭逸又道:“那他們的權利大不大?”
趙志東想了想,說道:“說道權利還真不好下定論,紅幫四大長老雖然在紅幫地位級高,但似乎沒什麼權利,能指揮的動的也只有手下十幾個隨從。”
蕭逸道:“那就對了,紅幫未分裂之前,鄭老爺子和他們一樣,也是長老,可分裂後鄭老爺子卻忽然成了大哥,他們依舊是手中無權的長老,如鄭老爺子一死,接班人理所當然的從他們之中產生,既然已經鎖定紅幫內部有問題,所以就憑這點我就敢斷定幕後黑手一定是那四大長老之一,或者是四個人都是!”
趙志東幾人聽完暗暗咂舌,一方面爲蕭逸那幾乎變態的頭腦感到驚歎,另一方面也對這權利的鬥陣感到無奈,紅幫分裂前,包括鄭老爺子在內的幾大長老可是從年輕時便開始並肩作戰,立下赫赫戰功的生死兄弟,如今爲了權利,不惜手足相殘,這是一件極爲殘酷的事情。
幾人回到蕭逸的別墅時,發現唐月無聊的斜躺在沙發上打着電子遊戲,兩條穿着精緻靴子的長腿搭在扶手上,看得幾個大牲口一陣吞嚥唾沫的聲音。
“嘿嘿,大美女玩遊戲呢,來來,一起一起,調成雙打。”花錯看見唐月,連忙嘿嘿的跑了過去,讓一旁的蕭逸等人直皺眉頭,心想這都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學生一樣癡迷電子遊戲。
唐月見幾人進來,放下手柄,將遊戲機關掉,臉上有些不滿的對花錯道:“閃一邊去,讓你們帶上我又不帶。”
花錯一臉訕訕的道:“又不是我不讓你去的。”說着,扭頭看了一眼趙志東道,“是他不讓你去的。”說着,又將遊戲機打開,拿着手柄打了起來。
趙志東尷尬的晃了晃他頭上個性的莫西乾式髮型,咳嗽兩聲道:“有些東西女孩子還是別看的好,怕你晚上做噩夢睡不好覺。”
“切!”唐月不滿的道:“被小看我,我什麼陣仗沒見過,明明就是不想帶我去,怕我礙事。”
趙志東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真不是這個意思……”
郭二在一旁賊溜溜的仰着頭瞅了趙志東片刻,嘿嘿笑道:“我們的猛虎怎麼變的如此體貼啊,是怕自己殘忍的一面被人看到,造成不好的映像吧,嘿嘿,動那麼多心思,是不是愛上我們的唐大美女了啊……”
趙志東還未等郭二說完,一個爆慄敲在他頭上,漲紅着臉,言語中有些羞澀的得到:“胡說什麼呢,哪有的事……”
郭二捂着被趙志東敲過的頭,齜牙咧嘴笑道:“是不是自己心裡清楚,哥們兒送你一句話,想泡就泡,泡的開心。”
說完,還未等趙志東的爆慄再次落下,嘿嘿笑着便跑開了。
唐月似乎是沒有在意郭二和趙志東的對話,只是一臉認真的和花錯打着電子遊戲。
趙志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嘆了口氣,眼裡有些落寞,對蕭逸道:“蕭哥,我先回去了。”
蕭逸點點頭,趙志東的心思被他看在眼裡,即使是猛虎,也有自己的情感,趙志東打小便在街頭廝混,女人也玩過不少,但看他面對唐月的樣子,這次怕是動了真情。
蕭逸甩了甩頭,不在去想這些事情,這世上的緣分情愫,又豈是外力所能左右的?這一切還得靠他自己。
紅袍大廈頂樓,鄭義的辦公室。
鄭義端坐的深棕色寬大沙發的正中,蕭逸坐在旁邊,魏永,趙志東,郭二,唐月分立在沙發的兩旁,花錯卻是大喇喇的坐在離沙發稍遠些的一張椅子上修着手指甲。
四大長老分別坐在沙發對面的四張黑色皮質的紅木椅子上,面色有些不自然。
除了這些人外,房間內的幾個位置還站着十來個身着黑衣的紅幫弟子,這些都是老爺子貼身護衛。
從四大長老進來,就沒人說過一句話,鄭義和蕭逸悠閒的品着茶湯,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而其餘人除了花錯一臉認真的修着指甲外,都是面無表情。
一壺茶已快要見底。
四大長老之首的趙長老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不知掌門大哥今日突然把我們叫到這裡來,是爲何目的。”
鄭義兩隻託着精巧的茶杯,在鼻前輕輕晃動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分三口喝完,輕輕將茶杯放在茶几上,才緩緩開口道:“是關於我前些日子被刺的事情!”
蕭逸明顯感到四名長老臉色忽地變幻了一下,卻有瞬間恢復了平靜。
趙長老道:“掌門大哥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還請掌門大哥明示。”
鄭義臉色有些失落的道:“還是讓邪狼先生說吧。”
四大長老聞言立即激動起來,趙長老狠狠將桌子一拍,指着蕭逸的鼻子道:“爲什麼要讓他說,我們紅幫內部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插手了!”
還未等鄭義發話,蕭逸忽然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起身怒視着趙長老道:“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在鄭老爺子面前還輪不到你放肆,你這是要造反麼?還有,你似乎忘了,我很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我說話,不管對方是誰!”
“你……”
趙長老剛要說什麼,忽然發現站在沙發後的幾人微微動了動,就連一旁認真修指甲的花錯也有意無意的向這邊瞅了一眼。
蕭逸和花錯的伸手他們是見識過的,當初在病房雖然沒有交手,但花錯挽的那個刀花,不用交手他也知道對方的刀是有多快,而且蕭逸僅憑一根軍刺瞬間便能將一支手槍肢解,這樣的伸手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而沙發旁邊這些人,唐月他是知道的,若是交手恐怕自己討不到什麼便宜,其它三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趙長老不是傻子,心頭火氣再大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微不足道,當下也只能強壓着怒氣將手放下。
剛要說什麼,卻被鄭義揮手打斷道:“血狼現在是紅幫的聯盟,雙方不分你我,還望幾位長老配合。”
趙長老憤憤坐回椅子上,語氣不善的道:“掌門大哥開口,我也不好說什麼,有什麼話趕緊說,會裡還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忙,沒工夫在這裡瞎扯。”
蕭逸也坐下,眯着眼睛,突然說道:“我不是一個囉嗦的人,我只想問一句,鄭老爺子遭到刺殺的事,是我來說,還是自己說?”
四名長老的臉色明顯抽搐了一瞬,趙長老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逸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照長老的話,看着趙長老的眼睛淡淡道:“看來是不打算自己說了?”
趙長老嘴角微微一抽,有些顫抖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做的嗎?拿出證據來!”
蕭逸冷哼一聲,道:“既然我敢這麼說,就一定有證據,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趙長老突然哈哈笑道:“小子,你毛都還沒長齊,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如此撇腳的詐術你認爲對我有用麼?”
蕭逸淡淡道:“不要倚老賣老,年紀大隻能說明你比我多拉了幾泡糞而已,並不能說明其它,而且,你若是把我給你的機會當成是詐術,這我也沒辦法,機會我已經給了,是你自己沒有抓住。”
說完,也沒理會趙長老的反應,向一旁揮了揮手,淡淡道:“帶上來吧。”
一旁的魏永會意,立即朝着辦公室一側的一道房門走了進去,出來時,手裡拎着一個身着護士服,渾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的女人。
魏永一下將那女人推倒在沙發旁邊,女人的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頭長髮凌亂的擋在面前,看不清楚容貌,只能透過縫隙隱約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蕭逸指着跪趴在地上的女人,對幾名長老道:“她叫美智子,是島國神武會的殺手,在潛進病房暗殺老爺子時,被我們活捉,我想你們當中的某些人,對這個女人一定不陌生吧。”
此時四名長老的臉色已經變的極爲難看,趙長老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地上的女人,想要看清楚一些。
嘭!
蕭逸忽然狠狠一拍茶几,騰的一下起身大喝道:“現在還用我多說麼!念在你們都是長老,最後一次機會!”
此時的趙長老早已沒了剛纔的威風,嚇的一個哆嗦,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蕭逸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把抓住那女人的頭髮向下狠狠摁去,大喝道:“告訴我是誰,饒你不死!”
女人痛苦的發出一陣嗚嗚聲,吃力的舉起手向趙長老的方向指去。
蕭逸一把將女人扔開,指着趙長老的鼻子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說,你是如何和神武會串通的,如實說來!”
趙長老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豆大的汗珠,一面後退着嘴裡一面喃喃道:“不,不可能,神武會的殺手,絕不會出賣我的……”
鄭義忽然起身,指着趙長老怒聲道:“趙河山,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