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T國,以象牙和人妖文明於世,QM在T國算的上是一座大型城市,風景優美,氣候宜人,各國遊人絡繹不絕,一幢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二層小樓被人改成了一家小型茶樓,服務一般,茶的品質普通,但價格卻貴的嚇人,按理說這樣的茶樓根本不會有什麼生意,可是恰恰相反,這家茶樓停車場裡的各種豪車卻足以開一次世界頂級車展!
幾個服務員面色木訥,但忙活的滿頭大汗,他們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手裡的活卻不敢怠慢,因爲他們知道來這間茶室消費的人隨便挑出一個都能輕易動動小指頭便讓他們萬劫不復。
“服務員,請給我一杯茶水。”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聲音不大,很柔,但絕對清晰。
一名服務員木訥的表情忽然閃過一絲精神,來這裡消費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禮貌爲何物,可是今天卻頭一次在這裡聽到有人這樣給他說話,而且話語中還帶了個請字。
服務員欣喜的轉過頭,可是眼神卻有黯淡下來,表情也恢復到以往木訥的樣子,因爲這個聲音的主人的確只配用這種禮貌的口氣說話,因爲他看起來一點實力都沒有,太過年輕的臉,平凡的五官,身穿黑色中山裝,略微消瘦的身材。
只不過在這裡呆得久了,早以練就一身波瀾不驚的本事,面對眼前如此寒酸之人卻沒有明顯露出那種不屑,只不過眼神卻無法掩飾,不過對於那服務生來說實在是已經盡到了最大努力。
“先生,要喝什麼茶。”服務員說着,將手中一本價目單第一時間放到那名年輕人的面前,意是讓那年輕人看了上面的價格後知難而退,這裡的茶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隨便消費的起的。
誰知那年輕人卻對面前的價目單視而不見,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笑眯眯看着那服務員,服務員卻突然感到渾身不自在起來,那張明明看起來笑的燦爛的臉,爲什麼會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服務員定了定心神,再次仔細打量那名年輕人,可是突然間感覺心頭一刺,他終於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原因呢,因爲那名年輕人一笑起來和方纔判若兩人,身上不絕的流露出一股濃烈的氣勢,那股氣勢說不清道不明,殺氣?死氣?霸氣?用這些詞彙來形容都未免有些牽強,彷彿只有一個詞能夠稍微準確一些,那就是——邪氣!
特別是那雙眼睛,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渾身上下掉入黑洞洞的冰窟窿一般,直到那名年輕人微微動了動,這種感覺才迅速消失。
“先……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此時的這名服務生,木訥的表情極不自然的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眼裡也沒了方纔隱隱的不屑,因爲他的背心此時已完全溼透!
年輕人笑笑,只是此時的笑較之剛纔的那種卻不一樣,只是正常的笑道:“今晚做血腥瑪麗的師傅來了麼?”
服務員聞言心頭猛的一驚,暗暗慶幸剛纔沒有將心頭的不屑表達出來,要血腥瑪麗的人,一點唾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
“對不起,製作血腥瑪麗的師傅這兩天身子不舒服,恐怕不能爲您提供服務。”雖是拒絕,但語氣卻恭敬無比。
“噢,這樣啊,那沒關係,你帶我去見他吧,我一個朋友讓我給他帶了幾句重要的話,要親口對他說。”年輕人依然微笑。
“好的,先生請隨我來。”
跟着服務員進入一扇不起眼的木門,轉了幾道彎後,下過一段臺階,卻是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這家茶室,赫然是個地下格鬥場,血腥瑪麗便是代號,初次來這裡的客人都要準確無誤的對上暗語,纔會被帶到這裡。
門票很便宜,100美金而已,只是對於這個年輕人目前的情況來說卻有些令他肉疼,因爲這個年輕人便是殺手中最“窮”的殺手,幹擁有最頂尖的殺人技巧,但卻幹着毫無報酬的清道夫的貨,此人不是邪狼蕭逸還有誰?
看着手裡那張用100美金換來的坐席票,蕭逸心裡那個滴血啊,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蕭逸昨天牛逼哄哄的說要去給魏永他們掙錢,並瀟灑離開,哪知道不到十分鐘卻又折了回去,厚着臉皮,以蕭哥的身份將趙志東手裡,四十多個兄第吃喝拉撒要用到下個月的接近一萬塊錢搜刮而來,只給他們留了點買鹹菜的錢,否則蕭逸哪兒有錢買機票出國啊,有哪兒有錢支付這100美金的坐席票?
一想起這事,縱使是蕭逸這張精鋼不壞,城牆倒拐一般的老臉也掛不住,心裡使勁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他們這是投資,我這不是爲了給他們賺錢嘛!
安慰了自己一番後,蕭逸這才心安理得的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他買的是普通席位,位於靠後的一個角落,這倒令蕭逸感到滿意,無論如何,他是來殺人的,既然是殺人,還是低調些好。
這座地下格鬥場不用說是QM城,就算是整個T國其規模也是數一數二的,倒不是它裝修的有多麼豪華,也和別的地下格鬥場一樣,圓形,中間是一個格鬥臺,和四周環繞的格鬥臺用一條約五米寬的走廊隔開,所謂規模指的是這裡的拳手質量,個個拎出來都在地下拳壇排的上號,特別是其中一個,出道不過兩年,卻一場未敗,其在地下格鬥榜中的名次一路飆升,大有直逼第一之勢!
主持人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將全場氣氛調至最高點後,比賽宣佈開始。
開始的幾場比賽,蕭逸看的有些打盹,顯的和旁邊熱情的近乎瘋狂的觀衆比起來完全是一種反差,不是蕭逸故意要出衆,而是在他的眼裡,臺上的兩人像是小孩子打鬧一般,實在無趣,好在每一場的結局都必然是一方死亡還能稍微有趣點以外,蕭逸恐怕真的要睡着了,能吃的人一般都很能睡,蕭逸很能吃,自然也很能睡。
直到後面的幾場比賽,蕭逸才慢慢打起精神來,饒有興致的觀看着,越是有勢力的拳手,主辦方一般都會越往後安排,慢慢的吊起觀衆的熱情,讓他們瘋狂下注。
蕭逸準確的預測到了每一場比賽的勝負,只是遺憾的是蕭逸卻沒有任何下注,除了他對這沒什麼興趣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怕輸,因爲他實在是窮啊!
在一場就連蕭逸都忍不住叫好的比賽過後,主持人宣佈要暫停一會兒,臺上的幾個工作人員正賣力的清掃着已經被血漬染紅的地面和一些殘肢斷臂,偶爾還會有幾個血肉模糊的內臟,只是這些工作人員似乎早就習以爲常,將這些內臟殘肢如案板上的豬肉一般隨意拋進一個大桶裡,最後的歸宿也是淪爲幾隻惡犬的食物。
觀衆的熱情並沒有隨着暫停而減弱,反而更加的瘋狂,因爲他們知道每場格鬥會中最壓軸的比賽開賽前,都會有短暫的暫停,況且今天這場壓軸比賽還有着那兩年前突然崛起的,號稱不敗之神,綽號惡獸的拳手,至於他本名叫什麼已經無關緊要。
傳說中惡獸出手,必要人亡,而且死在他手裡的人全都殘缺不堪,不是四肢被硬生生的拔掉就是被撕成幾塊,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留個完整的頭顱,這邊是惡獸,彷彿已不是人類。
“女士們,先生們,再次歡迎來到這血腥的天堂,相信你們已經猜到了下面即將會發生什麼,沒錯,祝賀你們,猜對了,就是他,就是那個連上帝也不放在眼裡的傢伙,他就是——惡獸!”
主持人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再次將氣氛推到最高,觀衆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絕大部分觀衆已經開始傾盡所有的下注,雖然惡獸的賠率實在是低的嚇人,但穩賺不賠的事誰都願意去做。
對觀衆的反應,主持人顯的有些滿意,因爲這格鬥場的營業額他也有抽成的,看來今天這個樣子又能讓他發上一筆小財。
“那麼,現在我們就有請惡獸出場!”
“吼!”主持人話音未落,賽場的出場口忽然響起一聲巨大的吼聲,聽那吼聲卻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僅憑着這聲吼叫便不枉惡獸這個綽號!
兩米高的個頭,山丘一般粗大的身體,岩石一般堅硬的肌肉高高鼓起,髒亂的頭髮,凌亂的鬍渣子,這便是惡獸!
蕭逸仔細打量了這個惡獸片刻,才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暗道:奶奶的,殺手總部那幫人真是越來越懶惰了,給我提供的照片還是半年前未更新的,要不是老子眼尖一準兒會覺得認錯人了!
也難怪蕭逸抱怨,半年前的惡獸頭髮沒那麼長,碰巧那天剛颳了鬍子,殺手中部接到僱傭信息時便是那張照片,到此時一直都未更新,而且還只是一張頭像,這讓蕭逸心頭大爲不悅,暗罵殺手總部那幫蠢蛋真是越來越懶惰了,再這樣懶下去,殺手這個行業非得衰落下去不可!
殺手總部接到獵殺惡獸的僱傭信息是在半年前,當時的僱主掛出的僱傭價格便已經很高了,原因接這單的殺手也不在少數,只是接單的殺手沒一個是活着回去的,獵殺惡獸的佣金也是越來越高,到後來又折了幾個殺手後,便再沒人接這單任務,直到邪狼蕭逸出手。
惡獸自身實力便不弱,如果不採取暗殺的話,光明正大的交鋒沒幾個殺手敢保證一定不會失敗,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這惡獸的幕後老闆,惡獸是他的一顆巨大搖錢樹,平日裡保護自是森嚴,哪是那麼容易殺的?
幕後老闆用這惡獸不知爲自己賺了多少,只讓同行恨的牙癢癢,看着自己手裡一顆顆搖錢樹折在惡獸手裡卻有毫無辦法,索性便想到了殺手組織,只要惡獸一死,他們便又回到同一起跑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