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從院子裡拂過,簡夫人的臉上攏上了笑意,望向自個的兒子,說實在的這麼些年來,是她虧欠了自個的兒子,一直以來,她因爲心頭的恨意,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很冷淡,她一直想着這是那個人的兒子,卻忘了他也是她的兒子。
因爲她對兒子的冷漠以對,導致兒子對於女人總是保持着一種疏離淡漠,她一直很擔心他會不成親,沒想到今天兒子竟然主動跑來和她說他要成親了。
簡夫人自內心的高興,她望向容臻,這姑娘雖然有點冷,不過舉手投足的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個好教養的孩子,不錯不錯。
簡夫人很滿意,走過來伸手拉着容臻的手,溫柔的說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容臻一時怔愣住了,她該叫什麼名字呢,不管叫哪一個,簡夫人都會知道吧,這事還真有點難辦,本來她可以隨便叫個名字,但是她又不想欺騙簡夫人,因爲簡夫人必竟是簡玉珩的孃親,她未來的婆婆。
容臻望向簡玉珩,簡玉珩飛快的說道:“母親,她累了,先讓人帶她下去休息,我來和母親說這件事,好不好?”
簡夫人望向容臻,看容臻和她身側的容離,確實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來是趕了很遠的路,自己倒是疏忽了,她善意的笑笑。
“姑娘,你看我老糊塗了,你們先去洗洗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我們回頭再說。”
她說完喚了一個年老的婆子過來:“張媽媽,帶這位小姐和小公子先去休息。”
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婆子走過來,她是簡夫人的奶孃,因爲沒地方去,所以一直跟着簡夫人。
此時走過來恭敬的說道:“小姐,請跟老奴來。”
這位可是未來的少夫人,她定然要恭敬一點。
容臻鬆了一口氣,不用面對這位未來的婆婆就好,她現在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的名字,至於簡玉珩如何說,是他的事情,不管照容臻猜估,簡玉珩定然不會欺騙他的母親,也就是他會把她和容離的身份告訴他母親,不知道他母親會不會反對這樁婚事,會不會害怕她們拖累她。
必竟容離的身份是大曆皇朝的皇子,眼下開羅國人一定在四處抓捕他,以做到斬草除根,省得日後有什麼麻煩。
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樣的,容臻都坦然接受,包括簡玉珩的母親不接受她。
簡家的這幢院子並不大,所謂的客房也就是內外兩間房,張媽媽領着容臻走進來,一臉不安的說道:“少夫人,你不要嫌棄,眼下是混亂的時候,等到過了這階段就好了。”
容臻點頭:“張媽媽,你放心,我住得習慣。”
“好,那老奴去打水來讓你們盥洗一下,然後休息。”
“行,”容臻點頭,張媽媽飛快的出去打水端來讓容臻和容離洗盥一番,然後姐弟兩個人在房裡睡覺,當然容離睡在牀上,容臻睡在榻上。
簡家不大的正廳裡,簡夫人坐在上,笑容滿面的望着下的兒子。
“珩兒,那姑娘看着不錯,你眼光不錯,竟然挑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媳婦,母親很高興。”
簡玉珩想到容臻,臉上滿是柔和的光澤,瞳眸泛起瀲灩的光澤。
簡夫人一看自個兒子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看來珩兒是真心實意想娶那姑娘的,這是好事一樁。
“好了,既然是你自個挑的媳婦,以後好好的待她便是,記着一定要疼媳婦。”
簡玉珩聽了母親的話,忍不住笑起來,認真的保證:“母親,我會的。”
簡夫人說到這兒,想起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逐問兒子:“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啊,我們要不要備禮上門去提親。”
簡玉珩眼神暗了一下,不過很快舒展開來,他笑望向簡夫人說道。
“母親,她是公主殿下。”
“公主?”簡夫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哪一國的公主。”
若說大曆的公主,她怎麼沒見過,可若是開羅國的公主,她是不會同意的。
簡夫人的臉色沉下來,指着簡玉珩:“她不會是開羅國的公主吧,如若是這樣,你乘早死了這條心,母親不會同意讓你娶開羅國的人。”
那開羅可是滅她家國的仇人,雖然她不能爲國做些什麼,但是斷然不能讓兒子娶開羅國的公主。
簡玉珩聽了母親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望着簡夫人:“母親,她不是什麼開羅國的公主,她是大曆的公主。”
“大曆的公主,哪一個?”簡夫人想不起大曆的皇室公主有這麼一個人,皇室中七公主死了,十公主年紀不大,十二公主年齡偏小,還有一位皇后認的義女,可是那女人和現在這位公主不像啊。
簡夫人遲疑的開口:“那個皇后認的義女鳳玉璇嗎?”
簡玉珩點頭,簡夫人臉上神容越的疑惑:“我曾遠遠的見過嘉宜公主一面,記得她不是這番模樣啊。”
雖然一樣的好容貌,可是那嘉宜公主的容貌豔麗無雙,可是今兒個這姑娘長得卻像一朵帶刺的薔薇花,一眼便看出她不是好招惹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怎麼是一個人呢。
簡玉珩飛快的開口:“這事說來話長,回頭我與母親一一細說。”
簡夫人不再糾結,既然是皇后認的義女,嫁給自個的兒子,倒也行。
“行,既然你認準了嘉宜公主,你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簡夫人笑着說道,想起什麼似的又接了一句:“你和她說,我不是難相處的婆婆,所以讓她不要擔心。”‘
簡玉珩點頭,心裡十分的高興,沒想到母親竟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這真是太好了,不過母親恐怕還知道,嘉宜公主事實上就是皇后生的女兒,先太子容臻。
想到這,簡玉珩緩緩開口:“母親,事實上她不是皇后認的義女,她是真正的皇家公主。”
簡夫人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以爲自己聽錯了,追問了一句:“你說她是真正的皇家公主,怎麼回事?”
“她是先太子容臻,因爲老皇帝設局,把她當成太子養着,想算計她和蔣家一把的,後來卻被她給假死躲過了,所以其實她並不是皇后的義女,而是皇后嫡親的女兒,皇室金枝玉葉的公主。”
簡夫人的呼吸急促了,臉色慢慢的變白了,如紙一般,她的手緊握了起來,好久一句話不吭。
簡玉珩本來挺高興的,可是看到簡夫人的神色,不由得怔愣住了,不明白母親怎麼了?
“母親。”
“你不能娶她。”
簡夫人忽地尖銳的叫起來,急切的開口,然後她起身在正廳裡踱步。
一邊走一邊再次的命令:“你不能娶她,明天你就送她走,走得越遠越好,我是不會同意你娶她的。”
“母親?”這下簡玉珩完全的呆住了,母親先前明明挺高興的,爲什麼他說出了玉璇的真實身份後,母親竟然變了臉,爲什麼會這樣。
簡夫人卻不給簡玉珩說話的機會,緊盯着簡玉珩:“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你必須明兒一早便送走她。”
“母親,爲什麼,她很好,雖然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但是她爲人很講道理,定然不會是難纏的媳婦的。”
簡玉珩以爲自個的母親是因爲容臻的身份,所以纔不讓他娶她的。
不過簡夫人聽了他的話,並沒有改變初衷,她堅定的盯着簡玉珩:“我和你說話,你聽沒聽到,明兒一早就送走她們。”
她說完忽地想到容臻身後那個孩子,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個是十一殿下,是不是?簡玉珩,你真是太膽大了,明天就送她們姐弟二人走。”
簡玉珩聽了母親的話,認定母親是因爲害怕,害怕被容臻和容離牽連,所以纔會變色的,他的臉色隱隱冷意,瞳眸中卻是很少有的堅定。
“母親,我一定會娶她的,我會娶她的,若是母親怕受到牽連,我明兒一早便帶她們走,母親不用擔心她們會牽連你。”
簡玉珩一顆心沉到谷底,本來他回來請母親爲他們主持婚事,心裡挺高興的,現在只覺得失望至極,母親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竟然因爲怕受到牽連,就這樣的不顧他的幸福。
簡玉珩慢慢的起身,看也不看簡夫人,轉身腳步沉重的往外走,身後的簡夫人看着簡玉珩擡腳離開,她尖銳的叫起來:“你站住,我說話你聽到沒有,你不能娶她。”
簡玉珩如何會理她:“母親,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過你的日子吧。”
早知道他就不回來,不回來受這份氣了,他直接請雲嶺山的李鬼手主持自己和玉璇的婚事就好了。
何苦回來白受這氣,簡玉珩想着,更堅定的轉身走去。
身後的簡夫人急得不得了,眼看着簡玉珩就要離開了,若是讓他走了,他定然義無反顧的娶先太子容臻。
他是不能娶她的啊,他們可是親兄妹。
簡夫人咬牙,整個人簌簌抖,她不想想多年前的那一晚,可是卻不得不想。
那一晚皇后有事需要出宮一趟,臨時又找不到人頂替她躲在宮裡,她便找到了她的頭上,她自然不會拒絕,因爲她和皇后曾是帝京二美,而且兩個人感情十分的要好,何況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幹過,皇上對皇后並不好,所以根本不可能過來長寧宮,她只要在寢宮裡裝裝樣子就行了,一切都有皇后身邊大宮女處理,可是誰知道那一晚,那個魔鬼竟然出現了,他喝了酒,強行把她給壓在身下,反覆的佔有,直到他死死的睡了過去,那時候她真想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卻因爲他是皇帝,所以終是沒法下手,因爲若是殺了皇帝,大曆就亂天了。
正因爲那一晚,她有了身孕,所以這麼多年來她纔不正眼看玉珩,因爲玉珩不是她心愛男人的孩子,而是那個魔鬼的兒子,何況這個孩子是她一個恥辱,代表了她失貞的事實。
那時候她和自已的表兄成親已有兩年,但是一直未有懷孕,後來查過之後,現他表哥無法讓她懷孕,這件事讓表哥很內疚,他一直努力的吃藥,希望治好自己,和她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她卻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對於表哥來說是一個很深的打擊,所以他在之後不到兩年的時間裡,便去世了。
因爲這個,所以多年以來,她從來不理會這個兒子,直到先太子容臻點醒了她,他是她的兒子啊,不是別人的。
這件秘事,她本不願意提起,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提起,因爲自個的兒子和先太子容臻是親兄妹,一個是她生的,一個是蔣皇后生的,她們兩個怎麼能成親呢。
簡夫人心痛的同時,看到兒子態度堅決離開了花廳,若是她不說,他一定會娶容臻爲妻的,可是他和她是不能成親的。
“你們兩個是沒辦法成親的。”
簡夫人痛苦的聲音響起來,走出門的簡玉珩終是停住了,他回望過來,便看到自個的母親一臉的慘白,豆大的汗珠往一滑落,她彷彿承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擊一般的,整個人那麼的虛弱,似乎溺水的人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一樣。
簡玉珩嚇了一跳,飛快的轉身走進去,緊張的問道:“母親。你怎麼了?”
簡夫人推開他的手,步伐蹌踉的走到一側坐下來,然後望向簡玉珩,眸光瑩綠,就那麼定定的望着簡玉珩,好半天才幽幽開口。
“兒子,你是沒辦法娶她的。”
一聽到自個的母親如此說,簡玉珩不由得又生氣,雖然他心疼母親,可是聽到她這樣說,他依然很生氣。
“母親,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讓我娶她,她其實很好,很善良,雖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一一。”
簡玉珩努力的說着容臻身上的優點,試圖讓自個的母親接受容臻,可惜簡夫人不接受容臻,絕不是他想的那樣。
“住口,你不能娶她,因爲一一。”
簡夫人停了一下,慢慢的又開口,每一字如千斤重。
“你們是親兄妹。”
簡玉珩心裡還想着定然要讓母親接受容臻,簡夫人說出這句話時,他一時竟然沒有反應,然後驀的想到什麼似的睜大一雙眼睛,緊盯着自個的母親,以爲自己聽錯了,他錯愕的問道:“母親,你說什麼?我們是親兄妹。”
後面的一句話有些輕顫,說完後,他只覺得身子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容臻和他竟然是親兄妹,簡玉珩只覺得人生真是太諷刺了,這叫什麼事,兜兜轉轉的他喜歡的人竟然成了他的妹妹。
“她是我爹的女兒嗎?爲什麼會進了宮成了皇后的女兒?”
直覺上簡玉珩認爲容臻是他爹生的,所以他娘才說他們是親兄妹,這時候他腦子很亂,完全忘了一件事,容臻和他一樣大,只是相差幾天而已,兩個人都十九歲,怎麼可能是他爹生的。
簡夫人痛苦的笑,眼淚滾落下來,聲音嘶啞起來。
“她不是你爹的孩子,你也不是。”
簡玉珩輕顫起來,沒有比這句話更有殺傷人的話了,他不是他爹的孩子,卻和太子容臻是親兄妹,這說明他是皇帝的兒子,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啊。
他是簡家的孩子,怎麼就成了皇上的兒子了,不,他不要這樣,一定是他娘不想他娶容臻爲妻,所以騙他的,一定是這樣的。
簡玉珩緊盯着自個的母親,看到母親的臉色越來越白,可是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母子二人臉色一個比一個白。
他咬牙問:“母親,是不是你不想我娶玉璇,所以纔會編排出了這樣的故事,你說,我不娶她就是了,你告訴我真相,我和她不是親兄妹,我們不是,我和她沒關係,我和老皇帝也沒關係,我是我爹的孩子。”
看到他這樣,簡夫人更痛苦,大顆淚珠如雨滑落,她喘息似小獸,沒有人比她更渴望,自個的兒子是表兄的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可是他確實不是她表哥的兒子。
“兒子,母親對不起你。”
簡夫人垂,簡玉珩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再也沒有別的任何想法,他不是簡家的孩子,他不是他爹的孩子,他是皇帝的孩子,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眼神裡升起怨恨,盯着簡夫人,慢慢的起身走出去,周身攏着死氣沉沉,再沒有一點的活力,這樣的他和之前剛出現時的他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沒有了靈魂一般。
簡夫人哭得越的厲害了,可是兒子根本不理會她,那個孝順的兒子再也不像往常那樣緊張的圍着她轉了。
兒子,這些事不是母親願意做的啊。
這裡生的事情,容臻和容離並不知道,姐弟兩個人睡了一覺後起來,天色已暗了,不過並沒有看到簡玉珩,簡玉珩一直沒有出現,倒是先前侍候她們的張媽媽又端來了飯菜,招呼她們吃東西。
容臻想問問簡玉珩怎麼沒有過來,不過後來忍住了,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真被她猜中了,簡夫人知道了她和離兒的身份,所以不同意簡玉珩娶她們,她是怕她們給簡家帶來災禍,必竟她只有簡玉珩一個兒子。
如果這樣的話,她不會讓她們爲難的,容臻想着,終是沒有開口問簡玉珩。
可是簡玉珩一直沒有出現,就是第二天早上也沒有出現,容臻有些坐不住了,就算不同意,好歹也給她一個話,她好帶着容離離開。
所以張媽媽又準備早飯過來的時候,容臻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了。
“張媽媽,你們家少爺呢。”
張媽媽望着容臻的眼神有些躲閃,似乎不敢看容臻似的,容臻臉色冷了,一把拽住張媽媽的手。
“張媽媽,究竟怎麼了?你說,你們家少爺呢?”
張媽媽嚅動脣,小聲的說道:“我們家少爺昨晚喝醉了酒,現在還沒有醒呢。”
“喝醉酒了?”
容臻挑了眉,隱約覺得事情很嚴重,看來簡夫人真的不同意她嫁給簡玉珩,既如此,她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容臻想着望向容離:“離兒,我們走吧。”
她說完伸手拉了容離離開,不過準備走前,她還是想和簡玉珩打一聲招呼,必竟他們是經歷過生死的。
“張媽媽,帶我去找你們家少爺,我和他道聲別。”
不管怎麼樣,簡玉珩在霧蜀山陪她跳了下去,然後他護着她們的事情,她一直記在心裡,所以不管他怎麼做,她都不會怪他的。
張媽媽點頭,飛快的在前面領路。
“小姐請跟我來,少爺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
本來院子就不大,也就是幾步地的路程,三個人一路出了房間,順着門前的小徑,直往小院東面走去,兩人人走到東面的房間外面停了下來。
“少爺便住在這間房裡,不過我不進去了,少爺他不喜歡我們這些人進他的房間,小姐若是找他,便去叫他吧。”
容臻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張媽媽轉身便走,容臻和容離說了幾句,讓容離到小院門口等着她,她和簡玉珩說一聲便離開。
容離答應了,轉身走了,容臻拾級而上,一直走到房間的門口,伸手輕敲了敲門,裡面一片安靜,一點動靜沒有,容臻伸手推開了門,因爲這一段時間,她一直服侍簡玉珩,兩個人沒那麼講究,。
不過她一走進去,便看到外間的地上滿是衣服,那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攪和在一起,一路往裡面延伸,一眼看出之前這裡曾經生了什麼事,容臻的心微沉,必竟前一刻簡玉珩答應了娶她的,可是後一刻又和一個女人攪合到一起去了,這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除此也沒有別的了。
她一路走到內室,輕挑起門簾,一眼看到房間的大牀上,此時正睡着兩個人,男人沉睡着,倒是女人此時已醒了過來,正睜着一雙美眸伸手輕撩着男人的頭在把玩着,一看到容臻走了進來,這女人嚇了一跳後,飛快的從牀上爬下來,慌張的開口。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因爲昨夜少爺喝醉了酒,所以我們兩個纔會這樣的,小姐千萬不要生氣。”
女人的話響起後,牀上的人也適時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門前立着的容臻,容臻臉上沒有盛怒,只是很淡定的望着他們兩個人,慢慢的視線落到了簡玉珩的臉上,她緩緩的說道。
“簡玉珩,我來是和你道聲別的,我要走了,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她說完轉身便走,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樣做是因爲你母親不同意你娶我罷了。”
容臻說完大踏步的離開,身後的簡玉珩只覺得心被撕裂了一般,玉璇是如此的瞭解他,她知道他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就算看到了,她也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樣一個女子卻是他的妹妹,爲什麼,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簡玉珩真想衝出去,衝出去和她大聲的說:“我娶你,哪怕你不愛我,我也想娶你,只想在你需要的時候陪你一程。”
可是他卻什麼做不了,不但做不了,他還不敢咆哮,怕她聽到,怕她知道真像。
他不想讓她知道這樣不堪的真像,他竟然是她的哥哥,。
呵呵,老天啊,你爲什麼這樣對待我,我倒底做錯了什麼。
牀下的女子看牀上的男人一臉的悲切,那般的痛苦,她忍不住想伸手撫平他的眉,可惜她的手剛伸出去,卻看到牀上的男人,陡的面目猙獰的大吼:“滾,給我滾出去。”
這女子是簡家唯一的一個年輕女子,是近身侍候她母親的大丫鬟,他臨時叫了來演戲的。
此時戲已落幕,他自然不需要她再留下,她以爲她是誰啊。
丫鬟綠珠咬着脣,一路奔了出去,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匆匆的離開了。
小院外面,容臻已經領着容離一路離開了,因爲沒有馬車,所以姐弟二人步行離開,打算先走到最近的小鎮,買一輛馬車,然後趕往雲嶺山,本來以爲還要耽擱一些時間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回去了,罷,一切都是天意,她還是陪着離兒前往開羅陪着他吧,讓他一個人置身於宮廷內闈之中,她實在是不放心。
兩個人行了半天的馬車,走到了一個小鎮子,容臻取了一些銀子僱了一輛馬車,讓人先送她悄悄的進了一趟京城,她是想打聽一下自個母后的情況,看母后最後怎麼樣了。
當聽到傳言說蔣皇后爲國守節縱火燒死自己和皇上的事情,容臻和容離兩個人淚流滿面,直哭了半天沒有動一下。
第二天,兩個人上馬車,讓人送他們一路離開京城,前往雲嶺山。
馬車一路不停,直奔雲嶺山而去,吃住都在路上,所以去時比來時快得多,當然容臻還是耽擱了一下,她把先前曾埋起來的東西,又換了一個地方埋了起來,這是爲了萬無一失。
六日後的傍晚她們終於趕到了雲嶺山,不過雲嶺山比往常冷清得多,山腳下本來守着的很多人,現在卻只剩下兩個守門的人,這兩個人看到容臻和容離的時候,伸手攔了她們的去路,因爲他們不認識容臻和容離,韓寇先前送他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所以這兩個人不知道容臻和容離對他們很重要。
“師傅有令,任何人不得上山。”
容臻錯愕,望了望雲嶺山,似乎分外的安靜,不像往常的喧鬧。
容臻問兩個守門的弟子:“山上這是生什麼事了?你們能與我說說嗎?我是韓寇的朋友。”
“小師妹的朋友,”兩個人終於不那麼仇視了,飛快的開口:“今日山上來了貴客,師傅不讓人打擾,所以令我們守住山,不讓任何人上山,所以你們要找我師妹也沒辦法。”
容臻腦海裡留下的只有一句,貴客二字,能讓雲嶺山如此看重的貴客,必是開羅皇室的人,難道他們已經等不及來接人了。
明明說好的一個月,她們這是提前回來了,要不然雲嶺山豈不是要倒黴。
容臻望向守山的一名弟子:“山上的貴客是不是開羅皇室來的人。”
兩名弟子錯愕,隨之飛快的點頭:“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容臻一聽立刻心急了,想必是宮裡的人起了疑心,所以派人來接人了,若是她們現在不上山,只怕雲嶺山要有麻煩,而她們也失去了進開羅皇室的機會。
容臻想到這個,立刻上前小聲的開口:“你們趕快送我們上山,要不然雲嶺山要有麻煩了。”
“啊,”兩人驚叫,其中一人不滿的冷哼:“你胡言亂語什麼,我們雲嶺山怎麼會有麻煩。”
容臻指了指身後的容離,淡定無比的說道:“因爲他是開羅的十三殿下,現在開羅皇室的人來接人,十三殿下卻跟我悄悄的出了雲嶺山,你想開羅皇室的人會不會大雷霆之火,一怒滅了雲嶺山。”
兩個人臉色瞬間變了,掉望向容臻身後的容離,容離自小在宮中長大,再經過這麼些事,現在的他身上已具威勢,一個眼神便讓兩個弟子驚悚,兩人趕緊的施禮。
“見過十三殿下。”
“起吧,”容離冷然的揮手,兩個人看他進退得當的氣度,越的相信眼面前的這人就是十三殿下了,先前他們聽說十三殿下進了寒冰池,沒想到卻是已經好了,還悄悄的跟着這位姑娘出去了。
想到山上的客人,兩個弟子臉色變了,早飛快的開口:“我們立刻送你們上山。”
“好,從後山繞進去,不能讓人知道我把十三殿下帶出去過,否則開羅皇室的人肯定要震怒。”
“好,好,”兩個人答應,其中一人立刻請了她們上船,然後一路從後山繞了進去,送她們上雲嶺山。
雲嶺山的正廳裡,此時劍拔弩張,一觸及的雷霆之火。
正廳上的位置上端坐着一個身穿華麗宮錦裙的女子,這女子蛾眉皓齒,眼同水杏,整個人說不出的美豔,不過此時的她怒火萬丈的瞪着下站着的人,李鬼手和韓羽還有寇寇三人大氣也不敢出。
必竟上這位坐着的乃是眼下開羅皇室中很受皇上寵愛的鸝昭儀,也就是十三殿下的母妃白蕊,白蕊因爲很得皇上的寵愛,又生有十三殿下,所以一直以來在宮中十分的囂張,先前兒子被人施了毒手,她命御醫院的御醫醫治,沒想到所有人都查不出兒子所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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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還召了很多江湖有名的郎中給兒子解毒,可依舊沒用,眼看着兒子不行了,鸝昭儀白蕊想起雲嶺山李鬼手的醫術十分的高明,所以她立刻央得開羅國皇帝堯景帝的同意,把兒子快馬加鞭的送進雲嶺山救治。
李鬼手接手了十三殿下,檢查過後,並沒有一口回絕說自個的兒子沒救。
鸝昭儀差點沒有當場哭出來,要知道她以後的倚仗可就是這個兒子了。
眼下宮中沒有太子,各個皇子爭權鬥勢,她兒子未必不會成爲最後的贏家,所以這個兒子可就是她的命根子。
正因爲兒子是她的命根子,所以鸝昭儀在心急如焚的狀態下,纔會同意李鬼手提出來的條件。
例如不準平時侍候十三殿下的人留下,不但如此還約定了日子,時間到了纔可以來接十三殿下。
本來鸝昭儀也沒當回事,可是回開羅皇宮後,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自個的兒子凶多吉少了,所以她在忍耐一陣後終於忍不住了,便帶着一批宮中的侍衛進了雲嶺山。
現在她就想見到自個的兒子,不管是死的活的,她都要看一眼。
可是這些人竟然百般的阻攔,又說什麼兒子還沒大好,又說什麼兒子暫時不能出來什麼的,這讓鸝昭儀越看越覺得驚疑,兒子不會真的死了吧,鸝昭儀想到這個,心中火起,狠不得立刻命人砍了下面站着的人腦袋。
若是她的兒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定然會讓人砍了這些人的腦袋,不但如此,她還要放了火燒掉這雲嶺山。
鸝昭儀滿臉戾氣,陰狠兇殘的望着下面的李鬼手。
“李鬼手,你立刻讓人把我的兒子帶出來,若是再不把本宮的兒子帶出來,本宮不介意殺了你們這些該死的混帳,還有這雲嶺山也沒有必要留着了。”
李鬼手心一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是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出這樣的意外,他和玉璇姑娘和小離離約定的時間可是一個月後,但現在讓他交出人來,根本不可能。
可是無論他怎麼說,鸝昭儀就像醒神了似的,態度堅決的要見兒子一面,哪怕兒子不能說話她也要見一下。
李鬼手到哪裡去給她找人,難道真是老天要亡雲嶺山不成?
李鬼手想着,一側的韓羽瞪了自個的師父一眼,他就說了,不要讓那鳳玉璇和她弟弟離開,這下好了,竟然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他們被動了,這開羅國鸝昭儀,一心想見自個的兒子,若是不看到十三殿下,只怕不會善罷干休。
韓羽無語的想着,難道真是老天要亡雲嶺山不成,事情竟然這樣,眼下這種狀況他不得不考慮一件事,若是鸝昭儀真的讓人滅掉雲嶺山,他拼死也要把寇寇救出去,他不會讓這些人傷到寇寇的。
正廳裡,氣氛越來越嚴謹,鸝昭儀看自己都這麼火大了,李鬼手和韓羽依舊站着沒動。
不由得越的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真的遇到什麼事了,鸝昭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兒子可是她的命。
“李鬼手,本宮命令你,立刻馬上把我兒子帶出來,本宮必須立刻見到他。”
李鬼手還在最後的垂死掙扎:“娘娘,眼下正是最關鍵的時候,若是娘娘堅持要見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們可擔不起這個罪責啊。”
李鬼手雖然嘴上說得誠懇,可是一張不年輕的臉上滿是衰敗之氣,讓人一看就懷疑是出了什麼事。
韓羽狠抽嘴角,想抽自個師傅耳刮子,能不能不要像死了孃老子似的,這樣的他,讓人一看就知道十三殿下出事了,何況是鸝昭儀,她可是宮中的人精,看到李鬼手的樣子,早抓狂的尖叫起來。
“來人。”
鸝昭儀帶來的手下,飛快的走進來:“娘娘。”
“帶人立刻搜查雲嶺山各處,若是找不到十三殿下,就把這雲嶺山所有人都給本宮綁來,一個都不許留,今兒個本宮若是不見十三殿下,本宮定然要殺了這座山上的所有人。”
鸝昭儀惡狠狠的說道,手下立刻應聲往外走去。
自帶人去搜查雲嶺山各處,李鬼手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雖然他只是一介江湖郎中,但是在江湖上頗有地位,很受人尊重,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人欺凌到這步田地,心裡說不出的窩囊,其實當初那十三殿下本來就要死了,偏鸝昭儀把人送上了雲嶺山,沒錯,他是醫術高,可他還沒高到和閻王爺搶人啊。
這鸝昭儀擺明了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把所有的責任賴到他們雲嶺山的頭上。
李鬼手越想越生氣,火大的開口:“鸝昭儀,你一一。”
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出口,便聽到門外有說話聲響起:“十三殿下,你去見見你母妃吧,若是你不見她,她定讓人毀掉我們雲嶺山。”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鬼手和韓羽還有寇寇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從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鳳姑娘不是去成親了嗎?她和他們約定一個月的時間的,怎麼會這麼快便回來了。
正廳裡,容離一出現,鸝昭儀便激動了,緊盯着容離,然後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容離。
鸝昭儀抱着容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
“黎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母妃嚇死了,這些日子母妃茶不思飯不香,一直想念着你,你可有想母妃?”
正廳裡,李鬼手和韓羽還有寇寇鬆了一口氣,隨之聽到鸝昭儀的話,三個人皆不屑的瞪了鸝昭儀一眼,他們可沒看出這女人茶不思飯不香的樣子,倒瞧出她活得挺滋潤的/。
想想那死去的十三殿下也是可憐,這個親身的母妃未必就有多真愛他,只不過是當他是自己的一個倚仗罷了。
必竟在宮裡,有皇子傍身和尋常的宮妃是不一樣的,皇室雖然殺戳頗多,但同樣的皇室卻希望多產子嗣,這樣可保證未來的帝皇聰明又有能力,因爲那是從十幾個皇子中脫穎而出選出來的。
眼下開羅宮中有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
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乃是八皇子,因爲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乃是宸妃娘娘,而八皇子出自於宸妃娘娘的肚皮,不過除了八皇子外,下剩的幾位皇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想想也瞭然,堯景帝有十三個皇子,最後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這麼五個,所以這五個自然都不尋常。
事實上十三殿下本來也是死了的,只不過鸝昭儀不知道罷了。
正廳裡,鸝昭儀抱着容離一陣亂摸亂親的,嘴裡不停的嚷着,我的乖乖,你沒事了,你是母妃的小心肝,母妃想死你了等等。
這些話聽得正廳裡的人個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過李鬼手和寇寇說不出的感激容臻,沒想到她這麼快趕了回來,解救了雲嶺山的人。
她們真是雲嶺山的大恩人。
花廳裡的容離實在受不了鸝昭儀的熱情,忍無可忍之下,用力的掙開了鸝昭儀的懷抱,然後飛快的跑到花廳一側站在容臻的身後,小心的探出腦袋望着鸝昭儀。
鸝昭儀一看自個的兒子不親近自個兒,竟然親近別的女人,鸝昭儀心裡火大,指着李鬼手。
“李鬼手,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爲什麼他不親近我這個親孃,卻親近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
李鬼手飛快的上前稟報:“回昭儀娘娘的話,小的先前之所以一直阻攔昭儀娘娘,其實是因爲想告訴昭儀娘娘一件事,可是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鸝昭儀一臉的疑惑,眯眼看着李鬼手:“什麼事?”
“十三殿下雖然解了毒,可是他卻失憶了,忘記了所有的人,包括娘娘。”
這下鸝昭儀抽氣了,望着容臻身後的容離,眼裡便溢出淚水來。
“黎兒,我的黎兒,我是你母妃啊,最疼你最愛你的母妃,你想什麼都可以弄來給你的母妃啊。”
花廳裡的人再次的黑了下來,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想什麼都可以弄來,這教育擺明了有問題。
這十三殿下的教育沒問題嗎?容臻忽地十分同情那死去的十三殿下,攤上這麼一個娘,怪可憐的,死了倒好,要不然指不定被這娘禍害成什麼樣。
鸝昭儀哪裡知道容臻心中所想,還在哪裡哄着容離:“黎兒,我的黎兒,快過來母妃這邊,你想要什麼母妃都弄來給你的,你這樣母妃心裡好痛。”
說着還真流了兩滴眼淚,身後的宮女立刻捧上帕子上前,鸝昭儀接了過去擦了擦眼淚,一擡看到容臻,長得倒是挺出色的,不過看自個的兒子竟然很依戀這個女人,鸝昭儀不高興了,拉長着一張臉,指着容臻問:“你是誰,爲什麼我的黎兒會躲你的身後,你不會是蠱惑了我家的黎兒吧,若是這樣,本宮絕對不能留你。”
容臻真想甩她一記白眼,媽的能不要這樣動不動就盛氣凌人的樣。
不過眼下還是先編個名字要緊,她總不能把自己鳳玉璇的名字報上去,這樣遇到熟人,定然會被人認出來,所以還是起個別的名字的好。
“回娘娘的話,我叫紫嫣,十三殿下失憶了,是我一直在照顧十三殿下,所以他纔會這樣。”
容臻不卑不亢的說道,鸝昭儀聽到容臻的話,臉色難看至極,最後又把苗頭對準了李鬼手。
“李鬼手,本宮把好好的一個十三殿下交給你,你竟然給本宮整失憶了,本宮不會善罷干休的。”
李鬼手想丟個白眼給她,然後告訴她,什麼叫好好的十三殿下交給他,他根本是快死了,不,是已經頻臨死亡了,結果她往雲嶺山一扔就要他們負責了,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不過這個他只敢想想,不敢真的和昭儀娘娘說。
“娘娘,十三殿下中毒太深,傷了全身經脈,尤其是大腦的經脈,所以小的雖然解了十三殿下身上的毒,但是到底還是害得十三殿下失憶了,可若是不救十三殿下,十三殿下一條命都沒了。”
李鬼手這是提醒鸝昭儀,若是他不治,十三殿下就沒命了。
鸝昭儀雖然面有怒色,可是想想自個兒子之前可是個個宣佈他沒辦法治的,現在竟然好了,這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不就是失憶嗎,她一定要用母愛喚醒兒子心中的愛。
鸝昭儀望向容離,滿眼都是溫柔的母愛,半蹲下身子朝着容離招手。
“黎兒,你過來,我是你母妃,我是最疼最愛你的母妃。”
容離看到鸝昭儀噁心的樣子,差點沒吐了,不過忍住了,伸出腦袋看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正廳後面的李鬼手緩緩開口:“娘娘,十三殿下一醒過來便是這位紫嫣姑娘陪着他的,他現在很依賴紫嫣姑娘,娘娘若想喚醒十三殿下的記憶,最好把這位紫嫣姑娘帶回去。”
鸝昭儀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了,看向容臻的眼神佈滿了刺,這女人長得這麼出色,若是進宮,皇上看到色心大動怎麼辦,不,她纔不要讓這女人進宮呢,說不定她就是藉着自個兒子的事情,順利進宮。再說,兒子現在竟然親近這女人,也不親近她,這讓鸝昭儀心裡不自在,十分的窩火,所以一聽李鬼手的話,直接的拒絕了。
“不用了,皇宮即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十三殿下有自個的奶孃照顧,不需要別的人照顧。”
鸝昭儀說完命令身後的一名奶嬤嬤:“趙嬤嬤,還不去侍候十三殿下。”
這嬤嬤正是十三殿下的奶孃,從前十三殿下很依賴她,爲此鸝昭儀還曾經火大過一陣子,不過後來她忙着進行宮鬥,倒是忘了收拾這女人,這一次她來雲嶺山正好把這嬤嬤帶來了,此時正派上用場。
趙嬤嬤一臉笑的走過去,試圖哄勸回十三殿下,不想她剛張口:“十三一一。?”
對面的容離便不客氣大鬧起來:“滾,滾,你們給我滾,全都給我滾。”
李鬼手乘機說道:“娘娘,十三殿下不能受刺激,若是他受了刺激只怕能引起他的瘋顛。”
鸝昭儀嚇住了,趕緊的擺手:“兒子,你不鬧,母妃答應你,答應你,讓這個紫嫣姐姐陪你一起回宮。”
雖然不樂意,不過還是兒子更重要,若是沒有兒子,她什麼都不是,而且皇上十分的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有兒子皇上也能多來幾趟她的宮中,她可不想失去自個的兒子,所以雖然看這女人不順眼,好歹先帶進宮去吧。
容臻鬆了一口氣,輕笑起來,離兒終於可以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