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閣裡,幾個鬧事者,看到太子竟然出面了,不由得驚駭莫名,幾個人待到反應過來,撲通撲通的跪下,連連的磕頭:“小的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容臻眸色冷冷,陰沉莫名的瞪着這幾個人,竟然膽敢到蘭芝閣來惹事,分明是找死。
她素手指着這幾個人,陰驁無比的說道:“本宮難得的出來逛逛,看看熱鬧,你們這些渾人便出來攪本宮的興致,真是找死。”
本來蘭芝閣店鋪裡,有不少人懷疑容臻和這家新開的店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這店是太子罩着的,可是聽到容臻的話,才知道原來殿下只是偶爾興趣起,過來瞧瞧熱鬧的。
容臻說完已不理會所有人,望向身側的元寶,沉聲命令:“給本宮狠狠的收拾這幾個傢伙,竟然膽敢隨便在天子腳下的京都裡鬧事,真是讓本宮看得很火大。”
元寶一聽容臻的話,早來了興趣,大手一握,一拳呼呼生風的便朝最前面的男子襲擊了過去,一拳下去,直打得這男人鼻血四流,不過不等這男人有別的反應,元寶的第二拳又下去了,同時別人也遭了殃,被元寶給拳打腳踢了好幾下,這幾個人不敢還手,只有捱打的份,一邊捱打一邊求饒。
“殿下,饒命。小的們不敢了,以後再不敢惹事了。”
容臻冷眼望着這幾個傢伙,並沒有說話,她不說話,元寶就不停,一會兒的功夫便讓這些人鼻青臉腫,鼻血飛流。
蘭芝閣裡的各家誥命婦和小姐,雖然認爲這些人活該,可倒底沒看過如此血腥的一面,不由得臉露驚色,個個往後退。
容臻身側的蔣雲鶴沒忘了提醒容臻:“今日可是蘭芝閣的開張大喜之日,千萬不要惹出事來。”
容臻總算命元寶停手了:“好了,把這些傢伙給本宮扔出去。”
元寶大手一伸一手提兩個,下剩的一個人用腳踢了出去。
這些人一出去,蘭芝閣的女掌櫃全發話了:“今日蔽店讓各位夫人和小姐受了驚嚇,今日所售出的東西全八折售給大家,以勉補大家受驚嚇的心靈。”
“八折?竟然可以八折,”
這下所有人都高興了,本來先前有些人打算走的,現在被這女掌櫃的話給吸引住了,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她們先前可是試過了,而且還親眼看到女掌櫃的生吃了的,說明這些擦臉的脂膏妝品都是天然的,不傷害皮膚的,她們先前只是簡單的用一下,便能感受到皮膚細膩光滑了,還有臉頰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十分的好聞。
現如今人家又是八折優惠,這下所有人都搶購了,有些人本來只是過來看熱鬧的,看別人佔了大便宜似的購買,這些人也動起了買的決心,一時間,店內一團忙碌。
容臻眸光落到那女掌櫃的身上,最後和身側的蔣雲鶴開口:“這人你找的不錯,確實很有能力,你回頭再給她加些錢。”
“好。”
蔣雲鶴點頭,這藍姨原是替他母親打理嫁妝鋪子的女掌櫃,後來被他給挖了過來,自然是有能力的。
容臻轉身離開,忽地想到一件事,眸光陡的一沉,飛快的湊到蔣雲鶴的身邊,小聲的嘀咕:“表哥,你立刻領着人跟上先前被元寶打的幾個人。”
“殿下要做什麼,殺了他們嗎?”
蔣雲鶴沉穩的開口,只要殿下想殺,他便領人殺了那些人。
容臻搖了搖頭:“不是我想殺,而是別人想殺,若是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這幾人傢伙呢。”
容臻說到這個,蔣雲鶴明白了,殿下這是怕有人藉着這件事算計她,立刻閃身出去:“我立刻去辦,殿下放心。”
容臻喚住他:“若是真有人動手腳,你定要把那動手腳的人給抓住。”
“嗯,”蔣雲鶴走出去,不過沒忘了叮嚀容臻:“殿下小心些。”
容臻點頭,身後蔣國公府的人走了過來,前面是蔣國公夫人,也是她的二舅母,蔣青嵐的母親。
蔣國公夫人領着蔣青嵐恭敬的朝着容臻謝禮:“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點頭,擡手虛撫了這位舅母一把,又示意蔣青嵐起身,然後關心的詢問蔣青嵐:“表妹可有看中的東西,本宮買來送你。”
店內不少人望着這邊,看太子容臻對這位表妹溫情款款,溫柔以對,不由得羨慕蔣青嵐的好運氣來,本來她們還以爲太子之所以娶蔣青嵐是出於拉攏母族的原因,現如今看,太子似乎很喜歡這位太子妃,這真是讓人羨慕嫉妒。
蔣青嵐沒有別人的這些小心思,她心中糾結的是哥哥喜歡太子殿下,殿下知道嗎?若是他知道,會不會惱火呢。
蔣青嵐雖然憂心,不過卻拒絕了容臻:“回表哥的話,嵐兒沒看中的東西。”
她並不熱衷這些胭脂水粉,今日之所以過來,無非是替哥哥拉攏客人罷了,她實在想不通,哥哥怎麼會忽然興起開店的打算,而且還做得這麼成功,他是如何做到的,還有他哪裡來這些配方的。
這些配方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蔣青崗想不明白,所以最後什麼都不想,溫順低調的和容臻說着話。
容臻點了一下頭,看店裡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她們,她不想惹人注目的,所以和蔣青嵐還有自個的舅母招呼了一聲,便自領着妙音和元寶二人走出了蘭芝閣,身後很快響起一片說話聲,大多是恭喜蔣青嵐的,說她得了太子殿下的眼,日後進東宮定然和太子恩愛無比什麼的。
容臻沒理會,上了蘭芝閣門前的馬車,歪靠在廂壁上閉目休息,外面駕車的侍衛問她:“殿下,現在去什麼地方。”
容臻一時想不到去的地方,而且她有些累,昨兒個晚上折騰了半夜,今早一早便被容凜給吵醒了,這會子沒什麼逛街的精神,所以她命令侍衛:“你隨便在城裡轉轉,本宮在馬車裡休息休息。”
侍衛應聲,打馬在城裡閒轉,容臻則在馬車裡閉目睡覺。
沒想到這一覺一直睡到午時,睜開眼睛看到馬車還在城裡四處亂轉悠着,算算時間,那兩個瘟神應該走了,所以她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吩咐駕車的侍衛:“回府吧。”
可惜她估算失誤,等到她回了太子府後,竟然得到消息,容凜和秦灝竟然還在,中間兩個人倒是出去了一次,不過又回來了,更甚至於還帶回來不少的東西,當然這些東西是榮親王爺帶來的,現在擺在了大殿上。
“殿下,都是些好東西,奴才先前瞄了一眼,每一個東西都很名貴,好幾箱子的好東西。”
鄭大太監眸中露出燦燦金光,雖然太子府最近不缺錢,殿下坑了別人不少的銀子東西,但沒人嫌東西多啊,所以榮親王爺送來的好東西,鄭大太監恨不得立刻送進太子府的小庫房裡去。
容臻卻是一臉黑線條,容凜這貨現在已經有些魔症了,他的東西是那麼好要的嗎?現在他一心一意的想爬上她的牀,送她東西能有好事,這東西她可不敢要。
容臻想着,擡腳便欲往後退,既然這兩貨還在,她再出去躲躲吧。
不過她還沒有退出太子府的大門,便聽到身後無聲無息的響起兩道聲音:“屬下見過太子殿下,我們家爺在棲雪宮裡等着殿下呢。”
弦月和絃夜二人早奉自家主子的意思在大門口等着容臻,此時看容臻的舉動,如何讓她偷溜出去,他們家爺可是等了他好大一會兒了,先前讓他們出去找了一圈,可惜沒找到這人。
弦月和絃夜二人看容臻時,眸光森森,心裡琢磨着,要不要來個硬的把太子殿下打暈了送上主子的牀,這樣多省事,媽的,先睡了再說。
省得這傢伙扭扭捏捏的跟個女人似的,知道他們家爺對他有意思,竟然避而不見,可恨。
他不樂意,他們家爺可怎麼辦?爺容易嗎?二十多年沒親近過女人,臨了臨了發現自己喜歡男人。
可憐的爺啊,兩人在心中替容凜默哀一把。
容臻回身望向弦月和絃夜兩個人,嘴裡的牙齒磨了好幾下,好不容易纔壓抑下心頭的氣憤,冷着臉子開口:“你們爺找本宮做什麼?”
容臻一問,弦月和絃夜兩個人眼神古怪的望着她,一臉殿下這樣是不是不夠意思,俺們爺的心思你會不知道。
這赤祼祼的小眼神直看得容臻心頭火起,真想一人一巴掌拍到這兩人的臉上,和他們的主子一樣賤。
容臻雖然氣惱,卻知道有這兩傢伙在,她要再想偷溜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她的暗處有隱衛少卿等人,可是她總不能把少卿他們調出來和這兩個傢伙打吧,若是驚動了容凜一樣走不掉,所以還是先去看看這貨搞的哪一齣。
容臻一甩手,領着妙音和元寶二人一路往太子府的棲雪宮走去。
棲雪宮大殿內,此時容凜和秦灝二人正在互相攻擊。
“容凜,別以爲本世子不知道你打的小九九,你想用這些東西誘惑太子做你的禁臠,你想都別想,殿下的眼裡可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你這純屬癡心枉想。”
一道邪魅懶散的聲音不緊不慢的接了秦灝的口,完全不似秦灝的怒火萬丈。
“殿下眼裡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可惜那個沙子是你,本王可是殿下心中的硃砂痣。”
容凜說到這兒,呵呵輕笑,即便離得遠,也能聽到這傢伙的心情十分的愉悅,此時容臻等人已經走到了棲雪宮的正殿外面,太監正想出聲唱諾,卻被容臻舉手阻止了,她擡腳往殿內走去,身後的幾人全都停住了,候在殿門前。
大殿內,秦灝冰冷不屑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容凜,本世子就沒見過這天下比你再無恥不要臉的人了,竟然還是殿下心中的硃砂痣,你是殿下心中那粒鳥屎還差不多。”
容凜不逞多讓的聲音響起來:“本王若是鳥屎,你又是什麼,你連地上的一縷泥塵都不如,你和殿下可是兩條路上的人,殿下和你可不會有半點關係,所以癡心枉想的那個人是秦灝你,不是本王。”
容凜說完,秦灝的臉瞬間黑了,周身狂怒,一提到這個,他便想起容臻之前說的話了,他和他不是一路人。
怎麼就不是一路人,他已經開始查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了,看看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是不是如容臻所說的一般,是老皇帝要害容臻,若是真的如容臻所說的一般,老皇帝要害容臻,他定然會站在容臻這邊,到時候他們就是一路人了。
“容凜,你錯了,本世子已經在查了,若是查到皇上確實害太子的話,本世子定會選擇站在殿下這邊。”
這話倒是讓門前的容臻愣了一下,停住了。
容凜沒想到秦灝會說這話,眸色立馬暗了,陰森森的盯着秦灝:“你說站在殿下這邊,有用嗎,你秦王府可是你爹做主的,你爹一直以來可是皇上那邊的。”
“這個不勞榮親王爺你費心了,這是本世子的事情,本世了倒是奉勸你,別對殿下亂動心思,你和殿下之間永遠不可能,誰讓你是殿下的王叔呢。”
“叔叔會比別人更疼他。”
容凜很乾脆的來一句。這一次不僅是秦灝罵他無恥了,連殿門前的容臻都聽不下去了,直接的罵道:“不要臉。”
她一邊罵一邊走進棲雪宮的正殿,只見殿內果然擺放着幾大箱的珠寶,此時這些箱子全都打開了,最邊上的箱子裡擺放着的最頂級的南海粉珍珠,粉紅色的珍珠,大小顆粒一樣,粒粒珠圓飽滿,旁邊一口箱子裡,擺放了很多的夜明珠,這樣又大又圓的夜明珠,容臻還真沒有看過,這夜明珠可是最珍貴的,晚上還可以拿來當宮燈使用,再看別的箱子裡,有擺放玉硯琴臺,還有擺放玉佛玉觀音的,總之每一樣東西都是珍品,隨手拿一件出來,絕對的價值不菲。
容臻雖然氣惱容凜的心意,不過對於這些東西倒有些眼發亮。
她如此神容,落到容凜的眼裡,自然歡喜,看來夏昭說得沒錯,女人最喜歡這些珠寶了,不對,男人也一樣喜歡,看小臻兒發亮的眼神就知道了,如若他那發亮的眼神盯着他的該多好。
榮親王爺有些想入非非。
秦灝的瞳眸卻暗了,心裡鬱結不已,現在秦王府可是窮光蛋一個,他也想像容凜這樣大手筆,可惜秦王府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母妃讓人拿去賣了,就爲了湊齊五百萬兩的銀票,秦灝一想到這人,心裡惱恨得滴血,真想抽自個的手,叫你賤,叫你賤,沒事和容臻鬥什麼,若不是輸掉五百萬兩的銀票,他秦王府也有這些寶貝,大可以拿出來討容臻歡喜一番。
秦灝心中各種鬱結,悶悶的,好半天沒有吭一聲。
大殿一側的容凜倒是春風得意的緩緩起身,一攏華貴錦袍,優雅的踱步過來,從幾口大箱子裡挑選了一柄上等的桃花扇出來,緩緩的遞到容臻的面前:“殿下,這可是本王特地爲你挑選的桃花扇,以玉骨爲柄,桃花錦爲扇面,端的是高雅風流,殿下這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般的俊逸人物,自該配這樣的一柄桃花扇。”
容凜說完啪的一聲打開桃花扇,只見桃花扇上數朵桃花殷紅似血,聞之隱有桃香之味,這柄桃花扇果然是風雅之物,容臻伸手欲去接,卻忽地看到桃花扇上竟然寫了一行小詩,白日思君夜念君,吾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相思意,此生伴君永不離,容凜著。
容臻看到這首詩,立馬臉黑了,這個賤貨,竟然這麼赤祼祼的對她寫情詩,以前還知道遮着掩着,現在竟然這樣公開表白了,她現在恨不得抽死他。
“容凜,你個臭不要臉的,趕緊的把這些東西搬出去,你也給我滾出東宮太子府去。”
容凜一愣,瞳眸攸的暗沉下去,心中十分的不解,想着夏昭的話,這些東西小臻兒應該會喜歡啊,這可都是他網羅來的好東西,還有這情詩也是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下面的扇墜上兩個人的姓名他還沒說呢。
榮親王爺表示自己受傷了,幽幽怨怨的望着容臻。
偏大殿一側的秦灝哈哈笑起來,看到容凜吃癟,他心情大爽,俐落的起身戲諷容凜。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世子先前就和你說了,不要用你那一套試圖禁臠殿下,殿下可是冰心玉潔的男人,不會被你這點小恩小惠的愚弄的。”
容凜本就心情不暢,此時一聽秦灝的話,周身攏上怒火,陰森森的瞪着秦灝:“我看你的牙齒倒是挺白的,不知道沒牙的你,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秦灝立刻劍眉橫挑,陰森嗜血的冷笑:“你以爲本世了怕你。”
兩個人再次的對上了,容臻看得頭疼不已,冷瞪向秦灝:“秦灝,你一百萬兩的銀票籌好了?”
秦灝立刻面露喜色的開口:“一百萬兩的銀票已經交到鄭大太監的手裡了。”
容臻立刻冷哼:“那你也可以滾了,你們兩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就是一樁,都給我出去打,別在我面前礙眼,我看了就心煩。”
只可恨她沒有武功,否則她早就把這兩貨給掀了出去。
秦灝愣住,小眼神比容凜還要幽怨,殿下心太恨了,他這剛交出一百萬兩的銀票,他一個笑臉都不給就讓他滾了,他心痛啊。
容臻見容凜和秦灝不動,再次的開口:“你們還不走,難道真要本宮讓人攆你們不成?”
容凜眸色暗沉,周身肅冷,抿緊脣盯着容臻,心裡把夏昭怒罵了一通,什麼狗屁的遊戲花絲中,片葉不沾身啊,他依照他的辦法來做,小臻兒反而火大了,鬱悶啊。
榮親王爺完全忘了容臻絕不似一般的女子。
兩個人一動不動的,誰也沒有走,容凜正想命鄭大太監把這兩貨攆出去,殿外忽地有太監奔進來稟報:“殿下,不好了,刑部尚書領着幾名官員過來了?”
容臻眉色一挑,眸光閃過犀處的鋒芒,這就來事了。
這小手腳可真是快啊,只不知道這一次是誰動的這手腳,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揮了揮手示意那人把刑部尚書朱友升帶進來。
容凜和秦灝二人一聽到刑部尚書過來,早忘了生氣發火抓狂,飛快的望向容臻:“殿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若不是發生什麼事,刑部不會來人的。
容臻脣角勾出冷諷的笑:“還不是那些人嫌死得慢,所以早早的送來讓本宮砍殺。”
她說話間走到上首坐下,容凜和秦灝二人各自坐到大殿的下首,因爲刑部來人,所以容臻也沒有再攆他們兩個人。
刑部尚書朱友升,領着刑部的幾名官員和一些兵將,當然那些兵將都在太子府的門外,沒敢帶進來。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
朱友升看着上首穩如泰山端坐着的太子容臻,便覺得頭皮發麻,太子可不是尋常人,他真的不想招惹這位主,可是爲什麼總有事圍繞在他的身邊啊。
容臻倒也沒有爲難這位刑部尚書,她倒是有些同情這位新上任的刑部尚書,這傢伙的運氣不太好,別人一輩子恐怕都不會遇到他這麼多事,偏他上任接二連三的出事。
“起吧,朱大人來太子府有何要事?”
“回殿下的話,下官先前接到人的稟報,有兩人在洪武街死了,有人證明那兩人先前在蘭芝閣裡被太子的人痛揍了,所以臣前來請太子去刑部一趟。”
容臻眸色微暗,淡淡的問朱友升:“朱大人的意思是,本宮殺死了那兩個人嗎?”
朱友升一怔,飛快的搖頭:“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請殿下前往刑部走一趟,配合下官檢查一下。”
“你以爲本宮是你說請便請得動的。”
容臻冷哼,朱友升的臉上冒冷汗,他知道這位主不好惹,可是偏什麼事都牽扯上他,嗚嗚,他爲什麼這麼倒黴啊,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雖然他沒有丟官充爵,可是他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他只求別丟了自個和一家老小的命就行。
朱友升擡頭抹汗:“殿下,實在是因爲出了人命的緣故,所以下官纔會斗膽進太子府來的,請殿下不要爲難下官,當然下官定會查明這件事還殿下一個清白。”
這一次容臻沒開口,容凜陰森的聲音響起來:“朱大人嘴裡說不會爲難殿下,卻請殿下去刑部,要知道殿下乃是大曆的東宮太子,豈能隨便的進出刑部,這樣下去,殿下的聲譽還有嗎,朱大人這是安的什麼心。”
容凜冷喝聲落,秦灝陰森的聲音同樣的響起來:“你確定那人在離開蘭芝閣後,沒有遇到什麼事,要知道很可能有人藉機重傷太子,若是這樣的話,朱大人以爲自己還能坐得穩刑部尚書的位置嗎?”
朱友升臉色煞白,想想秦灝的話,很是有道理,太子身份敏感,很可能有人藉着這件事算計太子,若是有人真的藉着這件事重傷太子,那他請太子去刑部,只怕要有大麻煩,可是他不請太子去刑部,這事又不好往下查,查案,相關的涉案人員都要到場,不管是不是太子,都要請了太子去刑部走一趟的,可是太子他不去,怎麼辦?
朱友升快哭了,容臻難得好心的開口:“這樣吧,本宮也不爲難朱大人了,你把此案相關人員帶進太子府前面的正殿,就在太子府裡審吧,朱大人不會反對吧。”
把審案的現場換爲太子府,這倒也可行,朱友升飛快的望向身側的刑部官員,這些人個個都害怕殿內的三個人,此時見刑部尚書望他們,立刻點頭:“行,大人這事可行。”
刑部尚書同意了:“好,下官全聽殿下的安排。”
衆人說定了這件事,刑部尚書立刻命人去把此案相關的人全都帶過來。
容臻和容凜以及秦灝三人一起起身出棲雪宮,前往太子府前面用來招待賓客的正殿。
正殿裡,衆人等了一會兒,相關的涉案人員都被帶了進來,除了兩具屍體外,還有三個鼻青臉腫的人,此時這三個人對着那死了的人,哭得傷心欲絕,傷痛不已,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兩名證人,這兩人可證明這幾個人先前確實在蘭芝閣內被容臻的手下給打了。
殿內,刑部尚書以及刑部的幾個官員開始審這個案子,容臻和容凜以及秦灝三人坐在一旁看。
朱友升先問了那兩個證人,是否看到太子的手下打了那兩個死者,那兩人點頭,證明這幾人先前確實被太子殿下的手下打了的。
容臻眸光微眯,沒有吭聲,懾人的冷芒對上那兩個人,脣角是似笑非笑。
說實在的,這兩個人身份值得推敲,因爲她身爲東宮太子,最近又盛傳她十分的難纏,按照道理,沒人敢趟這渾水,但現在竟然有人願意站出來證明這事,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兩人是有人指使了。
那兩個人證,看到容臻懾人的光芒,嚇得不敢再看,而容臻身側的容凜和秦灝二人直接的拿眼殺這兩個人,兩個人臉色發白,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
人證的證言過後,刑部尚書又問三名和死者一起的人,問他們離開蘭芝閣後,他們可有去過別的地方。
三人俱肯定的搖頭,其中一個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起來:“求大人替民婦做主,民婦的相公實在是死得冤啊,因爲民婦用了蘭芝閣的東西所以毀了臉,相公便帶了民婦和自家的兄弟前去蘭芝閣討要說法,沒想到正巧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便叫手下婢女痛揍民婦的相公,民婦的相公當時還能撐着,可是我們走了兩條街後,他便撐不住了,吐了幾口血死了。”
“另外一個人也差不多這樣的狀況。”
大殿內,刑部尚書偷偷的拿眼瞄着容臻,又望向下面的女人陰沉的開口:“大膽刁民,你竟然膽敢污衊當朝太子,若是待會兒驗屍驗出此人不是被殿下手下打死的,你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殿下的人哭得越發的傷心:“求大人爲民婦等人做主。”
刑部尚書不再說話,飛快的開口:“忤作何在,把這人擡下去驗屍。”
“是,大人。”
忤作一揮手命幾名手下把兩人擡下去驗屍,殿內寂靜無聲,容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刑部尚書不時的拿眼瞄着他,殿下的人同樣不時的拿眼瞄着大殿內的人,看到太子不慌不亂,胸有成竹似的樣子,下面跪着的人卻不踏實了,個個心慌慌的。
外面忤作很快驗完了屍,急奔進來:“稟大人,這兩人身上多處受傷了,至死的原因是脾臟碎裂,所以纔會至死的。”
這忤作話一落,那婦人嚎哭起來:“我的夫,你死得冤啊,你若在天有靈,一定要讓青天大老爺給你報仇。”
大殿一側的容臻徐徐的起身,身側的容凜和秦灝立馬起身,緊隨其後的護着他,似乎生怕殿下跪着的兩個人發狂傷到他。
他們可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太子殿下。
容臻沒理會這兩個傢伙,走到那婦人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女人,淡淡的開口:“你說你相公在蘭芝閣裡被本宮的人打傷後,又走了兩條街,然後吐了幾口血倒地身亡了。”
那婦人雖然心痛,可是看容臻好像看到鬼似的,格外的害怕,不敢看容臻,只低頭回話。
“是的。”
容臻俯身陡的朝着那婦人冷喝:“你在撒謊,一個人脾臟碎裂,當場便會吐血,怎麼可能還能走兩道街道才吐血。真是個無知的婦人,這點常識都沒有,還有我的婢女可沒有打你相公的脾臟。”
容臻話落,又朝殿外喚道:“元寶,進來。”
人高馬大的元寶從殿外走進來:“殿下。”
“告訴刑部尚書大人,你先前打這幾個人,是打他們什麼地方了?”
“回殿下的話,奴婢沒有打他們要害的地方,奴婢知道殿下只是讓奴婢教訓教訓他們,所以便打他們不是要害的地方。”
容臻揮了揮手,元寶又俐落的退了下去,容臻望着那臉色慘白的女人,緩緩的開口:“你說你相公被本宮的婢女打得脾臟碎烈,刑部尚書可派人沿着你們所走過的地方查看,看看這一路上有沒有血跡,若是沒有血跡便是你在撒謊,若是血跡吐在兩條街道外的地方,那麼本宮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件事,你相公是在兩道街道外的地方被人再次的痛歐了,而這第二次的痛揍纔是至他脾臟碎烈的原因。”
她說完望向大殿內的刑部尚書:“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
朱友升立刻命人去查這件事。
等到這人離開,殿內的女人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而容臻已經不理會她以及她身後的兩個男人,而是望向了指證她的兩名人證,呵呵輕笑,這兩人滿臉警戒的望着容臻,身子忍不住抖簌,這人太嚇人了。
容臻緩緩的開口,話卻不是對這兩人說的,而是對大殿上的朱友或說的。
“朱大人,本宮想問你,你說這大曆有人膽敢出來指認本宮嗎?按照你的思維有沒有人敢這樣做。”
朱友升一聽立馬搖頭了,這大曆眼下還真沒人敢隨便招惹這位爺,誰不知道這爺難惹啊,誰找死去惹他。
容臻不等朱友升回話便又說道:“但這兩人卻敢,這兩人既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也不是什麼牛逼的人物,看上去只是兩個平民,卻能義無反顧的指認本宮,你相信嗎?”
朱友升的眼睛眯了起來,容凜率先開口,嗜血陰驁的開口:“這兩人分明是假的,他們是故意指認太子的,所以大刑侍候,定然可以讓他們交出幕後的指使人究竟是何人。”
容凜說完不等朱友升下命令,他沉聲命令下去:“來人,把這兩人帶下去用刑,定要讓他們交待出是誰讓他們指認太子的。”
榮親王府的手下弦夜,興奮的衝進來,把兩人提出去用大刑了,他最喜歡幹這種事了,吼吼,太興奮了。
兩個人尖叫起來:“朱大人,救我們。”
落到榮親王府的人手裡,不死也脫層皮啊。
朱友升望向榮親王爺容凜,眸光幽幽,王爺,這是下官的份內事,你越權了。
可惜朱友升不敢招惹容凜,所以默認了,外面的人如何受得了榮親王府的刑罰,早慘叫着願交待,原來是有人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指證太子在蘭芝閣對這幾個人動了手腳。
容臻笑望向大殿內的那女人以及她身後的三個男人,清幽的開口:“本宮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你們現在交待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你們還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但若是等人去查出來的話,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統統都得死。”
最後殺氣重重,嗜血異常,三個人心裡的一根弦直接的崩斷了,嚇得撲通撲通的磕頭:“殿下饒命啊,我們不敢了,是有人冒出來打死了我家相公和另外一個人,那人不但打死了我相公,還威脅我們,一定要照他們的話做,否則就殺了我們,相反的我們如若照他的話做,他會我們一大筆的銀子。”
三個人說完哭得嘶咧嘩啦傷心不已。
“那個人你們認識嗎?”容臻問,三人搖頭,女人回話:“我們不認識,他們一共是五個人,個個臉上蒙着黑布巾。”
“那麼說話你們聽得出來嗎?”
“這個可以聽出來,”必竟這五個人和他們共處了一段時間,還威脅利逼了他們,若是那些人說話,他們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容臻點頭,緩緩開口:“那就好。”
她朝殿外喚道:“表哥,把人帶進來吧。”
先前妙音已悄悄告訴過她,蔣世子回來了,她便知道表哥把人帶回來了。
殿外,蔣雲鶴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幾名手下,每人手裡押着一個蒙臉的人,幾個人都被押了進來。
“殿下,這幾個人被我抓住了。”
容臻點頭,走到其中一人面前,伸手扯了這人臉上的面巾,並不認識,逐沉聲開口:“說,誰指派你來害本宮的?”
那人一揚首,粗嘎着嗓音否認:“小的不知道殿下說這話什麼意思?”
“呵呵,不懂嗎,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容臻說完望向身後的婦人,那女人臉色難看的指着那說話的人,尖叫連連:“是他,是他們打死我相公的,他說的話我聽得出來。”
那人一聽這話,凶神惡煞的盯着那婦人,恨不得吞食了她。
容臻則懶得再理會這幾個人,轉身望向容凜。
“王爺,你們榮親王府裡的人素來喜歡做這事,不如審這幾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看看是誰派他們出來意欲栽髒陷害本宮的。”
“好,殿下。”
容凜邪魅懶散的應聲,他家的小臻兒讓他做事,他豈會不做,容凜一擡手,命令下去:“把這幾個人帶下去審,一定要查清楚背後指使的人。”
那幾個人一聽容凜的話,臉色變了,有人飛快的去咬舌,可惜容凜的反應極快,一擡袍袖,勁氣盪開來,隔空點穴,很快點了幾個人的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而弦夜興奮的一揮手,領着人把這幾人帶下去審訊了。
大殿內,刑部尚書朱友升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手腳冰冷,他怎麼覺得今日一切皆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
“殿下,蔣世子怎麼會抓到那幾個打死人的人?”
容臻輕笑,溫雅的開口:“本宮知道本宮素來是招人恨的,所以本宮先前在蘭芝閣內讓手下教訓了人,本宮就想着,會不會有人藉機動手腳呢,所以便讓蔣世子帶人跟着這幾個人,沒想到果然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朱友升臉上汗水流得更厲害了,太子太可怕了,心思太敏捷了,往往一件事出來,連後面的事都想出來了,這樣的太子,又有何人是他的對手呢,他這樣的人果然是天生的帝王啊,日後大曆在他的手上何愁不強大不繁華。
朱友升越想越覺得此子定然會成爲大曆名垂青史的名帝。
帝皇權謀之術於他來說,恐怕只是吃飯穿衣如此簡單的事情。
“殿下真是深謀遠慮,下官佩服。”
朱友升諂媚的拍馬屁,大殿一側的容凜和秦灝立馬升起自豪之態,我家的小臻兒能是別人可比的,他歷來是獨一無二的。
容臻則沒什麼感覺,揮了揮手:“待會兒這些人交待了幕後的指使人,不管是什麼人,朱大人定要重重的懲治,上次父皇的話,朱大人可還記得,若是有人再膽敢故意栽髒陷害本宮,定斬不饒。”
“是,下官記住,”朱友升臉上冒冷汗,不知道這次是誰好死不死的栽在太子的手上。
朱大人念頭剛落,外面榮親王府的弦夜走了進來,抱拳沉穩的說道:“回王爺的話,那幾人交待了,指使他們的有兩個人,原刑部尚書,現奉天府的主事畢大人,還有工部侍郎邱朝陽。”
“呵呵,這倒有些意思,既然他們不怕死,就送他們上斷頭臺吧。”
容臻揮揮手,朱龍升哪裡敢不遵命,立刻點頭哈腰的應聲:“下官立刻帶人去拿邱大人和畢大人。”
“嗯,去辦吧,若是辦不好你的差事,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不要緊,不要把腦袋也搞丟了。”
容臻輕飄飄的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朱友升的尿給嚇出來,連連抹汗應聲:“殿下放心,下官一定處死這兩個人,下官一定會盡心盡力辦理的。”
“好,去吧。”
容臻揮手,朱龍升像得了赦令一樣,心裡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一揮手命令刑部的人,把所有相關人員全都帶回刑部去。
殿內,衆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容凜和秦灝還有容臻三人,容凜優雅的豎起拇指,誇讚容臻:“我家的小臻兒是天上無雙,地上僅有的第一英明睿智的大能人。”
“是啊,小臻兒出馬,所有人靠邊站。”
秦灝同樣自豪的開口,心中唯有吾家臻兒不一般的感觸,看着這樣萬事掌乾坤的容臻,心頭高興。
同時秦灝想起老皇帝把容臻當成棋子的事情,秦灝便心中一陣鬱悶,爲什麼要這樣,這樣的小臻兒當大曆的皇太子不是最好嗎?
秦灝想不明白,另一側容凜笑意明媚的開口:“小臻兒,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餓了,我們一起陪你用膳怎麼樣?”
秦灝一聽這話,果斷同意了:“是啊,我們陪你一起用飯,你一定餓壞了。”
容臻的眉蹙緊,牙齒都酸了,望向容凜和秦灝,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從前吧,這兩人隱晦的表示自己是斷袖,現在明確表示自己是斷袖,現在連小臻兒這樣的名號都出來了,她真害怕後面來個小可愛,小甜心之類的,想想容臻便周身輕顫,臉色發白,饒是她心思深沉,可也架不住這樣的手段。
容臻趕緊的打哈欠:“我累了我困了,先進寢宮睡覺。”
身後兩道聲音同時的響起來,軟軟的好像撒嬌似的:“小臻兒。”
容臻差點栽到地上去,爲什麼,這兩貨越來越娘了,媽呀,不要啊。
容臻逃也似的溜進了寢宮,她怕他們了還不行嗎?
敬王府。
三皇子容玄先前被皇上下令打了二十板子,一直沒有出府門一步,實在是他覺得自己太丟臉了,堂堂皇子竟然被打了二十板子,一想到這個,他便自覺沒臉見人,再加上屁股受了傷,所以這兩天容玄既沒有去朝堂,也沒有出府一步。
不想,先前竟然接到了一個消息,容玄的臉立馬黑了,派人召了自己的幕僚進府,共同商議事情。
敬王府的書房裡,此時坐滿了人,個個望着歪靠在榻上的敬王容玄。
容玄臉色難看的掃了一圈,最後狠聲說道:“你們知道了嗎?工部侍郎邱朝陽和奉天府主事畢大人竟然聯手算計太子,現在倒好,不但沒算計到太子,竟然把自個兒折騰進刑部了,本王先前一再的強調,不要動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怎麼就聽不到呢?”
容玄發火,書房內誰也不敢說話,左相蘇錦文等他發過火,緩緩的說道:“那奉天府的主事,因爲心中對太子有恨意,所以纔會獨斷專行的,現在他是自個兒倒黴,還把工部侍郎給拖進了火坑。”
左相說完,書房內有人開口:“可是我們這樣一直按兵不動也不是辦法啊。”
“是啊,太子的能力越來越大,朝中的大臣越來越多人懼怕他的手段,不敢再和他對抗,不少人往他那邊靠攏,若是這樣下去,我們只怕徹底的失了人心了,還有大曆的百姓也個個開始信奉起這位爺了,這樣下去對我們只會越來越不利。”
不少人點頭附和,總之現在的情勢對三皇子容玄十分的不利,容玄豈會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是容臻確實很厲害,算計他往往損害的是自個兒,他哪知道容臻會這麼厲害,早知道他早就對他出手了,豈容他變得這麼強。
兵部尚書緩緩的望向三皇子容玄。
“王爺,不如我們行最後一着,置死地而後生,就不相信收拾不了這傢伙。”
容玄蹙眉想說話,書房裡不少人同意這樣的事情。
“王爺,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等下去,前功盡棄了。”
“可是一一”容玄猶豫不決,本來他以爲要對付容臻這樣的人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難纏。
容玄下定不了決心,望向左相蘇錦文:“舅舅,你看一一。”
蘇錦文想了想,最後緩緩開口:“現在殿下有兩條路可走,一放棄帝皇之路,若是這樣,我們從前做的前功盡棄,王爺以後千萬不要再想着太子之位,以及皇上之位。第二,若是王爺乃想着太子之位,那麼只能置死地而後生,孤注一擲了,因爲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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