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確信回到了現實並且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便開始興奮地交流起來,才依稀猜出了來到水潭之後生的事情的大概。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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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見到那隻三眼三足金蟾蜍的樣子,但是可以確定,那隻三足金蟾出現後,立即製造了重重幻境,企圖用幻象了迷惑莊風和洪葉,同時,這也是一種考驗。
但是,莊風和洪葉面對的幻象是不同的。也就是說,表面上看,和莊風在一起的洪葉雖然早早地昏迷了,但實際上,她正在別的幻境裡經歷了重重考驗。
根據洪葉的描述,她先是和莊風一起逃出了滔天巨浪的打擊,然後又躲開了一羣江湖匪寇的追殺,最後遇到了瑤仙宮的聶瑤,用父親和妹妹威脅她自盡,被洪葉識破。爲了逼洪葉就範,聶瑤召喚出了一批兇殘異常的怪物。莊風爲了救洪葉,與怪物同歸於盡。洪葉看到莊風身死,悲痛萬分,一不留神,被聶瑤用法術殺死。
在此之前,莊風就已經猜測到,三眼金蟾製造的幻象都是相對獨立的,如同它識海中的神識空間一樣,而且這些幻象與一個人一生最主要的經歷或者內心最牽掛的事物有關。與洪葉的相比較,莊風遇到的幻象更多一些,莊風猜想這是自己比洪葉多活了一次的原因。
後來,三足金蟾自然像是對待莊風一樣,給了洪葉一些神識方面的考驗,然後傳授了洪葉一個鍛鍊神識的功法。不過,三足金蟾並沒有讓洪葉去幫助它消滅噬神蟲這些東西。當莊風給洪葉講起自己的一些經歷,洪葉也是嗟嘆不已。不過,看起來三足金蟾並沒有將莊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事情告訴洪葉。於是,莊風打算繼續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這倒並不是因爲莊風不坦誠,一方面是自己的奇特遭遇委實難以解釋,另一方面是許多悲傷和情愫沒必要讓他人知道。
至於二人爲何身在河岸但是身上卻溼漉漉的,莊風和洪葉都認爲與河流下游的那個有大漩渦的水潭有關,但是也猜不出個分明。
看看四周的景色,大概是三四月份左右,而莊風進入天鯨的胃裡則是二月。莊風知道,天鯨胃裡的時間大概與這個世界的時間不是同步的,但是莊風和洪葉也無法確定他在天鯨的胃裡是待了一個多月還是幾年零一個多月。
不過,二人在天鯨胃裡的收穫還是蠻大的。但就這個天氣來說,剛到初春,二人身上**的,卻並沒有感到寒冷。洪葉試了試自己的三角梅,在這個世界裡果然能夠使用。而且,因爲現實世界,尤其是滔天河邊的植物較多,看起來效果要比在天鯨胃裡施展起來還要好上許多。
洪葉的心善,看到自己能夠自如地控制三角梅,不由地想起了金花婆婆,便爲她擔心不已。還是莊風勸說她好好修煉法術,以後去將金花婆婆解救出來,洪葉才慢慢地止住了憂慮。
二人恢復了一些力氣,便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樹叢中打坐恢復體力和靈氣。當兩個人先後睜開了眼睛,天已經黑透了。好在,二人的精氣神全都恢復,但也不再懼怕什麼。
沿着遍佈沙灘的河岸走了很久,他們終於看到了幾點燈光,看起來,那是一個漁村。莊風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才現這個村莊自己還曾經來過,當時他去玄水湖便是從這裡坐的船。莊風和洪葉一商量,打算進村暫住一宿,然後再從長計議,看看如何打聽消息。實在不行,二人可以回碧落山脈黃泉谷萬骨山白骨洞去找聞大師和嚴大師幫忙,順便看看青艾現在的情況。一提到青艾,洪葉的臉上也露出了擔心的神情,當初的短暫相伴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行走在前往漁村的路上,午夜本無甚風景,更不用說是曾經給他們帶來慘痛回憶的滔天河了。沒走多久,天空變得更加陰暗了,竟然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
風很大,莊風和洪葉的耳朵裡也涌進了不小的水聲,彷彿是整個玄水湖的浪花出的聲音集合在一起,又傳到了這裡,聽起來頗爲壯觀。莊風連忙收拾起凌亂的落寞,和洪葉一起加快了腳步。
走到離村莊不遠的地方,莊風和洪葉不禁大吃一驚。按照常理應該遍佈漁船的海灘上只剩下一些船骸斷槳,沒有一點動靜。莊風到處轉了轉,竟然在船隻殘骸中間現了許多屍體,恰巧其中就有搭載過他的那名漁夫。
莊風和洪葉看着滿地狼籍,茫然的站在河岸邊上,任狂風暴雨抽打着他們的臉頰,刻骨銘心的是現實的慘酷。
呆立了一會,莊風和洪葉突然醒悟到了什麼,轉身向漁村跑去。這時候,他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攻擊手段,在潛意識裡,希望能夠去保護那些善良無辜的人。
隨着二人的靠近,隱約在夜色和風雨中的村莊漸漸地清晰。衝進了村莊,莊風和洪葉歇斯底里地找尋,迎接他們的卻是疲憊的絕望。
村子裡沒有一個活着的人,甚至沒有一個活着的生物。村子裡的人和動物都以各種姿勢死在家裡、路上。他們都死得很徹底,甚至莊風看不到他們反抗的痕跡,只有他們的死法各異:有的頭頂上布有血洞,上面殘留的**表明他們死了,而且是被吸光腦髓而死;有的則是被姦污而死,甚至連一些老人、孕婦都沒有被放過;有的是被直接一下子砍掉了腦袋,級上怒目圓睜;有的不知道是被什麼法術攻擊了,幾十個人全身都纏上了海帶一般的黑色植物,被活活地絞死;有的則像是中了毒,七竅流血而亡……
搜索了半天沒有什麼線索,莊風的情緒漸漸地有點喪失理智,被仇恨充滿,臉部在風雨中顯得十分畸形。他想象不出爲什麼會有人向手無寸鐵的村民動手,而且很明顯,動手的人還都是十分強大的修仙者。是哪個宗派的修仙者這麼膽大,敢破壞修仙界的規矩向凡人動手?
這時,洪葉拉了拉莊風的胳膊,讓他暫時脫離悲憤。洪葉告訴他一個奇怪的現象,整個村子裡的少女都沒有了蹤影,地上一具少女的屍體都沒有。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兇手抓走了所有的少女。既然對方帶着這麼多少女離開,行動一定不會十分快,他們還有追上的可能。
想到這裡,莊風和洪葉對望了一眼,將收集起來的屍體埋在了一個大坑裡,隨後沿着河岸向前方找尋。可惜的是由於風雨很大,將河岸上留下的腳印都給湮沒了,二人只能沿着一個方向找尋,期盼着能夠找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