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交往和溝通,墨子風漸漸摸清了羅卓英的真實目的,猜測他是想趁“審查風波”在鐵甲師造成的消極形象策反瓦解鐵甲師高級指揮員,訪問團的那些“故交好友”都是來做通高級指揮員的工作的說客,策反左令支等人在關鍵時候做出選擇,讓他們儘快進入****陣營。
肖振山也得到了消息,他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左令支和蘇雲已經決定重新回到國民黨軍隊,許濤處於猶豫狀態。謝思宇雖然一直默不作聲,但是可以看出他對左令支等人的遭遇心懷不滿,對“純潔運動”似乎還心有餘悸。
無奈之際,肖振山找到墨子風,滿面愁容地說道:“子風,鐵甲師出現了不好的苗頭,繼續發展下去會有分化的危險,我希望你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千萬不要讓他們誤入歧途。”
墨子風說:“我說有什麼用?這都是羅飛那老小子鬧出的動靜。所謂解鈴還許繫鈴人,既然是上級造成的錯誤,必須由上級來解決。我即使能留下左令支的人,可是他們厭煩這些政治運動,也不會真心實意追隨**的,折現你應該理解他們。”
肖振山說:“我已經把雲州的情況向黨中央做了詳細報告,我相信中央很快會給出答覆,甚至會派出得力幹部前來雲州糾正羅飛的錯誤決定。但是在上級沒有派人前來的時候,希望你能夠穩定雲州大局,切實把鐵甲師的工作做好,確保根據地的穩定。”
墨子風笑道:“你好像很擔心啊!”
肖振山說:“你難道不擔心鐵甲師被人家分化瓦解?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若是這樣發展下去,鐵甲師早晚會四分五裂的。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要槍口相向,你不擔心這樣的結果?”
墨子風微微一笑,說:“老肖,你想多了,這種結果絕不會出現,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老肖,我把這段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總覺得其中大有蹊蹺。你難道就不覺得羅飛有問題?你想想,他作爲黨中央特派員,本來是要慰問鐵甲師的,前面的態度很好。可是在短短几天時間,他很快就增加了了一個身份,從特派員變成了鐵甲師的政治部主任,還主持純潔運動,很快就變了一個臉色。在我三令五申的情況下,他竟然派人扣押了鐵甲師的高級指揮員,從而造成左令支、蘇雲、許濤這些對黨沒有足夠認識的同志誤解**。隨後不久,國民黨便組建了一支訪問團前來,其中有很多成員是和鐵甲師高級指揮員沾親帶故,難道這兩件事中間就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肖振山愣了一會兒,在房間裡慢慢踱步,終於停下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羅飛的精心設計,最終結果是讓左令支、許濤等人對我們的黨產生不滿情緒!可是,你別忘了,羅飛是延安派出的特派員,他的所作所爲都是代表黨中央的,他難道會和勾結國民黨陷害自己的同志?”
墨子風嘆口氣說:“他是黨中央的特派員,但是他不代表黨中央。如果我沒有猜錯,此人肯定和國民黨有勾結,說不定還受命于軍統局。據我所知,軍統在延安也有密排,其中一些可能已經混進了關鍵崗位。”
肖振山驚詫地說:“這不可能吧,能有這樣的事情?”
墨子風說:“何必大驚小怪,這種可能確實存在。”
墨子風沒法告訴肖振山自己穿越之前是軍事研究生,對於**黨史非常熟悉,知道**在某個階段會犯錯誤,並且能夠很快就成錯誤。他現在只需要時間來證明,讓黨中央有一個自我糾錯的過程。墨子風之所以沒有槍斃羅飛,完全是出於謹慎的考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他知道如果羅飛死在自己槍下,自己就會成爲殺害同志的兇手。他想等羅飛的罪行引起上面的足夠重視,讓他的罪行早日暴露在陽光之下。
肖振山仍然對墨子風的話頗爲懷疑,他不相信羅飛是別有用心的特務。在他看來,羅飛只是工作作風粗暴一些,簡單一些,但是這個粗暴和簡單讓鐵甲師受到了傷害,這是肖振山不能容忍的。
墨子風見肖振山依然心事重重,索性說道:“老肖,我實話告訴你,左令支和蘇雲絕不會投奔國民黨,他倆是按照我的計劃在行動,許濤和謝思宇也是這樣。國民黨不是想分化瓦解鐵甲師嗎,好!我來個順水推舟,讓他們如願以償。不過他們既得不到軍隊,也得不到武器,付出的卻是暴露精英特工和金錢的代價。”
肖振山吃驚地說:“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爲什麼不給我說一聲,害得我幾天吃不下飯!”
墨子風說:“沒告訴你是我的不對!不過,正是因爲你什麼也不知道,才能把鐵甲師發生的一切如實客觀地向上級彙報,這樣才能引起上面的重視。如果你提前說了,可能敵人就收手了,我們的所有證據也就落空了。好了,該說的都給你說了,咱們再耐心等一等,看看國民黨還能玩出什麼招數。”
肖振山笑道:“我明白了,下一步那個潛伏的特工該暴露了!子風,真有你的,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春天的時候,隨着交談的進一步深入,訪問團在雲州的使命即將完成,還達成了幾個秘密協議。根據秘密商議,國民黨成功策反鐵甲師,準備授予左令支中將師長,蘇云爲軍統上海站站長,兒回報條件是讓左令支帶領第三旅在戰時趁機脫離鐵甲師,回到****隊伍。
夜裡,左令支和蘇雲將密談結果告訴了墨子風。
蘇雲說:“子風,和我們密談的是軍統局的老牌特工,據他無意中透漏,延安確實安插了國民黨特務。我本想試探一下羅飛的真實身份,但是那人很警覺,馬上回避了這個話題。我猜測最後結果和你判斷的情況應該一樣。”
墨子風說:“看來老蔣是真喜歡我們鐵甲師,出盡千方百計分化瓦解鐵甲師,現在竟然動用在延安的密派,想借用**的純潔運動挑撥離間,真可謂煞費苦心啊。”
蘇雲說:“他們還送給我倆一萬兩黃金,出手也夠大方的,這些黃金你看該怎麼處理?”
墨子風笑道:“他們既然是送給你們的,你們收下就是!”
左令支說:“這可是一大筆錢啊,我們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墨子風說:“存下!等以後會有大用場,也許用不了幾年你就能用上了!”
蘇雲笑道:“子風,你是不是早就在秘密安排今後的事情?到時候仗打完了,我們也離開雲州?”
墨子風笑了起來,說:“不愧是高級特工,什麼也瞞不住你的眼睛。”
蘇雲說:“我只是看到了一份協議,覺得你是在安排後事!”
左令支說:“協議?什麼協議?”
墨子風說:“我在美國訂購了幾艘豪華遊輪,到時候一家一艘,大家可以漂洋過海,周遊世界。”
左令支笑道:“你想得這麼長遠?誰知道抗日戰爭什麼時候結束。現在造遊輪,是不是爲時過早啊!”
墨子風說:“不早了!我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
左令支和蘇雲彙報離開之後,許濤和謝思宇趕到了墨子風的辦公室。許濤笑道:“子風,你真是料事如神,他們答應了,承認斧頭幫爲天下第一幫會,可以在上海建立總舵,也可以在全國各地建立分舵。所有經費全部由國庫和當地政府撥款籌備建設。”
墨子風笑道:“這樣一來,你就是談下第一幫幫主了!謝大哥,他們答應給你什麼職務?”
謝思宇說:“讓我擔任教育部部長,還有五千兩黃金。”
墨子風笑道:“就應爲你曾經教過幾天書?”
謝思宇說:“是啊!他們還答應讓紅英擔任衛生部副部長!不過,紅英不願意虛頭巴腦地和他們談這些不切實際的交易,他已經回去照顧傷員了!”
墨子風說:“這就是老蔣的虛僞之處,爲了眼下的利益不顧一切許諾,等以後穩定了宰回手收拾。不過我們就是要利用他們的貪婪和虛僞,找到我們需要的情報,也能趁機撈他們一批金錢。”
許濤說:“接下來怎麼辦?”
墨子風說:“接下來他們肯定要離開了,但是在他們走之前我要留下一個人,許大哥,這件事情還是你來做好了。”
許濤說:“什麼人?”
墨子風說:“就是那個和左令支、蘇雲密談的那個老特工,他叫張明利,是此次策反左令支的特務。”
許濤說:“這個人有什麼用途?”
墨子風輕聲說:“此人被稱爲軍統的活字典,不僅掌握所有軍統密碼,而且負責所有密派特工的聯絡工作。戴笠派出這個老牌特務,說明他們對這次策反工作極爲重視。但是我們要在他離開雲州之前,把他秘密綁架,我想從這個人口中瞭解羅飛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