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上午,天空晴朗。?若看小說上海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忽然,空中響起一陣“哧——”“啾——”的鳴叫聲,還有柱形物體拖着火焰尾巴在高空疾速飛行。市民們大多聽到了這種尖銳綿長的鳴叫聲,有眼福的還看到了火焰尾巴。那一天,無數雙眼睛眺望藍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有當兵經驗的市民介紹,這是炮彈與空氣劇烈磨擦發出的聲音,炮彈型號、大小不同,聲音也不一樣,那些拖着火焰尾巴的是火箭彈。
他們說對了,這是一場遲到的炮擊。
在上海郊區重炮陣地,張治中麾下的兩個重炮團按照預先計算的『射』擊諸元,對敵人陣地的目標展開猛烈炮擊,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日軍陸戰隊駐紮的紗廠、學校、碼頭等軍事據點均遭到炮火覆蓋。
緊接着,**空軍轟炸機、戰鬥機對敵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匯山碼頭,公大紗廠及海面敵艦實施轟炸,幾百發炮彈均命中起火,敵旗艦“出雲號”受創。
日海軍航空兵戰機從甲板上起飛,有的從秘密機場起飛,雙方展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海空大戰,超級武學系統最新章節。
上海市民近距離目睹了這場驚心動魄的空戰,有在樓頂的市民近得能看清飛行員的面孔。有的熱血青年眼見一架中國戰機受多架日軍戰機欺負,氣憤不已,便拿起石頭擲向日軍戰機……更多的市民揮舞國旗吶喊助威,這一幕幕激情場面體現了中國人同仇敵愾的抗戰決心。
炮戰開始的時候,墨子風和駱家紅來到法租界的保利寓所,準備向區委書記張平報告戰鬥情況。張平是地下黨新任區委書記,四十多歲,瘦高個兒,戴近視眼鏡,總是不停眨巴眼睛。張平剛從延安來到上海,身負重建上海地下黨的使命。
三人落座,張平眨着眼睛打量着墨子風,呵呵笑了兩聲,說:“你就是墨子風?我可是聽肖振山、袁道遠同志說起過你。說你智勇雙全,人才難得。不過,在我看來,任何英雄人物的成長都離不開組織的培養教育,希望你今後加強政治學習。對於你們這些地下工作者來說,長期浸染在冷紅酒綠之中,尤其要加強信仰教育!”
墨子風坐在沙發上,忽然覺得這些話聽着這麼耳熟,身上覺得有些彆扭。不過,初次見面,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墨子風抑制住對這些空洞說教的反感,笑呵呵地說:“張書記,你初到上海,今天我做東請你吃飯,你有沒有時間?”
張平望着墨子風,冷冷說道:“我說子風同志,千萬不要用對付敵人的一套手段應酬自己的同志。我們是革命隊伍,我們是純潔的同志關係,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我們應該把更大的精力用在工作上、戰鬥上,明白嗎?我這次來上海,是帶着使命而來,不僅要發展壯大隊伍,更要清除混在黨內的異己分子,信仰不堅定的投機分子,這樣才能保證地下工作的順利開展!”
墨子風奇怪地望着張平,說:“張書記,上海地下黨的情況特殊,曾經遭受嚴重破壞。我從南京來的時候,這裡組織渙散,許多同志情緒低落,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在爲黨默默工作。試問,在白『色』恐怖之下,有誰願意在自己身上貼上紅標籤呢?他們能夠在惡劣條件下等到現在,已屬不易。我覺得現在不適合搞清除運動,而是要穩定人心,給同志們帶來戰鬥的信心!”
張平不瞞地看了墨子風一眼,眨着眼睛說:“你這個同志說話有問題啊!頭可斷,血可流,革命意志不能丟!信仰是任何時候都不能背叛的,更不容有絲毫的懷疑!”
墨子風還想和張平爭論幾句,駱家紅看兩人觀點不一,初次見面就想掐架,連忙轉開話題說:“子風,你不是有問題要向張書記彙報嗎?”
墨子風吁了一口氣,平緩了心境,這才向張平彙報了昨晚的夜襲經過,希望得到區委支持,儘快吸收斧頭幫加入革命隊伍,並將拜見張治中的經過向張平作了彙報。
張平聽說墨子風把繳獲的密碼本交給了張治中,惋惜地說:“子風同志,怎麼樣?你考慮問題就是太簡單了!密碼本啊,這太可惜了呀!你怎麼沒有留一個副本呢,我們地下黨也需要啊!”
墨子風說:“張書記,我當時也想複製一套,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只想拿密碼本換取武器,儘快武裝斧頭幫,先把我們的隊伍壯大起來再說!況且,我們現在也缺少這方面的設備和人才!”
張平沉思片刻,不悅地說:“好了!這件事不說了!子風同志,我同意發展斧頭幫加入地下黨。最近,中央發佈了《抗日救國十大綱領》,其中第二條就是全**事總動員,第三條是全國人民總動員,你的這個想法符合中央的政策,我會盡快找機會與許濤交談,做通他的工作,爭取讓他帶領斧頭幫加入地下黨!”
墨子風愕然道:“張書記,許濤那裡還是我來做工作吧,他這人江湖義氣極重,你給他講黨的政策他未必感興趣。”張平不悅地說:“這是什麼話?難道我一個區委書記還頂不上你一個普通黨員?工作的靈活『性』我會掌握,只要向他申明我黨的政策,我相信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墨子風還想爭辯,駱家紅向他使了個眼『色』,笑道:“張書記,時間不早了,今天算是初次見面,有什麼情況我們再來彙報,其他書友正在看:透世雙瞳!”張平笑道:“好的!小駱同志,你工作表現不錯,繼續努力!哈哈,你們慢走——”
從保利寓所出來,墨子風心中隱隱有些不快。駱家紅挎着他的胳膊說:“想什麼呢?”墨子風氣道:“我覺得張平極難相處,他的相貌和語氣讓我想起了一些歷史往事。”
駱家紅說:“什麼歷史往事讓你大發感慨?”墨子風說道:“我想起了左傾時期那些保衛局幹部,那些殺害自己同志的傢伙!”駱家紅忽然不說話了,似乎在想自己的心事。
墨子風扭頭看了駱家紅一眼,說:“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駱家紅遲疑道:“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說了,違反黨的紀律,不說,又擔心你的安全。”墨子風笑道:“如果你覺得該說就告訴我;如果不想說就藏在心裡,千萬不要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駱家紅低聲說:“子風,張書記讓我暗中監視你,他說你來歷不明,擔心你是藍衣社特務。”
墨子風不禁啞然失笑,說:“你見過像我這樣大方慷慨的特務,能將幾千萬的武器送給**游擊隊!這樣胡思『亂』想,真他孃的傻13。”
駱家紅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不信,可是他說……”墨子風說:“他一定會說,特務慣回收買人心,說不定包藏着更大的陰謀。同志們,我們一定要警惕啊——”
駱家紅笑道:“其實我也不相信,只是覺得他太敏感了,把什麼人都想得很壞!”墨子風說:“本來今天心情不錯,現在像吃了一顆蒼蠅,真他孃的噁心!”
墨子風心裡煩悶,把駱家紅送到住處,便趕到振華武館找許濤商量領取武器和下一步行動計劃。
和尚、黑狼、大白鯊等人見到墨子風,一起迎了上來。
和尚笑呵呵地說:“聽到打炮了嗎,還有飛機打架,看着真他孃的過癮。我就是奇怪,這鐵飛機爲啥不會掉下來?”黑狼笑道:“那我們就用竹竿把它捅下來!”衆人聽了,哈哈大笑。
墨子風和這幫原先的土匪、海盜、黑社會在一起,感覺非常開心,覺得他們一個個活的真切、生動,起碼比張平那張故作正經的政治面孔真實多了。
墨子風找到許濤說:“許大哥,回來之後,幫裡的兄弟怎麼樣?”許濤說:“弟兄們分了錢,一個個成了小財主,開心的要死,問我今晚還打不打日本人的紗廠。我都不知該怎麼給他們說!”
墨子風說:“待會兒你派幾十個兄弟到葉家花園,領一個連的德式裝備,發給有槍械基礎的兄弟使用!”許濤驚喜地說:“這是給斧頭幫配發的?”墨子風笑道:“和日本人打仗,總不能老用斧頭砍,槍炮、手榴彈還是要有的!”
許濤說:“**給發的?”墨子風說:“是咱自己換的,昨晚我揣懷裡的那個小本子是日本人的密碼本,給張治中了,換了一個連的裝備,還給我封了一個偵察參謀的頭銜。最重要的是,從此以後,我們也算是正兒八經的抗日隊伍了,歸屬張治中管轄。”
許濤說:“這麼說咱們跟國民黨幹了?”
墨子風說:“大哥,斧頭幫還是你的斧頭幫,游擊隊還是我們的游擊隊,怎麼幹還是咱們自己說了算。有人給槍給炮,你不願意啊?你要是不要,我讓游擊隊的兄弟拿去了!”
許濤笑道:“怎麼不要呢!你看那些土匪、海盜,手裡的傢伙厲害得很,聽說都是你給他們搞的!好兄弟,謝謝你,我這就派人去領取武器。”
墨子風說:“別人去了不行,讓阿亮帶人去,找那個特務營的範營長,他們見過面,也算是熟人了!你趕緊回來,待會兒我們商量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