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迷人幽靜的夏夜,墨子風的心思再次活泛起來。他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駱家紅有一個姐姐或妹妹,但是面對賽貂蟬的容貌和真實姓名,墨子風還是覺得賽貂蟬一定與駱家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墨子風沒有繼續尋根探底,現在他只想默默地坐在這裡,看着賽貂蟬的容貌,回憶着往日點點滴滴的往事。
賽貂蟬不時擡頭瞅一眼對面的這個男人,她心裡清楚自己這幅容貌給墨子風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也很想將演到半途的劇情按照編劇的思路演繹下去,讓這個英俊的男人愛上自己,迷戀自己,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賽貂蟬心裡清楚,這齣戲最終是一出悲劇,這個男人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向軍統投降,一個是遭到毀滅。相比來說,賽貂蟬更希望墨子風因爲自己投靠****,這樣一來自己無疑會成爲他的紅顏知己,成爲一個人人羨慕的女人。
此時,戲班錢班主在密室裡目不轉睛地看着亭子裡的表演,竊聽器裡不時傳出二人的聲音,連喝酒和嘆息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錢班主對今天的進程很滿意。所有的一切都經過軍統高層的精心設計,從演員的選擇、戲班子入駐大戲院、奉上請帖請鐵甲師的高層軍官看戲,直到今晚墨子風獨身前往,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計劃安排在一步步進行。
作爲軍統局的老特工,錢班主很清楚此行對軍統的重大意義,所以他不會掉以輕心,他要把握住節奏,把這齣戲按照計劃慢慢演繹下去,一直達到最後的**。
二人默默凝視,沉默良久,墨子風很想走上前去,一把抱住眼前這個女人。但是,理智提醒他,這樣做不是不合適的,這樣會讓曲採桑傷心。想到這裡,墨子風忽然站起身子,對賽貂蟬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
賽貂蟬有點依依不捨,按照計劃安排,她需要邀請墨子風繼續來往。賽貂蟬莞爾一笑,說:“既然墨師長急着回去,我也不好挽留,不知道我們今後還有沒有機會繼續交往?”墨子風笑笑說:“當然,子風求之不得!”賽貂蟬上前望着墨子風說:“初到貴地,聽說金牛山風景如畫,明天我想登山看看風景,不知墨師長能不能賞光一同前往?”
墨子風沉吟道:“這……”賽貂蟬聽到這裡,一把挽住墨子風的胳膊,帶着小女生的頑皮,搖着墨子風的胳膊說:“你可是將軍,一諾千金。剛纔還說求之不得,現在卻要猶豫。不行,明天你一定要陪我去!”說着將身子靠在墨子風的身上。
墨子風感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襲來,腦海有微醺的感覺。以前,駱家紅也會這樣抱着他的胳膊撒嬌,讓人難以拒絕她的要求。今天這一幕,好像是駱家紅在身邊一樣。墨子風連忙說:“好吧!我明天陪你去?”賽貂蟬笑了笑,這才害羞地放下墨子風的胳膊,說:“好!我明天就在這裡等你啊!”
墨子風點點頭,說:“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走了!”賽貂蟬說:“我送送你,路上注意安全!”說着陪着墨子風走出涼亭,穿過竹林,一直把墨子風送到巷子裡,這纔在夜色中揮手告別。
墨子風乘了一輛黃包車返回碧雲山莊,依舊從高牆處翻進莊內,很快進入了自己辦公室。好在天色已晚,衆人早就歇息了,沒人發現他的蹤跡。
賽貂蟬送走墨子風,一個人望着夜空沉思。這時,錢班主走到她的身邊,陰測測地說:“貂蟬,今天你的演出不錯!”賽貂蟬若有所思看了錢班主一眼,說:“駱家紅真是幸福,死了還有這樣的英雄牽掛。不過,也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看着他的眼睛,連老孃都有點心動了!”錢班主一愣,說:“貂蟬,我警告你,千萬不要感情用事,要是壞了老闆的計劃,咱們所有人的小命都沒了。”
賽貂蟬瞥了錢班主一眼,說:“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大膽子!不過,我擔心墨子風不會那麼容易對付,他防範心極重,我擔心再這樣下去難保不露出馬腳。”錢班主說:“不要想那麼多了,按照老闆的計劃行事就是,你只要讓姓墨的愛上你就夠了,咱們又不殺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賽貂蟬說:“我就是擔心這個,要是墨子風最終不願意加入****,老闆實施了第二步計劃,這樣的英雄真是可惜了!”錢班主說:“那就看你的手腕了,以你的美色和得天獨厚的條件,我相信墨子風也不是傻子。只要順從了委座的意願,他就可以得到權力、美色,這又不是讓他叛國投敵,相信會水到渠成的。”
賽貂蟬說:“但願如此!好了,我也困了,明天還有任務,早點休息吧!”
錢班主說:“你休息吧,養精蓄銳,準備好明天的應對之策,我還要把今晚的進展向老闆彙報!”說完,二人便一前一後進入了房間。
這天夜裡,墨子風做了一個夢,夢中駱家紅對她說:“子風,我有一個妹妹,叫駱家青,如今到雲州演出,你一定要悉心照料。”墨子風自然滿口答應。駱家紅見墨子風應允,忽然笑着就要離開。墨子風心中着急,追趕的時候,她卻化作一陣白雲飄然升空。墨子風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心中一驚,一下子就醒了,一直瞪着眼睛浮想聯翩。
第二天,天氣晴朗,碧空萬里。墨子風一早起身,在山莊內練了一會兒拳腳,呼吸了清新的口氣,感覺身輕體健。想到今天的約會,墨子風感覺這就是上蒼的安排,圓了自己的一腔情思。現在,他在心裡已經把賽貂蟬當成了駱家紅的化身。
曲採桑按時把早餐送到了墨子風的房間,看着墨子風心情愉快,曲採桑說:“子風,有什麼好事嗎,你看上去很高興啊!”墨子風看了曲採桑一眼,說:“今天天氣不錯,早上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心情不錯!”曲採桑笑笑,說:“你難得有這樣的興致,平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每天心事重重的在考慮事情。”
墨子風說:“採桑,我今天想到處轉轉,你想不想陪我一起去。”曲採桑說:“去哪裡?”墨子風說:“到山上看看吧!”曲採桑說:“有什麼事情嗎?”墨子風說:“沒什麼事情,只是閒逛!”曲採桑看了墨子風一眼,說:“真沒什麼事?我看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墨子風說:“別瞎想了,能有什麼事情!“曲採桑雖然感覺墨子風神情有異,但是還是放棄了懷疑。對於自己的丈夫,她是滿意的,她相信墨子風絕不會背叛自己,自己也決不會背叛丈夫。
曲採桑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墨子風說:“好啊!有你這個貼身侍衛,我當然願意!”曲採桑見墨子風這樣說了,也打消了陪他上山的念頭,說:“你自己注意安全,要不讓劉浩帶人陪你吧!”墨子風說:“好!”
對於自己的妻子,墨子風太瞭解了。雖然曲採桑受肖振山、蘇雲囑託貼身保護自己,但是她天性恬淡,與世無爭,況且墨子風每天都在琢磨誅殺日軍的事情,這些日軍卻又是她的同胞,這讓曲採桑心中極爲矛盾。爲此,曲採桑儘量躲開這些令人糾結的戰事,儘量不參與這些事情。而當墨子風受到傷害的時候,她卻又像一隻護犢的母豹,瞬間亮出自己的爪牙給敵人致命一擊。
墨子風知道曲採桑的思維習慣,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刻意邀請曲採桑陪伴自己,而曲採桑爲了躲開糾結,絕不會前去,這也就達到了墨子風單獨赴約的目的。即使曲採桑答應了,墨子風也會陪她在山上轉悠一圈,然後再向賽貂蟬找個藉口解釋一番。總而言之,絕不能讓曲採桑和賽貂蟬見面。
穩住了曲採桑,墨子風出了碧雲山莊,隨身衛隊由傑克和劉浩帶領,幾輛軍用吉普車很快駛進城去。
車隊行到了大戲院的時候,墨子風說:“哎呀,忘了一件事情!劉浩,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見一個朋友,時間可能會長一點,你們不要亂跑啊!”劉浩說:“師長,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墨子風說:“不用!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就行了!”劉浩見墨子風只是到戲院看一個朋友,便答應在外面等候。
墨子風進入戲院,在後臺換了一身便裝,順着後門走了出去,喊了一輛黃包車趕到了賽貂蟬的住處。
賽貂蟬早就在院子裡等待了,看到墨子風便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說:“今天去哪裡?”
墨子風說:“就到後山去看看吧,那裡風景如畫!不過今天只能坐黃包車了,車隊太招眼!”賽貂蟬說:“我正想和你單獨相處呢,好,坐我的黃包車吧!”
兩人出了院子,見一輛黃包車停在門口,車伕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笑着拍打了幾下坐墊,請二人上車。墨子風扶着賽貂蟬坐上車,自己也坐了上去,車伕便喊了一聲:“走了——”隨即一路狂奔向後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