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警衛看到兩個憲兵走近,當即擋在門口大聲呵斥道:“喂,士兵,你們只能在外面巡邏,不許靠近天皇的寢宮。”曲採桑見門口只有兩個警衛,突然近距離射出兩枚飛針。那兩個警衛猝不及防,瞬間刺傷脖頸,塗抹在針尖的毒藥見血封喉,那兩個警衛瞬間斃命,身子剛要摔倒,墨子風和曲採桑順勢將他們扶住,快速挪進黑暗的角落之中。
這時,一隊警衛從遠處走過,墨子風和曲採桑閃身躲進迴廊,縱身跳上回廊的雕樑之上,看着警衛從身下走過,這才輕輕跳了下來。墨子風轉過一道彎,見一扇門口站着兩個警衛,心知這間房屋應該是天皇的寢宮,便輕拉曲採桑的手,朝着那扇門指了指。
曲採桑知道墨子風的心意,便從皮囊裡又摸出了兩枚飛針,潛身接近那兩個警衛,手腕一抖便飛射出去。那兩個警衛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飛針射中,軟軟地倒在了寢宮門口。墨子風見狀,縱身飛撲過去,輕輕推開了寢宮的大門,將兩個警衛的屍體挪進宮內。曲採桑見狀,也急速跟了上去,隨手將虛掩的大門輕輕關了起來。
墨子風和曲採桑潛身往寢宮走去,經過幾道虛掩的推拉門,忽然聽到有兩人在輕輕對話。只聽男的嘆了一口氣,悠悠說道:“現在帝國陷入戰爭的泥淖,難以自拔,美軍多次在東京轟炸,各地戰場的將士死傷無數,國家經濟崩潰,民生凋敝,我的心裡非常難過,閉上眼睛就做噩夢,這可怎麼辦纔好?”
一個女人接過話說道:“陛下,你也不要難過,說起來你也是爲了國家着想!我們這個國家自然災害頻發,資源短缺,若是不能對外擴張掠奪資源,這個國家的前景永遠黯淡,說起來,這是上帝不公,把我們大和民族分在這樣貧瘠狹小的島嶼上。陛下,雖然戰爭使我們死傷無數將士,但是開拓了疆域,也獲取了不少財富和資源,這也算是一場勝利啊。”
男人道:“說起來,這也怨我!對華戰爭爆發之際,陸軍大臣杉山元曾非常自信地對我說,中國的戰事一個月內即可結束,正是聽信了他的話,我才放縱朝香宮鳩彥王和鬆井石根血洗南京。如今這場戰爭打了多年還沒有結束!偏偏在這個時候,山本五十六偷襲了美軍的珍珠港,惹的美軍對日宣戰,天天在我們的頭頂轟炸。說實話,我們低估了中國的軍力,每個人都對戰爭判斷錯誤,特別是陸軍的專責部門應儘快結束戰事,並在未來10年重整國防軍力。不然的話,大和民族將一敗塗地,甚至面臨滅族亡種的危險。”
那女人也嘆了一口氣,說:“是啊!我知道你這段時間非常疲憊和憂心,可惜我是女流之輩,不能給你什麼幫助,唉!我真是沒用啊!”
男的說:“良子,戰爭是男人的事情,你只要管教好子女就行了!唉,這段時間,我進行了反思,自昭和3年以來,我們不斷髮動戰爭,可是截止現在,除了掠奪的資源之外,我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不知道那天就會被盟軍打敗,那時候我將作爲戰犯被罷黜皇位,大和民族也必將從此一蹶不振了!”
墨子風和曲採桑藏在黑暗之中,悄悄聽着這對男女的對話。曲採桑自是聽懂了全部內容,不僅爲天皇感到悲哀。墨子風卻只聽了個大概,連蒙帶猜,卻也讓弄明白了全部意思。
墨子風沒想到在這個象徵着高貴、至尊的皇宮內,裕仁天皇和良子皇后卻在這裡長吁短嘆,憂心操勞國事。不過,想起南京大屠殺的仇恨和侵華日軍的累累罪行,他還是拔出了兩枚飛刀,準備在關鍵時刻奮力擲出,一舉刺殺日本的神權至尊。
曲採桑猜到了墨子風的心意,剛要出手阻攔,卻不妨碰翻了博古架上的花瓶,只聽到“嘩啦”一聲,花瓶在地面摔碎。
“誰?”裕仁大聲喝問,隨即按亮了牀頭燈。
墨子風哈哈笑了一聲,慢慢走到燈光下,大聲說道:“裕仁,我叫墨子風,中國人,今天我要和你算算賬,看看該怎麼處理你!”
裕仁聽對方說中國話,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墨子風笑了笑,晃着手裡的飛刀慢慢走近裕仁,仔細看了看這個戴眼鏡的瘦子,說:“採桑,我說你給他翻譯。”曲採桑連忙走前兩步,說:“子風,千萬不要魯莽!”墨子風說:“採桑,你要是我老婆,別那麼多廢話,好好給我翻譯。”曲採桑見墨子風臉帶寒意,委屈地說:“你說吧,我翻譯!”
墨子風說:“裕仁,你聽着,你他孃的手上血債累累,在侵華戰爭中放縱日軍,屠殺無辜中**民六千多萬,這筆血海深仇老子今天要報,你他孃的就準備受死吧!”曲採桑見墨子風手中一直扣着飛刀,連忙將墨子風的話翻譯給裕仁天皇,只是墨子風的粗俗語言給漏掉了。
良子皇后用睡衣遮掩了胸部,擋在裕仁前面,說:“要殺就殺了我吧,我願意替自己的丈夫去死!”墨子風說:“滾你孃的,老子就殺裕仁這個龜兒子!”曲採桑見墨子風殺意漸濃,突然跪倒在墨子風跟前,說:“子風,不要!你如果殺了天皇,全世界的日本人都會瘋掉,他們會不顧一切地報仇,會不顧一切地殺人,到那個時候我們的罪過就大了!子風,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天皇吧!”
裕仁沒想到女刺客竟然阻擋男刺客爲自己的求情,心中大惑不解,便用日語說道:“姑娘,謝謝你,你是什麼人?”曲採桑說:“我是日本人,卻從小在中國長大。這麼多年來,我親眼看到日本軍人在中國的醜惡罪行,他們在日本的時候,可能是勤勞的農民和漁民,可是在武士道的蠱惑下,卻像禽獸一樣屠殺、****無辜的平民,我爲日本人感到恥辱!”
裕仁嘆息一聲,說:“我是被人拖進了戰爭,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們也絕不會放過我的!”墨子風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說:“裕仁,男子漢敢作敢當,你他孃的好歹也是個男人,是天皇,怎麼把自己的罪過推到別人頭上!我告訴你,這所有血海深仇都由你承擔,你必須以命抵命!”
裕仁聽了曲採桑的翻譯,知道墨子風要殺他,膝蓋一軟便跪倒在地,說:“你要殺我也可以,請放了我的良子,她是一個女人,從來沒有參與過軍國大事,與戰爭沒有一點關係!”墨子風呵呵一笑,說:“你他孃的也是軟骨頭,怎麼說你也是皇帝,怎麼沒有一點骨氣呢!看在你跪地的份上,我不會難爲你了的老婆,不過你的跟我走!”
裕仁驚道:“去哪裡?”墨子風說:“去中國,向所有受傷害的中國人跪地請罪!”裕仁說:“如果你執意如此,還是在這裡把我殺了吧!”墨子風呵呵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你他孃的不回去,好,我這就瞭解了你!”說着將鋒利的飛刀刺了過去。
墨子風大叫一聲:“子風,不要!”伸手攔在裕仁前面。雖然墨子風及時收刀,曲採桑的胳膊還是被刺了一下,鮮血順着手指流下。墨子風急道:“採桑,你怎麼這樣?嗨,我真不該帶你來!”曲採桑強忍疼痛,說:“子風,我不怨你!作爲日裔女子,我替天皇捱了一刀,從今以後我不欠日本人什麼了,我只是你的妻子,一箇中國人的老婆!”
裕仁見曲採桑爲自己受傷,心中頗爲感動,連忙讓良子皇后找治傷藥止血、包紮傷口。
這時,天色漸亮,墨子風知道曲採桑在這裡,是寧死也不會讓自己殺了裕仁的,一時也無可奈何!突然,寢宮外喧鬧起來,突然有人在門外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墨子風見狀,用刀子逼住裕仁,說:“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裕仁連忙問道:“千葉,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千葉總管答道:“有刺客潛入皇宮,殺了警衛和憲兵,請問陛下是否安全?”
裕仁猶豫了一下,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沒事,你們走開吧!”曲採桑忽然想起許濤等人的情況,連忙對裕仁說:“請您下令,讓他們放了寬永寺的特種兵,誰也不許爲難他們!”裕仁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利刃在前,只有聽話的份,只得說道:“千葉,通知下去,不許爲難寬永寺的特種兵!”千葉總管聽到這裡,心生疑惑,最終還是唯唯諾諾地說:“陛下,我這就通知載仁親王,讓他不要爲難那些中**人!”
墨子風見寢宮外清靜起來,料想天皇在手,鬼子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便在龍榻上坐了下來,一邊玩弄飛刀,一邊教訓裕仁說:“聽說你小子喜歡生物學,按說你應該專心鑽研科學,可是你他孃的就是不學好,非要發動戰爭。你看看,現在整個亞洲到處都是戰火瀰漫,這都是因爲你濫用權力的緣故,我看你還是趕緊贖罪,立即終止戰爭,宣佈無條件投降,撤回那些在外作戰的軍人,讓他們該種地種地,該打魚打魚,這樣也能減輕你的罪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