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包袱會情敵
18、回到自己屋裡總算可以放下臉上的假笑了,齊慕安用力扯了扯兩邊面頰,妹的,陪阮夫人演戲演得他臉上的肌肉全都僵了。
映棠體貼地給他端了一碟糖炒栗子和一壺好茶,“在前頭說了半天話,爺可餓了?傳飯還有一會兒呢,先吃點小食吧。”
齊慕安好吃,也喜歡映棠的這點小意,便高高興興地坐到桌邊剝了起來。
卻見映棠並沒有退去,而是站在原地似乎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喝了口茶道:“有什麼就說,又不是你站成塊兒石頭爺就能變成你肚子裡的蛔蟲了。”
映棠聽他說得有趣不由笑了,因大白天的並沒有關房門,門外廊下時不時有小丫鬟走來走去,於是她便又上前幾步走到了齊慕安的身邊。
“那位姓謝的表公子身邊一個跟着的人也沒有,奴婢們原以爲太太會派人,誰知柳媽媽說了咱們這兒這麼多女孩兒也不過只有大爺一個主子,還不都是閒着淘氣,讓咱們這裡不拘挑一兩個去伺候他就是了。可奴婢想着這調撥人手並非小事,也不是我們當丫鬟的能做得了主的,還是請爺的示下。”
齊慕安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弄了個親戚來吃我的住我的,連人還想用我的?
不明就裡的人看起來這不已經跟我的姘頭差不多了嘛!
阮夫人這算盤打得也夠響的。
又想了一想方道:“不忙,什麼外四路的親戚,爺實話同你講,他是咱們家的表公子不假,卻不是你大爺我的表弟,我正經表弟眼下哪裡在京城?”
他這話映棠聽得明白,齊慕安說的正經表弟是指魯國公薛浦的小兒子,目前正在南方剿匪,說起來他嫡親母系確實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表弟,還有薛浦的另外兩個兒子是他表哥。
這話說得雖然簡單,但透露的信息並不小,當初大爺可是跟阮夫人那邊的親戚很親近的,如今竟明說了這些話,可見最近自己總是影影綽綽地覺着大爺跟太太之間有點不對勁的感覺並不是錯覺了。
她雖然人沒有焚香機靈,但也不笨,聽了這話後忙道:“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爺身邊通共四個能近身伺候的丫頭,如今還去了一個落梅,只剩下我們三個已經不大周全了,若再分誰去伺候謝公子,豈不是委屈了爺?可謝公子又是親戚,要是派個二等丫鬟去伺候他,又唯恐怠慢了。”
一番話說得齊慕安連連點頭,這丫頭這麼快就把表公子改口成謝公子了,不錯不錯。
“你就這麼跟柳媽媽說去吧,再加一句就說我說的,叫她走太太房裡派個好的來。”
映棠答應着去了,不多時便領了兩個年紀也是差不多十五六的丫鬟回來。
齊慕安在阮夫人房裡見過她們,並不是排得上號的大丫鬟,可見阮夫人對這個表外甥的重視程度也遠沒有她嘴裡說唱得那麼好聽嘛!
什麼好表姐好外甥,還不都是她隨手拈來的棋子?
這時候他都有點羨慕那些穿越女了,就算遇到個毒後媽吧,人能嫁人啊,能離開啊,他倒好,怎麼都還得守着那個老巫婆呢!
真沒勁!
想想不由沮喪,把手裡的栗子胡亂撥弄着發出咯咯咯的聲音解悶,卻見焚香領着六福進來了。
“小的給爺請安,小劉將軍派了人來,請爺過府聽戲,晚上還有酒宴。”
見齊慕安一臉茫然,他忙跟上解釋,“小劉將軍是驃騎大將軍劉將軍的兒子,叫做劉破虜,是個豪爽愛交朋友的,京裡大半的貴公子哥兒都愛與他一處吃酒玩笑。”
齊慕安哦了一聲,“那跟我好不好?”
六福犯難地擡起頭瞥了他一眼,要擱從前那是打死他也不敢說實話的,可現在的大爺明理多了,對他也不錯,總不能看着主子出去毫無準備地丟人現眼吧?
因此便斟酌着小聲道:“小劉將軍跟簡公子一道出過好幾次兵,有些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爛舌鬼就愛起鬨,說他們倆是一對兒。”
這話並沒有正面回答齊慕安他跟劉定邦的關係如何,卻委婉地點名了簡雲琛和劉定邦的關係。
齊慕安微微一怔,六福以爲他要不高興呢,卻沒想到他忽然笑了一聲,“這麼說雲琛也是要去的咯!”
六福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傻傻地點了點頭。
只見他主子乾脆地站了起來,“走,爺帶你出去玩兒去!”
走到大門口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把焚香叫了來,“你到二爺那兒去,看看他在做什麼呢。就說我有事要出門,謝公子纔來,不好意思把人白丟着,看看二爺得不得閒,要是能過來陪着說說話也是咱們親戚間的意思。”
焚香聽了忙小跑着出了院子,齊慕安心裡嘿嘿賊笑,齊慕文那小子方纔可是一雙眼睛挪也不挪開地盯着人謝白看呢,這會兒就讓人家親的表兄弟兩個親熱親熱吧!
果然齊慕文就跟腳底踩了風火輪一樣飛速地來了,齊慕安看着剛纔對自己冷冷淡淡地謝白笑容可掬地迎出來,頓時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兒就出了家門。
進了將軍府的大門齊慕安並沒有太多驚訝,畢竟魏國公府、魯國公府已經夠氣派夠豪奢了,這大將軍府比起他們這些一等公來還次了一層,再者這些豪門府邸在裝修風格上來說也都差不多一個樣子,沒什麼特別吸引他的。
雖然他是收到邀請立馬就過來了,可到了的時候還是已經坐了滿滿一桌子人了。
衆人見了他不由分說就要罰酒,齊慕安也不含糊,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是三杯。
喝完了纔有機會細細觀察這一桌人,劉定邦他是第一次見,長得挺路人的,不帥不醜,好在個子高身材好,勉強能算個一表人才。
膈應的是這傢伙自己坐在簡雲琛的左手,而簡雲琛的右手邊也有人坐着,於是齊慕安只好挨着一個跟他熱情打招呼的少年公子胡亂坐下了。
路上還想簡雲琛這麼新歡舊愛(當然他已經默認自己是人家的新歡了)坐在一桌不知道會不會尷尬?
誰知道人家淡定的很,見了他也不過微微點了個頭,就繼續側過頭跟劉定邦說話了,那劉定邦比手比腳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弱智笑話,居然逗得他淺笑連連。
趙二也在,居然還帶着歡喜,那歡喜緊緊挨着他坐着,只差沒吊在他胳膊上了。
這些年輕貴公子平日裡的戲酒消遣多半荒唐,帶個什麼花樓裡的姑娘或者在外頭養的相好的同來那是見多了的,因此齊慕安並沒有往深處想。
誰知道酒過三巡劉定邦忽然發難了,舉起酒杯向趙二笑道:“你小子,得此佳人,更加樂得逍遙連老婆都不要了!”
歡喜紅着臉不說話,趙二這時候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這人喝醉了酒有個特點,就是愛說話,而且什麼都說。
因此齊慕安一看劉定邦起了這麼個頭,心裡已經知道要不好了。
趙二果然不負衆望,攬起懷裡的歡喜樂顛顛地摸了摸他隆起的肚子笑道:“劉兄說笑了,全仗齊兄成全,嘿嘿,嘿嘿嘿……”
一句話說得滿桌子的人十來道目光刷刷刷地照了過來。
齊慕安心裡罵了句劉定邦你姥姥的!
臉上卻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看你說的,這粉頭當初是咱們弟兄幾個一起看中的,我買下他來還不就是爲着大夥兒取樂嘛!既然他有了你的種,咱們可不好意思再胡鬧了,你還是領回家一個人好好享用吧,哈哈哈哈!”
這話說得很粗,可他本來就一粗人,還“喝醉”了,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話來?
劉定邦想冤枉他養男人怎麼怎麼,他偏就輕描淡寫拉上在座的好幾個人,把歡喜說成是專供衆人玩弄的玩物。
事實上也差不多。
歡喜的臉色漸漸白了,可在座的人裡頭睡過他的人拿一個手指頭都數不完了,大家心知肚明唄,紛紛舉起杯來跟着齊慕安起鬨。
還好趙二吃多了不計較了,要還清醒恐怕得氣得推開懷裡的家人自己猛灌幾杯悶酒了。
簡雲琛只管事不關己地吃菜,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上回的教訓,今天他是滴酒未沾。
劉定邦以爲他不高興了,忙湊近他耳邊歉然道:“我吃多了酒犯渾,說了不該說的,叫你難堪了。”
簡雲琛不緊不慢地嚼完了嘴裡的食物,雲淡風輕地瞥了他一眼冷道:“你心裡要有什麼不痛快想衝着姓齊的去,大可隨意就是,只別拉扯上我。”
一句話堵得劉定邦沒了話,本以爲他一向不涉情愛想不到這些呢,沒想到他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關心而已。
不由漲紅了臉,桌子底下的手緊緊蓋在簡雲琛的膝上,“難道你心裡就痛快?你就甘心?”
簡雲琛冷冷看着他不吭氣,聽了半天壁根的齊慕安放心了,這倆根本不是六福說的那回事,這悲催的小劉將軍,就是個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單相思!
作者有話要說:假期就這麼還沒感覺到就結束啦,嗚嗚嗚……每個星期總有那麼六七天不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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