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氣不錯,雪後初霽,冷風中一陣陣血腥味,一聲聲慘叫*。
親兵指定故意的,把樂進打的嗷嗷叫,半天沒昏過去。
左邊剩下三分之二,冰天血地等待命運判決,嚇得也哆嗦。他們中有些人是無辜的,或者蠢,被劉雲芳一夥稀裡糊塗坑了,或貪圖好處被坑了。
有一些是第二次站這兒,上次跟着錢大一夥,那也算莊家軍舊部。
中間,趙龍被他孫子坑了,氣的吐血。
趙雲是誰?長帥,人慧,就該和莊上弦一爭高低!看着莊上弦高高在上特嫉妒!
趙龍使勁拽他孫子跪下,起碼先認個錯給主公面子知道不?
趙雲貌似劉克敵上身,甩開趙龍,衝臺上指着莊上弦喊:“你不就是仗着出身比別人好?可以爲所欲爲!讓人送死麪不改色,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趙雲早就想說這事兒、很多事兒、劉克敵叔侄上身:“那些也是莊家軍,你怎麼不操練好?把好的挑走,剩下歪瓜裂棗破銅爛鐵垃圾廢物!我祖父能把他們操練成這樣,若是換上你這些人,絕對不比你差!”
左邊一萬多垃圾廢物,聽見,都來氣兒。
若非這些所謂莊家軍舊部來霍霍,他們會這樣?回想大司馬在赤峰城幾個月,他們好像還不錯的。混日子也有聲有色。所以到底誰不行?
一些被騙來的新兵等更恨。誰遇上騙子都不爽。這些騙子還有臉擺出這副嘴臉。
趙龍急的不行,左邊現在算他勢力,若是在戰場這樣拋棄他們,絕對被唾棄。就這樣得罪人,以後誰敢跟他?看莊上弦還收買人心,他孫子就會拆臺。趙龍一急之下,撲上去一巴掌甩孫子臉上。
趙雲正意氣風發,將莊上弦難倒,再想法兒將他親兵弄來。
趙雲今兒也倒黴,被他祖父一巴掌甩飛,差點又失禁。
趙龍回過神又心疼孫子,回頭看一眼硬是理智的忍住,跪主公跟前哭訴:“老朽教孫無方。”
俞悅搶話:“所以你能把兵帶好?”
賈鵬接話:“如果我是他孫子,他一定能教好。”
賈鷂一臉酷:“你祖父和你父親早都戰死了,別亂認祖宗。”
所以這幾個意思?是趙龍應該趕緊去死?這樣他孫子就能茁壯成長?
大家看着趙龍,老頭挺悲催。他開始確實想做點事,奈何有個好孫子,霍霍的本事不輸劉雲芳。不過趙龍不護着,他孫子也霍霍不了。
莊上弦揮手,賈鵬、賈鷂退下。
俞悅朝着左邊喊:“你們都承認自己是垃圾廢物!有誰不願做廢物的,到前面!”
左邊一萬多人,聽得清楚,不少人氣血逆流。是廢物也不能認。
俞悅喊:“想爲自己爭口氣的,到前面!”
有些人第二次站左邊了,趕緊奔前頭,這是最後活路!
有些被騙的,有點血性的,都奔前頭。三分鐘站出來七八千,陸續又有人稀裡糊塗的跟着出來。前面站上萬人可以,稍微擠點。
剩下的,沒想好,或者嚇得腿軟爬不動,烏合之衆,用篩子又篩一回。
俞悅不管他們,朝前面喊:“大家是不是男人?”
不少人喊,不少人沒喊,蠢蠢的真不像男人,難怪誰都看不上。
要說他們忐忑,要說一個少年能在臺上發話,各種都是理由,終究是素質太差。
俞悅怒:“你們都被豬食喂成豬了?敢不敢說,自己是男人!砍頭不過碗大的疤!怕死怕累來當什麼兵?說,你們行不行?”
更多人喊:“行!”
俞悅怒:“沒聽見,殺豬都比你們響!犬吠比你們響亮!”
更多人怒吼:“莊家軍無敵!莊家軍必勝!”
中間即莊上弦麾下、及右邊鹹清麾下,將士齊喊:“莊家軍無敵!主公千歲!”
前面垃圾廢物感受到大家的士氣與刺激,喊的臉紅脖子粗,好像要和別人比,證明自己的存在。
喊得多了,激發無腦的信仰,胸中情緒激盪。無非就是個死唄。
一些新兵、莊家軍舊部都是初次見墨國公,以前被霍霍,現在終於找到方向,就在前面!
俞悅看着還行,下令:“賈鵬,他們就交給你了!冬練三九,隨便操!不要求和主公比,畢竟手指有長短,大家出身又不能和主公比。只要能趕上別的軍,就算及格。不輸給殷商國的兵,大家有沒有信心?”
一片狂吼:“有!”必須有!
俞悅想起個事兒:“賣糧一事,還有參與者沒有?自己滾出來!其他人可舉報!”
前面氣勢沖天,轉瞬又愁雲慘淡。不過總算有進步,好多人站出來;人多自覺排隊,免得亂糟糟,丟莊家軍的臉。
俞悅下令:“脫光了赤峰城外站兩天兩夜不許吃,醒醒腦子!”
管士騰、夥計們覺得,這冷天腦子指定發燒。
俞悅說完了,擡頭癡情看着莊上弦,戰神有什麼意見?
莊上弦冷颼颼的,星眸凌厲的像劍,月牙讓他們脫光,那麼多男人。
俞悅兩眼望天,男人不都站城外去,再說他們有的老有的醜,有什麼好看?
莊上弦擺個姿勢,寡人年輕又帥,月牙要不要看?
俞悅示意趙龍,老頭看帥哥呢。
莊上弦怒,這老貨,一句教孫無方就想混過去,還沒當一回事。
俞悅攔住戰神,或許另有用處。她又代戰神發話:“趙龍,罰你一百軍棍,可有意見?”
趙龍盯着傳說中的殘月,還有個傳說中的飛鳳將軍,都是能代替姓莊的。他現在沒什麼好講價錢,他是高手,挨一百棍無非是丟臉。
俞悅再問:“呵呵你會做什麼呢?瓜州、定陵你都不懂,煮飯燒火餵馬懂嗎?”
趙龍很怒,這是要擼了他將軍,但爲了孫子,他不能離開莊家軍。若是這一走,背後盡是罵名。他被逼到這一步,反而想起年輕時,意氣、自信恢復:“莊家槍、刀、弓箭我精通。我孫兒也箭術精湛。”
莊上弦下令:“趙龍、趙雲各棍責一百,充箭術教頭。”
趙雲大喊:“我不服!”
一騎飛奔而來,傳令兵在臺下單膝跪地:“報主公!朝廷糧草等運到,五日後到赤峰城,請主公準備接應!”
莊上絃聲音猶如一個磨盤大冰雹在赤峰城上空煙花般綻開:“五日後,寡人在此迎接。”
最後邊平民百姓等腦子都特清醒。
墨國公是特意公開宣告。大家能理解。墨國公已經弄到糧草,助戰商會、鞏州等又運來大批物資,冬天的棉襖至少一人一件,沒有黑心棉。朝廷這時候運來,真是,又會不會和之前一樣,有發黴的?這種齷齪事兒並不少見,朝廷乾的又少嗎?
有人腦子轉的快。假如劉雲芳成功,讓墨國公用朔州的糧換豬食,朝廷是不是正好把換的運回去?這主意誰想的?太妙了!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墨國公把糧草搞定,把劉雲芳斬了,接下來?不能怪人思想銀蕩,是墨國公暗示太豪放,在此,又是這廣場,屍還沒收。
大家相互約好,五日後再會。督糧官是誰來着?
軍營內東院,飛鳳樓。
俞悅飛上樓,黃狗領着一羣狗在下邊狂吠,主母主母大黃好想你!
畫眉在大廳唱歌,啦啦啦親親主母回來啦!
瑪瑙美人好像大仇得報:“劉雲芳那瘸子終於斬了!”
俞悅問:“你和他有仇?他調戲你?”
瑪瑙瞪主母,怎麼能這樣說哩,會壞女孩子名聲滴:“那瘸子老想闖進東院,一天夜裡竟摸到飛鳳樓。若非卓姐攔着,當時就該殺了他!不是東西!”
俞悅執着:“夜裡來找你?這樣不怕死也是夠癡情、真愛了。”
卓穎婖來拉妹子去沐浴更衣,一邊說道:“正好鞏州送來一些冬筍。”
俞悅肚子都餓了:“讓馬補做個竹筍魚湯,再做個酒糟鴨,瓜幹炒青菜蘑菇。”
卓穎婖退後兩步,主公氣場太強,有時候不能當第三者。
俞悅擡頭看莊家戰神,又怎麼了,被大黃欺負了?
莊上弦皺眉,冷颼颼的說道:“寡人去做。”
俞悅皺眉:“你不忙?不累?不需要沐浴更衣休息然後準備迎接?”
莊上弦愈發冰冷,不忙不忙也不累!爲何月牙要惦記馬補?連迎接都惦記,就不惦記他?他任性:“寡人去做,你看着。”
俞悅搖頭:“我累了,沐浴更衣,休息。你隨意?”
莊上弦看月牙一陣,隨意走進她浴室,要往浴桶鑽,回頭隨意看着月牙。
俞悅咬牙切齒:“我離家出走!我去湖裡冬泳!”過去推開窗。
湖裡一些殘荷,水面沒結冰,冬泳還不錯,想到就做?
莊上弦抱着月牙咬一口,咬兩口,擡頭盯着卓姐,站那兒做什麼?
卓穎婖非常端莊,擡頭望天:“水要涼了。洗完歇一會兒,廚房做好正好吃飯。若現在吃點心,一會兒沐浴,又拖到什麼時候?這天飯菜涼的也快。”
莊上弦悻悻,咬月牙一口,孤單寂寞的走人。
俞悅和卓姐講:“他心裡多半在詛咒你,管家婆什麼的太煩心。”
※※※
入夜,青峰酒店,座無虛席。
墨國公向殷商國宣戰前,貌似要向朝廷宣戰,大家猜猜看,墨國公會做些什麼?
窗邊兩桌拼一塊,擠了二十多個,窗戶關着,這塊挺熱。
一個紅衣少女揮着胳膊興奮的嗷嗷叫:“墨國公怎麼不斬了趙龍?本小姐最討厭趙雲!應該和樂進一樣三百棍打死!趙龍也是老東西,當自己是老將軍!”
她邯鄲口音似乎又混了點什麼,衣着考究似乎也混了點什麼,但不可否認是個青春美少女。
旁邊一個少婦勸道:“安靜點,斯文點,這麼多人看着!趙雲不過找你搭訕,又沒怎麼着。墨國公不殺自然有不殺的道理!”
隔壁桌一個公子搭話:“墨國公並不是魔頭、嗜殺之人。殺的都是該殺的。趙龍曾爲威遠將軍,此事他不是主犯,年紀又大,墨國公敬老。”
這解釋沒什麼新意,誰都沒興趣。大家繼續猜,督糧官是誰?
少女猛一聲尖叫,把人都嚇一跳,好在都嚇多了。
有人反應快,好像看見兩人上樓,墨國公、殘月公子?
少女跳起來要衝過去,腳一絆撲向一個青年,經典的嘴對嘴模式。
二樓點很多燈照得明亮,人來人往,各包間傳出聲音有的吵有的大叫。酒店這棟樓是飽經考驗,如今算是歷經滄桑,見過了大風大浪。
一個大包間,開門進去人挺多,窗打開呼呼的風,一桌人坐窗邊吹風。
俞悅走兩步,莊上弦拉着她,要去一塊去,不就是夜酒鬼麼?來十壇稷谷酒!
夜玧殤一身青衣坐窗口,手裡拿的不是酒葫蘆,而是箭鏃。
這不是一般的箭鏃。現在基本用金屬,有銅有鐵。夜玧殤拿的這個石簇,是用青巖的青石做的,氣質和金屬的各有千秋,殺傷力毋庸置疑。
箭是正面戰場不可或缺的武器,由羽、稿、箭頭組成。首先弓箭是管制的,製造箭鏃的金屬也管制。朝廷什麼都不給莊上弦,就包括弓箭。俞悅尋思,青巖的石頭不是金屬,平時做石刀、石斧等,再做石簇正好。
箭屬於消耗品,回收麻煩。青巖的石頭多,基本不用考慮回收。
不過這又有問題。羅宋國的箭有標準,大家用慣了。青巖的石簇再做成箭,一些參數需要重新制定,弓箭手要重新練。
莊上弦從桌上拿一個石簇看。
俞悅坐摩崖青峨少年旁邊,從夜酒仙手裡拿一個,看石簇又看大師。
莊上弦一把將大師拎走,換個位置。再拿着石簇看大師。
摩崖青峨大師一向和主公不太對盤:“我這是王者之箭!你看是不是很有創意?”
俞悅點頭。創意,有創意是好孩子。王者之箭,像莊上弦,基本用不上弓箭了,他控制元氣或抓着石子兒隨手扔足矣。所以何必在乎這創意?
咱的石子兒不是從哪吒、楊戩、大師兄、關二爺到奧特曼等都創意過一遍?絕不能破壞孩子的想象力,摩崖青峨還是個半大孩子。
夜玧殤看着妹子也點頭:“挺好的創意。”
潘伯禹、安東納、布爾復盛等對大師都很敬佩,主公就別介意了。反正大師出品,一向是收藏品,誰拿它戰場射人,好意思把這染上血腥?雖然沒什麼不行,而且藝術品也保證殺傷力。
三翼形採用青巖神話裡一種神獸,帶着神獸之光消滅你!
倒勾順着青石神秘的花紋,保證勾到你*。
血槽閃着幽暗的光,好像一條蟒蛇在深淵等着你。旁邊就雕着蟒蛇紋。
三棱形每一棱就像一柄鋒利匕首,後邊又刻着青巖神秘的圖騰。
安東納腦洞一開:“可以拿去拍賣。”
俞悅眼前是銀票一摞:“不急。大師年齡小,像早上七八點的太陽,等到黃金時期。現在要做一些鋪墊,拿一些做的好的,去射一些有身價的,或有特殊意義的。到時把這些箭簇拿來賣,至少賣五倍的價。”
岳飛腦子轉的也快:“最有意義的莫過於大梁城一戰。或者射殺高手將領。所以爲這些專門設計,除了設計箭簇,也設計戰鬥模式。比如人家攻城用攻城車之類,但大梁城是咱自己的,破壞了要咱自己修。不如親兵營一批箭射過去,再乘機登城奪旗。”
魯嚴問:“就爲了以後箭鏃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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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眨眨眼睛:“有備無患,準備是多方面的嘛。太刻意就不值錢。未來在於不可預測,歷史在於奇妙的巧合。”
潘伯禹娃娃臉附和:“藝術在於不經意間閃耀的火花。”
魯嚴心想說的這麼有道理,還是爲了賣石簇。石簇還能比石蟲賺錢?
莊上弦不管了,月牙高興就好,改天他拿青石雕幾個送月牙。
摩崖青峨大師手裡拿出刻刀,隨便玩玩,什麼都想刻兩下,又很少有東西能入眼。雕刻這麼些年,他愈發愛青巖,恨不能立刻回去雕一把石簇。
其他人都無語。對於大師這種專注,都敬佩。
青巖現在很多人能雕兩下,但能達到大師水準的,幾乎沒有。摩崖雲峰也比不上他兒子。
夜玧殤喝酒,莊上弦喝酒,安東納喝酒,十壇很快喝完。
濃郁的酒香,勾引的街上更多人進酒店,拼桌都快坐滿。傳聞墨國公在樓上,大家熱鬧狂歡但沒人發酒瘋。
樓上包間,俞悅依舊可憐的只能吃石蟲羹,莊上弦又給她一碟肉脯。
夜玧殤拿兩塊肉脯下酒,酒香多了肉香,愈發饞人。
莊上弦給月牙剝堅果,青巖帶來的,有些是布爾復盛少年親自去山裡弄來的。
許延年用青岩土話問:“北邊經濟走廊,和南邊有什麼不同?”
俞悅拿手絹捂着嘴:“首先青巖,以獨立與保護爲主。青巖是聖地、一方淨土,不能過於閉塞,但也不能被污染。保護它的生存能力,以及文化的傳承,甚至恢復千年的榮光。”
屋裡青巖人都很激動,那是他們的根,那是他們的珍寶。
俞悅繼續說:“鞏州是自由城,自由的聖地。青西江以青巖聖地爲源頭,帶給自由聖地純淨的風,以水的流動性、保證它的生命。鞏州商城帶給聖地經濟支撐,同時也是經濟自由的聖地。鞏州的開放性,和青巖的封閉性,正好互補。鞏州依舊是青巖的門戶,青巖是鞏州聖地之上的聖地。”
潘伯禹說道:“青巖三寶和青巖的神秘,是鞏州的一大吸引力。”
其他人都懂了。青巖一旦失去神秘性,鞏州的價值會下降。
所以一個要捂得越緊,一個則愈發開放。
俞悅是覺得,青巖這聖地,誰都沒權利輕易去破壞。她是留給人類的一個信仰。
青巖和鞏州經過這幾年,已經有一個不錯的發展。朔州是全新的。
俞悅看着莊上弦、夜酒仙、許二公子等諸位:“北邊的經濟走廊,主要是實體性經濟。相應的,青巖是信仰,鞏州是思想與概念。北邊第一中心朔州,非常富庶,多的時候人口近百萬。東邊蘇坦王國、狄娜王國都是物產豐饒,尼羅爾國、殷商國很多特產。這一條陸路,和水路不同,基本不做概念,只是讓資源流動起來。以有餘補不足,物盡其用,提高大家生活水平與質量。”
魯嚴領會:“就是說不做思想上傳輸。我們沒能力在鞏州之外再去刺激,思想上不好控制,我們承擔不起後果。”
這個大家都懂。因爲這問題在鞏州很突出,目前還能控制。
北邊的物產,畢竟走過這麼多地方嘛。
這一條路幸好沒什麼天險,基本能走通,否則這條走廊就不成了。
這一路經商向來都有,準確的說是沒有形成規模,以本能、自發的模式在進行。現在以經濟走廊的形式,把這些串到一起,形成整體規模效益。
同時要促進各地發展,提供更多的物資,纔有更多的優勢。
安東納說道:“朔州州城成了風花雪月的小聖地。”
莊上弦接話:“士農工商,商在最後。故作清高的人會有微詞、或遠離那裡。風花雪月可以匯聚一部分人氣。發展不能太單一。”
魯嚴突然有主意:“圈商的時候曾說過,軍、政都有圈子,那麼要不要單獨發展一個文化聖地?宋國文化名城有,但沒有進行有意識的規劃。”
汝陽郡魯州,魯城,因爲大儒魯肅,便是一個有名的文化城。去那兒求學的人很多。但就那麼不溫不火。大儒有思想,能經世濟民,但對於一個魯城的建設,好像淡泊名利?但這不是簡單的名利,有人氣形成大勢,才能更好的立足。
大儒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哪天一道聖旨,怎麼辦?
魯家其實就面臨這問題。莊上弦和皇帝沒有調和的可能,皇帝若節節敗退,羅擎受那德行沒準能折騰的天翻地覆。
麴鈞眯着小眼睛依舊像個風流紈絝:“文化聖地青巖不合適,鞏州不合適,好像就魯城最合適,離鞏州又不遠,能和自由之風相輔相成。”
就這麼定了?大家看妹子,貌似這方面她最會玩。
俞悅當仁不讓:“文化聖地,其實最難搞,因爲真正的文人每個都有思想。而文化不是簡單的,寫文章,搞經世濟民之類。其中有很多分類,天文、地理、歷史、算數、格物;還有農學、工學、商學。以後社會發展,更多的學科門類。既然是聖地,就該都包含。給每一個思想發展的空間。”
俞悅覺得,這是要搞成第一個綜合性大學帶各種研究所。
大學必須非營利性,保證思想的純粹。解決他們的生存,便是獎學金與各項基金。
※※※
文化聖地的事兒還早,現在說,只是找找感覺。
目前要做的事兒很多,得一件一件來。
包間門猛地被撞開,一股酒味兒衝進來,壓根不是酒香,臭的燻人。
這就是境界問題,人家吃酒是酒仙、酒聖、高雅、風流;他們就是一羣猥瑣的酒鬼。
被推到最前頭的一個,不算太猥瑣,一看就是蠢到坑爹的貨。
緊跟在他旁邊的一個,小氣的猥瑣,氣量小的連跑堂都不如,一定是五代庶出,庶成絕品。
後面幾個年輕人藉着酒勁兒,嘻嘻哈哈,或者狂妄二百五。再後面幾個聰明的不進來,幕後黑手,不準備露面。
這事兒由不得他們,既然來了,酒店掌櫃將他們都請進來。
一個二百五猶撒酒瘋:“你們是誰?啊哈哈,你不會真是墨國公吧?”
庶出絕品提醒坑爹貨:“那不是你表弟?”
坑爹貨三分醉七分醒,風一樣搖搖晃晃衝到莊上弦跟前,竟然沒摔倒或吐,站莊上弦跟前罵:“我是你大舅家表哥,趙堃,不認識了?小時候你又胖又笨,我帶你玩;有人欺負你,是我幫你打回去。”
俞悅問:“這貨是?”
坑爹貨拍拍庶出絕品的肩膀,驕傲:“陳太師侄孫!陳建樹!”
俞悅瞭然,果然是庶出,和莊上弦對視一眼,表哥開會?
莊上弦本來夠冷的臉,瞬間千年寒冰。這一夥全跪地上。外面有人窺視?跪下!
俞悅膜拜戰神,建樹同志不知道哪個庶出表哥,戰神就這麼威武。不過幸虧是不知道什麼來路,否則很親的表哥不好下手。
陳建樹同志猥瑣的吐血,待遇連坑爹貨還不如。
坑爹貨跪地上不樂意,嗷嗷叫:“莊上弦!你不要忘了!我爹是被你莊家連累死的!我奶前一陣也被你氣死了!我爺臥病在牀,你還有沒有良心?”
俞悅問:“你奶死了,你不用守孝,到處亂跑?你爺臥病在牀你不用照顧,跑這兒和一羣狐朋狗友喝酒?你姓趙,墨國公姓莊,懂?”
坑爹貨噴殘月:“你是誰?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俞悅應道:“我能宰了你,所以我想管就管。說吧,你什麼目的?”
坑爹貨撲向殘月,跟她打架,臭味兒更燻人。
莊上弦揮手,表哥砸了幕後黑手,表哥吐到幕後黑手身上,幕後黑手吐兩口血。
俞悅只能指着庶出絕品陳建樹:“不想死就你來說。”
陳建樹長得不算醜,這德性就無比猥瑣,好像一隻老鼠在洞口窺視什麼;窺視莊上弦,好像敷衍不了,只得說道:“趙趙趙兄想從軍,聽聽聽說他爺不肯,他他他借酒澆愁。我也想從軍,報效朝廷,就舅舅就醬紫。”
莊上弦揮手,絕品飛過去,砸了又一個幕後黑手,幕後黑手地上打滾。
俞悅看這,來找莊上弦想撈好處,是一件挺正常的事。他們就要搞這個樣子,除非有不正常的目的。比如忽悠坑爹貨來坑莊上弦。
所謂莊家軍舊部,就打着這點旗號,霍霍、想坑莊上弦。
莊上弦也奇,被逼到這份兒上,莊家只有莊太弦,那是不可能下手的;莊姑姑一家也不可能。周家有仇,趙家,就這坑爹貨,莊上弦不是他爹。
俞悅自己也奇,陳家基本死絕,只能弄個五代庶出,打着陳太師旗號。
俞家之極品和五代庶出不相伯仲。俞光義見了她,不認識;俞善行見了她,不認識;俞善民見了她,俞善言見了她,統統不認識。只有景家姐弟,把她認出來。景倩倩也不是多事的,顯然沒和俞家講。
安東納拎着一個幕後黑手過來玩。這位公子有點面熟,哪兒見過?
公子和大家不熟,打個招呼:“在下常項。”
俞悅應道:“常山郡太守是你爹。”
常項怒:“是我祖父。”
俞悅堅持:“你爹,不信回去問你娘。你爹其實是你哥。”
瞬間整一齣戲,常山郡太守把趙家坑爹貨弄這兒來,總得有回禮。
常項怒的要咬人,打又打不過,他後悔了:“這不關我的事,我在赤峰城正好遇見他們。”
俞悅說道:“你是不打自招。快招,少受皮肉之苦。”
安東納、許延年、夜玧殤等看着妹子,這種事兒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麼?
俞悅很堂皇怎麼了?這是爲了小常好。大家你好我好麼。
常項咬牙扛着:“我說了不關我的事!我娘是新鄉縣主!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俞悅秒懂,這事兒還有縣主、皇帝的份兒,沒他們份兒才奇怪。小常樣子蠻好玩的,俞悅扮出滿臉橫肉的樣子:“就欺你又怎麼地?”
莊上弦盯着月牙,鵝蛋臉扮起來好萌,咬一口?姓常的礙眼了。
常項沒抗住,姿勢瀟灑的飛出去,嘭一下撞了門檻,把他小蠻腰差點撞斷。這纔是欺負人。
二百五嚇醒了,借最後的酒勁兒喊:“就是他主使!他們讓趙兄到莊家軍當將軍,把我們都弄進去!莊家軍搶了那麼多嘿嘿,以後打勝仗,我們有軍功,嘿嘿要什麼有什麼!他們還看中莊美嫺小姐,要納她爲妾。”
俞悅看這貨真二百五,問問:“沒說怎麼對付墨國公?”
二百五努力想了想,眼睛一亮:“沒有!只是很神秘的說以後讓趙兄當大將軍!今兒提前慶賀,他一人喝了兩壇稷谷酒,十二兩銀子一罈呢。”
是說趙堃坑爹貨喝了兩壇,顯然是做美夢了。二百五很嫉妒。
莊家一些男丁英雄就是被趙堃的父親、叔叔等坑死的,現在人家好像故技重施、又想玩這一招,趙堃還興沖沖。
俞悅、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麼弄死坑爹貨,捏死他太容易。
俞悅神奇的看着莊上弦:趙家男人都這麼極品?他孃親沒事吧?
莊上弦身上冷的要打雷,冬雷震震劈死某些人,卻同樣不知道怎麼讓他們死得其所。
趙堃吐夠了,人清醒了,爬過來。
他一身髒的臭的齷齪的,酒保趕緊將他拖走,拾掇乾淨再弄來。不弄來坑爹貨能吵得盡人皆知。不怕人知道,主公正好要收拾他麼。
趙堃收拾完更清醒,站莊上弦跟前吼:“你小時候光屁股!拉屎我給你擦屁股!”清醒的罵十分鐘,罵到嗨處又狂熱,“你喜歡那個小丫鬟,說長大納她爲妾!我摸她屁股,你就送給我做妾,還教我怎麼親熱!”
莊上弦的臉黑透,黑雲壓城城欲摧,這是要屠城的節奏。
俞悅使勁攔着戰神,別跟這蠢貨一般見識。戰神是誰?要納妾也得是馬家小姐,一個小丫鬟能做他貼身丫鬟就不錯了。這坑貨指不定意淫什麼,混到一塊了。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相反莊上弦這麼有品,三歲也不能差。趙堃這坑貨,小時候頂多仗着表哥的身份,跟在莊家小將軍身後轉。
莊上弦依舊怒,冷哼一聲。
俞悅估摸着,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比如趙家男人都是坑貨,小時候也有人糊弄小坑貨。
趙堃噗的吐出一口血,這回真清醒了,不說小時候,說現在:“我是你大表兄!我不求做將軍,不做大將軍!我只做個校尉,給我三五千兵馬足矣!”
俞悅問:“爲何不做將軍、不做大將軍?”
趙堃挺胸驕傲:“我能力我自己清楚,做校尉正合適!”
許延年插話:“太謙虛了。”
趙堃怒:“你誰呀?”
許延年小小的俊臉溫潤如玉:“我祖父許國公。”
趙堃一口唾沫吐許二公子腳下:“呸!還以爲是許王,嚇老子一跳!我表弟是墨國公!我們和親兄弟一樣,小時候穿一條開襠褲!”
許二公子被秒殺!爾能和許國公像親兄弟?爾能和許國公穿一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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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堃忒得意,好像上戰場拿到首殺,第一滴血就是許二公子。
俞悅下令:“將這蠢貨打斷腿扔回家!他爺一定是他氣病的,他爺死了讓他陪葬!”
兩個夥計早忍無可忍,衝進來抓了坑爹貨。趙堃大叫又慘叫,咔嚓一聲腿斷了,下巴被卸了,乾淨的拖走。
俞悅指着庶出絕品陳建樹:“打斷他的腿扔街上。”
酒保麻利的將陳公子拖走。主公讓扔出去一般人不敢管的。
俞悅又指着二百五,二百五嚇得抱着腿。
俞悅無語,手指從他頭頂飄過,指着那些幕後黑手,都是各家公子哥啊:“不是要從軍麼?送去丁營,讓翊麾副尉隨便操。”
外面跪着窺視的,好像又遇寒冬。丁營操練還罷了,動不動三十五十軍棍,慘絕人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