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大庭廣衆,你們兩個別太過分了!”寧月華氣得握緊了拳頭,欲要發作。
“大表哥。”寧月錦輕輕的攥着他,“她們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嗎?”
“你說誰不懂事?”寧琴琴怒問道。
寧子杏跟在其後惡狠狠的瞪着他。
寧月錦索性轉過身子不去理他們,安撫着孃親道:“娘,她們是在羨慕您和爹的感情。”
“娘沒事。”寧夫人拍了拍寧月錦的手,反倒是擔心她跟三皇子的事情,如今這形勢,也不知這三皇子是否真心喜歡錦兒。
“傻孩子,有什麼事情跟爹孃說,別悶在心裡了。”寧夫人心裡很是心疼,以前,她的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怯弱了些,眼下,就是太要強了。
寧月錦望着寧夫人,她眼裡的那抹擔憂,她自然是知曉,“娘,您放心,這些事情錦兒自會處理妥當。您只要好好保重身體和爹快樂的生活,這比做什麼都讓錦兒來得開心。”
“真是傻丫頭。”寧夫人輕輕的將她摟進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寧月錦狠狠的咬了下脣,眸底閃過一絲的懦弱。
寧琴琴站在一邊不依不饒,“錦兒表姐,你倒是說話啊,怎麼敢做就不敢當了?”
寧月錦卻將無視了透底,自顧自的跟寧夫人聊天。
寧琴琴何時這般被人無視,僅剩的一絲理智也揮着手與她道別,“砰”,寧月錦桌子上的盆碗全部被掃落了下來,整個壽宴霎時安靜了下來,衆人微楞,全部人的視線都望向了這邊。
寧月錦閉着眼睛將孃親摟住,生怕掃落下來的東西傷到了孃親。
見聲響過去,盆碗盡數落地,寧月錦才放開孃親,柔聲問道:“娘,您有哪裡傷着嗎?”
“娘沒事。”寧夫人搖頭。
“那錦兒就放心了。”至於寧琴琴,她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前世的,今生的,一筆一筆的加上去。她寧月錦從來也是個良善的人。
寧夫人回過神,擔心的站起來,來回將寧月錦打量了個遍。
“寧琴琴,你太放肆了!”寧月華終於忍不住,厲聲呵斥道:“你雖爲郡主之女,但不要忘記了,你也是寧家的人,以下犯上,是對嫡女不尊。寧夫人說什麼也是你的姨娘,你如此實屬是對長輩不敬!”
“我就是不尊不敬,你又奈我何?”寧琴琴斜視了眼寧月華,嘲諷的道:“寧月華,你就是寧家那個老不死的一條狗,你憑什麼管我!”
“你——”寧月華氣的起身,一把勒住寧琴琴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這場變故,大家都楞在那邊看着,竟無一人上前,“你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家主不是你隨意可以侮辱的!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定要了你的命!”
語畢,將她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寧琴琴吃痛,趴在地上拼命的咳了幾聲,方纔狼狽的爬了起來,小步跑到太妃面前,委屈的道:“太妃,他們,
他們欺負琴兒,明擺着不給您的面子!”
“太妃,琴兒不管,您將這兩個人給拉出去砍了!”
“住嘴!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你的錯,還不跟寧夫人和寧小姐去道歉,跑到哀家這裡哭鬧什麼?”太妃眼裡閃着冷芒,厲聲呵斥!
寧琴琴擡起滿是淚痕的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太妃——”
寧月錦走上前,淡然一笑,這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她這還未開口呢。
楊氏這纔來回過神來,望向寧琴琴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失望,以往只覺得她是驕橫跋扈了些,如今看來,她分明是沒腦子。
在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出言侮辱家主,還公然掃了嫡女的桌子。
這即便是皇上來了,也阻止不了寧月錦對她任何的處罰。
寧琴琴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縱使今日太陽已經高空掛起,她望着寧月錦嘴角的那抹淡笑,身子骨不由得一哆嗦。
“我,我,我……”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身子骨也越發的往太妃懷裡縮。
太妃酷愛山茶花,自打太皇太后跟隨先皇去了後,御花園裡便被太妃種滿了山茶花,大朵大朵遍花園的開着,花團錦族間,寧月錦一身素衣優雅的站着,這不卑不亢的樣子,哪有半點傳說中的怯弱?
衆人屏住了呼吸,盯着寧月錦。
就當寧月錦準備開口間,“皇上駕到!”花園外,一聲尖而細的聲音傳來,御花園內的人除了太妃,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看見聖上駕臨,楊氏鬆了一口氣。
前世,太妃壽宴,皇上病重,根本沒有來到壽宴上,難道真是因爲她的出現,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逆轉?
“都起來吧。”皇上難得空閒,龍顏大悅,笑道:“太妃,今日朕也是準備了個稀奇玩意給您。”
“哦?皇帝給哀家準備了什麼稀奇玩意?”太妃難得又露出了笑容。
“說起來,這還是路兒爲您找來的,怕是不好意思,獻給了朕。如今朕也只是借花獻佛罷了。”皇上微微一笑,眉宇間帶了幾分病氣。
寧月錦細細的看了眼皇上,這幾個皇子中,最像皇上的偏是君陌路和君陌寒兩兄弟,倫神情,君陌路倒比君陌寒更像上幾分,也怪不得皇上會如此疼愛他。
“哦,如此就讓哀家好生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寶貝。”說話間,一個太監已經端着一個覆着白沙的盤子上來,衆人都直了眼睛盯着那個盤子。
生怕裡面會蹦出一個什麼玩意來。太妃的手放在半空中,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將手收了回來,望着皇上輕笑的道:
“皇帝,今日哀家叫你來呢,也不是什麼爲了什麼事情,就是這幾個皇兒年紀也不小了,整日在皇宮裡遊蕩也不是什麼法子,哀家年紀也大了,也想跟民間百姓般,享享天倫之樂。”
“所以,哀家這老婆子也就擅作主張,將帝都裡的世家小姐,全都請了過來,讓這幾
個小東西看看,你也跟着哀家一起好好參考參考。”
接着,太妃輕笑的望着幾位皇子,“你們這幾個小東西,都這麼大人了,也只管自顧自的聊着,還不過來,好好的看看。”
太妃這一言,衆人早就將寧家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在場的小姐們憑空都羞紅的一張臉,想看又不敢看的偷偷打量着皇子們。
這皇子們生的可是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尤其是兩位三皇子和五皇子。
君陌寒眼底冰冷一片,心想着,若是早日知道太妃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寧願裝病被挨訓都不要來這個壽宴。
“父皇,這來的小姐們各個生的都如花美貌,這般看,估計皇兄們看花了眼都未必能挑出一個合適的,兒臣眼下有一計,就讓小姐們挨個表現一番,也當是給太妃慶壽添個彩頭。如此可好?”六皇子揉了揉鼻子,恭敬的望着皇上提議道。
皇上默了會,點頭應允。
“如此甚好,這百花爭豔,哀家倒想看看這是花豔呢還是美人豔。今日哪位小姐最出彩,哀家就將盤子裡的東西賜給那位小姐當了嫁妝!”太妃笑道。
寧子杏眼中滑過一絲得意,她等的便是今日這般機會。
“對了,先由哪位小姐開始呢?”太妃向寧琴琴使了一個眼色,若不是她運氣極好,正碰上皇帝駕到,恐怕早就被寧月錦給懲治了。如今,也唯有被皇子選中,寧家人定會看在皇室的面子上,饒了她一次。“要不先從寧家幾位小姐開始吧。哀家也甚是喜歡寧家的嫡小姐。”
“錦兒。”寧望一臉的凝重喚道。
“爹,我自有打算。”今日,這太妃恐怕是不會放過她了。
君陌路慵懶的斜靠在一邊,他狀似無意的撇了眼太監手上端着的盤子,臉上掛着一絲高深莫測的笑。
小東西啊,小東西,今日本皇子可是爲了你大出血了,可千萬別讓本皇子失望。
“孃親。你要表演什麼好?”寧琴琴收到太妃的暗示,心裡早已經按耐不住,她自小被養在太妃身邊,琴棋書畫都是極好的師傅所教,倒是有些犯難了。
正在思索間,一抹豔紅色的身影翩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讓大家不由得眼前一亮。腰似蒲柳,水袖翩翩,壽宴上無任何的一絲奏樂,那跳舞之人卻好似沒有半點的影響,她半袖遮臉,露出那對精心勾勒過的勾魂雙眼,眼裡眸光流動,更添上幾分嫵媚。
“好!”六皇子眸光微斂,饒有興趣的望着寧子杏,“這是寧家的哪個小姐,這舞到底跳得不錯。“
站在君陌寒和六皇子身後的寧子韓和寧子白對望了眼,寧子白恭敬的道,“六皇子,獻舞的真是屬下的妹妹,寧子杏。”
寧子韓望着翩然起舞的寧子杏,一種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漫延開來。
“待會本皇子定會重重打賞寧小姐,這舞姿的確是人間少有。”六皇子娃娃臉上蕩過一絲邪笑,輕挑的望着寧子杏不斷扭動的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