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眸光平緩的看着慕奕寒溫潤的面龐,輕輕勾了勾脣角淡淡道:“本公子手下的勢力也不弱。”
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有必要也沒有那個興趣想要合作。
慕奕寒又豈會聽不出其中的含義,當下也是不由得眯了眯眼,還從未有一個人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拒絕他,看着眼前這個有着超脫年齡的冷清的俊逸面容,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很早之前那幾乎已經被忘卻的容顏,眉梢間閃過一抹冷意,腳下卻已是邁開了步子,待走至那白衣勝雪的身形之前頓住了腳步,看着距離自己僅有一頭之差的人,微微俯身狹長的雙眸對視着那微挑的鳳眸,鼻息與鼻息幾乎貼在了一起:“倘若本座拿雲門開刀不知道小云兒打算如何?”
溫柔的仿若能膩出水來的聲音卻帶着一絲絲凌厲的殺意,讓人聽上去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打算如何?沐音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顏,微眯的鳳眸閃過一絲冷然的殺意,忽而擡起手臂修長白皙的五指猛地抓緊那墨黑色的衣襟,頓時那咫尺的俊顏不由得再次靠近了幾分,兩人如今的距離可謂是鼻息對着鼻息,遠遠望去就像是緊貼一般,分外的曖昧,但是卻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殺意。
“你可以試試是雲門先出事還是剎魔宗先消失!”沐音側首在他的耳邊冷聲道:“慕奕寒,本公子說過倘若你敢對他下手那雲門必定必定出現在剎魔宗!”
說完,抓着那衣襟的手陡然鬆開,但是卻在鬆開的剎那猛然一推,頓時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
慕奕寒看着退開自己一步之遙的人,狹長的眸光不由得深了深,脣角扯開了一抹弧度:“小云兒,你太高估你了,一個小小的雲門你以爲能牽制本座?!”話落,再次微微傾身道:“更何況如今只有你小云兒一個人,你以爲本座會怕?!”
“單憑我雲門想要對付整個剎魔宗確實有些難度。”沐音涼涼的看着他,脣角忽而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抹足矣顛倒衆生的笑意道:“但是倘若是再加上山腳下的幾大門派,不知道可否成功?”
慕奕寒狹長的雙眸陡然眯了起來,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溫潤的聲音已然變得陰冷:“你跟那幫廢物合作了?”
“不。”沐音揚了揚眉:“本公子只是知會他們一聲雲門和剎魔宗有些仇怨而已,不巧,本公子如今正在剎魔宗。”
什麼叫陰險?什麼叫狡詐?慕奕寒深深的覺得着實有些小瞧了面前這個清冷中透着殺意的雲門門主。
這麼些日子以來那幫廢物之所以沒有膽量立馬攻上山來,不過就是因爲無法估量剎魔宗所隱藏的實力罷了,然如今雲門與剎魔宗結下仇怨,那雲門門主此時身在剎魔宗目的何在自然傻子都能猜得出來,倘若他們此時再按兵不動那可就真的蠢成豬了。
“雲門與剎魔宗何時結下仇怨本座怎麼不知道?”慕奕寒陰測測的看向沐音,眸中的冷意似是能將人凍成冰一般。
沐音脣角的笑意未減,眼神卻是看向了他的手臂處,淡淡的挑眉道:“宗主手臂上的傷好了?”
慕奕寒手臂上的傷正是上次被沐音用毒所傷到的,況且那毒性相當的霸道,已經當場將他那一處的皮膚灼傷腐爛,又怎麼可能會恢復得了?沐音如此言說爲的也只不過就是提醒他而已,慕奕寒又怎麼不知這其中的意思,手臂上腐爛的地方早已被他給剜了出來,雖然並不疼痛但是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疤,深了深眼眸眯眼道:“本座倒是忘了,小云兒當初可是對本座下了殺手,這確實是一筆仇怨,不如現在了結可好?”
“宗主還是莫要心急的好。”沐音神色不見絲毫的動容,淡淡的挑眉道:“想必各大門派如今已經上山了,相信後面的事情會更加的精彩,不是麼?”
“你覺得就憑那些廢物能攻得上來?”慕奕寒冷笑。
“不知道再加上幾門大炮能不能攻得上來?”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從上空中響起,入眼便看到一抹絳紅色的身影翩然落下,卻是正巧落在了沐音的身旁。
“天機閣閣主?!”慕奕寒滿臉寒芒,眸中的殺意陡然更甚。
來人正是司空奕,天機閣閣主!
“難得剎魔宗宗主還記得本少。”司空奕揮了揮那顏色甚爲鮮豔的袖袍,擺出了一個極爲魅惑的神態,挑眉道:“當年嶺山一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啊。”
慕奕寒眼神微暗,嘲諷一笑:“幾年不見,天機閣閣主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清閒。”
司空奕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揚了揚眉道:“本少自然是比不得你來的忙碌,又是籌謀挑起武林紛爭又是防禦,恐怕那無極閣也還未來得及休整吧?”
慕奕寒陡然眯起了雙眸:“此事你也有參與?”
“不然你以爲單憑人手能將你那無極閣毀的徹底?”司空奕笑的妖嬈,但是眸中卻是寒意四射,竟然膽敢傷害小音兒,真當他手裡的大炮是擺設不成?!
慕奕寒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本以爲無極閣被毀是那祁瑾熠的作爲,沒想到他竟然也摻和到了這件事情中去!想到如今仍舊狼藉一片的無極閣,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看來無極閣主與那南侯府的大小姐牽扯倒也不淺!”
當初祁瑾熠將他的無極閣摧毀爲的不過就是沐音罷了,但是司空奕也從中參與,倘若是說與兩人沒有什麼牽扯,那可就純屬扯淡了,整個江湖誰不知曉這天機閣雖然炮火不少,但是卻極少使用,不止是因爲朝廷的限制,更重要的是炮火有限,天機閣不像是雲門擁有諾大的財富,單是製造炮火就需要一筆不小的開支,沒有什麼打緊的事情又怎麼會使用呢?!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司空奕若非是與祁瑾熠相識便是與那南侯府的大小姐沐音相識了!而據他所調查這祁瑾熠可還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更何況身爲皇子王爺與天機閣閣主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兒去,那便也只剩下那南侯府的大小姐了。
失蹤的這十年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南侯府的大小姐?”司空奕挑了挑眉:“本少不認識什麼南侯府的大小姐!本少知道你要說什麼,本少之所以對你出手不過就是受人之託而已,看在咱們先相識一場的份上本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慕奕寒,你惹到的人真的太多了,當心那一天死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司空奕涼涼的看着他,眸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完全沒有將他越來越沉的面色看在眼裡。
“本座也想提醒天機閣主一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慕奕寒狹長的雙眸充滿了凌厲的銳氣,好似是一隻獵豹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反撲。
司空奕面色不變,卻是彎了彎脣角道:“彼此彼此。”
慕奕寒的雙眸不由得越發的深沉了下來。
一時間氣氛也是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了,而站在一旁一直怔愣着聽着兩人隱含殺意的談話的沐鴻平等人早已變得沉默了起來,只不過就是上山想要將沐荀接回去,怎麼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先是這雲門門主,接着這天機閣閣主竟也是出現了,還有什麼各門派的圍剿,饒是沐鴻平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由得深深的覺得今日出來的確實不是什麼好時機。
而站在一側的沐煦和沐荀兩人早在司空奕出來之時,便已然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認出了他來,此人可不就是當日那淳王府世子的生辰宴會上出現的神秘男子麼?待聽到他的那句受人所託心中頓時也都是聯想到了什麼,不過卻是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什麼。
有些事情知道但是卻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否則只會招來殺身之禍罷了。
相對於他們的沉默,沐音的心情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眉眼間多了幾分愉悅,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挑眉道:“你怎麼來了?”
據她所知司空奕如今應當是在盛京纔是,此地距離盛京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將近兩日的時間,此時他出現在這裡,那就只能說明他提前兩日就已經出發到了這裡。
“我大老遠的跑來給你助威,你難道不要好好的犒勞犒勞我麼?”司空奕有些委屈的道,但是眸中卻是盛滿了燦然的笑意,搭上那一襲絳紅色的衣衫以及那本就有些魅惑的面容竟是直教人看呆了去。
沐音點了點頭卻是移開了話題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司空奕眼神明顯一頓,而後擺了擺手道:“沒有了。”
沐音挑眉,只聽司空奕繼續道:“那東西華而不實扔進去不到兩個時辰已經全部化成了一堆白粉,平白的污了我整個池子,足足清理了兩日才清理乾淨。”
“哦?”沐音眉梢微揚,龍吟劍竟是就這麼被毀了麼?原以爲放進這天機池能將那所含的血腥氣息和煞氣驅除沒想到竟是連同劍也一起被毀掉了,沉思了片刻擺了擺手道:“毀了就毀了吧,如今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要是早知道沒什麼用了,我就不用那麼大老遠的緊趕慢趕的跑來了。”司空奕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霎時間覺得整個身心都變得舒暢了起來:“你可不知道這一路可算得上是馬不停歇,都快急死我了,生怕誤了你的大事。”
“你是擔心誤了你那銀子的事情吧。”沐音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言語,但是整個人身上的冷意卻是淡了很多。
聞言司空奕非但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是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本少。”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沒有那些銀子,本少可就真的要坐吃山空了。”
沐音勾了勾脣角,眼神掃了眼遠處,淡淡的道:“你今日倒是來的也不冤,馬上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司空奕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當下掃了眼那面色陰沉的慕奕寒,眉梢微挑頗有意思幸災樂禍的味道,可真是一場好戲啊,若是有必要他不介意也參與一下。
慕奕寒此事身上已然充滿了凌厲的殺意,那狹長的雙眸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兩人,面色陰沉的可怕,倘若是現在再聽不出兩人的合作關係那他就真的成傻子了!
沒想到這天機閣竟是搭上了雲門這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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