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亮的時辰較晚,直至寅時天色依舊還有些灰濛濛的,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一直到了卯時才陸陸續續的發出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來,醉霄樓留宿的人也大多都是武林中人,習慣了早起,因爲沒有場地練功,不少人都聚集在了一樓的大堂中,談論着近日以來的事情以及徐府比武招婿的事情……侃侃而談,一時間倒是熱鬧的很。
不過其中議論最多的還是昨日的那一場打鬥,堪稱精彩!江湖中誰人不知那五虎幫幫主手握七星刀更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招式,沒有人能破解此招,不過昨日卻是被人破解了!而且還如此的輕而易舉毫不費力!打的那五虎幫幫主毫無還手之力,絕對稱得上是單方面的毫無懸念的碾壓!
而且在場的人也都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來與他對戰的那黑衣男子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他的招數盡顯隨意,根本就不受丁點的限制,看起來輕鬆的很,此人的功夫顯然深不可測,但是江湖中卻未曾見過此人,一時之間身份也成了謎團。
“哎,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快給我講講!”一個身穿藍色布衣的男子,滿臉興意的看向身旁之人,開口道。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身旁的人滿臉的驚詫,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藍色布衣的男子動了動身子,立即解釋道:“昨日我來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路早就累的直不起身了,哪裡還有興趣去管其他的事情啊?!哎呀,你快給我講講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身旁的人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瞭然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別急別急,我這就說給你聽。”
話落,不少昨日沒有親眼見到過這場打鬥的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那人說的繪聲繪色,簡直比那茶樓裡的說書先生講的還要精彩三分,一時間大堂談論的聲音也漸漸地消減了下去,只能聽到那人的講解聲。
待那人將整個打鬥的場面講解完,不少人都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那藍色布衣男子聽得已是目瞪口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道:“聽你這麼說那五虎幫幫主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還手的餘地就被那黑衣男子給打敗了?!”
“可不是嘛,那五虎幫幫主當時完全就是單方面的捱揍,甚至就連那黑衣男子的衣角都碰不到一點!”
“真有這麼厲害啊?”一旁的人不由得插話道,面上有些不大相信。
畢竟江湖上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的存在!那五虎幫幫主手中的七星刀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抵擋得住它的銳氣,更何況是手無寸鐵呢?!
“你還真別不信。”那人斜睨了他一眼,面上露出一抹嘲諷來:“我看那黑衣男子的功夫遠不止如此,他與那五虎幫幫主過招根本就沒有用全力,依我看頂多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掃了眼周圍滿面驚詫的人的神色,不由得揚了揚下巴道:“你們都聽說過那雲門門主吧?!”
不少人都不由得點了點頭,雲門門主他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過呢,雖然年少但是武功卻是奇高,手段也極其狠辣,就連脾性都怪的很,但是整個武林卻是無一人膽敢招惹他,就連武林幫主見了他還都要客氣三分!這樣一個人他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呢。
那人見他們都是一副知曉的神情,不由得也是點了點頭道:“我看這黑衣男子的功夫不比那雲門門主差多少,有可能比他還要高出一些來!”
“嘶——”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比雲門門主的功夫還要高?!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那雲門門主雖然功夫算不得天下第一,但是在當今武林能敵得上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啊!更何況那雲門門主一手毒術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想要比他還要高出一些來,不是癡心妄想麼?!
不少人面上都露出一絲不相信的神情來。
那人見他們不相信,頓時眉眼一豎,冷哼一聲道:“信不信隨你們!我可是告訴你們啊,等下碰到這位可千萬得客客氣氣的,不然……”
男子雖然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一個個的神情中都多了一抹沉思。
不過顯然還是有不少人都不以爲意,嗤笑一聲,面露不屑,不過就是以訛傳訛罷了,假的都給說成是真的了!
相對於他們的不屑一顧,在場的多數人還是相信的,因爲不少人都看到了昨日的打鬥場面,面前的人雖然說得有些神乎其乎,但是卻一點兒都不誇張!那黑衣男子的功夫確實是深不可測,他們同樣都是自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有沒有使出全力了,那黑衣男子與五虎幫幫主的打鬥中,明顯就是有些不屑一顧的,甚至可以說故意引他出手的,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這麼說他來欒城也是爲了徐府的招婿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不少人眼角都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他們怎麼將這茬給忘了!來欒城的高手都是來參加徐府的招婿的,倘若他真是爲了招婿而來,那還有他們什麼事啊?!
“我看不一定吧。”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昨日我見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紅衣少年,若真是來參加招婿的,何必還帶着一個人來呢。”
多一個人不就是多一個情敵了麼?!
不少親眼見過昨日打鬥的人都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來,他們怎麼忘了還有一個紅衣少年了?!貌似事情的初始就是因爲她才引起的吧?!
“啊,我想起來了,昨日同他一起來的除了那個紅衣少年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侍從……”
侍從?!想起他們的穿着打扮,不少人心思都不由得轉了轉,能用得起這種布料的人顯然嗾使不缺銀子的主兒,他們身上沒有半點江湖氣息……難不成……
“難道他們是那些官家子弟?!”一個人開口道。
不少人眼中都閃過一抹恍然來,是了,來參加徐府招婿的人並不只有江湖人士,那些世家子弟來的也有不少,雖然比不得武林中人來的多,但是也不再少數啊!
只是那些官家子弟會有這麼高深的武功麼?!
雖然心底充斥着濃濃的懷疑,但是誰都沒有將話說的太過明白,畢竟誰都想要圖一個心理安慰嘛。
一時之間,大堂的氣氛倒是沉靜了許多,一個個的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模樣,與方纔的模樣倒是大相徑庭。
此事天色已經大亮,樓上的人也都已經陸續下來了,店小二也披着抹布開始忙活起來了,掌櫃的莫老也坐在櫃檯前開始算起賬來,倒是多了些熱鬧之氣。
突然,門口進來五個身穿雪白色衣衫的身影,只見那站在前面的是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巴處留着一撮鬍鬚,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的很,身後跟着的四人,看起來都對其恭謹的很,其中三人都是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其餘一個是一個女子,看起來也不過才十七八左右,模樣雖不精緻,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生的極好,燁燁有光,顧盼生輝,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被吸食進去。
四人身上都帶着一柄長劍,唯有前面的中年男子只拿了一柄玉簫,身上並無其他的兵器。
店小二也是個極有眼色的,見到幾人進來,極快的放下手中的抹布跑上前道:“幾位客觀,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那中年男子掃視了眼周圍,淡淡道:“先去安排幾間上好的客房來,再準備一些酒菜。”
“好嘞。”店小二笑眯眯的應了一聲,伸手將幾人迎了進去:“幾位客觀你們坐着稍等片刻,小的馬上去準備。”
說完,便匆匆的跑到一旁開始忙活起來。
幾人找了一處相對來說僻靜人少的地方落座,正是昨日沐音與祁瑾熠所坐的那一桌,不少人見此,面色都變得極爲怪異起來,今日那裡之所以比較安靜,沒有人落座,主要是因爲昨日的那一場打鬥,不少人都下意識的將此處規劃爲那黑衣男子和紅衣男子的地界兒了,誰有那個膽子膽敢虎口上拔毛啊?!
而且那幾人顯然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本來想提醒下他們的人也都悄悄的閉了嘴,坐等着看好戲!
“三師兄,你看他們怎麼都在往咱們這邊看啊?”其中一個白衣男子撇到周圍的視線,不由得蹙了蹙眉,朝身邊的人道。
那被喚作三師兄的男子聞言擡眸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不少人都收回了目光,但是還是有個別人弄不清緣由,依舊愣愣的看着他們,直到對上他的視線,才湛湛的垂下雙眸,佯裝低頭喝起茶水來。
那三師兄脣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收回目光道:“他們願意看就讓他們看吧,咱們九華門的人還怕人看麼?!”
另一個男子眼神看向一旁他們之中唯一的一個女子,眸中閃過一抹癡迷,笑道:“想必他們都是被師姐的美貌吸引了。”
雖然他的年齡比她大,但是她卻入門比他早,而且她的功夫也遠在他之上。
但是那女子顯然不怎麼領情,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過了眸子。
那男子面上訕訕的,低頭掩飾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斟了一杯喝了起來,其餘兩個男子見此,不由得面上都露出一抹譏諷來,嘁!拍馬拍到馬腿上了!
那中年男子不悅的皺了皺眉,看了幾人一眼,冷淡道:“行了,都收斂點吧,咱們這次出來是爲了什麼事,你們也都清楚,若是辦不好此事,你們都知道後果。”
四人神色都收斂了不少,默默的喝起茶水來,一個個的都開始保持沉默。
“荀哥哥,你就答應我嗎,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證不給你添亂,真的,我保證!”樓梯處,俞荏婕伸手挽住沐荀的手臂,水色的大眼中好似含了一層水珠,讓人不由得心中一軟,沒有辦法抵抗。
但是沐荀卻早就熟悉了她這慣用的伎倆,神色沒有絲毫的動容,靜靜的看着她道:“好好的在這裡呆着,不許惹事!”
俞荏婕眨了眨眼,還想再說什麼,被沐荀少了一眼,頓時剛想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悅的撇了撇嘴,什麼嘛!這麼兇,她不就是想幫着他一起找妹妹嘛,竟然還嫌她幫倒忙!哼!
兩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畢竟昨日的事情,怎麼說起因也是因爲他們啊,他們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在場的人一個警惕,他們既然都出來了,想必那黑衣男子和紅衣男子馬上也要出來了吧?!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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