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張了張嘴,回過神來恍然大悟的說道:“花。”
樑寒霜點點頭,做胭脂最離不開的原料就是盛開的花朵,而且做胭脂類的生意,就需要大量的花朵,才能夠保證原料的充足。
而就在這荒廢的隔離山上,自然孕育而生的鮮花開得正豔,這就是隔離山所能夠吸引到樑寒霜的原因。
耐心的解釋給青衣聽,青衣恍然大悟。
雖然都身爲女子,青衣主要的職業和技能是殺手,對於其他女子尋常的物件,青衣選擇的向來都是漠然。
越向前走,離鬧市越遠,而這道路上,沒有來往的行人,只有樑寒霜和青衣兩個女子。
就算是這樣的情況,樑寒霜也並不害怕。她身懷武藝,沒什麼好怕的,只是擔心暴露自己。更何況還有青衣跟隨,這就是樑寒霜叫青衣跟隨的原因。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危險也在一步步的靠近。
樑寒霜下意識回頭的瞬間,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樑寒霜和青衣的面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看到如此狀況,青衣立刻將樑寒霜護在身後,冰冷的語氣詢問着面前的人說道:“你是誰?”
語氣裡沒有一絲善意。
對方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回答說道:“暗月。”兩個字,盡顯寒意。
聽到這兩個字,青衣明顯的一愣,這個名字她再熟悉不過了,暗月,可是鼎鼎有名的殺手。
“暗月,他們說,暗月出手的事,沒有辦不成的。”青衣冷冷的說道,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面無表情的臉上卻在此時扯了扯嘴角。
暗月冷笑並沒有說話,手中握着的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現出泠泠的光芒。
樑寒霜從未聽說過暗月,她對這一類的事情已經是漠不關心了,現在的她,只想過着與世無爭淡泊的日子,可是就有人偏偏不讓她如願。
樑寒霜怎會不知,暗月的出現並非偶然,定有人指使。但樑寒霜也明白,就算問,也是問不出結果的。
殺手不會泄露僱主,這是殺手的基本道德。
不過能請動暗月的人,想必來頭不小。青衣這樣想的。
暗月手中的劍向樑寒霜刺去的時候,青衣迅速迎上了暗月,而青衣手裡握着的,正是青衣劍。
身爲殺手又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青衣劍,看到青衣劍的瞬間,暗月愣住了,不禁脫口而出:“青衣劍。”
聽到暗月這樣說,青衣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青衣劍?”暗月疑惑不解的詢問着青衣說道,很少有人能夠見到青衣劍,沒想到卻被他看到了。
“你覺得的呢?”青衣沒有回答暗月,而是反問着暗月說道,笑靨如花。
青衣雖在笑,但手中的動作從未停止,且越加的發狠。她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是否有勝算,她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樑寒霜,哪怕犧牲她自己的性命。
只因樑寒霜是她所認定的主子。
暗月迎着青衣的劍感覺到越發的吃力雖然面前的是個弱女子,而自己好像卻打不過她。
一向自信的暗月,臉上從容淡定的表情消失了。
樑寒霜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並不擔心,她很清楚,青衣完全是能夠打敗暗月的,她只需要靜靜的觀看就可以了。
只要有鬥爭,就會有輸贏。
當青衣劍劃破暗月的胳膊的時候,血液流淌了下來,滴在了青衣劍上。
暗月拿着劍的胳膊,手中的劍立刻落地,看到這種情況,青衣收回來青衣劍,也收起了笑容,冷漠的看着暗月。
“我輸了。”暗月淡淡的說道,願賭服輸,這是暗月所有的性格,就算他不甘心,也無用。
打鬥的過程中,一向自信的暗月感覺到自己處於下風,抱着必死的心態,卻不想青衣對她手下留情。
“暗月告辭。”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劍,暗月抱拳對青衣說道。
“等等。”就在暗月轉身的瞬間,青衣開口叫住了暗月。
暗月疑惑的回過頭看着青衣。
“青衣的身份,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多謝。”青衣的語氣,不像是請求,而是有些命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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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這樣,暗月還是答應了青衣,回去後對僱主絕口不提這件事情。暗月離開了。
待暗月離開後,青衣走到了樑寒霜身邊。
“主子,現在我們需要怎麼做?”青衣在想,要不要現在去跟蹤暗月,尋找那個僱主。而青衣要聽從樑寒霜的吩咐。
“回店裡。”樑寒霜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倒不如她靜觀其變。
“啊?”青衣搞不懂樑寒霜的意思,不是說看花麼?怎麼又不去了。
“走吧。”樑寒霜轉身離開,青衣跟隨在樑寒霜身後離開了。
樑寒霜回到店裡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看到樑寒霜的時候,清風嚇了一跳,連忙上面扶住樑寒霜,將她扶到房間,青衣跟隨在後面。
春蘭和夏竹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打發客人,關了店門,匆匆的上樓去看望樑寒霜。
因爲樑寒霜回來的時候,身上沾滿了鮮血,就連青衣身上都有。
清風在門口守候,春蘭和夏竹連忙給樑寒霜身上的傷口上藥,那樣長的傷口,在樑寒霜瓷白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待春蘭和夏竹給樑寒霜上好藥後,清風進來詢問着青衣說道。
“我和主子在路上遇到了刺客……”青衣這樣說的時候,眼睛裡隱隱泛起了淚光。
“然後呢?”清風忍不住詢問着青衣說道,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青衣猶豫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個時候,躺在牀上的樑寒霜發出虛弱的聲音,緩解了青衣的不知所措。
清風,春蘭和夏竹立刻湊到樑寒霜跟前,看到樑寒霜醒來了,他們感覺到了這件事其實並不簡單。
“青衣,你回房間好好休息吧。”樑寒霜的聲音很虛弱,也很輕。
青衣點點,離開了樑寒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下了沾有樑寒霜血跡的衣服,剛剛發生的事情,在青衣腦海裡浮現。
和樑寒霜剛要離開的時候,樑寒霜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我們這樣回去可不行。”
“嗯?”青衣不明白樑寒霜是什麼意思。
樑寒霜收起了表情,看着青衣,冷冷的命令着青衣說道:“青衣,用劍刺傷我。”
面對這樣的命令,青衣有些錯愕,這樣的命令她該怎樣完成,甚至青衣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爲什麼?”青衣沒有動,而是詢問着樑寒霜,不可置信。
樑寒霜竟然要求青衣傷她,這樣的要求有些不可理喻,也無法琢磨。
“如果我不受傷,回去該怎樣告訴他們我們遇到刺客了,難道要暴露你嗎?更何況,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遲早會來的,卻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要是你不在,還怎麼辦?”樑寒霜語氣平淡的給青衣解釋自己的用意。
這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青衣不能夠暴露,她也不能夠暴露自己的武功,只有如此。
“不,我會守護在主子身邊,寸步不離。”青衣搖搖頭,不管是因爲什麼,她都沒有辦法對她的主子下手。雖然說殺手沒有心,可樑寒霜到底是她的主子。
看着如此倔強的青衣,樑寒霜微微皺眉說道:“青衣,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這樣做,我命令你這樣做,聽明白了嗎?”
青衣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執起青衣劍,刺向了樑寒霜的身體,挑了一個不會致命的部位。
樑寒霜倒下的那一刻,青衣趕緊去扶樑寒霜,她清楚的看到了樑寒霜嘴角的笑意,心裡涌現出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這就是爲什麼明明青衣勝了暗月,而樑寒霜卻落到那種地步的原因。
青衣回過神來,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而皇宮的某一角落裡,又在發生着別的事情。
暗月回到宮中覆命,這是他第一次任務失敗,敗在一個女子的手中。但暗月服輸,因爲那個女子是青衣劍的主人。
皇后得知暗月失手後,很是憤怒,冷冷的說道:“你是怎麼辦事,連一個柔弱的女子都殺不掉。”皇后的語氣裡充滿了責備。
暗月想了一下,“有人保護她。”
“誰?”皇后立刻追問道,她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護着樑寒霜。
樑寒霜受傷的這件事,對春蘭,夏竹和清風來說的震撼力不小,同時也有着深深的自責,是他們沒有保護好樑寒霜,雖然這件事和他們並沒有關係。
看着他們三個滿臉的自責和愁容,樑寒霜不禁開口說道:“你們三個至於麼?我不就是受了點傷,又沒有死,哭喪着臉給誰看?”
雖然語氣裡有着微微的責備,但還是不想讓他們擔心,畢竟樑寒霜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故意受傷,就是想要引起注意。
嘴角微微勾勒的弧度,像是狐狸一般的狡猾,只是一個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能夠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