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廳陷入了沉默的狀態,都沒有主動得說話,安靜得只剩下了樑寒霜得喝茶得聲音。
“你們都說完了嗎?現在該我來說了吧。”看似詢問,其實樑寒霜並沒有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放在手中的茶杯,接着說道:“我都病了這麼久了,下來透透氣也不可以嗎?”
樑寒霜看着清風,夏竹,和春蘭,他們三個都低着頭,一眼不發,樑寒霜淡淡的說道:“你們怎麼就能夠斷定青衣沒有攔我呢?你們也不想想,她能夠攔住我嗎?換做是你們,你們又能夠攔住我嗎?”
樑寒霜的語氣微微有些變化,變得有些嚴厲,春蘭被樑寒霜這樣得語氣有些嚇到了,樑寒霜現在的氣勢不容她小視。
又安靜了片刻,樑寒霜繼續開口說道:“別忘了,我纔是主子。”樑寒霜這樣說的時候,提高了分貝,就是要強調給春蘭和夏竹聽。
樑寒霜得目光劃過春蘭和夏竹得臉頰,她清楚的看到了春蘭和夏竹得臉色有些改變,轉而樑寒霜嘴裡勾勒起一絲淺淺得弧度,意味不明。
這些話樑寒霜很明顯,春蘭也能夠聽明白,樑寒霜是故意說給她聽到,而且還是護着青衣的。
春蘭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有些不服。
春蘭一系列的表情和動作全被青衣看在眼睛,原本看人一樣冷漠青衣,在春蘭的逼迫下,看春蘭時的目光裡多了鄙夷。
青衣可以不計較春蘭的話語,但前提是春蘭不可以太過分。
。就算是要隱藏,青衣仍舊可以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給春蘭一個教訓,只是青衣不願意在春蘭身上浪費時間而已。
因爲春蘭不配。
“我說的話,你們可都聽明白了?”樑寒霜淡淡的說道,語氣裡有些嚴厲,她就是護短,護只忠心於她的人。
表面上臣服的人,樑寒霜向來都不稀罕,也不需要,可是迫於無奈,她也沒有辦法。不過,也省的她再找人看店了,也不需要付工資。就這樣的理由,樑寒霜允許她們像是臥底一樣的存在。
“明白了。”春蘭無奈,也只好這樣回答着。擡頭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青衣,厭惡流露的展現的無疑。
樑寒霜點點頭,語氣平淡的說道:“明白就好。”沒有了之前那樣的嚴厲。
清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青衣冷冷的開口說道:“主子,時間到了。”這樣的冷漠倒不是對着樑寒霜。
這樣一說,清風瞬間感覺到無語,難道青衣就是專程和他作對的麼?怎麼每次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青衣就有足夠完美的藉口阻擋着他。
青衣全然不在乎清風,說到底,青衣到底是介意清風初見時的出招,這是青衣這麼多年對除了主人以外的人沒有還招,這讓青衣一直耿耿於懷。
畢竟,青衣不可能打破她所有的底線和原則。
“嗯。”樑寒霜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青衣,輕聲應到,沒想到一炷香時間竟然可以過得這樣快。
收回停留在青衣身上的目光,樑寒霜看着清風,春蘭和夏竹,淡淡的說道:“我回房間了,你們幾個好好的。”
樑寒霜把好好的三個字咬的特別種,就是警示他們三個安分些,尤其是春蘭和夏竹兩人。
雖然話沒有說明白,但他們都是能夠明白的。
說罷,樑寒霜轉身上樓,青衣跟隨在其後。
遭到責備的春蘭很不悅,甚至有些生氣,她原以爲她處處針對青衣,青衣就會有所收斂,卻沒有想到樑寒霜這樣護着青衣。
“真不知道青衣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主子這般的護短。”春蘭小聲碎碎念說道,語氣不悅,有些嫉妒和不屑。
春蘭想要得到樑寒霜的信任,突然走了個晚晴,她以爲她有機會的時候,不想又突然多了一個青衣出來。春蘭不爲別的,只爲能夠更好幫墨炎涼做事。
可是有着雜念的人,樑寒霜怎麼可能會賦予信任,那簡直是做夢。
夏竹碰了春蘭一下,她沒有想到,春蘭比她大,竟然也這樣沉不住氣。夏竹雖然也氣憤,但全都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春蘭的話即使聲音再小,也全部落入了青衣的耳朵裡,青衣突然愣了一下,然後佯裝淡定的樣子,繼續上樓,不想讓樑寒霜發現。
因爲青衣很明顯的意識到,樑寒霜不是故意去躲避和隱藏某些事情,而是逼不得已的。
雖然青衣並不知道爲什麼。
樑寒霜回到了房間,青衣進入後就關閉了房門,走到了樑寒霜的身邊,看着樑寒霜躺回在牀上。
樑寒霜半倚在牀幔上,發現青衣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莞爾一笑的說道:“這幾天也確實累着你了,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青衣的勞累,樑寒霜不是不知道。樑寒霜在牀上養傷的這幾日,青衣寸步不離樑寒霜身旁,累了,就在桌子上撐着睡一會兒,唯恐暗月回來報復。
又或者皇后派遣新的殺手過來。就算是青衣睡眠,也是很輕的,稍微一些動靜就能夠驚醒青衣。
青衣沒有說話,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是並沒有聽到樑寒霜所說的話。
“青衣。”樑寒霜不禁提高了分貝,對着愣神的青衣。
“啊?”青衣被樑寒霜突然一喊,回過神來,瞬間轉回到面無表情,“主子有何吩咐?”
樑寒霜不禁扶額,果然青衣也會愣神的麼,乾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青衣如實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詢問着樑寒霜說道:“春蘭和夏竹……主子好像很忌諱她們?”
對於樑寒霜,青衣藏不住什麼事情,直徑說道,沒有欺瞞於樑寒霜,或許樑寒霜會怪罪,但青衣全然不在乎。
聽到青衣提到春蘭和夏竹,樑寒霜愣了一下,然後語氣平淡的說道:“她們並不是我的人,而是像臥底一半存在我身邊。”全然不在乎的模樣,實際上很忌諱,卻沒有用。
樑寒霜的解釋出乎青衣的意料,忍不住的詢問着樑寒霜說道:“主子既然知道她們的底細,又爲何還要留她們在身邊?”
青衣很是不解,知道了就應該剷除,爲何還要留她們在身邊,這樣的想法青衣猜不透。
“因爲沒有辦法拒絕。”樑寒霜苦笑着回答說道,墨炎涼公然送來的人,要她該怎樣拒絕呢?
“呃……”青衣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一下,轉而問着樑寒霜說道:“爲什麼?”
“因爲她們是墨炎涼的人。”樑寒霜毫無隱瞞的告訴了青衣,從她決定收留青衣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準備信任了,所以也毫無顧忌。
“所以主子就不信任她們。”青衣順着樑寒霜的話繼續往下說。
“嗯。”樑寒霜點點頭,臉上的苦笑消失不見,彷彿剛纔那一瞬間只是錯覺而已,並不存在。
青衣猶豫了一下,在考慮是否要問出口,從來沒有顧慮的青衣,在這一刻,竟然也有了顧慮,甚至,有一絲的害怕。
青衣的異常樑寒霜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想了一下,看着青衣淡淡的說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目光裡,有些淡淡的柔情。
“主子可否信任青衣?”終於,青衣還是把想問的這句話問出口。不知道爲什麼,青衣就是想要問樑寒霜,她對從前的主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慾望。
看着青衣緊張的神情,樑寒霜不禁笑了,語氣裡甚至夾雜着淡淡的柔情說道:“若我不信你,那你以爲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爲什麼?”
這樣的話讓青衣放鬆了自己緊張的神情,甚至感覺到了心安,竟然連樑寒霜的笑容也讓青衣感覺到了親切。
“主子就不怕這樣的信任青衣受不起嗎?若是青衣哪天背叛了主子,主子豈不是白信任青衣了。”青衣說出了她的猜測,出口的一瞬間,青衣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這樣多的顧慮。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樑寒霜救她的那一刻,還是讓她隱瞞的那一刻,還是什麼都不問的那一刻,還是……青衣不知道,只知道,它存在,在遇到樑寒霜之後。
樑寒霜低下了頭,沉默着,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
青衣有些後悔將這些話問出口。
然而瞬間,樑寒霜擡起了頭,目光堅定的看着青衣說道:“就算哪天你背叛了我,我也不會後悔信任你。相信你,是我一開始的選擇,如果我選擇錯了,那也是我活該,與你無關。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就好。”
樑寒霜說出了這樣一長串的話,全部都是她的肺腑之言,有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想過之後又能怎樣呢?
生活總還是要繼續的,不會因爲任何的想法而停留。
尤其,她的時間比一般人短暫,想要的卻不多,如此不如順其自然。
這一世,她只想普通的過活。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生活好像並不如期望的那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