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現在朕要出宮。”看到凌霄這個反應,墨炎涼收起了嘴角勾勒的弧度,眼神裡的冰也正在一點點的被融化。
“是。”凌霄只有應和着墨炎涼說道,用衣袖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
看到凌霄附和,墨炎涼滿意了,他要的就是服從,沒有人,可以違揹他的意思,不管是誰。
墨炎涼剛做出了決定,這個出宮的決定就立刻傳到了皇后宮中。
茯苓剛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刻冒冒失失的闖入了皇后所在的房間裡。
“皇后娘娘……”茯苓匆忙的跑入了皇后宮中,想要把這個消息立刻告訴皇后。
茯苓這樣的冒失打斷了發愣的皇后的思緒,皇后回過神來,看着這樣匆忙的茯苓,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慌什麼?這麼冒失,怎麼做事的?”
“皇后娘娘,皇上要出宮了。”茯苓顧不得皇后的指責,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
皇后瞥了茯苓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怎麼這樣沉不住氣,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出宮,你慌什麼?”
“皇后娘娘,皇上要出宮看望樑寒霜。”茯苓緩過氣來,這次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出了口。
聽到茯苓這樣說,皇后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茯苓,隨後緩過神來,淡淡的說道:“去就去吧,又不是第一次。”
剛纔面見墨炎涼,皇后都已經夠傷了,現在又能夠算的了什麼?
“這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了的。”轉而,皇后又開口說道,微微的嘆息。
皇后這樣想,而茯苓卻不這樣想,茯苓開口詢問着皇后說道:“娘娘,您甘心嗎?”
茯苓這樣的話讓皇后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淡然的說道:“本宮甘不甘心又能夠怎樣呢?難不成還真要本宮去阻止皇上出宮不成?”
“這……”一時間,茯苓竟然不知該怎樣回答皇后,看來是她小看皇后了,她一直以爲,皇后會再次動怒。
若是換做了尋常女子,可能會這樣,而這個女子是皇后,茯苓似乎是忘記了皇后的出身吧?
出身於青樓的皇后,飽嘗世間的酸甜苦辣,又怎麼可能會沉不住氣呢?太過於衝動,終究會毀在自己的手裡,這一點皇后很明白。
只有順從,或許才能夠長久,就像隨風散落的花,染盡了塵埃,只要追隨風的意願,在自己生命枯竭時,即使離開了所在的環境,還是可以繼續垂涎下去。
“茯苓,像你這樣沉不住氣,又怎麼可能會長久呢?遇事不亂,處事不驚,纔是最重要的,懂了麼?”皇后訓戒着茯苓說道,全然忘記了剛纔自己的那副模樣。
“是,奴婢謹遵娘娘教導。”平息了剛纔所有的慌亂和匆忙,茯苓畢恭畢敬的說道,皇后的話她全部都記在心裡,
因爲茯苓知道,她是皇后的人,不管走到哪都會被這樣認爲,不管她是否爲皇后做事,都是皇后的人。倒不如她好好的爲皇后做事,就算皇后再不得寵,可終究是一國之母。
“好了,你下去吧。”皇后感覺到了疲倦,不是什麼都能夠如她所願的,從前想要嫁給非富即貴的人,可保她一生富貴榮華,衣食無憂。
可人永遠是貪得無厭的,這個得到了就還想要得到那個,皇后不滿足於現在的生活,是因爲墨炎涼沒有把她放心上。
然而皇后明白,她是不可能阻止墨炎涼的,而墨炎涼如今對她的厭惡,是不可能把她放心上的。
想到這,皇后臉上的倦意又多了幾分。
此時在胭脂坊裡,樑寒霜還躺在牀上,覺得很是無趣,青衣依舊守候在樑寒霜的身邊,寸步不離。
“青衣,我想下去走走。”樑寒霜感覺到在牀上躺了這麼久還是感覺到很困,再躺下去她是不是就不會走路了?
青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在聽到樑寒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皺着眉頭,有些遲疑,淡淡的說道:“主子,你的傷還沒有好……”
拒絕的話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青衣只能夠這樣淺淺的說道。
樑寒霜自然能夠明白青衣所說的爲何意,不禁嘟着嘴說道:“我都養了這麼久了,也該好了,劍傷本來就不是很深,再去下去走走我呆在這裡就快要發黴了。”
就算是樑寒霜這樣說,青衣還是有些猶豫,她必須先考慮到樑寒霜的身體,不能夠再出任何的意外。
樑寒霜明白青衣的苦心,但她還是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青衣每天看着躺在牀上的自己而難受。
不等青衣開口,樑寒霜就直徑說道:“從出事到現在,我躺在牀上這麼久了,也該出去散散心了,青衣你說對不對?”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語氣裡竟然還有一點點撒嬌的意味。
青衣沒有辦法,她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麼樣的理由阻止樑寒霜,只能夠無奈的放縱梁寒霜說道:“那主子可以下樓去轉一下,走動走動,但先說好,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主子若不主動臥牀養傷,青衣就會用自己的辦法,青衣纔不在乎是不是會暴露。”
這樣說的時候,青衣的口吻竟然有些像小孩子那樣,語氣裡甚至有些威脅的意味。青衣說完之後,自己都感覺到奇怪,感覺到了悄然發生的變化。
樑寒霜無奈,只好應和着青衣說道:“好啦好啦,聽你的就是,我可不想讓你輕易暴露我們隱藏這麼辛苦的身份,不然就功虧一簣,說不定還有大麻煩。”
能夠想到這點是因爲樑寒霜顧忌到身邊人,在她身邊的可都不見得,樑寒霜顧忌的是他們的主子。
沒事找事這種遊戲對於樑寒霜來說並不好玩,她可沒有這個閒心情,只是不想被算計的太深。
“嗯。”青衣輕聲的迴應着樑寒霜。
達成協議後,樑寒霜從牀上起身,青衣攙扶着她,給樑寒霜進行了簡單的梳妝打扮。
這麼多天第一次下牀,樑寒霜感覺到了淡淡的喜悅,好像沒有哪一次起牀讓她像現在這個樣子。
青衣還是不放心樑寒霜一人,攙扶着樑寒霜下樓。
在樑寒霜下樓的時候,清風,春蘭和夏竹都注意到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樑寒霜,以及樑寒霜身邊的青衣。
對於這樣的目光,樑寒霜全然不在乎,可是青衣卻一點也不喜歡,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他們三個目光裡對自己的指責。
青衣無奈的聳聳肩。
樑寒霜剛從樓梯下來走到大廳,清風立刻迎上去,有些不滿的說道:“小姐,你怎麼不躺在牀上好好養傷,突然下來做什麼。”
清風的語氣裡有着微微得責備,瞥了一眼樑寒霜身邊的青衣。
青衣不屑的看了清風一眼,目光便流離在其他地方了,全然不在乎,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主子,你怎麼不多休息會,現在下來身體受得了嗎?”春蘭附和着清風,詢問着樑寒霜說道,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躺的累了,就想下來走走。”所有的關心,不管是真是假,樑寒霜統統都收,淡淡的解釋着說道。
“也是,小姐躺的久了,自然是覺得困了,可小姐的身子要是受不住該怎麼辦?”一時間,清風有些犯難了,他自然想要樑寒霜趕緊好起來。
不等樑寒霜開口,春蘭就對着青衣說道:“青衣你也是,主子傷還沒好,你就應該多勸勸主子,怎麼能任由主子不顧身體呢?要是出事了這個責任誰來擔當?”
很明顯,春蘭這些話就是說給青衣聽的,故意針對青衣,只因看青衣不順。
春蘭的話一出口,樑寒霜不禁覺得頭疼,但始終什麼都沒有說,淡定的泯着茶,靜觀事情的變化。
“我來當。”青衣直接挑重點回答說道,她實在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個女人糾纏,真是很煩唉。
“啊?”聽到青衣開口,春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轉而回過神來說道:“你來當?你說的輕巧,你怎麼當?你當的起嗎?”
面對春蘭這番無理取鬧的話語,青衣只是輕輕一笑,帶着淡淡的鄙夷,不願意去理會那個唧唧歪歪沒完沒了的女子。
看着青衣沉默不語,春蘭感覺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可又沒有打算放過青衣,接着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無話可說是了嗎?真不知道主子爲什麼會帶你這樣目中無人的人回來?”
青衣不屑的瞥了春蘭一眼,再度開口說道:“我再目中無人,也比的過你虛情假意要好的多。”泠泠的聲音響起。
這樣的話無疑惹惱了春蘭,春蘭有些動怒,想要動手,而一旁的夏竹立刻出手攔住了衝動的春蘭,看着春蘭,對她搖了搖頭。
春蘭無奈,只能夠作罷。
就算到了這樣的地步,樑寒霜還是漠然,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就好像她並不存在一樣,這些事也與她並沒有關係。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清風無奈,只能用他都覺得平白無力的話語來阻止春蘭和青衣繼續爭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