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蘇浩然都沒有找她,不過她卻也從電視上,新聞上看到了很多關於他的消息,蘇氏要破產的消息更是猶如破竹般襲來,打的人觸手不及。
蘇浩然接收蘇氏也僅僅四五個月的時間,所以各大媒體都在不斷的挖消息,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挖出來,其實蘇浩然的母親是一個歌妓,而他是私生子。
之前雖然也有報道蘇浩然是私生子,但是這次卻大規模的爆發,世界各處的人都在聲討他,說他一個私生子卻搶了正室的公司,房子,到頭來不到半年就敗光了。
一時間蘇浩然成了最不知進取,沒眼光,沒文化的私生子,敗光家底的速度之快也成了一大笑談。
“喂,你老公天天上頭條,你也不關心關心他。”米奇十分不厚道的將一疊報紙摔在她面前。
沐小白拿起報紙看了一番,基本跟網上報道的新聞差不多,而從始至終他都從未澄清過,難道蘇氏真的要破產了?曾經的蘇氏帝國就這樣消失了?
“他一直沒跟我聯繫。”
當然沐小白也不想跟他聯繫,安慰?他現在陷入這種境地她反而樂見其成吧?蘇浩然,不是最看重利益嗎?不過這利益猶如曇花一現,不知道他現在會是怎麼樣的感受。
她居然在幸災樂禍,抿了抿脣,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壞了?不過她一直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倒是真的。
只是現在她卻有一個擔憂,那就是曾經讓蘇浩然答應她,幫她隱瞞的秘密,他會不會一股腦的說出來?用力的抿了抿脣,臉上掛滿擔心。
依着蘇浩然僞善的性格,他大有可能把這件事兒講出來,畢竟私生子的帽子可不是誰都能戴的起。
“沒聯繫?你們不會結婚就分居吧?”米奇一臉的愕然,低聲道,“聽說前段時間他被抓了,難道被抓之後你們就沒在一起?”
“他是在婚禮上被抓的。”沐小白淡淡的回答。
米奇倒吸了一口涼氣,“靠,我怎麼感覺你所託非人啊?他靠不靠譜啊?要是不靠譜你倆趕緊離婚得了。”
她抿了抿脣,離婚?他們還沒領證,現在想起來還真覺得慶幸,讓她在領證之前知道了蘇浩然是一個多麼僞善的男人。
“小白,景總讓你進去一下。”
沐小白扣扣的敲了敲門,門內傳來景墨軒冷靜的聲音,“進來。”
她端着茶水進去,順勢將他泡好的咖啡抽走換成茶,“總是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景墨軒放下手中的文件,陰鬱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低聲道,“準備一下,晚上跟我參加一個晚宴。”
“晚宴?”
“是的,商業界有名的恩愛夫妻,晚上是他們結婚四十週年,邀請了很多商業界的精英,我們有必要去了解接觸一下。”景墨軒淡淡開口。
沐小白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含笑,他景墨軒一向囂張,也需要爲了擴展事業參加晚宴?
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表情,“那對夫妻在商業界很有威信。”
“原來如此。”她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覺得蠻意外的,沒想到你會參加這種場合。”
景墨軒的眉梢微挑,拿起鋼筆在文件上劃劃改改,“唯白的人也會去。”
聽到‘唯白’她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面上雖然不爲所動,但是內心卻已經泛起了波瀾,晚上蘇逸痕也會出現嗎?
景墨軒擡眸,波瀾不驚的黑眸裡透露着某種訊息,“現在唯白勢頭很強,蘇氏很多股東都轉入了唯白名下,成長勢頭簡直嚇人。”
蘇逸痕這麼有能力嗎?她的眉梢上揚,居然有幾分滿足,她就知道沒有什麼事兒是蘇逸痕做不到的,他纔不是什麼廢物。
“蘇逸痕很有本事。”末了,景墨軒又感嘆一句,“這個對手我喜歡。”
景墨軒打量着站在辦公室前的女人,她微微抵着頭,髮絲垂落下來,眉梢上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更是透着喜色,心情莫名的堵了下,他到底在廢話什麼。
“我會讓秘書小姐準備禮服。”
“好的。”她甜甜一笑,笑的很純澈,“那我出去了。”
景墨軒一時間看呆了,黝黑深邃的眸子透露着某種強烈的信息,索性把鋼筆一撇,往後一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但是很快卻又睜開了眼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複雜古怪。
下班之後秘書小姐就送來了禮服,禮服是全黑色的,而且很暴露,整個背部都露了出去,沐小白站在洗手間看了看,倒是蠻合適的。
又將長髮盤好,簡單的化了薄妝走了出來,恰好景墨軒的辦公室門打開了,他有些意外的望着向她偏偏走來的女人,此時的她優雅的就像是一隻黑天鵝。
黑色長裙成功把她的線條展露出來,修長白皙的脖頸更是極具誘惑,後背的露背裝卻又透着幾分小性感,配合着她的表情,完全將知性大方性感全部都表現出來。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我愛上你了。”
沐小白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景總,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他的表情很認真,認真的讓人害怕,“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好吧,還真的不像,但是總覺得怪怪的啊,乾笑了一聲岔開話題,“可是這裙子我穿着覺得好彆扭,後面涼涼的。”
“習慣就好。”
沐小白的嘴角扯了扯,習慣就好?習慣毛啊,應該沒有那個女人會喜歡穿成這個德行在家裡走來走去吧?罷了罷了,她忍了。
晚宴在五星級酒店的三樓舉行,他們到的時候哪兒已經豪車雲集了,的確如景墨軒所說這對夫妻在圈內很有威信。
車子停在門口,景墨軒紳士的從她伸手,不過那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沐小白將手搭在他的手心緩緩向裡面走去。
纔要進電梯的時候,一陣喧譁聲傳來,她擡眼望去,在門口被衆人擁護着的可不是蘇逸痕嗎?他一身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頭髮不長不短,輪廓有型,走在哪兒都會自動成爲焦點。
她是知道的,蘇逸痕是被上帝眷顧的寵兒,到哪兒都會自帶光圈,只一瞬他似乎看到她了,薄脣微微上挑,在笑。
沐小白下一秒便覺得心跳加速,臉頰開始泛紅,心底卻又鬱悶,她也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怎麼他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不行了?
顯然景墨軒也看到他了,兩個人對視的一刻彷彿有火花四濺,電梯門關閉,將大廳裡那噪亂的場面徹底隔開。
突然景墨軒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愕然擡頭眼睛裡染上幾分排斥,“景總。”
“摟一下而已。”他笑的很淡然。
沐小白直覺的氣氛不太對,而且他的大手就像是一個火爐,不斷的灼燙着她的肌膚,景墨軒很怪。
到了三樓,站在門口的是陳老的兒子兒媳,兩個看上去素質很高,待人也很有禮貌,裡面的裝飾很普通,沒有多麼夢幻。
正中央有一個大型的電視,上面播放着陳老夫妻倆的老照片,很懷舊的感覺,晚宴上人不多,但是最次的還是商業精英,來的基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景墨軒挽着她的腰人羣密集的地方走去,微笑着開口,“陳老,陳夫人,兩個人還是如此年輕,讓晚輩驚歎。”
陳老跟夫人也是一愣,倒是陳夫人先認出了他,“你是景老怪的孫子吧?”
“陳夫人,咱們前年在巴黎見過。”
“對,當時景老怪還跟我介紹了你,景老怪現在身體怎麼樣?”陳夫人一臉和藹的問道。
陳老跟夫人也不過六十出頭,再加上保養得當,倒也真的很顯年輕,尤其是陳夫人,個子高,穿了一身復古旗袍,倘若不是眼角有些細紋,乍一眼望去也只當她四十出頭。
“爺爺身體很好。”他得體的回答,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不疏離,卻也不熱絡。
“姨夫,姨媽。”一道爽朗的男聲在他們身後響起,蘇逸痕一手插在褲兜裡,慢悠悠的向他們走來,“恭喜恭喜。”
“你這個臭小子,有多久沒來看我了?”陳夫人嗔怪道。
蘇逸痕直接過去給了陳夫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姨媽,是我的錯,我最近一直在忙,都沒顧得上來看你,你要是生氣呀,打我兩下解解氣。”
“臭小子,姨媽捨得打你?”陳夫人笑了一聲,臉上帶着寵溺。
沐小白杵在一旁,嘴脣微微的長大,沒想到陳夫人居然是他的姨媽,景墨軒一副淡然的表情,並不感到意外。
陳夫人是葉琴的閨蜜,蘇逸痕從小就喊她姨媽,兩家的關係極好,不過幾年前蘇父跟陳老在發展上有了點小小的摩擦,所以纔不走動。
不過倒也不影響蘇逸痕跟他們的感情,當初建立唯白的時候陳老曾經幫過他。
蘇逸痕的到來像是一個聚光點,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有千金名媛往前湊,又是合照,又是留電話的。
沐小白早早的就退到了角落裡,景墨軒則端着一杯香檳站在角落裡喝,期間也有人來跟他搭訕,但是都被他的冷氣場嚇跑了。
景家,可不是那麼好攀的。
沐小白百無聊賴的拿着盤子挑選食物,選了幾塊蛋糕向景墨軒的方向走去,卻發現陳家的兒子附在景墨軒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的腳步頓住,十分識趣的等兩個人談完話之後再走過去。
“景總,吃不吃蛋糕?”
“我不吃甜。”景墨軒冷淡的開口,但是卻發現她的手已經舉到了他的嘴邊,小叉子上一塊粉色的奶油蛋糕,點綴着一顆小小的草莓。
她的眼睛彷彿泛着小星星,閃亮閃亮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