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這邊,軒轅擎隱在暗處,對於剛纔凌無雙與徐楓之間的交戰,驚得他額上冷汗直冒,他沒料到凌無雙心狠起來,就是他也比不上,還好,還好他躲在暗處,還好他有他的王牌。
從供案後走出的紫衣女子是誰?她爲何也要對凌無雙出手,軒轅擎有所不解,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呆在原地靜觀其變。
“誰?”
睿親王一聲怒吼,向着供案後一個揚手,就聽藍媚兒發出一聲驚叫,跌落倒地,無論她怎麼費盡氣力想要爬起,都於事無補,“是你,你想對雙兒不利?”睿親王走至藍媚兒身邊,俯視着她怒聲質問道。
“她殺了我表哥,殺了我大楓哥哥,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啊!”
藍莓而非瘋子似得吼叫出聲。
有人來了,且殺意濃烈,來得不止是一個人,不行,他不能被發現,但就這麼離去,豈非便宜了她,盯着凌無雙的背影,軒轅擎手中的劍隔空揮出,感受到一股陰冷至極的寒風靠近,凌無雙攬住慶陽郡主的身子快速躲避了開。
“雙兒!”青嵐帝快速走至凌無雙身旁,道:“剛纔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人隱在暗處?”凌無雙點了點頭,看向軒轅擎隱身的位置道:“藏頭縮尾,是小人才有的行徑,閣下若是想要與我一較長短,不妨站出來光明長大地比劃比劃!”
回答她的僅有耳邊的風聲,及藍媚兒痛苦的呻|吟聲。
睿親王騰空而起,向着凌無雙目視的方向找了過去,發現那裡除了幾滴尚顯溼潤的血漬外,什麼人都沒有,他躍回地面,擡起沾染血漬的手指給青嵐帝,凌無雙二人看:“人已經走了,不過看情形是剛走沒多久。”
“不知,不知會是哪個……”話還沒有說完,凌無雙的身子突然間就朝地上倒了下去,皓雪般的衣裙宛若一朵聖潔的蓮徐徐綻放了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青嵐帝和睿親王同時大叫出聲:“雙兒,雙兒你怎麼了?“
就在他們欲伸出手接住凌無雙的身子時,有人比他們更快了一步:”雙兒,我來了,你醒醒啊!”軒轅墨一襲墨衫盡然風塵,眸裡有擔心,有自責,但更多的則是憤怒。
他還是來晚了麼?
要不然,她不會在此刻昏迷不醒。
清涼的月,穿過浩淼天幕透出淡淡的光芒,在眼下靜寂,壓抑的氛圍中,它的光芒顯得更爲脆弱,虛無。
“睿,雙兒這是怎麼了?她剛纔明明好着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嵐帝一臉的擔心,爲何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好端端地他的雙兒怎就會昏迷不醒?
“皇兄別急,興許雙兒她累了,需要休息,咱們這就帶她回宮讓御醫給看看。”睿親王亦是爲凌無雙擔心不已,會是那暗處的人傷的她麼?他皺着眉想了想,“那咱們還等什麼?快帶雙兒回宮,快點!”
“不許碰她,誰都不許碰她!”
感知到有人靠近,軒轅墨怒吼了句。
她不會有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可是他卻喚不醒她,喚不醒啊!
“雙兒(主子)!”
南風,曲老,四影幾人趕到破廟,看到眼前的情景,齊疾步走至軒轅墨身旁,擔心地喚着凌無雙,“她聽不到,你們大聲點喚她,快,快隨我大聲點喚她,興許她就會聽到了!”軒轅墨看着懷裡人兒的睡顏,感到一陣陣絞心之痛從心底傳來,淚水浸溼了他的眼瞼,他卻不自知。
“雙兒,你醒醒啊,我回來了,我再也不和你分開了,再也不放你離開我身邊,你醒醒啊!你聽到我在喚你麼?”他一遍遍地喚着懷裡的愛人,聲音變得嘶啞哽咽:”不許調皮,不許這麼和墨墨玩,你醒來好不好?“
青嵐帝嘴角動了動,想要上前勸說軒轅墨抱凌無雙回宮儘快給御醫診治,可一看到軒轅墨悲痛欲絕的抱着凌無雙不撒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主上,容曲某給王妃看看。“曲老望着凌無雙眉心處,心微微有些提起,他要確認心中的猜測,因此,他上前徵求軒轅墨爲凌無雙把脈。
軒轅墨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南風靜靜地站立在一旁。
他尤爲自責。
說好了要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又一次讓她遇到了危險。
微弱的燭光在夜風中輕輕跳躍,照出凌無雙蒼白的容顏,她神態看着極爲平和,若細看,會發現她嘴角似乎還掛着一抹隱約可見的笑容,但那笑容卻似飄落枝頭的花兒,憔悴不堪。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淡淡的笑容,看着她那淡淡笑容中的憂傷。
她的手緊護住凸起的腹部,她笑容中的那抹憂傷,是在擔心她的寶寶有無受到傷害麼?
她肯定是做夢了,夢到自個沒有保護好寶寶,纔會在昏迷中流露出憂傷的笑容。
良久,曲老收回手,看向軒轅墨,道:“主上,曲某曾經聽師傅提起過,說有種武功,人若是中了,就會不言不動,身體隨之慢慢變得僵硬,大約過去三十天左右的時間,那人就會變成一具僵硬的人偶。而且,而且在這一月左右的時間內,所中之人若是醒轉,會將入她眼的第一個人認爲主子。”
衆人聽了曲老的話,皆是表情變得冷凝傷痛。
“你是說雙兒她,她,中了江湖上已經失傳的邪術——傀儡劍?”
軒轅墨緩緩擡起頭,聲音中有不可置信,亦有着濃濃的恨意。
好陰險的武功,好陰險的人。
是誰?究竟是誰要這麼對待她?
“嗯。”曲老點頭,繼續道:“王妃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周圍一切事物仍能在她逐漸麻木的腦中留下印記,但是,她的身體將不再屬於她自個,只屬於……“說到這,曲老看了軒轅墨一眼,接着道:”無論你吩咐她什麼,王妃都會不由自主地答應。還有,還有就是,就是你若快樂,她會隨之快樂,你若……總之,她完全變成了你手中……”曲老眼含悲痛,言語到最後,實在是說不下去,頭轉到一邊,擡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她沒了意識,醒轉後要認的主人只能是眼前的男子,可眼前的男子又如何接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爲沒有自我意識,爲他命是從的人偶?
待心緒平復,曲老方纔將視線再次看向軒轅墨,道:“王妃懷有身孕,爲了他們母子好,曲某覺得還是別讓她就這麼昏睡下去得好,所以,所以……”
“你能讓她醒過來?”
軒轅墨壓抑住心底升起的滔天怒火,語聲沙啞問曲老。
“嗯。”
聽到曲老肯定的答覆,軒轅墨心底發出一聲聲痛笑。
她醒來了,你能接受得了麼?
她是你的妻,是你的愛人,是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愛的女|人,可是一旦她醒轉,她會認你做主人,你能接受麼?能麼?
看着如同木偶一般的她,你會不會痛不欲生?
見軒轅墨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不作出抉擇,曲老不由得重複了遍他剛纔說的話:“主上,王妃興許動了胎氣,致使身子極度虛弱,因此,曲某認爲讓她儘快醒過來,方是上策。”
“讓她醒過來吧!”爲了你的身體着想,就算再心痛,我也會受着的。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救你,絕不讓你變成沒有自我喜怒哀樂的木偶,那傷害你的人,我亦不會放過,緊了緊雙拳,他將凌無雙的身子輕輕托起,由曲老出手讓其甦醒。
只見曲老一指抵在凌無雙腦後,讓其正對軒轅墨,手下微微一個用力。
凌無雙身子一震,仿若初春吹來的暖風破碎了湖面上的冰層,絕美的雙眸緩緩地睜了開,映出了軒轅墨憂傷的影子。
沒有一人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是的,沒有。
他們都在注視着凌無雙,帶着沉痛的目光注視着她。
就是慶陽郡主,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一聲都不吭。
然而,有一人卻心底大樂。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躺在地上,嘴角掛着血絲的藍媚兒。
她沒料到凌無雙會中了傀儡劍,會中了他們苗谷的秘學。
是大楓哥哥做的嗎?
若真是他的話,那麼她真的是對他佩服得緊。
中了傀儡劍的人,只有施劍之人才可以幫其解開,從而恢復正常。
但,大楓哥哥已經死了,還有誰能幫她解?
哈哈,真是痛快,不費吹灰之力,她就報了瞎眼之仇,令她的男|人活在痛苦之中,令凌無雙變成了沒有自我的木偶。
藍媚兒心裡狂笑不已。
“雙兒!”軒轅墨見凌無雙醒轉,心存一絲僥倖,喚了她一聲,希望聽到他久未聽到過的美好聲音,卻在接觸到凌無雙的目光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蹌着後退了數步。
那眼神,是如此的陌生——沒有清冷,沒有傲然,沒有溫柔,沒有嫵媚,亦沒有狡黠。
僅若一面銅鏡,映射着月的光輝。
細看之下,有的只是空虛。
她怔怔地注視着他。
漸漸的,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
那笑容順從,恭敬,僵硬。
讓他的心再次如受雷擊一般,痛感加劇。
突然,她向着他斂衽一禮:“奴……”
“不,不可以!”軒轅墨臉色鉅變,淚傾瀉而下,轉身忍不住逃離。
她是他的愛人啊,可她卻向他行着主僕之禮。
她是傲然的,她絕世無雙,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看着她這般卑微地向他行奴僕之禮?
可是就在剛纔,他還與自己說——爲她身體着想,他甘受錐心之痛,但,眼下他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主子!”
四影流着淚跪在了凌無雙面前。
都是她們不好,沒有保護好主子,要不然主子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沒了自我。
“雙兒,我是爹地,我是你爹地呀,你看看我!”
青嵐帝走至凌無雙面前,握住她的手,目中含淚試圖將其喚醒,然而,他失望了,他徹底的失望了,“你是誰?”凌無雙抽出自己的手,眸裡呈現出的光芒,盡是陌生:“你們又是誰?”她轉向四影,疑惑地問道。
“主子……”
四影手捂着嘴哭得泣不成聲。
主子真的不認識她們了,真的不認識了,“嗚嗚……雙兒姐姐,你不會連靈兒也不認識了吧?嗚嗚……”慶陽郡主到凌無雙身邊,搖着她的手問道。
“我應該認識你麼?”
凌無雙眨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慶陽郡主。
“曲老,怎樣纔可以讓雙兒恢復如初?”
軒轅墨再也聽不下去了,忍住心痛,他轉向曲老問道。
“只要施劍之人在王妃原有的傷痕上,同樣再施展一次劍術,拔除那股邪氣就好。”曲老看着凌無雙左臂處被劍氣劃破的衣袖,對軒轅墨回了句。
在軒轅墨一行人趕至破廟前的一剎那間,軒轅擎運起輕功已然逃離而去。
他心情極好,因爲他看到他施展出的劍氣劃破了凌無雙的衣袖,六月時節,身上衣衫本就穿得單薄,沒道理衣袖劃破,卻未傷至肌膚。
他很自信,很自信他傷到了凌無雙。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願,凌無雙被他揮出的劍氣所傷,變成了現在這般讓衆人心痛的境況。
衆暗衛趕到,自動跪地請罪。
“月亮哥哥,嗚嗚……,雙兒姐姐不認識靈兒了,嗚嗚……”慶陽郡主看到宇文明軒出現在破廟中,飛奔到他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壓抑的氣氛,宇文明軒牽起慶陽郡主的手,懷着歉疚的心情,走至凌無雙身旁,道:“皇姐,謝謝你救了靈兒!”他沒有聽懂慶陽郡主的話,他僅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太過於壓抑,“我認識你麼?”
機械的話語,又一次由凌無雙嘴裡溢了出。
她目帶疑惑。
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宇文明軒。
忽然,她走向軒轅墨,施禮道:“主人,我做錯什麼了麼?”她肯定是做錯什麼了,要不然主人不會不理她,軒轅墨在聽了曲老的話後,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在他來破廟之前看到的那陣耀眼光芒,是凌無雙與徐楓交戰時呈現出的,而現在藍媚兒在,徐楓卻不在,只能說明他已然被凌無雙了結了掉。
這可如何是好?
施劍之人已死,還有誰能救她?
“主人,我做錯什麼了麼?”得不到軒轅墨的迴應,凌無雙侷促不安起來,軒轅墨轉過身,看着她,輕輕地將其攬入懷裡。
凌無雙很溫順,沒有一絲掙扎,就這麼依偎在他xiong前。
她眉心處隱約顯出的米粒般大小的黑氣,直刺他雙眼。
這小小的,隱約可見的黑氣,仿若已滲透了她的生命,只要它成型,凝結爲一粒黑痣,那麼她將會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傀儡。
他輕輕推開她,準備從藍媚兒身上問出她與徐楓的關係,再進而逼問有無其他方法救凌無雙擺脫開傀儡劍的操控。
凌無雙神色有些恐慌,仰起頭,道:“主人……”
軒轅墨不敢看她:“你沒做錯什麼,乖,就呆在這裡,我一會就過來陪你。”
“嗯。”
凌無雙乖順地點頭應了聲。
“雙兒,我是南風哥哥……”不待南風再說下去,凌無雙就搖頭表示她不認識他,緊接着她目光向着軒轅墨的背影看了過去,南風眸底隱痛劇增,她的眼裡現在只有她的“主人”,她沒有了自己的尊嚴,沒有了自己的痛苦和意志,唯有她的主人。
那人喜,她喜;那人……
她可知道,她越是這樣,會傷得那人越深。
只因那人是愛她的,是將她當做生命一般在守護。
不,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來的珍貴。
軒轅墨額前垂下一縷碎髮,一步步地向着藍媚兒走近,死一般的靜寂在破廟中每個人的周圍瀰漫了開,他沒有豁開那縷遮住他視線的髮絲,宛若地獄之魔,帶着萬劫不復的怒與恨,到了藍媚兒面前。
他要幹什麼?
藍媚兒慌忙止住心底的笑聲,嚇得連連將身子往供案後縮。
她看出來了,他眼裡涌動出的怒火,似要灼燒死她一般;同樣地還有他周身散發出的恨意,宛若不計其數的羽箭,要將她射穿,方能解他心頭升起的滔天之恨。
“你,你,你要幹什麼?”藍媚兒說出口的話,聲音直打顫:”我可沒有對她怎麼樣?而且,而且我是個瞎子,什麼都,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軒轅墨收起目中怒火,眼神漸漸變得銳利,他凝視着藍媚兒:”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說着,他蹲身掐住她的脖頸,然後慢慢將其從地上提起,厲聲道:”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我,我和他,和他沒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
藍媚兒想要活命,因此,她不想說出她與徐楓的關係。
”是麼?看來你是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實話了!“
軒轅墨手上一緊,就見藍媚兒懸在半空的身子不停地掙扎着,她擡起雙手,想要掰開掐住她脖子的大手。
怎奈未能如願。
”說,還是不說?“
”你,你,你放下,放下我,我,我就說。“
”嗵“一聲,她的身子掉在了地上。
”說!“
軒轅墨俯視着她,命令道。
“咳咳咳……”接連咳了數聲,藍媚兒緩過氣,方纔哆嗦着道:”他是我,是我大楓哥哥……“爲了不死在這破廟之中,藍媚兒把她與徐楓的關係,從頭到尾說了遍。
苗谷?他竟然是從苗谷走出的,那麼除過他之外,是不是說由苗谷中可以找出其他的法子救雙兒?
“告訴我,傀儡劍法是不是徐楓施展的?”
藍媚兒搖頭:“我,我不知道。”
“是麼?”
軒轅墨音調一變,嚇得藍媚兒立時哭出了聲:“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轉瞬,她又道:“就算是他施展的又能怎樣?他已經死了,已經被凌無雙自己殺死了。”軒轅墨冷聲逼問道:“你肯定還知道其他的法子可以救她,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軒轅墨笑了,笑容極其殘忍:“你不說,我立刻讓你化爲一灘血水,你信不信?”
魔鬼,他就是魔鬼。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還有其他的方法解除凌無雙身上的那股邪氣。
祖母,阿媽,阿爸救我,救救我!
我不該任性的,不該不聽你們的話,偷跑出苗谷。
藍媚兒低着頭,眼裡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然而,轉瞬,她又不哭了。
“怎麼,你相出法子了?”
軒轅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出聲問道。
藍媚兒眼眶紅腫道:“你送我回苗谷,興許我祖母知道其他法子也說不定。”
軒轅墨將其從地上再次提起,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將會爲之付出慘痛的代價!”他的眸子甚是冰冷,由他身上散發出的徹骨寒意,直侵入藍媚兒的身體,嚇得藍媚兒連連點頭:“不會的,我不會騙你的,我絕對不會騙你的。”
“你若騙我,我會毀了苗谷中所有的一切。而你,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身上所有的筋脈都斷裂,變得扭曲不堪,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還會讓你體內每一塊骨頭碎成渣,哪怕動動小指都無可能;你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舒坦,嘴不能言,耳不能聽,慢慢地在痛苦中受煎熬,直至死去……”軒轅墨重申了一次他的懲罰,說出口的話語,看似雲淡風輕,聽在衆人耳裡,卻震撼至極。
藍媚兒臉色蒼白,她仿若看到了軒轅墨說的一切,變成了現實,在她眼前展現了出。
巨大的恐懼令她顫抖着脣角說不出一句話。
災難,她這是要把災難帶給族人嗎?不會的,他一定在嚇唬她,再說,祖母是谷主,一定有法子解了凌無雙身上的邪氣,如此一來,他就會放過她,放過苗谷中的所有人。
藍媚兒心中的想法,軒轅墨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帶凌無雙去苗谷剔除邪氣,恢復如初。
“岳父,我會帶雙兒平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