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雙一震,原來他是徐家的後人。多年前清風樓*成名,崛起在江湖中與星月宮齊名,這些她聽清影說了一些,後來又聽軒轅墨對她詳細講了遍。
想不到還有隻露網之魚。
而這露網之魚,好巧不巧是凌雲天的再世重生。
“那又與我何干?”
收斂思緒,凌無雙挑眉問徐楓。
她想試探試探,試探失了前世記憶的凌雲天爲何還會咬住她不放。
“與你無關?我從血泊中醒來,對凌無雙三個字心生的恨意,比清風樓,比暝夜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我逃離京城,發誓要學得一身本領,回來除盡你們,爲家人報仇!”徐楓眼神狠毒,出口之語尤爲森冷。
“你覺得可能麼?”
雪白的衣裙在夜風中獵獵揚起,宛若夜幕之上狂舞着的一段璀璨星河,凌無雙絕美的眸中盡是嘲諷。
徐楓詭異一笑:“即便不可能,我也會讓它變成可能。快點,你若不照我的話去做,我便立時取了她的性命!”說着,他鉗制慶陽郡主胳膊的手,隨之加大了力度,“雙兒姐姐,嗚嗚……,靈兒痛痛,痛痛……”慶陽郡主痛得邊哭邊向凌無雙求救。
抑制住眼底涌出的怒意,凌無雙眉頭緊皺在一起,垂在身側的雙手,輕輕舒展,指尖一團光華欲聚欲散,她在思索,她在尋求合適的時機,救下慶陽郡主的同時,一招擊敗徐楓。
“想好了沒有?”
徐楓眼裡的恨意愈來愈烈。
朦朧的月色照耀在凌無雙和他的臉上,一個絕美似仙,清冷傲然;一個面目猙獰,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是的,徐楓眼裡恨意盡顯,但他又是興奮的,就要親眼看到這恨之入骨的女|人自行了結在眼前,他興奮的幾乎想要凌空狂笑。
就在這時,凌無雙微微嘆息一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行,那就怪不得我了!”出口之語似是爲徐楓,不,是爲凌雲天的執迷不悟而悲哀,她手指微擡,很細微的一個動作,並未引起徐楓的主意,可就是這微乎其微的動作,剎那間令徐楓鉗制着慶陽郡主的臂膀由根部斷落,血淋林地掉到了地上。
大蓬的鮮血自他斷臂處噴涌而出,“你真卑鄙!竟然,竟然暗算於我。”忍住斷臂帶來的劇痛,他用另一隻手快速封住穴道止血,緊接着對凌無雙怒吼出聲。
慶陽郡主此刻被一團青色光暈包裹,懸浮在空中漂移出了徐楓的控制範圍。
凌無雙輕輕收攏手上的真氣,只見包裹着慶陽郡主的那團光暈將其送至地面上時,緩緩消失不見。
“與你,我需要講道義麼?”暗算,她不暗算於他,靈兒又如何能脫離出他的魔爪?凌無雙在心裡冷哼一聲,不再多想,重新運轉體內真氣,準備與徐楓交戰。
“哈哈!”徐楓大笑出聲,右手刷地抽出腰間利劍,指着凌無雙,吼道:“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你受死吧!”頭上恣意狂舞的墨發,瞬間變得雪白,就是他遮住半邊臉的銀質面具,不知何時也掉落到了地上:“是不是很醜?我這張臉是不是很醜?都是你們害得,都是你們!若不是你們,我不會急於求成,練功時走火入魔,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你醒醒吧,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距離破廟不遠處,青嵐帝看見夜空中發出的亮光,急忙對睿親王道:“睿,快,快去那亮光之處,雙兒一定在那裡!”傻孩子,你爲什麼要甩開我和你皇叔?你可知道,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爹地怎麼向你媽|咪交代,青嵐帝心裡有苦澀,有擔心,有傷痛,睿親王“嗯”了聲,攬着青嵐帝快速向着亮光的方向飄了過去。
他不知道凌無雙爲何會甩掉他們,但,他知道她必是有她的顧慮。
希望還趕得及去幫她一把。
徐楓使出了他的劍法,招招狠辣,招招致命,凌無雙皺了皺眉,她雖然未見過這種詭異的劍法,但她已經肯定徐楓練就的武功絕對是江湖上罕見的邪門之術。她懸浮在空中,見招拆超,與其搏鬥交戰的同時,並保護着自己腹中的寶寶不受到危險。
軒轅擎躲在暗處,雙拳緊握,殷紅的鮮血自他掌心慢慢地滴落着。
她竟然有了那傻子的孩子,她不僅把自己給了傻子,還甘願爲那傻子孕育子嗣。
好恨,他好恨!
她本是他的,卻成爲了那傻子的女|人,處處與他作對不說,現在還竟然懷上了傻子的孩子。
你說,這般傷害與我,將我尊嚴踐踏的你,我該如何對你?
死,對,只有讓你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解我心頭之惱。
轉瞬,他搖頭了搖頭。
不對,我不能就讓你輕易的死去,這樣太過於便宜你,我要讓你變成傀儡,任我玩弄;我還要剖開你的腹,取出那傻子的孽種。
只有這樣,我心裡的恨纔會紓解,怒纔會平復。
軒轅擎惡毒地想着,一雙邪魅狠毒的眸子,定定地注視着凌無雙。
他亦在尋求機會,尋求一個合適他出手的機會,好制服凌無雙,帶着她回靈州。
怎麼辦?他已經斷了一隻臂膀,還能殺死凌無雙嗎?藍媚兒沒有因徐楓失去一隻手臂而心生難過,卻在想着凌無雙會不會被徐楓殺死,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是個貪慕虛榮,無情冷血的蛇蠍婦。
可惜的是徐楓不知道,還傻傻地愛着這樣一個蛇蠍女子。
“住手!”
青嵐帝與睿親王一進入破廟,瞪視着徐楓:“凌雲天,枉我一心一意對你,可你卻忘恩負義,不僅加害我和嵐嵐,並且還殘忍地傷害雙兒,若是有點良知的話,你立刻給我住手!”他不能讓凌雲天傷到他的雙兒,不能,絕對不能!
凌雲天?
徐楓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掉落到地上,凌雲天?隨着這三個字入耳,他驟時覺得頭似是要炸裂一般,身子落地站穩,他雙手抱頭,凝視着青嵐帝,“雙兒,你先住手,我有話要問他。”見凌無雙欲向徐楓發出致命一擊,青嵐帝忙出聲喝止。
他要問問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爲何會對他們一家下狠手。
凌無雙點了點頭,緩緩從空而落。
除去凌雲天,早一刻,晚一刻,於她來說,沒什麼分別。
被遺忘的記憶,齊涌入徐楓腦中。
原來他恨凌無雙是事出有因。
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僅不籤股權轉讓合同,終了還對他下了狠手。
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他是凌老頭子在外生的野|種,是見不得光的凌家二少爺。
大哥?呵呵!凌浩天施捨他,對他好,全都是假仁假義。
同樣是兒子,爲何他一份家業都不得?他不甘心,是的,他很不甘心,就因爲他是小婦生養,就沒有了繼承權。
因此,他暗中做手腳,除去了凌浩天夫婦。
老頭子悲痛欲絕,卻沒有證據指證是他而爲,指證是他算計了他心愛的兒子去見了閻王。
凌浩天沒了,輪也該輪到他凌雲天繼承家業了吧,但,老頭子做得好絕,他寧願將那麼龐大的家族產業交給一個小丫頭,都不交給他這個兒子打理。
好吧,在他眼裡,就根本沒有他凌雲天這個兒子。
這就好,這就好——你不仁,就別怪不義
蟄伏多年,終到了他大展宏圖,奪回本屬於他的一切時,卻被個黃毛丫頭下狠手致死。
徐楓?他成了徐楓,成了罪臣後代,且還是個遺忘前世記憶,至今天殘了一直臂膀,身負家仇的可憐人。哈哈!賊老天這是耍弄他凌雲天麼?爲何要在一開始來到這異世,不給他前世的記憶?
要不然,今天的他,不至於這般悽慘。
凌浩天前世是天之驕子,今世又是一國之君;就是凌無雙那個臭丫頭,也比他來得好,女皇?哈哈,她都成了女皇,可他呢?失了北國,成了無處落腳的可憐蟲。
他要報復,他要毀掉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慢慢地,徐楓放下雙手,眼神宛若利刃,剜向青嵐帝。
“於你,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不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因爲我恨你,恨你的假仁假義,恨老東西的無情無義,同樣是兒子,他視你若寶,視我如無物。你說,這樣的我,是不是活在你的陰影下?所以,我要打破這陰影,堂堂正正地活在人前,沒了你,我的目的是不是就很容易達到?你說,我說的對不?”
凌無雙怒道:“閉嘴!是你太過於貪婪,纔會覺得爹地對你的好假仁假義。”說到這,她轉向睿親王:“皇叔,你看顧好爹地和靈兒,我這就除去這個禍害!”青嵐帝眼中的失望,痛苦,全看在了凌無雙眼裡,她理解青嵐帝現在的心情。
親耳聽到自己愛護有加的弟|弟,說他當初的所作所爲都是假仁假義,就因爲這個,纔出手製造車禍,取了他們夫妻性命,他能不痛苦失望麼?
“皇兄,過去的事都忘了吧,別苦了自個!”
睿親王出聲勸了青嵐帝一句。
暗處,軒轅擎對於破廟中幾人的對話聽得稀裡糊塗,他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反正不管他事,想不通他自然不再多想。
藍媚兒亦是,不過,他倒是知道了徐楓的真實身份,原來他有家仇要報,纔會從他們苗谷的密室中盜走所有秘籍。
他是有苦衷的,他沒有欺騙她。
思量到這,她內心深處對徐楓的遭遇生出了些許同情。
徐楓與凌無雙對視着,兩人的精神交擊越來越急,彼此間的意識也高度集中。
凌無雙只看到徐楓,而徐楓亦是隻看到她,除此之外,世間萬物皆不再他們關心範圍內。
亦或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神合一之境!
兩人的身形,由極靜轉爲極動,驟然間,又由極動轉爲極靜,他們的手都擡了起來。凌無雙手中的光暈越凝越多,宛若朵朵青蓮綻放,幾乎要將整個破廟充滿。窒息般的壓力充斥着破廟中的每個角落,而徐楓右手擡起,詭異的血網在他身上瀰漫擴散,臉上血痕縱橫交錯,將他本就猙獰恐怖的臉映襯的更爲醜惡森然。清涼的夜風也在此時變得陰森森地作響不停,他周圍的氣息似乎受了一種秘魔之力驅使,向着他掌心逐漸匯聚。
他雙目變得赤紅無比,聲音沙啞死沉:“今天,我要再次取了你們的命!讓你們魂飛魄散,永無輪迴。”徐楓不知道的是,一旦他心中邪念越強,發出的掌力,傷到對方的同時,他自身招致的反噬之力亦會越重。所以,一旦他出手,就算不死在凌無雙手中,活下去的機會也幾乎爲零。
掌力發出,在他們之間彼此牽掣撕扯着。
青嵐帝,睿親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他們的心提了起來,想要出手幫凌無雙一把,奈何根本沒有他們使力的餘地。
因爲他們靠近不了一青一紅兩股勁氣形成的光圈。
北國都城城牆之上,軒轅墨與南風二人並排而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同樣ting拔筆直,同樣風姿卓然。
突然間,軒轅墨道:“不行,我得儘快趕去冀州。”
“怎麼了?”南風不解,轉向軒轅墨挑眉問道:“是不是雙兒會出什麼事?”
軒轅墨眉頭緊皺,道:“我擔心徐楓會逃往大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勢必會去找雙兒麻煩。”
“那還等什麼,我陪你一起去!”南風說着,率先提氣騰空而起,軒轅墨緊跟其後,“主上,你這是要去……”曲老的聲音在軒轅墨身後響起,“徐楓逃離,我擔心他會去找雙兒。”懸浮在空中,軒轅墨轉身與曲老說了句。
“請主上答應曲某一同前往!“
曲老站在城牆上,目帶憂色,揖手道。
徐楓會的全是歪門邪道,萬一雙兒中了他的暗算,師妹在天之靈一定會痛心不已。
他目光堅定,直視着軒轅墨。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大齊,去幫那孩子一把。因爲他不能看着自己師妹唯一的骨血,被徐楓傷到。
軒轅墨點了點頭,轉身提氣,與曲老一前一後向着已經遠去的那抹白影追了過去。
一路上,他們三人幾乎未做歇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冀州。
他們不敢耽擱,他們怕,怕徐楓先一步到冀州,對凌無雙出手。
銀輝傾灑,瓊林苑中靜謐一片。
衆暗衛,及宇文明軒與四影身上的穴道,依舊死死地被封閉着,任他們想着法子破解,一點用都沒有。
忽然,三道人影在他們面前飄落。
四影心中一喜,王爺來了,這下主子就不會有危險了!她們齊把目光投向軒轅墨,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軒轅墨看到屋內這一幕,心咯噔一下,揚手間解了所有人的穴道。
”王妃呢?“
他的聲音很急促,且夾帶着濃濃的怒火。
四影跪地,眼中淚水流個不停,”快點說,王妃去了哪裡?“
墨衫紛飛,玉質蓮花面具在燈光映照下泛出的光芒尤爲冷冽,宇文明軒疑惑,他不知道暝夜就是軒轅墨,是軒轅的魯王,是他的皇姐夫;衆暗衛疑惑,他們亦不知道暝夜就是軒轅墨,就是他們女皇的王夫,”若是王妃出事,你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雪影擡袖抹乾臉上的淚水,哽咽着將傍晚時分發生的事一一與軒轅墨敘說了遍。
“那還等什麼,一起出宮找!”你千萬不要出事,否則,我毀了這個天下爲你陪葬,等着我,我這就去找你,“是!”四影起身拱手應聲,跟在軒轅墨,南風,曲老身後瞬間消影無蹤。
“殿下。”
衆暗衛抱拳看向宇文明軒,候其下命令。
皇上可是說了,不讓他們跟着,可當下的情形,若是她個萬一,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宇文明軒甩袖道:“你們是木頭嗎?這種緊要關頭,還徵求我的命令,那皇家要你們還有何用?”
“奴才有罪!”
衆暗衛慚愧地低下頭,抱拳道。
“有罪有罪,你們就知道有罪,還不去找皇上!”
“是!”
隨着音落,屋內僅剩下宇文明軒一人。
暝夜是魯王?
他是魯王,宇文明軒消化着自己剛纔看到的事實,混賬,他怎麼如此混賬,還站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
自責了句,就見他拔地而起,消失在了窗外的月色之中。
破廟中。
青光與紅光依舊在相互牽掣撕扯着,突然,凌無雙一個發力,那青色光暈立時化作一條青龍,狂嘯盤旋而起,破開徐楓掌間發出的紅光,向着他的身體衝擊了過去,眼看着就要接近,徐楓怎堪示弱,他手掌一翻,那紅色的光暈,亦起了變化,越來越紅,越來越濃烈,團團圍住青龍,相互教纏着。
突然,一聲猛烈的撞擊聲爆出!
紅光碎裂,散爲一蓬蓬閃亮的紅色塵埃,漸漸消影無蹤。
青色的光在劇烈撞擊後,伴着四周爆出的滔天巨浪般的餘力,方纔漸漸消隱。
慶陽郡主嚇得抱住青嵐帝的胳膊直髮抖。
狂風驟起,破廟內的壓力,與剛剛兩道勁力碰撞所發出的耀眼光芒,蹤跡全無。唯有一股血腥之氣在空氣中瀰漫着,“雙兒,你沒事吧!”青嵐帝從驚愕中恢復神智,忙出聲問凌無雙。
“我,我沒事。”凌無雙素手護在腹部,朝青嵐帝勉強笑了笑。
寶寶,你一定不要有事,你是堅強的,你是堅強的寶寶!
小腹微微的不適感,令凌無雙的心有些提起,是她剛纔催動內力太過了麼?
纔會傷到寶寶。
對不起,對不起!
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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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楓此刻已經滿身是血,一襲水藍衣衫完全失了形狀,大口大口的血從他嘴裡噴涌而出,就這他還強撐着自己不倒在地上,他緩緩擡起手,道:“凌,凌無雙,我,我不會放過你,就算,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放過你,我還會來找你的,會找你們父女倆報仇的!”
“是麼?”凌無雙勾起脣角,向他走近一步,冷笑道:”你覺得可能麼?“說着,她袖中星月追魂劍豁然亮出,以光之速刺入了徐楓心臟位置,真氣凝聚至劍柄,貫穿到劍尖,那鋒利無比的劍,一寸寸地刺入他的心臟,痛得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想要還手,奈何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身不如死?很快你就不會痛苦了!“凌無雙說着,手中的劍刷地收回,只聽得”轟“一聲巨響,哪裡還有徐楓的影子,致死他都沒發出一聲慘叫,衣袖輕揮,四散而飛的血花與骨骼碎屑,頓時離她遠去,去了它們該去的地方。
魂飛魄散,永無輪迴?
哼,這句話送給你現在正好。
”雙兒,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看到凌無雙走過來,青嵐帝一臉疼惜地說着,”雙兒姐姐……“鬆開青嵐帝的胳膊,慶陽郡主拽着凌無雙的衣襟直掉眼淚:”我再也不玩捉迷藏了,我再也不玩了,那人好凶的,靈兒怕,怕……“
”沒事了,壞人已經死了,靈兒不怕,不怕!“
凌無雙向青嵐帝笑了笑,然後擡手爲慶陽郡主抹着臉上的淚珠子,柔聲安慰着小人兒不要害怕。
鹹澀的淚水從藍媚兒眼裡滑落而出。
大楓哥哥,大楓哥哥……
他死了,他與表哥一樣,永遠離開了她。
凌無雙,凌無雙你爲何要奪走他們的性命?
帶着對凌無雙的恨意,她咬着牙,緩緩起身,扶着供案走了出來。
她笑了,那笑容甚是惡毒。
剛剛經歷了一場交戰,加上有身孕在身,凌無雙精氣神自然弱了不少,她沒有感知到危險正在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軒轅墨一行人飄出皇宮,忽然間,城外亮起的一團沖天光暈,被曲老擡頭不經意間看了見:”主上,你快看,想來王妃定是在那兒!”軒轅墨順着曲老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登時飄出老遠。
“曲老,咱們快跟上去!”
南風神色緊張,與曲老說了句,轉眼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