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異草,假山怪石,比比皆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亦隨處可見,且細看那些亭臺檐柱上的花鳥蟲魚圖紋,不難發現,這些絕非一般工匠可以雕琢而出。
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紗幔飄飄,鳥鳴陣陣;花香嫋嫋,流水潺潺……,觸目所及,無不醉人。
“原先北國的皇宮,我着冰已經修整,以後那裡的皇宮,以及軒轅,大齊的皇宮都作爲行宮用,而這裡則是咱們以後的家,孩子們漸漸長大,沒個玩鬧的地方肯定是不行的。再說,你想要宴請大……”發覺差點把話說漏嘴,軒轅墨忙言語打住,片刻後,才接着道:“再說,你想要宴舉辦個宴會什麼的,這裡環境優美寬敞,再合適不過。你說對吧?”
凌無雙沒有多想軒轅墨剛纔打住的話語是什麼,而是柔聲問道:“父皇,還有皇弟他們都和咱們住在這座皇宮麼?”
“那還用說,父皇肯定和軒弟,還有靈兒他們與咱們住在一起了!”軒轅墨笑着回了凌無雙一句。凌無雙道:“抽空你着人去大齊皇宮將皇弟的母妃接過來吧,有她在父皇和皇弟身邊,應該好些。”
“好。”軒轅點頭應下凌無雙的話,緊接着他眸色變得暖意融融,與凌無雙道:“倆小百日那天,倒是個好日子,所以我打算那日就對外宣佈三國合併一國,你看怎麼樣?”凌無雙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嗯,寶寶們百日那天,是個不錯的好日子,以你的想法來就好。”她的聲音柔和而爽快,完全沒有一絲即將不做大齊女帝的不捨。
在凌無雙心裡,自接到宇文明軒捎給她青嵐帝的信後,就已打定主意,將大齊併入軒轅版圖之中。
未來的日子,她只想好好陪在青嵐帝,以及軒轅墨和兩個孩子身邊。
至於朝堂政事,以軒轅墨的能力,處理起來綽綽有餘。
再者,只要三國一合併,他們夫妻私下裡討論的所有利國利民的新舉措,都會一一施行。
朝廷棟樑,可以通過科舉來選拔;軍中將帥,亦可通過武舉來甄選,不過她提出的武舉,可不僅僅是武功了得就行,還要參選者智謀有過人,處理突發事件,亦要得心應手。總的來說,也就是考覈參選者的隨機應變能力。
只要是對國民有利的舉措,她都從腦中搜颳了出來。
對此,軒轅墨對她甚是佩服,只差沒說出我對娘子的佩服之心,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這句話了!
“這裡咱們住的寢宮,我依舊命名爲傾悅宮,等會下了車,你好好歇會,至於這倆小鬼頭,就由四影和蕙娘看顧着好了。”軒轅墨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凌無雙,眸光柔和,溫聲說了句。凌無雙點點頭,似是突然間想到什麼,出聲問道:“父皇和母后這出去有段時日了,可有捎信回來說過他們的現況?”
“瞧我這記性,本還想對你說呢,轉眼就給忘到腦後而去。“軒轅墨自責一句,然後將永嘉帝前些天用飛鴿傳給他的書信內容與凌無雙說了遍,“你說什麼?母后她有了!”凌無雙一臉欣喜,盯着軒轅墨的眼睛眨也不眨。
軒轅墨輕輕搖頭,笑道:“可能是月份還尚短吧,父皇說要具體確認下來,恐怕還得等半個來月。”
“哦!”凌無雙臉上的欣喜之色淡下去不少,但她還是神色關心的與軒轅墨說道:“也不知道父皇有沒有和母后找個固定的地方歇腳,若真要是有了,再遊玩下去怕是多有不妥!”軒轅墨笑了笑:“你說的父皇自是考慮到了,所以你放心就是。”
“那他們現在的具體位置,父皇可有在信中與你提起?”
凌無雙不放心地又問軒轅墨一句。
“有提過。”軒轅墨溫聲說了句,稍加思索,補充道:“他們現在在大齊。“
“大齊?”
“是在大齊。”軒轅墨肯定道:“不過,他們目前歇腳的地方,好像是在大齊靠南的一座小鎮上。父皇信中描述,說那座小鎮是依山而建,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母后在那休養,絕對是好個地方。”
聽軒轅墨這麼一說,凌無雙終於放下心來:“這就好。”
“若母后真有了,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吧?”軒轅墨有些尷尬地問凌無雙。
小叔子比自家的倆個小鬼頭還要小,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軒轅墨擔心凌無雙會因此心生不適,一雙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對方。
凌無雙微微一笑:“我爲什麼要覺得不好意思?母后若真有了,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你不會忘了,母后和父皇臨走時,我說與母后的話了吧?”軒轅墨笑着搖了搖頭,“那不就得了!”
凌無雙笑得一臉開心,“母后真要給咱們生個小皇弟,到時傾凌和一諾兩個小寶貝,就有皇叔可以依仗了!”
“你呀,想得可真夠遠!”軒轅墨嘴角含笑,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哼!我說的可是實話。小叔子再小,他也是咱們家寶寶們的長輩,長輩疼愛侄子,侄女,是天經地義的事。”凌無雙這會子興頭好,放開心思,天馬行空地想,然後又隨口就這麼往出一說。其實吧,未來的某天,軒轅傾凌和凌一諾寶貝與他們小皇叔的關係,那可叫個黏糊。
尤其是凌一諾寶貝,到時與她的小皇叔,還會鬧出一連串的好戲出來。
說着笑着,馬車終於不再前行。
“稟皇上,皇后娘娘,傾悅宮到了。”
車外響起駕車暗衛的通稟聲。
軒轅墨輕嗯一聲,抱着懷中已經熟睡的一諾寶貝,緩緩步下馬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小人兒驚醒。“皇上,老奴來抱小公主吧!”蕙娘與四影從後面馬車下來,疾步走到軒轅墨身旁,軒轅墨點頭,將一諾寶貝遞到了蕙娘懷中。
“主子,奴婢來抱太子殿下。”
清影伸出手,接過凌無雙懷裡同樣睡着的傾凌小寶貝,侍立一旁,候着凌無雙從馬車上步下。“別動,我抱你下來。”凌無雙剛要擡腳踩馬凳,就被軒轅墨打橫抱下馬車,輕放到傾悅宮門口站好。
皇宮裡很熱鬧,到處洋溢着喜氣。
除過凌無雙,四影,以及蕙娘幾人,恐怕這宮中沒有一個不知道後天是女皇的登基大典。
是的,是女皇的。
是三國一統——凌國女皇的登基大典。
大齊,軒轅,凌國三國將不在獨立存在,而是完美地合併在了一起。
而主宰三國歸一的凌國之尊,不是宛若神祗一般的軒轅墨帝,卻是他的妻,是大齊女帝無雙陛下。
在宮人們忙碌裝點皇宮的喜慶中,新皇登基之日,就這麼眨眼間地到了。
傾悅宮。
“墨,今個是你的大日子,也是傾凌和一諾寶貝的大日子,你瞧他們穿着大紅色的錦襖多喜慶。可看看你自己,非得不穿尊貴的明黃龍袍,反而要和一樣穿素白色的錦衣,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凌無雙很不贊同軒轅墨穿和她一樣的白色衣衫。
“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規矩是人定的,原來上早朝,我也沒穿過那刺眼的明黃龍袍,而你在大齊做女帝時,不也是穿着白色繡着幾朵青蓮的衣裙麼。所以呀,咱們夫妻倆就來個與衆不同好了。”
凌無雙幫其將衣襬拉平展,嗔道:“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打心裡來說,我對那明黃色的宮裝,可是一點都喜歡不來,從我有記憶起,不是紅色,就是白色。我覺得就這兩種顏色適合我的性情。至於其他顏色的衣衫,我基本是看都不看的。”
“呵呵,我和你一樣,也只喜歡兩種顏色。”軒轅墨擡手爲凌無雙將頭上的髮簪扶正,笑着說了句。凌無雙哼唧道:“你喜歡的是白色,黑色,這我早就知道。”
軒轅墨伸臂攬凌無雙到懷裡,溫聲道:“又想起我欺瞞你的那些事了?”
“沒有。”
凌無雙依偎在軒轅墨懷裡,嘴硬地否認道。
扮癡裝傻,暗夜帝王,清風樓樓主?
哼,當初真騙得她肝兒痛!
軒轅墨嘆道:“我最喜歡的還是白色的衣物,因爲這種顏色,讓我的心很安靜,很閒適,很淡然。但我裝傻扮癡,且沒認識你之前,我不能穿那皓雪般的白。走哪,我被欺負到哪,爲了不讓那份純淨被人玷污,我只能穿其他顏色的衣物。而清風樓裡的我,有着萬種思緒,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唯有黑色,才能隱藏住我所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欺瞞你,絕非是我有意而爲,我一則怕你嫌棄我嗜血,另一則又怕將你捲進那無底的深淵中。”
他說的,她起初不知道緣由,可待她冷靜下來後,她都有想到。
一個這麼深愛他的男|人,差點被她親手放棄。
好在那時他們之間有寶寶牽絆着,要不然,她恐怕真會決然地離開他。
去個沒人的地方,慢慢地療心傷。
她喜歡他,甚至於深愛着他。
爲他付出那麼多,生怕他被人被欺負,被人羞辱,她處處護着他。但終了卻發現,發現那些都是假的。
他不傻,反而心思極爲睿智。
他武功很高,已達到出神入化之境,卻爲了隱藏實力,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
當知曉這一切的時候,她的世界,登時崩塌;再至知道他就是清風樓樓主,是那個與她媽|咪之死有着莫大關聯的瞑夜。
她的心更是絕望到極點!
她痛,他也痛;她苦,他也苦。
好在一切誤會及時地解開。
否則,也不會有他們現在的幸福生活。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凌無雙聲音柔和低語了句,然後擡起頭,自軒轅墨懷裡退出:“該去勤政殿了,要不然會誤了時辰。”
“一起。”
軒轅墨點頭,嘴角勾起道。
“嗯,一起。我和咱們的寶貝,要親眼見證,並祝福你你登上那至高尊位!”凌無雙笑着道。
……
幾聲沉重有力的鼓聲響起,登基大典的吉時已到。
原本還各自低頭竊竊私語的衆臣,登時紛紛站直身子,目視前方鋪着寬大,織錦着龍紋的紅色地毯末端。
北國因爲被滅,朝堂上早已不存在忠良之臣,所以這次的登基大典,並沒有先前的北國舊臣。大齊,軒轅兩國的朝堂舊臣,則是齊聚勤政殿,恭賀新皇登基。
他們剛纔低聲議論的中心,全是圍繞在軒轅墨,凌無雙夫妻身上。
大齊的官員,自是高興他們的女帝陛下成爲天下的王者,因此他們臉上呈現出的笑容很真實。作爲軒轅的官員,他們對於他們的皇后娘娘要登上那至高之位,心裡雖有微詞,但有了前面幾位軒轅宗親,及數名官員被抄家發配邊疆做苦役的前車之鑑,也僅是低聲爲軒轅墨的做法,覺得甚是惋惜而已。
畢竟下一代帝王,是他們墨帝的種,是他們軒轅的太子殿下。
現在皇后娘娘登上高位,以她的能力,也沒什麼不可。
如此一來,站在勤政殿中的所有軒轅朝官,自是對於凌無雙下一刻登上凌國王者至尊,沒再多的怨言。
晨陽照耀,凌無雙和軒轅墨並肩自勤政殿門口緩緩步入走來,他們身上繡着朵朵青蓮花瓣的錦衣,伴風輕舞,襯得他們如同來自仙界的仙人,踏着五彩祥雲而來,傾凌小寶與一諾小寶兄妹倆紅色錦襖着身,分別被她們的母后和父皇抱在懷裡。
倆小精靈長得粉雕玉琢,樣貌精緻到極點,彷彿玉人兒一般。
烏溜溜地眼珠子盯着大殿中央,一絲半點的懼怕之意都沒有。
諸臣的目光,深深被這至尊的一家人給吸引了住。眉心點了一顆硃砂痣的那個小娃娃,應該是他們的一諾公主,而那個被墨帝抱在懷裡的小兒,應該就是他們凌國的太子殿下。倆小主子雖是長得極爲相像,但太子殿下的容貌,明顯與墨帝更像了那麼幾分。
好沉着,好有威嚴的孩子。
百日啊,那孩子僅僅只有百日大,眉宇間卻流露着成年男子身上纔有的沉着之氣。
軒轅傾凌此刻似乎忘了他是個百日大的嬰兒,眉目間將他蕭大總裁身上所具有的傲然,冷酷氣息,全然展露了出。
他沒有像一諾寶貝一樣盯着大殿好奇地東瞧瞧,西瞧瞧。
小臉冰冷,目視前放,一眨不眨。
這樣的他,令百官不由深吸口氣。
他們的太子殿下,不會也是自仙界下凡而來的神仙吧?
與他們的女皇陛下一樣。
若真是這樣,他們凌國真的是有福了!
四影和數十名宮婢,緊跟在凌無雙和軒轅墨身後,簇擁着他們走至前方用漢白玉鋪就的臺階前止步。
凌無雙與軒轅墨兩人緩緩轉身,就見殿中所有朝官跪地,齊聲恭祝道:“請女皇陛下登基!”凌無雙登時身子一震,轉向軒轅墨,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怎料,軒轅墨將懷裡的傾凌寶貝遞到清影懷裡,單膝跪地,揖手道:“請女皇陛下登基!”
他臉上表情很嚴肅,一點開玩笑之意都沒有。
凌無雙若是再不知道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代表的是什麼,那她真就白活了這麼多年。
“墨,你,你……”她雙眸泛溼,顫抖着嘴角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愛她得有多深,纔會不顧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話,跪在她面前,將他攻下的江山,以及他先祖留下的軒轅基業,送予她?
女皇?
他讓她做女皇,而他自己甘願做女皇背後的男|人。
做那會被世人嘲笑的“男|*。”
不可以,她不可以讓他爲她做這麼多。但是,就這般不給他面子,拒絕他,亦不可取。
慶州賞桃花美景,爹地,宇軒,衆臣,乃至天下萬民,怕是都已知曉她是這天下的女皇。
只因他做事,從來都是方方面面考慮俱到,從不拖泥帶水。
想來這段時日,定是發生了不少事。
愛她的他,卻沒讓她聽聞一件。
要的就是給她今日的驚喜。
凌無雙目光移至雪影身上,示意其抱走她懷裡的傾凌寶貝。
雪影會意,垂眸上前,接過傾凌小寶,朝凌無雙屈膝一禮,然後退至先前的位置侍立好。
“男|人,我佩服你!自打今日起,我會認你做我蕭寒的老爹,是真真正正打心裡接受你。但是,往後改怎麼整你,我還是要繼續的。”軒轅傾凌在雪影懷裡,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單膝跪地的軒轅墨眨也不眨,“說真的,一個男子能這般爲他深愛的女子付出,就算在我們那個時代,恐怕也不多見。更何況在你們這男尊女卑的古代!”
傾凌小寶被軒轅墨的舉動震撼了,是的,他確實是被震撼住了!
他甚至問自己:如果是你,你可能做到這一點?
良久,他都沒有想到答案。
爲她,他可以付出生命。但是,若沒有了這些外物,他又拿什麼給她足夠的安全保障?
小人兒靜靜地思考着這個問題。
“墨!”
凌無雙很是深情地喚了軒轅墨一聲,將其自地上扶起。
緊接着,她踮起腳尖,伸出雙臂環住軒轅墨的脖頸,熱wen起來。她主動地wen着他,似是要將她所有的感動,所有的愛,都宣泄在這甜蜜,濃郁的wen中。軒轅墨被凌無雙的舉動,弄得一下子愣怔了住。
被動地被承受着凌無雙的wen。
當他回過神時,立時化被動爲主動。
衆臣垂頭跪地,長時間沒等到凌無雙說“衆卿平身”這句話,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全將頭輕擡起,看向軒轅墨和凌無雙二人。
驟時,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響起。
他們被軒轅墨和凌無雙二人的舉動,震驚的無以復加,緊接着,他們齊齊臉面漲紅,重新低下頭讓自己剛纔受驚的心神,慢慢得以平復。
明日,不,恐怕早朝散後,朝堂上發生的這驚人一幕,很快會傳遍全國各地的百姓耳裡。
四影臉上的表情很淡定,因爲她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軒轅墨和凌無雙二人激wen。
她們感動,爲軒轅墨對凌無雙所作出的一切,深爲感動。
“男|人,念在你今個表現好,我就放你一馬,讓你親吻小雙。哼,過了今日,你若想再親她,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傾凌小寶酸溜溜地吐出咿呀之語。
福陽宮,是青嵐帝在這座皇宮住的寢宮。
正殿之中,睿親王與青嵐帝坐在椅上閒聊着,“皇兄,你說這會子朝堂上是不是很熱鬧啊?”睿親王臉上掛着淺笑,問青嵐帝。
“嗯,應該是正熱鬧着。”
青嵐帝嘴角含笑,輕點頭。
“我猜雙兒一定不會登上那高位。”睿親王言語尤爲肯定。青嵐帝道:“你可能要失望了!”睿親王不解,皺眉道:“皇兄怎麼會如此說?雙兒可是很在乎墨小子的,她不可能看着墨小子爲她做的這一切,而無動於衷。“
“這話你說的倒是不假。但正因爲雙兒在乎墨小子,纔不會再衆臣面前,薄了墨小子的顏面。”
青嵐帝甚是閒適地靠在椅上,悠悠地說道。
睿親王絞盡腦汁地想了會,卻始終沒想明白青嵐帝說的話是何意。
於是,他問道:“皇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青嵐帝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相信雙兒,相信她會給出我們所有人一個驚人的決定。”
“哦。”睿親王低應了聲,再沒說話。
朝睿親王看了眼,青嵐帝坐正身形,言語歉然道:“睿,柔兒的事,你別怨怪雙兒。我想,她絕對沒想過要柔兒xing命的!”睿親王嘴角牽起一抹苦笑:“皇兄即便不說,我也不會怨怪雙兒的。”
說到這,睿親王眼神變得黯然:“是我,是我害了柔兒。如果我不溺愛她,不一味地縱着她的性子,她也就不會,也就不會離開我。”
“別這麼說自個。”青嵐帝出聲安慰道:“父親疼愛女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柔兒她自己認死理,一心想要得到不屬於她的緣分,終了害了自個。”
睿親王擺手:“皇兄,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柔兒的死,真得是我溺愛她造成的。這一點,早在她隨駿兒去軒轅回大齊後,我便已看出……”青嵐帝沒再相勸睿親王,只是靜靜地聽其說着心底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