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會有什麼呢?
雨漳還在思索。
一路上沒有阻礙,,下幾個臺階,來到比較寬敞室內。
這地下室裡點着蠟燭,可以看清楚其中情況——
一條主走廊直直向前,兩邊各有屋子,也不知裡面到底有什麼,真正站在屋中後,所謂的老頑固給出了提示:“距離房門關閉還有一分鐘。”
一分鐘?
他現在已經進入地下室,完全不必爲時間擔心,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地下室裡可能會有另外兩扇門的鑰匙,那就需要他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去找。
這樣陰森灰暗的房間,指不定那些傢伙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呢!
他來到第一扇門前,打開,卻發現其中蠟燭照耀下另外三面全是門,中間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他走進去,聲音響起:“時間到,房門關閉。”
而他身後的門也就此關閉。
他回身對房門推拉都不管用,似乎已經是被未知的力量鎖上,在任務結束之前是不可能打開的,他沒有喪氣,而是走到左邊,輕輕一推,門開了。
迷宮嗎?
他沒有猶豫,走進去,裡面照常是四扇門——當然,是包括他身後這扇的,只是,門上多了些圖畫,左邊爲三角形,右邊爲四邊形,前方爲五邊形,後面爲波浪線,具體什麼意思不得而知,在門上還有許多文字,他看不懂。
“鑑於玩家不識得此方文字,對其進行整理翻譯。”
於是,門上的文字經過一番變形成爲他熟悉的......漢語。
後面門上寫道:“我們所看見或以爲看見的都不過是一個夢境中的夢境。”
左邊門上寫道:“你所看見的,只可相信其一半。”
右邊門上寫道:“你所聽見的,半點都不可信。”
前面門上寫道:“有時候我會懼怕自己的內心。”
這些語句對於雨漳來說,可謂是熟悉的。
他吐槽道:“就算你想要營造一種氛圍,好歹用自己的翻譯出來的詩句,用愛倫·坡的算怎麼回事?”
吐槽歸吐槽,還是要前進的,但是,向哪裡去呢?
他猶豫片刻,打開了左側的們,你要問爲什麼?
你看看其他們上的話語,看起來這左邊房間是要簡單一些的——當然,一那些傢伙的尿性,簡單是不可能的。
左邊房間稍微大一些,還是有四扇門,門上照例有着文字,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一道聲音:“你走進房間,看見牀上躺着一個熟睡女人。你不認識她,但你昨晚喝過酒,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屋子裡很雜亂,到處都是垃圾,盒子、紙巾、衣服、被子、枕頭、手機等等散落一地,可以想象到昨天晚上的瘋狂。你去叫她,她沒醒,她死了。她身上沒有傷口,沒有血跡,但她死了。她死在這裡,不管是不是你殺的,你脫不了干係,你還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房間就會被收走,到時候就會有人發現這具屍體,而你,也只能住進監獄。想想辦法,拯救你自己!”
這是什麼?第一人稱的偵探遊戲?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雖然也是有着生死危機,他可不信如果在三個小時內沒有“拯救自己”。自己僅僅會住進監獄,只怕到時候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他眼前景色一變,發現自己在一間出租屋內,屋子裡凌亂不堪,空氣中瀰漫着糜爛的味道,略微有些酒氣和香氣,看來是在喝酒後回來殘留的,也幸好這遊戲場景裡的主角酒品不錯,倒是沒有嘔吐,不然只怕空氣中氣味不會太好。
太陽從出租屋窗戶照進來,因爲窗簾的遮擋,倒是沒那麼刺眼,房東過來敲敲門,喊道:“還有三個小時你就給我滾蛋,媽的,晚上不讓人好好睡覺!”
雨漳隨口答道:“知道了,收拾收拾,你也不願意來打掃一下吧!”
房東這才客氣一點,嘟囔着說道:“要不是你除了晚上鬧騰點其他表現還好,老子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雨漳這下是沒有回話,開始對現場進行一番調查:
出租屋不大,一張牀和一臺電視機就顯得擁擠,牀在遠離房門和窗戶的角落,電視在對角,牀旁邊放着一張破爛沙發,很小,剛剛夠一個人坐。
牀上躺着一名沒有呼吸的女子,身上不着片縷,僅僅蓋着一層夏涼被,冬天棉被被扔在沙發上,沙發和牀之間不大的縫隙裡夾着毛巾被,牀上沒什麼東西,枕頭只有一個,旁邊放着一卷衛生紙還有一個類似乾癟氣球一樣的透明套。
沙發上的棉被下壓着一個女式皮包,棉被上放着一條紅色棉繩,到底是幹什麼的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反正我是不知道除了綁住袋口之外還有什麼作用,細細一看,棉繩好像是剛剛用過的,還有略微有些潮溼。
地上是紙巾、塑料盒、泡麪桶、飲料瓶、枕頭、女人的衣服等等混雜在一起。
雨漳蹲下來,把那些東西一件件撿起來檢查並且分類——
紙巾上是沒有血跡,可能還會有毒液也說不定,塑料盒上寫的是“牛奶”,泡麪桶裡還留着些許紅色液體,上面漂浮着一層淡紅色沫子和辣子,至於飲料瓶上面標明是普通碳酸飲料,枕頭和衣服也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女人的內衣不在這裡。
沒有發現什麼特殊情況,他把地面打掃一下,把衣服和枕頭放在牀上,而後把毛巾被抓起來,檢查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之後,放下毛巾被,把棉被抱起來放在牀上,拿起女人的手提包。
手提包裡面大部分都是化妝品,消失的內衣也在其中發現,錢包完好無損,不過可能是因爲灰色產業的關係,沒有隨身帶着證件,就算有,雨漳也不會輕易相信,在手提包的夾層裡,發現一張照片,是幾個女人摟抱在一起歡笑打鬧,只是其中一個人的腦袋被扣掉了。
雨漳撇嘴,碎碎念道:“爲什麼都喜歡在照片上把別人的臉扣掉?難道就是想讓別人知道,我討厭這個人,你們快點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真是搞不懂啊!”
等等!
那扇門上寫的是:你所看到的,只可相信其一半。
那麼,自己該不該相信門上的文字呢?
當然,如果也只能相信一半,那樣就陷入悖論,所以說,於門上文字無用,若是計較於屋內,到底是指物理上的只能相信屋內情況的一半還是心理上的半信半疑?
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得出的一個結論:這裡是爲能夠運用陰陽二氣者準備的。
想到這裡,他再次用上陽氣,雖說未能看透眼前世界,但是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女子好奇的圍着他,並沒有傷心跡象,他挑眉問道:“好看嗎?”
藉着陰氣,他聽到了聲音:“好......唔,你看得見我?”
這裡我要說一下,陽氣在眼睛是爲了看透陰氣,而陰氣在耳朵是爲了融入陰氣以聽到鬼魂的聲音,而若是陰氣用在眼睛上,只能看到陰氣呈現的表面現象。
他說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女子譏諷地看着他:“我不就是您殺的嗎?怎麼,做了不敢認是嗎?”
他並沒有相信這話,而是威嚇道:“你要是不肯說實話,且莫怪我折磨你!”
女子這樣死亡的人,絕不害怕魂飛魄散,畢竟已經是死了,可是,要是受折磨,可當真是不願意的。
生不爲歡,死亦受苦,那可真是悲慘。
女子從他身上感受到威脅,知曉他的話是真的,也就沉默下來。
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給她沉默。
他說道:“我需要你的回答。”
陽氣圍在他身邊,對女子虎視眈眈。
這或許是恃強凌弱,但在一個生存遊戲之中,沒有什麼道德法律,唯一倖存下來的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女子終於開口:“我早就有了自殺念頭,而後不知爲什麼,有個公司想要對付你,於是買通我,讓我自殺。昨晚在你睡着之後,我服用一種毒液,當然,我是握着你的手灌進我嘴裡的,所以上面留有的是你的指紋。至於毒液在哪裡,其實原本是在那個寫着‘牛奶’的塑料盒裡裝着,就是那個你剛剛扔進垃圾桶的東西。而且,爲了對付你,他們還安排我在這裡放了一本日記,上面講述的是你和我的恩怨糾葛,當然,我們之間除了**就沒有別的關係,日記上的內容都是他們編的,不過,因爲筆記本上是僞造的你的筆記,而且還有晚上我採集的指紋印在上面,所以,殺人罪你很難逃掉。”
雨漳眯起眼,看着女子,嘴裡喃喃:“還真是有趣啊......不過,只有這樣,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女子卻在一個大喘氣之後接着說道:“不過,他們爲了把你按死,說是今天早上就會讓人來檢查你的房間,到時候一切就都所謂的‘真相大白’,而在他們的操縱下,你可能會被判處無期徒刑,這樣纔好折磨你。”
他問道:“我和他們之間有何仇怨?”
女子笑道:“你這樣可真是夠冤枉的,連知道爲什麼栽了都不明白,其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