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看罷多時周博可以確定,這個孟良就是歷史上的北宋大將孟良。

孟良看到周博,抱拳行禮,“前日多夢恩公搭救,讓我得以脫險,老孟我在此謝過了。日後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隨便言語一聲,就是上到山下油鍋,老孟我決不推辭。”

“別客氣,快,坐。”周博既然確定了此孟良就是彼孟良,心中暗暗高興,看來自己救人算是救對了。對待孟良,他可不敢怠慢,拉過自己身邊的椅子,叫孟良坐下,有給孟良滿上了茶。

這孟良倒也不在乎,彷如理所應當一般,端茶就喝。屋裡的其他人都不樂意了,各個面沉似水,心說這個孟良好不懂禮貌,還跟自己的恩人自稱老孟?可是再看周博,一直在旁賠笑,根本就沒在乎此事,大傢伙也都不好說什麼。

茶水喝完周博又給他倒了一杯,剛端起茶杯,孟良才覺得氣氛不對。“這個。。。大傢伙是怎麼了?”

大家看看孟良,誰都沒吱聲,更把這孟良弄糊塗了。昨天的宋府暗哨被人殺了的事情孟良並不知情,畢竟是個外來人員,大家沒有告訴他。

孟良心中更是發矇,撂下茶杯,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個粗人,要是得罪了大夥大家可別往心裡去,我是來謝恩的,恩已謝過了,要是嫌我是累贅的話那我現在就走了。”說着,孟良站起身來。

“你別走啊。”宋驚濤慌忙攔下,旋即道:“跟你直說了吧,河北山山寨現在正凱覷我們宋府,昨天還殺了我們府上十幾個暗哨。”

直到最後孟良才聽懂,原來是想問自己有沒有對付河北山的主意,頓時哈哈一笑,道:“你們這算找對人了,河北山那幫兔崽子們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看到孟良胸中滿滿的樣子,宋驚濤也是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真是找對人了,“孟大哥,你快說說有什麼主意。”

孟良拿手一拍胸脯,道:“咱們直接就殺上河北山不就完了麼。”

一句話把程宇氣樂了,捧腹大笑。宋驚濤當時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心說這個人怎麼這麼渾啊。

雖然孟良的一句話把大夥氣得夠嗆,可是誰都沒有發作,因爲雖然孟良與大家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孟良的武藝無一人不佩服,再者,平時也看得出來他就是這樣渾濁之人,沒有什麼心眼,與誰都好相處。

周博呆呆的看了一眼孟良,旋即拍案大聲道:“說的好,與其受河北山的氣,不如咱們直接把河北山滅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都是一樣的人,咱就喝出這把身靈骨,探探黃河能有幾澄清。”周博的話擲地有聲,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寂靜,大廳裡一片寂靜。孟良知道,自己的話是胡說的,他只是平時看不慣河北山人員的行事,剛纔看到大家心情沉重,想取個樂子,可是這個周博怎麼就當真了?難道他比我還瘋?

別說孟良了,宋驚濤等人更是被周博的一番話語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因爲看到周博的堅決的表情,他們一定會以爲周博是在開玩笑。宋驚濤乾澀的嚥了一口吐沫,口水到了喉嚨處宋驚濤甚至覺得彷彿嚥下了一塊石頭,發出了微痛。沉吟道:“大哥,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微笑着搖搖頭,周博道:“河北山能有多大的章程,不然的話大青山也不會落入咱們手中,單看這一點他們就不足畏懼。與其讓這個瘋狗在咱們身邊轉悠,沒準還會帶來危險。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只要咱們能得勝,就可保咱們宋府平安無事。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論咱們是否主動出擊,河北山的人員是不可能放過咱們的。”

衆人思想了一遍周博的話,感覺也在理,而且這些天基本都是一直處在被動狀態。河北山給大家帶來的壓力屬實不小。屋裡的都是血性的漢子,而且個個都是武藝過人,誰都不願意受河北山的窩囊氣。

表面的和平還是難以掩蓋那些蠢蠢欲動的心,這裡就是戰亂的年代,是刀劍相撞弱肉強食的年代。想要在這裡立足,就要有驚人的魄力和先人一等的判斷力,還有就是實力。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的計策都將是雕蟲小技,而那人也就是跳樑小醜。

好在周博具備了驚人的魄力和先人一等的判斷力。

剛纔說出的一番話,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周博內心中某處真實發出來的。打算剿滅河北山,當然不是因爲孟良那句渾話。如果歸根結底,原因應該就是愛吧。

在這個年代想要當上朝中的大臣談何容易,但是周博知道自己一定要做到,並不是因爲在謝夫人面前誇下了海口而去履行承諾,而是想要正大光明的做給謝夫人看,你女兒選擇的人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是一個能夠正大光明娶謝寶兒的人。

想要當上朝臣談何容易,那麼周博只能選擇一樣,就是混!他清晰的記得在他的記憶中有一個曾經撼動了歷史的人物,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東北——喬四爺。

喬四爺雖然是混在黑道,可是東北人提起來他的時候,一般都是懷有崇敬。昨天晚上週博就想過,如果真的要有權有勢,那麼自己一定要當上喬四爺。而這個戰亂的年代已經給足了自己舞臺,至於能與否,就看自己的能力了。

所以今天聽到了孟良的話,周博斬釘截鐵一般說道,一定要剿滅河北山。

一臉嬉笑的孟良看到了周博嚴肅的表情頓時也沉默下來,尷尬的撓了撓額頭,“我說恩公,你不會也是在開玩笑吧?”

周博眉頭一皺,緊緊的盯着孟良,“哦?你是說你在開玩笑麼?如果是的話你就可以出去了,接下來我們要研究一下怎麼對付河北山,你就不用在這裡礙眼了。”

周博二目如電,彷彿發出了一道實質的目光,刺到孟良臉上一陣火辣。孟良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不過今天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確實感到了一股寒意。不過那僅僅是一個瞬間,孟良又迎上了周博的目光,二目相對,彷彿過了很久,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的眼神讓孟良心中一陣發毛,他敢斷定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過的如此犀利的眼神。放下了戲謔,站在周博面前低聲道:“我覺得你是條漢子,從今以後我就跟着你混了,有什麼事情只要你吩咐一聲,我孟良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好,那麼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兄弟,同樣,我也願意爲我的兄弟付出生命。”

現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猶如怪物一般看着兩個人,短暫的幾句話似乎跳躍性太大,大到讓大家無法理解。

也許只有孟良和周博才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對方,讀懂對方那個不甘落寞時時要爆發的一顆火熱的心。

“哈哈”“哈哈”

周博和孟良兩個人相視哈哈一笑,打破了現場尷尬的氣氛。“既然要剿滅河北山,那我們應該從哪入手呢?”周博問道。

“這個還不好說,我只是對河北山瞭解一點,而他們的真正實力和山寨地形我也沒有見過。”孟良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考察一下吧。”周博悠悠的說道。

“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深入的瞭解一下恐怕不行。”孟良說着,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衆人算是看出來周博是鐵了心的要剿滅河北山,不過這樣也好,正如周博所說,自己不去的話遲早河北山也是要來攻打宋府的。衆人對如何探查河北山這一事爭論的喋喋不休,畢竟是一個危險的差事,還要精心策劃一番。

看着大家討論周博一陣頭大,最後打破大家的談話“你們別吵了,這個差事就由我去辦吧。”

“不行,大哥,現在河北山戒備森嚴,你的武藝那麼差,去了豈不是送死。”“是啊,周博,這事誰能去你也不能去。”

周博的武藝大家都瞭如指掌,怎麼也不能讓他去冒這個險。

孟良聽着大家的談論有些受不了,急聲道:“怎麼河北山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呢,怕啥啊?”

孟良的話頓時惹來了一陣憤怒的目光,他的話無疑是在挑釁衆人的膽識,可是周博剛纔說他就是自己的兄弟,有周博在場,衆人也不能發作,而是轉過頭來看周博。

周博點點頭,道:“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勸了,我自有分寸,這個事我非去不可。”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這件事去的人越少越好,我就帶孟良一起去吧。”

衆人還要勸說,可是周博頓時就把臉沉下來了。周博的脾氣大家都有所瞭解,雖然平時裡看着心慈面軟,與人無害,可是他做下的決定卻從來沒有人能改變。

如果真有孟良陪着倒也不是那麼危險,這幾日裡孟良所展現出的才能確實是叫人拍案叫絕,有他在周博身邊保護的話,也能叫大家放點心。可是這也是在一定的感情基礎上的,如果有危險的話孟良能估計情誼保護周博倒也說的過去,可是這孟良才進府沒多長時間,周博怎麼就能信任他呢?

“大哥,要不我也陪你去吧,有危險也好有個照應,畢竟孟良他剛。。。”宋驚濤說道此,猶豫了一下,不好在往下說了。

一聽宋驚濤的話,周博頓時明白了兄弟的心意,一陣感動,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孟良說要跟我,我相信他一定會守着他的諾言。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記住一點,我們大家都是兄弟。”

周博說的很淡,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雖然是在跟宋驚濤說,屋裡的其他人也聽的真切,尤其是孟良,心中更爲感動。

事情緊急越快越好,周博也不等大家在說些什麼了,扔下一句“等我們的好消息吧!”之後,就帶着孟良出了大廳。

大家目送這周博和孟良出府,衆人是一臉忐忑惴惴不安,可是孟良和周博兩個人卻不一樣。彷彿是出去遊玩一樣,一臉的出風得意。

海豐縣裡比較繁華人口衆多,周博和孟良先是牽着馬走出了海豐縣城,才翻鞍認鐙揚鞭打馬,直奔河北山而去。

因爲河北山和大青山分別在海豐縣的東西兩面,之前周博只去過大青山,對海豐縣的東邊的村屯比較熟悉,而西面只來過一次,就是偷襲河北山據點的那次,當時着急辦事也沒在意。現在也不着急,兩人彷如遊山玩水一般,孟良一一的給周博介紹了附近的村莊。

快到河北山的時候,周博想起上次來河北山的情景,在河北山山寨前有個據點,那裡應該還有嘍囉兵把守,如果兩人從正面上山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孟良道這有何難?咱們可以繞到河北山的山後,在上山,那時登高而望,河北山山寨盡收眼底,還可以躲過河北山的哨兵。

周博想想,此計甚妙,就依孟良所言。

爲了躲過河北山的哨兵,兩人就要多走好大一段路程。

“咕嚕嚕”孟良的胃中發出了一聲飢餓的信號。

“周博啊,你帶乾糧了麼?”孟良將馬放慢了速度,對周博問道。

“啊?啊。沒有,你帶水了麼?”周博問道。

周博一句話把孟良問的直咧嘴,“嘖嘖,出來走這麼遠的道怎麼啥都沒拿啊,這可要了命了。”

周博也是搖頭苦笑,頓時也覺得**難耐。騎馬本來就是個體力活,而且又騎這麼長時間,嘴脣乾澀,腹中飢餓。

周博很少像今天這樣單獨出門,以前有宋驚濤和楊帆在,他們都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可是今天出的有些匆忙,把應帶之物全都忘了。

環望了一下,荒山遍野,啥也沒有。周博道:“再走一段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

“也只能如此了。”

又走了一段時間,要不說天無絕人之路,來到了河北山的後山腳下,正好路過了一片西瓜地。周博和孟良兩個人收繮下馬,相視一笑。

這片西瓜地很大,大概有三四畝地,四外有柵欄圍着。瓜地的盡頭有一個小小的茅草屋,看着應該是看瓜人的住所。

此時兩個人也是餓極了,渴極了,從柵欄的一處缺口進入,“咔嚓”周博摘下來一個西瓜就是一拳。這都是晚西瓜,秋天了才成熟,此時正是成熟的季節,粉紅的瓜瓤被陽關照得晶瑩剔透。

二話不說就是開吃。這孟良將自己手上的西瓜吃了幾口,扔到一邊,又摘下來一個,砸開了繼續吃。第二個也是沒吃幾口,又給扔了,摘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