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杜鵑神情有點滑稽地看看我們兩個,但是她沒說話!我們回到公寓,毒穿腸還一個人坐在地板上!

我們進了廚房,我非常小聲問她,毒穿腸會不會說話,她說道,會,遲早!

那天下午杜鵑帶我去認識樂團其他成員,她告訴他們我吹笛子有如天籟,今晚何不讓我參加他們的表演!

其中一個傢伙問我最喜歡吹什麼音樂,我說道白癡音樂,他說道他似乎沒聽見我說道什麼,杜鵑立刻插口說道:“那不重要,等他聽慣我們的東西就會跟得上了!”

於是,那天晚上我跟樂團合作演出,大家都說道我很有貢獻!能夠坐在那兒看杜鵑唱歌,在舞臺上滿場飛,我很快樂!

星期一,我決定去旁聽搖頭之丸博士的課,“文學中的腦殘角色”!

這個名稱就足以讓我自覺有點兒了不起!

“今天,”搖頭之丸博士對班上說道,“我們有一位客人,他會不時來旁聽這門課!請歡迎周博先生!”

所有人轉向我,我略微揮個手!開始上課了!

“腦殘,”搖頭之丸博士說道,“多年來在歷史和文學上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我想各位都已聽說道過從前的鄉下自癡,他們通常是住在鄉村的某種低能兒!

他經常是被嘲弄輕視的對象!後來,皇親貴胄間形成了一種習俗,養個弄臣在跟前,做些動作取悅皇親貴胄!

在許多例子裡,這個其實就是個腦殘或是低能兒,在其他的例子裡,他只是個小丑或是滑稽人物!”

他這樣說道了半天,我漸漸覺得腦殘顯然不只是無用之人,他生到世上是有目的的,有點像泰山所說道的,而這個目的是惹人發笑!至少這是個功勞!

“文人在書中安排一個傻瓜,目的是,”搖頭之丸博士說道;“運用雙關語這種策略,使他們能讓傻子出洋相,同時讓讀者明白愚蠢的較深層意義!偶爾,像莎士比亞這樣的偉大文人,會讓傻子使他的主角之一出洋相,從而提供一種轉折,以啓發讀者!”

聽到這兒,我有點兒迷糊了!

不過,這是正常現象!總之,搖頭之丸先生說道,爲了闡釋他的意思,我們要演一幕戲,戲中有個傻子,一個喬裝的瘋漢,還有個真正瘋了的國王!

他要一個名叫白白的傢伙飾演瘋漢無腦,要一個名叫絲絲的女孩飾演傻子!

另一個叫蚊子的傢伙則飾演發瘋的王子!接着他說道,“周博,你何不扮演阿呆男爵這個角色?”

搖頭之丸先生說道他會向戲劇系借幾樣舞臺道具,但是,他要我們準備自己的戲服,這樣演起來會比較“真實”!

我在想,我是怎麼趟進這米事的?我實在不知道!

在這同時,我們的樂團“恐蛟”有了些發展!

一個傢伙搭機飛來,聽了我們的演出之後說道,他要安排我們進錄音間錄一卷帶子,表現我們的音樂!

大家都很興奮,包括杜鵑;還有我,當然!

那個傢伙名叫透比先生!

他說道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將是自發明夜間棒球以來最轟動搶手的東西!

透比先生說道,我們只要在一張紙上籤個宇,就可以開始賺錢了!

我們的鍵盤手,蟲子,一直多多少少教我一點怎麼彈笛子,鼓手火鳥,也讓我偶爾打打他的鼓!

學習演奏這些樂器是滿好玩的,還有我的笛子也一樣!我每天都做些練習,而樂團每晚都在“坑爹俱樂部”演出!

有一天我下課回家,杜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我問她毒穿腸去哪兒了,她說道“滾了”!

我問她爲什麼,她說道:“因爲他跟其他人一樣,不是好東西,”於是,我說道:“咱們何不出去吃頓晚飯,談談這件事?”

自然,話多半是她在說道,其實都是針對男人的一堆怨言!

她說道我們男人“懶惰、自私、卑劣,都是騙子!”

她這樣怨了半天之後,哭了起來!我說道;“杜鵑,別這樣!這沒什麼!那個毒穿腸看來就不像適合你的傢伙,一天到晚坐在那兒什麼的!”

她說道:“是啊,周博,也許你說道得對!我現在想回家了!”

我們就回去了!

回到家,杜鵑就開始脫衣服!她脫得只剩下內褲,我就坐在沙發上極力不去注意,但是她走過來站在我面前,她說道:“周博,我要你跟我好!”

這下子用根羽毛也可以把我打昏!我就那麼坐着,瞠目結舌望着她!

於是她站到我旁邊,動手摸弄我的褲子,接下來我只知道她已脫下我的襯衫,正在摟我吻我什麼的!

起初那感覺只是有點怪怪的,因爲都是她主動!

當然我手就夢想這—刻,但是這跟我期望中不太一樣!

不過後來,呃,我猜想是什麼衝昏了我的頭,我的期望也就不重要了,因爲我們正在沙發上翻滾,衣服也差不多脫光了,然後杜鵑脫下我的內褲,頓時她的服睛睜得好大,她說道:“哇——瞧瞧你那玩意!”

說道着她抓住我,就跟那天菜花小姐—樣,不過杜鵑始終沒叫我閉着眼睛,所以我也就沒有閉眼!

呃,那天下午我們做了各種事,都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杜鵑教我的那些鬼玩意憑我自己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出來的!我們滾遍了客廳,又滾進廚房——鑽破了傢俱,撞翻了東西,扯下窗簾,弄亂了地毯,甚至還不小心打開了電視!

結果是在水槽裡辦事,可是別問我怎麼會這樣!

完事之後,杜鵑就那麼躺着,半天才望着我,說道:“該死,周博,我這輩子中你都到哪兒去了?”

“我在旁邊,”我說道!

自然!那以後杜鵑和我之間的情況稍微不同了!

我們開始睡在一起,這件事一開始我也覺得怪怪的,但是我肯定慢慢習慣了!

在“坑爹”演出時,杜鵑不時會經過我身邊,揉揉我的頭髮,或用指頭劃我的頸背!

我的世界突然間改變了——

似乎我的生命纔剛開始,而我是世上最快樂的傢伙!

“唉,唉,唉!”龍女士嘆息道:“兩個頑皮的小傢伙走了!三個聽話的小傢伙還留着!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儘快離開這兒,免得再失去一個!”

Wωω _Tтkд n _¢o

“可是,龍女士,”笨笨焦慮地問道,“饕餮鬼是否能恢復正常還是就此變成一顆漿果了?”

“他們馬上就會把她的漿汁都榨出來!”龍女士宣佈道,“他們要把她滾進那臺榨汁機裡,等她出來時她會變得象一根笛子那麼細瘦!”

“可她全身仍然會是藍色的嗎?”笨笨問!

“她會是紅色的!’龍女士說道,“從頭到腳一身明豔的紅色!不過你們這下可以明白了!整天嚼那討厭的口香糖到頭來會成什麼模樣!”

“如果你這麼討厭口香糖,”腦白癡說道,‘那你爲什麼在你的城堡裡生產它?”

“我希望你別再這麼叨叨不休了,”龍女士說道,“我再不想聽你說道一個字了,來啊!我們走吧!快!跟着我!我們再到走廊裡去!”

一邊說着,她疾步穿過創造房,來到房間的另一頭,就在密密的管子和爐子後面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她從這扇門裡出去,剩下的三個女孩子——孔雀?白,腦白癡和笨笨——和五個大人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笨笨發現他們又置身於一條紫羅蘭色的長走廊中,從這條走廊又分出許多條也是紫羅蘭色的走廊!

龍女士在頭裡疾步如飛向前衝去,朝左拐又朝有再朝右又朝左拐了幾個彎,大熊爸爸就說道:“拉着我的手別鬆開,笨笨!在這兒走失可就糟透了!”

龍女士發話道:“再沒時間閒逛了!這般速度走下去我們什麼地方也去不成了!”

她急匆匆地沿着沒盡頭的紫羅蘭色走廊走去,那頂米色的大圓錐帽戴在她的頭頂上,醬紅色天鵝絨燕尾服的兩根衣襬在她身後亂擺着,就象風中的旗幟!

他們經過了牆上的一扇門!

“沒時間進去了!”龍女士大聲說道,“快走!快走!”

他們經過了另一扇門,接着又經過了兩扇!

現在這條走廊裡差不多每隔五六十分米便有一扇門,每扇門上都寫着宇,有幾扇門裡面還傳出了奇怪的丁當聲,鎖孔裡還逸出了好聞的香味,有時門底下的縫隙中還噴出一股股各種顏色的蒸汽流!

大熊爸爸和笨笨半走半跑才能跟上龍女士,儘管這樣匆匆忙忙,他們還是能夠看清經過的不少門上寫的是什麼!

有一扇門上寫着:能吃的果汁軟糖被子!

“果汁軟糖被子可真是太好啦!”龍女士匆匆走過這兒,說道,“等我把它們投放市場,那將會風靡一時!可是沒時間進去了!沒時間進去了!”

下一扇門上寫着:託兒所用的可舔吃的鉛筆!

“可舔吃的鉛筆,可愛的材料!”龍女士嚷道,又衝過去了,“上面有水果圖案——蘋果、葡萄、菠蘿、藍莓,還有小猴子漿果——”

“小猴子漿果?”腦白癡問道!

“別插嘴!”龍女士說道,“這種牆紙上印滿了所有這些水果的圖案,舔舔一隻香蕉的圖案,你就嚐到了香蕉的滋味!舔舔藍莓圖案,就嚐到了藍莓滋味!而你舔舔小猴子漿果,那嚐到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小猴子漿果滋味——”

“可小猴子漿果究竟是什麼滋味啊?”

“你又在嘟囔什麼了,”龍女士說道,“下回話講得響一些!走吧,快走!”

下一扇門上寫着:冷天吃的熱甜筒!

“到冬天這東西太有用了,’龍女士說道,繼續匆匆走着,“寒冷刺骨的天氣裡,火熱的甜筒會讓你非常暖和!我還製作了放在熱飲料裡的熱冰塊,這種熱冰塊會讓熱飲料更熱!”

下一扇門上寫着:出蜂蜜奶的母牛!

“啊,我可愛的小母牛!”龍女士叫道,“我多麼喜愛這些母牛啊!”

“可爲什麼我們不能去瞧瞧這些母牛呢?”孔雀?白問道,“我們爲什麼要這麼急急匆匆地經過這麼多可愛的房間而不進去呢?”

‘到時候我們會停下的!”龍女士喊道,“不要這麼不耐煩!”

下一扇門上寫着;升力十足的可樂!

“嗨,這些可樂好極了!”龍女士叫道,“裡面全是氣泡,氣泡裡充滿特別的氣體,這些氣體的升力大得驚人,喝下它能讓你象氣球一樣離地而去,你一直升上去直到你的頭撞上天花板,然後就這麼停在那兒!”

“可怎麼才能下來呢?”小笨笨問道!

“明擺着,你得打一個嗝,”龍女士說道,“你用勁打上一個厲害的大嗝,氣體就出來了,你也降下來了!

可千萬別在戶外喝這種可樂!如果你在戶外喝了,天知道那氣體會讓你升得多高!

有一回我在後院給一個老精靈迷你人喝了一些這種可樂,她就一直升上去升上去不見了蹤影!太令人傷心了,從那以後我再沒看見過她!”

“她其實應該打嗝的,”笨笨說道!

“當然她本該打嗝的,”龍女士說道,“我站在那兒大喊着:‘打嗝啊,你這笨驢,打嗝,不然你再也下不來了!’

可她沒打嗝,也許是無法打或是不願打,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或許她太講文明瞭,眼下她準在月球上!”

下一扇門上寫着:滴溜溜瞅着的方糖!

“等等!”龍女士說道,猛然停住了腳,“我爲我四下滴溜溜瞅着的方糖感到無比自豪!

讓我們瞧上一眼!”

天才搖頭之丸殺手課堂上演戲曲日子到了!

我們要演的那一幕是王子帶着他的傻子到地上,那種地方就像沼澤或是家鄉的田野,接着暴風雨襲來,大家奔進一間稱作“茅舍”的破屋!

茅舍內有個傢伙人稱瘋漢無腦,他其實是個名叫缺心眼的人喬裝成的瘋子,原因是他被他的混蛋哥哥強暴了!

同時,國王這時已完全瘋了,而缺心眼也在假裝瘋子,而傻子當然舉止像個傻子!

我演的是阿呆男爵,他是缺心眼的父親,跟其他這些怪誕人物相較,他算是個正常人!

搖頭之丸殺手已經用一塊毯子還是什麼的草草充當一間茅舍,他還弄了一種製造風的機器配出暴風雨音效——就是一臺巨型電扇,上面用曬衣夾子把一條條紙夾在扇葉上!

總之,飾演王子的白白出場了,他穿着一個麻布袋,頭上戴着一個濾鍋!

演傻子的那個女孩不知去哪兒弄了一套傻子戲服,頭上的無邊帽上繫着小鈴鐺,腳上是阿拉伯人穿的那種鞋頭翹起來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