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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故作高深的一笑道:“假作真來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已經明白了是手機暴漏了行蹤,現在手機信號突然到了保時捷裡,只會讓他們認爲我們換了車。這樣說你明白嗎?”

“恩,說的也有道理,沒想到你心機夠深的。”聽到艾琪前面認可的話,周博心裡一陣得意,但後半句一出,又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艾琪見周博不在說話,微微得意一笑也未在此問題上多追究,現在逃命纔是第一要務。

隨後一段時間還真把張家人甩開了,但是幾人可不敢掉以輕心,晚飯都未敢停下吃。路邊買了一些快餐和麪包什麼的在車上墊了下肚子,馬不停蹄繼續逃亡。

艾琪開累了便換可欣,可欣累了再換艾琪,期間周博閒着無聊也向兩人請教了不少駕駛的知識和技巧。周博就是有這麼一條毛病,見什麼想學什麼,以前他便看過交通規則,但要說駕車……開過農用拖拉機。

到晚上11點時,緊張了一天的四人精神有些熬不住了,不知不覺便有了一些鬆懈。此時可欣駕車,以一百多邁不慢不快的速度行駛着,其於三人閉眼養神,誰都未注意到有兩輛跑車正以極快的速度追來。

時間不長一陣急促的馬達聲從奧迪旁邊呼嘯而過,精神恍惚的周博一個激靈像被潑了盆冷水一般,瞬間清醒,茫然的道,“怎麼回事?”

可欣也被突然的超車嚇了一跳,隨後並未太在意的隨口道,“不知是哪個嫌命長的鬼在玩命而已。”

周博也未多想哦了一聲,慢慢的剛想再次閉眼,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刺耳剎車聲,使他心裡感到強烈不安,一股危險的氣息籠罩在心頭。眼睛不經意的一撇,正好從觀後鏡看到自己車後遠遠的吊着一輛車。周博總覺得這輛車是衝自己四人來的,可是回頭卻因爲黑暗和燈光看不清車的樣子,但這並未難不住他。慢慢將眼睛再次閉上,同時調動那絲微弱的精神力匯聚於雙眼,猛然睜開,那一瞬間周博的雙眼閃過一絲銀亮,視力成倍增長,終於看清了後面的車。

“不好,”周博一聲驚呼,

“怎麼回事?”被周博吼醒的艾琪警惕的看看四周道。

“我們又被張家的人追上了,後面便是那輛寶馬跑車。”周博微皺着眉頭道。

“怎麼可能?”貝貝不敢相信的回了一句,同時回頭看向身後,可惜只能看到車影卻看不清是什麼樣子。

“你做夢呢吧,你看得清那輛車?”貝貝轉回頭一臉的不信。

周博剛要說話,開車的可欣突然道:“不好,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

三人擡眼一看,可不是,一輛跑車正橫在車道上,車前方站着三道人影。

“從旁邊車道繞過去。”艾琪提醒道。

“不行,其他車道上都撒了三棱釘。”周博立馬大聲阻止道,別人看不見,用精神力提升了視力的他卻看的一清二楚。

剛想變道的可欣被周博的話嚇的一驚,本就精神緊張駕車技術也不是很好的她一慌亂,將剎車錯踩成了油門。法拉利跑車的引擎可是相當給力的,兩三秒便把奧迪提到了一個相當可觀的速度,帶着呼嘯聲撞向正前方三人。

三人沒想到在這盤山道上,對方還敢直接撞過來,無奈之下只好縱身分兩旁跳開。

就在三人剛剛躲閃開,奧迪以不可畏懼的姿態撞上了那輛奔馳跑車。車內四人耳輪中一聲巨響隨後只剩下了嗡嗡聲,腦袋一陣昏眩趴在了從各處冒出的氣囊上。

那跳開的三人站穩身形回頭看時,只見奔馳被撞飛出去有幾米遠,落地後以不成車型,而那輛奧迪車頭雖然也已破爛不堪,但相比之下要好的多,撞開奔馳後前進了二百多米才被道邊的護欄擋下,險些沒掉入山澗之中。

車內的周博四人從昏眩中逐漸恢復一些神智,各自用利器割破四周的氣囊。剛想下車,可欣一扭鑰匙奇蹟般的又打燃了奧迪。

周博看了一眼面前已破爛不堪的車頭不敢相信,又因昏眩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不是吧,都撞成這樣了還能開?這奧迪比悍馬還牛。”

“這是老爺特地爲小姐準備的車子,經過特殊的加固處理,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撞壞的。”可欣說着真將車子倒回了路中央,向前開去。

“還真能開呀!”這次周博是不得不信了。

“現在知道當時爲什麼我不同意換車了吧?”後邊的艾琪插嘴道。

周博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看向貝貝道:“你怎麼樣,傷口沒裂開吧?”

貝貝看了一眼又有些痛的肩膀道:“沒什麼事,放心吧。”

“那好,收拾一下我們用得到的東西,馬上棄車。”這時可欣已將車開到了山的另一邊避開了張家人的視線。

“幹嘛要棄車?”可欣疑惑的問道。

“孕婦過獨木橋--鋌而走險。以現在這破奧迪的狀態再牛也不可能再跑的過那輛寶馬,遲早會被追上,還不如棄車冒險逃入山林,讓他們難找。”周博解釋道,

“好,聽他的。”貝貝想了一下果斷的做了決定。

隨後艾琪在後備箱找到一個後背包,收拾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由周博揹着,四人棄車而逃。臨走之時周博放開了奧迪手剎。此處正是下山道,他是想借助慣性使車衝出道路掉入山澗,讓張家人一時找不到線索。

在大山中逃了一陣後,四人找不到方向了。周博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迷路了,他看看天看看地最後苦笑着向三個女孩子問道:“有誰能告訴我這是在哪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無量山一帶,我怕張家人猜到我們的去向,會沿路跟過來,在選擇路線時便選擇了這條繞遠的路打算繞到bs市,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追到了。”艾琪嘆氣道。

隨後想了一會兒的可欣確定道:“這裡確實是無量山,剛我開車時好像經過了一個叫無量鄉的地方。”

“無量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天龍八部中段玉好像就是在這無量山誤入劍湖宮學得了凌波微步,我們會不會也有這等奇遇呀?”聽到無量山周博反而有些興奮,一時做夢變蝴蝶--想入非非起來。

“別傻了,那只是小說而已,你當真的存在呀!”貝貝看着傻笑的周博真想上去給他兩腳,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那可未必,以前我認爲氣功也只是小說裡纔有,可現在我自己都練會了,所以沒有什麼是絕對,一切皆有可能。”周博如此說其實是想給她們一個幻想的希望,以免三人大大抱怨這漆黑不見五指聊無人煙的地方,然後再怪罪他出的餿主意。

“有可能?那你先把我們應該走的方向可能出來。”可欣有些不饒人的道。

“這個……可能是這邊吧。”周博猶猶豫豫的隨便指了個方向道。

三個女孩同時很有默契的給了他個大大的白眼,隨後貝貝將手一伸道,“把包給我”。

貝貝從包裡翻了一陣後,找出了一個gprs,得意的看向周博道,“這是我出遊常背的包,裡面有很多實用的東西。這東西現在便派上用場了。”

然而此時的周博並未注意聽貝貝的話,而是低頭想着什麼。

“喂,發什麼愣呀?”

“我是在想,我們的行蹤可能不是手機暴漏的而是這gprs。”

“不可能,這東西進行了嚴格加密,不可能被私人查到。”

“在網絡世界裡,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但是這個根本沒打開,怎麼查。”

“他們查的是奧迪車自帶的那個。”

“那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是安全的咯?”

“也不盡其然,他們可以追查附近的所有gprs,我想附近不會有幾個吧。稍微一排除便會知道哪個是我們。但他們也未必知曉我們有gprs,也許不會追查,因此安不安全很難說。但是,就算不安全我們也不能把它給扔了,那可就真的走不出這裡了。”

“說了半天和沒說一樣,還是得用它呀。”可欣好像總是喜歡損周博。

“這個,當然不一樣,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得小心用它,確定了方向便把它關掉。”

“好了,走吧,估計我們今天連過夜的地方都沒有了,累了一天總不能睡樹林吧,最好能找個山洞什麼的。”貝貝有氣無力的道。

她受了很重的傷,一路上都很少說話,現在又要跟着翻山越嶺,如果不是周博使其恢復了不少功力,早便支持不住了。

看着貝貝虛弱的樣子周博深深自責,輕輕的走到她身邊道:“我來揹你吧。”

貝貝看了一眼周博微微點了點頭。後者剛想背,看到對方傷口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把背換成了抱。

躺在周博懷裡,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感覺着胸膛的溫暖和那早已忘不掉的男人味道。貝貝心中小鹿亂跳,幸福感蔓延到了全身每處細胞,甜甜的暖暖的。

幾人在大山中又穿梭了半個多小時,山洞沒找到卻誤入了一個山谷,讓幾人既意外又驚喜的是在這谷中居然還有竹屋。

筋疲力盡的四人也顧不得什麼半夜三更打擾不打擾了,周博上前兩步提嗓子便要喊,“有人嗎?”

可還沒等他出聲,屋內亮起了燭光,一人提着燈籠打開門道,“幾位請進吧。”

由於夜黑燭光又照在下面,周博看不清那人模樣,隱隱約約像是個和尚,聽聲音感覺年歲已經不小,但很精神底氣十足中透漏着慈祥。唯一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好像知道他們要來一般,主動迎接並且什麼都未問便讓進入了房內。

進入房間後老人家掌起幾盞燈,周博這纔看清他的相貌。果然是個老和尚,此和尚的漂亮勁就別提了!說一個老和尚漂亮可能讓人難以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

此和尚是貫字型身材,要說這貫字型身材是什麼樣?就得先說說人體型的劃分了。

人體型大致分八個字,同、天、貫、日、氣、甲、申、由。不管這人長什麼樣但凡離不開這八個字。同,指的是大高個兒上下勻稱的人,一般軍隊最喜歡這樣的人,尤其是儀仗隊。天字體的人也是大高個兒的好身形,寬肩膀細腰樑就好像那天字一般。貫字體是指那些中等身材之人,上下勻稱處處得體的標準身形。日字所指的則是小個兒,人雖小但也上下有度,不胖不瘦讓人看着舒服,但凡站上這四個字都是不錯的標準身材。

但要和後四個字沾上邊,這人就不怎麼好看了,氣,此字下邊向上一勾,就說明這人身子骨兒長的歪歪扭扭的不正,能好看嗎?在看甲,大腦袋小身子,像頂着一個窩瓜頭,也好看不到哪去。下一個是申,這種體型的人兩頭細中間粗也就是那種大啤酒肚的人,整天帶着救生圈也不是什麼好身型。最後一個是由,估計我不說大家也知道是什麼類型,便是上邊細下邊粗,整個一大象腿,這更談不上是好身材了。

此老和尚便佔了一個貫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如晚霞皮膚白嫩微微泛着光,兩縷銀白長眉垂於鬢角下,白鬚少許飄灑於胸前,腦袋圓亮點着戒疤,身着僧服布衣滿臉的笑容,給人以超塵脫俗之意。然而,能看到他的存在閉上眼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絕對是位隱士高人。

周博輕輕把趴在自己懷中已累睡着的貝貝放下來交給可欣,轉身向老和尚合十施禮道:“我四人冒昧來此,打擾大師清修還望見諒。”

老和尚回了周博一個單手禮,口唸佛號道:“阿彌陀佛,來了即是緣分,施主不必拘禮。”

“謝過大師,我四人再次借宿一宿,明日便離去,不知可有睡覺的地方。我到無所謂,但是這三個女孩……”按理說主動向人家提出這種要求有些失禮,但是看到屋內只有蒲團和一個香案之外空空如也,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周博不得不厚着臉皮爲三個女孩問這些。

老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施主請隨我來。”隨後拿起一盞燈在前面帶路。

老和尚將周博他們帶到了一處和剛纔差不多的房間。說差不多是因爲,這房間裡出了同樣有一個蒲團外,便只有一張還不算小的竹牀,牀上被褥倒是乾淨整齊。

“此處是老僧的臥房,一會兒我給你們換牀新的被褥,三位女施主就在此將就一下吧,阿彌陀佛。”

“大師,這……”周博本想說“這怎麼能佔了您的臥房呢”,可不等他說話大師雙手一合十道,“施主何須執着,客隨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