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林燕婉似乎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依舊平靜的向皇后請了安。
皇后一開始自然也不會一上來就爲難她,也開口淡淡的應了一句:
“蕙貴妃起來吧。坐下吧。”
林燕婉謝了恩以後,便起身落了座。
“瞧着蕙貴妃這神色,比前幾日好了不少。”
皇后開口說了一句。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嬪妾瞧着蕙貴妃娘娘氣色確實是好了不少。”
一直靜默在一邊的紀巧顏卻突然開了口,倒是讓沈安容愣了愣。
“瞧着蕙貴妃娘娘也無甚悲傷的神色了,面色確實是紅潤了不少呢。”
徐零露也開口接了下來話。說出來的果真不是什麼好聽的。
說完之後,看了看上首的皇后,然而皇后卻並無任何的表情。
“昨晚皇上到了裕英宮內,同本宮說起了許多從前的事,本宮思來想去,也不該終日沉浸在悲慼的心緒中。害得皇上與皇后娘娘還擔憂着。”
林燕婉這話說的很是有技巧,因爲整個後宮都知曉了蕭瑾瑜往裕英宮內送了一個古箏。
而今日大家都明裡暗裡的說了這些話,林燕婉心裡冷笑了一聲。
從前蕙貴妃最擅長古箏。宮裡待了些年頭的人都知曉。
但是許多年以前,不知爲何,蕙貴妃突然不再彈箏了。
沒有人知曉這其中的原因,現下突然又彈起了箏,衆人心裡自然是有些摸不準了。
“蕙貴妃說的是,你瞧着日子的模樣,本宮瞧着心裡都是滿滿的心疼。”
皇后聽着蕙貴妃的話,也開口說了一句。
“本宮記着,從前你最愛彈箏,那箏聲也是無人可及的,怎的突然又想起了彈箏,本宮也覺着很久沒有聽過你的箏了。甚是懷念。”
皇后又開口說了一句,眼神兒看向了林燕婉。
林燕婉微微低下了頭,語氣裡也是一絲懷念。
“昨日在宮裡收拾東西,突然看到了箏,一時心血來潮,便彈了兩曲,不曾想皇后娘娘還記着。”
林燕婉開口應着,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一早上,就在其餘的女人與林燕婉的你來我往中過去。
沈安容不得不佩服林燕婉,不論何人說了什麼,她總是能不着痕跡的反擊。
沈安容心裡突然還有些羨慕,自己何時才能做到像林燕婉這般。
從鳳棲宮出來以後。沈安容也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便往雍華宮回去。
而此刻剛上完早朝回到養心殿的蕭瑾瑜看了一眼李德勝,開口問了一句:
“昨日朕吩咐的箏。可給蕙貴妃送去了?”
李德勝趕緊點了點頭,開口應了一句:
“回皇上,奴才昨晚上就已經送去了,瞧着蕙貴妃娘娘很是喜歡。”
蕭瑾瑜點了點頭,拿起了桌兒上的摺子便看了起來。
李德勝很自覺的走到了一旁研着墨。
“朕記着,新來的有一位徐良容住在青雨閣內?”
蕭瑾瑜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李德勝趕緊開口回道:
“回皇上。正是。剩餘兩位主子,穆美儀和戚美儀分別居在倚蘭苑和裕英宮偏殿。”
“裕英宮內也住着一位?”
蕭瑾瑜沒有擡頭,開口又問了一句。
“回皇上。正是,戚美儀主子住在裕英宮的偏殿內。”
“今日朕便宿在青雨閣內,你不必讓敬事房的太監來了。提前給青雨閣內傳過去消息,讓徐良容好生準備着。”
“是,奴才知曉了。”
李德勝應了一聲。便繼續研着墨。
穆子琰所言不假,不過大半日的功夫,他便又進了宮。
養心殿內,又是隻有他們四人在,一時間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穆少俠今日可去尋了故友?不知這結果如何?”
還是蕭瑾瑜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穆子琰也不知該如何說,思慮了一番,纔開口應道:
“在下也不知那故友去了何處,只是去她從前所居的地方尋了她,但是屋內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在桌兒上放着一封書信。”
穆子琰開口實話實說道。
“我只瞟了一眼那信封上寫着‘蕭瑾玧親啓’,並不是留與我的,我便回來了。”
“你可看清楚了?”
蕭瑾瑜聽到了那五個字,整個人一愣,開口問了一句。
“我自是不會說這般的假話來矇騙玄毅國的帝王。”
穆子琰以爲蕭瑾瑜懷疑他話裡的可信度,有些不悅的開口應了一句。
“陸離。”
蕭瑾瑜開口喚了一聲,一旁一直候着的一身黑衣的人拱手低下了頭。
“你去,將那書信給朕拿回來。”
吩咐了一聲,蕭瑾瑜便不再說話。
被喚作陸離的男子什麼話也沒說。便退了出去。
“文瑄帝這般吩咐,似乎有些不妥吧。”
穆子琰突然開了口,有些戲謔的說了一句。
“這是朕的家事,就不勞穆少俠費心了。”
穆子琰微微愣了愣,心裡有些明白了,便也不再過問。
“關於這蝕心蠱,在下只是聽故友提及過。”
見着沒人說話,穆子琰突然又開口說了起來。
“據言,蝕心蠱是衆蠱毒之首,極難培育,且養育環境也極爲挑剔。”
蕭瑾瑜聽着,沒有插話。而王太醫也在認真的聽着。
“那一次,她向我言,她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支千年血蔘。正是養着蝕心蠱的好東西。”
千年血蔘?蕭瑾瑜腦海中閃過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又捕捉不到。
“現下老朽知曉了那蝕心蠱是如何配製的,但是卻想不出法子來解了這蠱毒。”
王太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同穆子琰探討了起來。
“世間的蠱都離不開一個宿體,然而衆蠱都可用蠱王引出來。”
穆子琰看了王太醫一眼,應了一句。
“穆少莊主此言差矣,我從那古書上看到,蝕心蠱並不能用蠱王引出來,而能解了這蠱毒的法子,如今也沒有得到。”
穆子琰看向了王太醫,卻意外的搖了搖頭。
“王太醫此言更是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