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說着,將手裡的東西呈了上去。
玉兒趕緊從他手中接了過來,遞給了林燕婉。
林燕婉看着手中的東西,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手中的福包有些泛舊,那是當年她親手掛在哥哥腰間的。
還有一封書信。林燕婉顫抖着雙手打開。
一字一句的讀完,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玉兒輕聲示意小太監先出去,自己走到了林燕婉的身側,輕撫着她的背。
玉兒心裡明白,娘娘心裡難受,這些天一直忍着。
加之今日在皇后娘娘宮中又受了那些羞辱,玉兒眼眶也泛了酸。
整個殿內一時再無旁的聲音,只有林燕婉隱忍的啜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林燕婉才停止了哭泣。
玉兒什麼也沒說。端來了一盆熱水,替林燕婉淨着臉。
“玉兒,從此以後,本宮便只有四皇子和你們了。”
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林燕婉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玉兒的手微微一滯,她從來未曾想過,這樣的話會從娘娘的口中說出來。
方纔強忍住的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玉兒深呼吸了一口氣,纔開口應道:
“回娘娘,奴婢明白。奴婢誓死追隨娘娘,娘娘您需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在所不辭。”
玉兒很是堅定的說了一句。
林燕婉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林燕婉重新落了座,眼神微微變了變。
雍華宮內,沈安容送走了常佩玖以後,獨自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正在此刻。喜貴走了進來。
“奴才給娘娘請安。”
沈安容愣了愣,開口問道:
“怎的了?這般匆忙是爲何?”
喜貴還又向後瞟了一眼,確定無人,才準備開口。
沈安容看着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心裡萬般不解。
“娘娘,奴才方纔瞧見有幾個太監運着什麼出宮去了,奴才思慮着,怕是林將軍的屍首要被運出去了。”
沈安容一愣,瞧了瞧外面的天色。
傍晚時分,正是做這些事的好時候。
“你怎的知曉那便是林將軍的屍首?”
沈安容以防萬一,還是又問了一句。
喜貴低聲應道:
“娘娘,奴才瞧着他們是從天牢的後門出來的,奴才覺着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偷偷跟上去了幾步。結果就聽見那幾個小太監在說着什麼‘沒想到林將軍竟會這般死去’什麼的,奴才跟的不是太緊,因此聽的也並不真切。”
沈安容點了點頭,在心中思慮了一番,最後開口說了一句:
“你去把這個消息傳到裕英宮裡,本宮思慮着怕是蕙貴妃更想見着林將軍最後一面。記得,小心些,別讓旁的人發覺了。”
“是。奴才知曉了。”
喜貴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林燕婉着實沒有想到,沒等到小滿子的消息。卻先等到了雍華宮裡出過來的消息。
“這消息是否可靠?”
林燕婉問了一句。
“回娘娘,奴才也不知曉。這是雍華宮的喜貴喜公公說的,讓奴才務必傳達給娘娘您,奴才……也不知啊。”
林燕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即使這是沈安容下的一個套,爲了能見哥哥最後一面。也豁出去了。
喜貴從裕英宮回來以後,才憶起還有一事未曾來得及向娘娘回稟。
於是,又趕緊匆匆進了殿內。
“怎麼?消息傳到了?”
沈安容看着喜貴又進來了。開口問了一句。
喜貴趕緊應道:
“回娘娘,奴才將該說的已經傳了過去,奴才還有一事稟報。”
沈安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娘娘您上次吩咐奴才的關於藍玉姑娘的事,奴才已經有了些眉目。”
沈安容一擡眼,開口問了一句:
“如何?你說來便是了。”
喜貴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
“回娘娘,奴才發現,藍玉姑娘並非九王爺府內的婢女。聽王爺府的人言語,藍玉姑娘只是曾經來過府內兩次,並未曾在府內做過多的停留。”
這一點沈安容倒是並不意外。
藍玉不是王爺府的婢女,她之前便猜測到了。
喜貴沒有停頓。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且奴才還打探到一事,林將軍回宮前遭遇突襲那次,便是藍玉姑娘給醫治的傷口。”
沈安容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喜貴。
之前聽聞李書玄說過,林非煜回宮後傷口早已被處理過了,並無甚危及生命的大礙。
卻不知竟是藍玉給醫治的。
那這般想起來,藍玉給自己送來的血蔘……
喜貴並未注意到沈安容的愣神,開口繼續說道:
“奴才還聽聞,林將軍自縊的當日。孟副將軍還曾帶着藍玉姑娘去天牢內探望過林將軍。”
“此消息是否可靠?”
沈安容開口問了一句,喜貴趕忙應道:
“娘娘,您放心,奴才打探來的消息,絕無妄言。”
那沈安容便更是疑惑了,她記得那日在御花園外瞧見了孟初寒與藍玉二人。
卻不知兩人竟是去探望林非煜的。
而林非煜就在當日便自縊了?
沈安容越想越想不明白。這個藍玉,究竟是何人?
爲何宮裡的這些人,同她都多多少少的有些聯繫。
“好了。本宮知曉了,你下去吧,繼續打聽着。讓如意沏盞茶給本宮端進來。”
“是。奴才知曉了。”
喜貴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沈安容坐在那裡,腦海中全是喜貴方纔的話。
養心殿內。李德勝瞧着文瑄帝坐在那裡,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說。
“你可是有何話要說?”
蕭瑾瑜坐在那,早就瞧出了李德勝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德勝一愣,開口應了一句:
“回皇上,奴才瞧着皇上日日這般疲憊操勞,也不知這般的小事可否該同皇上稟報。”
“事大事小,你過來朕才知曉,可是你能決斷的?”
蕭瑾瑜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德勝一聽,嚇得趕緊跪了下去叩了一首。
“奴才不敢,還請皇上皇上恕罪,奴才萬不敢有這種想法。”
李德勝趕緊開口告罪,蕭瑾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方纔有何事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