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氣氛變得讓人窒息,倒在地上的人,甚至是全都不敢呼吸一般,唯恐下一刻魏觀止手中的劍就要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你最好……最好不要做無用功的事情,趕緊把劍放下來。”恐懼也讓人便的勇敢起來,最起碼開口之人就有足夠的膽量。
魏觀止冷冷一笑,手中的利劍揮出,當那人倒在血波之中時,只聽他冰冷的道:“我說過,沒有人敢命令我。”
他這般不留情的做法,直接嚇壞了其餘的人,只見他們面無血色,臉上盡顯驚恐之色,卻也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果敢,只見一個人突然奮力往門外撲去,嘴裡還嚷嚷道:
“不要,我不要在待在這裡,這個人是個魔鬼。”
呵呵,多麼可笑,只不過是殺了一個人而已,竟然被稱之爲魔鬼。
悠然含笑看向魏觀止,似乎想要找出他與魔鬼相同的地方。只是可惜情人眼裡看潘安,她只看到了魏觀止俊逸的外表,還有那屬於她的寬闊的胸膛。
一個人帶動,其餘的人似乎都覺得那門口就是逃出生天的門一樣,竟然都紛紛爬行要越過那扇門。
“現在纔想走?晚了。”魏觀止眯眼,一個躍起,直接越過那些人站在門口,如同天神一樣,看着他們,直覺宣判了他們的死期,“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當他們對悠然用那種眼神看時,當他們有了殺機之時,便註定了今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不,不要,我們沒有做什麼壞事,你,你不能夠殺我們。”其中一個人說着,又往裡面爬去,似乎覺得只要離開魏觀止遠一些,那麼就能夠保住性命。
悠然冷眼看着,這些如同螻蟻一樣的乞求可以活下去的人,她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因爲這些人顯然都不會是什麼好人。
進村子,一路走來,她同魏觀止一路看過來,也許別人沒有看出什麼來,可是他們兩個卻看到了這個村子裡處處是陷阱。
而最讓兩個人震驚的卻是鼻尖那久久散不去的血腥味,這得多少血才能夠造成如此濃郁的血腥氣。
倘若不是這些人所爲,那麼又是誰所爲?
魏觀止似乎耐心用盡了,當下幾劍揮下去,快、狠、準的結束了幾個人的命,而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去,自然是朝着剩餘的人的方向。
“不要,求您了,不要殺我們。”剩下的人顯然是嚇破了膽,連連搖頭,甚至是有的人已經被嚇的小便失禁,屋裡飄散着一股腥臭味。
悠然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孬種。”魏觀止眼底是濃厚的瞧不上,直接又是幾下,屋裡眼看還剩下三個人。
“大爺,爺爺,祖宗,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沒有作惡呀。”那三個人憑藉着僅有的一絲力氣,竟然不是再企圖躲遠一些,而是癱軟在地上,連連給魏觀止磕頭,只祈求能夠繞過他們一命。
悠然見差不多了,開口對魏觀止道:“好了,我想問他們什麼,他們大概會老實回答。”說完,她眯眼看向那三個人。
那三個人也是機靈的,雖然不知道悠然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卻連連點頭,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老實模樣,哀求道:
“大爺,爺爺,您有什麼儘管問,儘管問,小的們一定老實回答您。”
卻原來是魏觀止之前的無情,一是他們那般看悠然的目光真的惹怒了他,二則是存心要殺雞儆猴,目的卻是留下幾個人,問一些事情。
悠然看了魏觀止一眼,先開口道:“說,這村子裡原來的人呢?”
她的話讓那三個人臉色大變,剛纔還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忠實模樣,此刻卻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
“這位姑娘,我,我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是啊,是啊,什麼村子裡原來的人,我們不知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悠然冷笑。
魏觀止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他們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那麼濃郁的血腥氣,直覺的告訴悠然和魏觀止一個不好的結果。只不過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畢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不管怎麼說,那也得有幾百上千人之多。若是一夕之間都被殺害了,這是一件很令人痛惜的事情。
不要問悠然和魏觀止爲什麼會這般認爲,爲什麼不會把村子裡的人聯想到原來村子裡的人,只因他們個個都有武功,只憑借外面已經傳來的打鬥聲,就足夠說明這裡沒有一個原來的村民。
而至於原來的村民到底到哪裡去了,兩個人需要留下的這三個人給與他們解惑。
只不過顯然這三個人的遮遮掩掩,再一次證實了,很有可能這個村子裡原來的村民被殺害的不幸結果。
魏觀止當下就怒了,手中的劍一下脫手,直接衝着一個人就過去。
“啊--”一個人還沒等呼痛,就沒有了氣息。
剩下的兩個哪裡還敢再有什麼隱瞞,直接一五一十的把所以知道的事情全都如同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出來。
魏觀止和悠然隨着他們的話,也瞭解了事情的大概。
幾個月之前的一個夜晚,這個村子裡的人都還在沉睡之中,卻永遠也想不到,因爲他們村裡正的熱情好客,給他們村子裡的所有人帶來了滅頂的災難。
一切的起因都是幾個月的某一天,村裡來的幾個人,而作爲一村之長的里正,卻是代表村子裡的所有成員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而當酒過三巡之後,里正忘記了組訓,直接把村裡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說漏了嘴——礦石。
這一驚人的秘密透露,莫說那幾個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就單單平常人聽到了,那也是會爲止瘋狂的。
而結果因爲里正的嘴不嚴,喝酒誤事,把如此驚天的秘密告訴了那幾個人。而那幾個人自然是飛鴿傳書告訴了魏傳勳,結果便是全村子裡的人都遭到了滅口。
大倒百歲老人,小到襁褓裡的嬰兒,無一倖免,一夜之間,全部都被殺害了,足足有一千之多人口。
對於南朝泱泱大國來說,也許一千多人並不多,可是那是一千多條人命啊,這如何能夠不讓魏觀止震驚、憤怒,乃至於狂怒到無法理智的去思考。
“啊--”
“噗呲--”劍身沒入肉體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你們不講信用。”另外一個人難以置信的說話之後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悠然對於魏觀止的做法,卻是沒有一點意見,只不過看着他驚怒的模樣,忍不住心疼,走過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擔憂的道:
“不要這樣,這個村子裡的人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其實也與他們本身沒有意識到守着一個礦山,就該明白如何自保纔對,若是不明白,結果也只能夠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要怪她說出這般無情的話,其實事實本來就是如此。既然這個村子裡的人從祖輩就發現了驚天的秘密,那麼就不該任由自己村的村民還如此弱勢。
不說別的,就單單這個村子裡的人能夠一夜全被殺害,幾個月過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村子裡有什麼不對勁,這就足夠說明,這個村子裡的安全意識太過薄弱。
就算是幾個月之前那個里正沒有道出那麼秘密,可是就這個村子裡沒有一點危險意識,早早晚晚也會引來幾個月前的災難。
魏觀止如何不知道悠然的意思,他沉痛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一片清明。對於他來說,既然發生的事情,是不能夠影響他的情緒太久的,畢竟他需要清醒的頭腦來對接下來的事情做出明確的判斷。
不過他還是很感激這個時候悠然在他的身邊,這讓他沉重的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不由伸手握住她放在肩頭的芊芊玉手,擡頭看着她,聲音沙啞的道:
“沒事,不要擔心。”
悠然如何能夠不擔心,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足夠讓她反應不過來,更何況是他了,恐怕此刻他擔心在京城的魏陵北更多一些。
只是可惜如今他們在千里之外,卻是無力知道京城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那個邵劍鋒所說的一樣,魏傳勳已經計謀得逞?
“接下來要怎麼辦?”知道他不需要太多的安慰,悠然只能夠挑開關鍵問道。
魏觀止心底鬆了口氣,知道她的體貼,只見他瞬間恢復了以往的剛毅,簡明扼要道:
“儘快回京城。”只希望一切能夠來得及。
悠然知道他定然會這樣決定,只不過她卻覺得這般做不夠理智,不由柔聲道:
“我覺得還是先派人到京城看看情況再說,倘若魏傳勳還並沒有行動,先給皇上報個信,也讓皇上防範於未然。而倘若魏傳勳此刻已經成事的話,你這個時候直接去京城,恐怕會正中魏傳勳下懷,豈不是不但救不了皇上,還陷你自己與危險之中?”
魏觀止如何能夠不知道,只是想到魏陵北的安危,他做不到派人先到京城調查情況。他只能夠抱歉的看着她,道:
“如今一切只能夠以皇上的安危爲重要,別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悠然皺眉,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支持他,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質問他道:
“那我呢?你也不顧了嗎?”
魏觀止心中悸動,卻面無表情的道:“你留下,我先去京城,畢竟醫聖師徒的安全也很重要,說不定會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藉口。”悠然毫不猶豫的直接揭穿他。
魏觀止無奈一笑,道:“我說的是真的。”
“明明有危險,卻要我留下來看着你撲向危險之地,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話留下來嗎?”悠然有些生氣了,若不是此地不是討論的地方,她恐怕要讓他知道,留下她,而他直接去面對危險,是最愚蠢的做法,她不會同意,更不會感動他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