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事情陷入了沉重之中,一番弒殺之後,面對的卻是讓人壓抑的事實。
原來魏傳勳登基稱帝之後,幾乎是換了所有的將領,朝堂之上的大換血還不算完,沒有想到竟然把手都如此之快的伸到了邊境。
對於魏傳勳人手遍佈到南朝各處,這是魏觀止所沒有想到的。而背後有誰的身影,這幾乎連想都不用想——洛王爺。
這樣的事實直白的攤在魏觀止面前,這讓他心裡憤怒的同時,卻也有一次覺得心裡一片蒼涼。
從小魏觀止幾乎沒有感受到多少的父愛,自從魏傳勳母子出現在洛王府之後,魏觀止同他母親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過。
失去了洛王爺的關愛不說,還屢屢遭受不明所以的暗害,這樣的生活讓洛王妃一直鬱鬱寡歡,幾乎沒用幾年就撒手人寰,離開這個悲苦的人世間。
至於失去母親的魏觀止,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失去了所以的關愛,備受中毒之苦的同時,每晚還要在黑暗之中瑟瑟發抖的害怕有人會暗害。
那個時候洛王爺卻對他不管不問,任由下人和魏傳勳母子一次次的羞辱還只是一個孩子,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他。
這樣的情況,直到魏陵北伸出援手,把屬於洛王爺的一切勢力全都轉給魏觀止之後才得以轉變。
如今看到魏傳勳一切行爲,在確定裡面有洛王爺的人手的時刻,魏觀止是憤怒的,甚至是心底不斷的嘶吼,想要質問洛王爺,他到底是不是洛王爺的親生兒子。
可是一切都不能夠意氣用事,只能夠拼命的安耐心頭的不安,冷靜的處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因爲邊防將領全體被換,而如今的邊防將領卻是魏傳勳臨時認命的一些江湖草莽而已。不懂得領兵,又本身沒有約束的邊防將軍,自然就帶不出什麼嚴謹自律的好兵。
而這樣的結果,就如同現在一般,害苦了邊防附近的老百姓,使得他們的日子苦不堪言。
婦孺受辱不說,財物更是頻頻被無辜搶奪,使得民不聊生,哭天搶地,求地地不應,求天天不靈。
今日恰巧就是邊防士兵到村子又一次如同強盜一樣的掠奪,強搶財物不說,竟然還欲要對剛剛的女子輪番侮辱。
面對這番情景,魏觀止憤怒不已,直接命令侍衛把那些從四面八方衝出來的士兵都全部殺了。
悠然臉色暗沉,一步步的跟隨着魏觀止往村子裡走去,看着村子裡的情景,聽着那些平凡的老百姓哭天搶地的聲音,她的神情異常的冰冷。
當他們一行人走進清醒女子帶領的一處人家時,邁步走進那處人家的院子,聽到了裡面幾個女子驚恐的叫聲,期間還有不斷污濁不堪的嬉笑之聲。
房間門被直接推開,悠然表情冷漠的看着屋裡的情景,當看到幾個女子赤身的被十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時,她眼底閃過抹陰冷的光。
魏觀止臉色極爲難看,轉頭對悠然道:“別看。”隨即咬牙切齒命令道:“把這些畜生全給我殺了。”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命令侍衛長的。
別看?
悠然卻並沒有轉頭,反倒是冷漠的看着屋裡的情景,陰深深的道:
“殺了他們太過便宜了。”
早就因爲突然闖進來魏觀止等人,而有些嚇呆了的那些士兵,聽到魏觀止和悠然的話,先是驚慌失措,隨即趕緊的找衣裳的找衣裳,拿傢伙的那傢伙,有的甚至是連衣裳也顧不得穿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刀,呲牙咧嘴威脅道:
“你們是誰?!試想點,別打擾老子好事,趕緊的滾蛋,若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不客氣麼?”悠然一字一句緩慢道,看着那人的眼神冷酷到了極點。
那人被她的眼神嚇的打顫,半天才咬牙罵道:“她姥姥的,你這個小娘皮最好給老子識相點,趕緊的滾。”
“嘿嘿,看着你這小妞長的還有幾分姿色,若是不想走的話,和她們一塊來伺候爺幾個也行吶。”一個男人色眯眯的道。
只不過他的話一落,不等悠然給他一個永生永世的教訓,侍衛長卻第一個一躍而起,一劍把他給殺了。
這一劍無疑就是大開殺戒的導火線,直接令雙方弒殺起來。而那幾個女子,此刻卻已經沒有一絲動靜,若不是那時睜時閉的眼睛,都會以爲她們沒有了生息。
“蘭兒--”被救了的那個女子突然痛哭流淚的猛然跑進屋裡去,不管是不是有刀劍會刺穿她的身體,直奔其中一名女子跑了過去,隨即緊緊的抱着那名女子,悲憤的尖叫起來:
“爲什麼,姐姐以爲可以救你的,爲什麼還是這樣,爲什麼?”
是啊,爲什麼這些平民百姓會遭受這些?
魏觀止咬牙,雙手緊握,看着那些還在抵抗南朝的兵,提劍就要殺過去。
如今他滿心的憤怒,需要以眼前這些混賬東西的血來發泄。
悠然卻並沒有等到魏觀止先動手,直接把匕首從手腕之處拿出,緩慢的走向那些人。
此時的情景讓她想到了前生一些無法彌補的傷痛,她知道魏觀止不喜歡她動手殺人。一直以來,她其實對於殺人這種事情也是有抗拒的,因爲那會讓她聯想一些她不願意想起的過往。
然而此刻,她唯一想要做的,便是拿着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從哪些人身上把肉都割下來,直到哪些人死亡爲止。
她這樣做,即便是魏觀止生氣,或者是不贊同,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爲她的心讓她必須這麼做。
“你們這些人統統都該死。”
低沉的聲音,之中包含的冷酷足夠把人給凍結。明明她說的並不大聲,可是瞬間像是被凝固了一樣,每一個人都看向了她。
咕咚--
下意識口水吞嚥的聲音,隨後只見那些人其中的一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腿軟的撲到在地上,顫抖的道:
“你,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我們可是朝廷的將士。”
這個時候他們那些人才知道害怕,才知道擡出身份,以期望能夠鎮住魏觀止等人,好得以活命。
只不過一切都晚了,在他們對平民百姓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這間房間裡的三名女子的慘狀再一次如今還呈現在所有的人眼中。
悠然清冷的目光緩慢的從那三個女子身上掃過,最後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些自稱是朝廷將士的那些人。只見她毫無預兆的突然欺身上前,手中的匕首瞬間揮出,在那個以身份來企圖活命的男人的頸項上快速的劃了過去。
血,像美麗的花朵一樣從那個男人的頸項噴發而出,甚至是沒有容那個男子叫一聲疼,那男子就直接倒下了。
而後悠然緊接着又朝另外一些人走去,在那些人驚恐的眼神,還有連連後退的腳步之中,她又接連揮出了手中的匕首,招招致命,不留一絲餘地。
此刻的悠然在那些人的眼中,如同妖豔而又充滿至毒的***,心裡害怕的同時,卻又充滿致命的吸引力,甚至是讓他們都忘記了要逃跑,只是呆滯的盯着悠然,嘴裡下意識的道:
“不可以,你不可以的……”
不可以那麼對他們嗎?嗤,在做出那般畜生的事情,這些人還有什麼臉面說不可以。
悠然站定看着他們,嘴角浮起一抹冰冷豔麗的笑容,明豔之中卻帶着殘酷的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直到他們最後一個死了纔算完成來到人間的任務。
“不可以?呵呵,你們這些人不配作爲人活着。”話落,悠然眼中閃過一道寒冷的光芒,在那些人腿軟想要爬出去時,直接揮動手中的匕首。
瞬間這間房間內像是人間煉獄一般,驚恐的慘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屋裡是所以侍衛看到此般情景,雖然不至於會害怕,卻也十分的震驚,個個都傻呆呆的看着悠然一個人在那些人之中揮舞手中的匕首,四周噴出的血如同要吞噬她一般,只不過卻不曾有一滴沾染在她的身上,似乎她不允許那些人的骯髒血液低落在她的身上一般。
此刻的悠然,如同聖潔的蓮花,可是卻又做着如同修羅一般的動作,讓人眷戀的同時,身上卻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的心底發寒。
魏觀止靜靜的看着,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喜歡此刻的悠然的神情,因爲會讓他覺得揪心的疼痛。
無法承受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站在一處看着一切,只聽道低沉的道:“夠了。”便欺身上前,直接抱住了悠然,在她耳邊道:“夠了。”
不要再難過,不要再讓那些骯髒的人污染了你的聖潔。
已經墜入心魔的悠然,眼底只有弒殺,把世上所有的惡人都殺光。
然而當她被魏觀止抱住,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在一點點的化解着她內心的冰冷,她手中的匕首放下,緩慢滴的血在地上的聲音,讓人的心也跟着顫抖。
“靈兒,夠了,不需要這樣。”魏觀止不斷地在她耳邊道,同時也是江靈兒以悠然示人時,第一次叫出靈兒的名字。
悠然渾身一震,緩慢的擡頭看着他,聲音沙啞的道:“不要叫我靈兒。”因爲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多麼的可笑,讓她以爲改容貌,換名字是一件無用功的事情。
魏觀止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疼,卻也帶着一絲疑慮,心底爲此刻的她而震撼,才知道她究竟有多麼的牴觸與江靈兒一切的過往。
只是爲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江夫人對她的不喜嗎?
而她又到底受了些什麼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