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魏觀止突然皺眉,見到悠然的舉動,指着那臉色蒼白的店小二道。
悠然搖頭,道:“我不放心。”
原來這掌櫃的不老實,沒有說出解藥其實就想他的身上。然而依然是誰,那可是醫聖的親傳弟子,這些年她竟跟藥材打交道,天生嗅覺就足夠敏銳,如今自然是沒有什麼能夠逃得過她的鼻子。
從掌櫃的身上隱約散發的藥味,她已經知道解藥就在他身上,如今只不過是蹲下身打算翻找一番而已。
至於魏觀止提出讓店小二動手,只不過是她擔心店小二不老實,若是萬一之前的膽怯只不過是假象,而當他拿到解藥時,不是老實的交出來,反倒是毀掉,那看就麻煩了。
說來一切也只不過是她太過與緊張季錳的安危,不想冒任何一點風險而已。
魏觀止微微眯眼,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冷光,瞬間掩飾,轉過身不再管她。
那店小二本來想要上前去幫忙,如今他算是整個人都倒戈了,自然是爲了保住小命,儘量表忠心。只聽他哆哆嗦嗦道:
“這位夫人,您到底要找什麼,不如讓小的來可好?”
悠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冷漠足以嚇退他。
很快的,悠然找到了要找的東西,當她縮回手臂,看着手裡的瓷瓶,忍不住無聲的笑了。
這小小的瓷瓶裡轉載的便是季錳的命,她如何會不高興呢。
而恰巧這一幕被轉過身來的魏觀止看到了,他眼底再次閃過一抹冷厲的光。
“怎麼會?”
本來已經死透的掌櫃的,此刻卻突然如同迴光返照一樣,瞪大了雙眼,看着悠然手裡的瓷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也是,他不拿出解藥,那對師徒其中之一最起碼會死去,那麼他相信弄丟了那對師徒的過錯,會致使主子遷怒的時候,最起碼看在他沒有拿出解藥的份上,會從輕發落,最起碼不會禍及到他的家人身上。
如今他雖然家人不多,從小是孤兒的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可是卻又妻子和小妾。更何況如今妻子和小妾都同時有了身孕,那麼將來他也就算有了兒女,如何不讓他寧願丟掉性命,也要保護自己的妻兒。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小妾所懷的孩子,其實並非是他的親生骨肉,這一點,其實客棧裡打雜的人都知道,唯獨他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在他死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可見上蒼還是很眷顧他的。只不過當他不死心的瞪向店小二,無聲的譴責,以爲是店小二出賣了他時,店小二卻很不友好的給了他致命的打擊。
“嘿嘿,掌櫃的,雖然你不把小的這條狗命看在眼底,可是小的卻不會真的出賣你,說來倒是小的爲了你好,一直隱瞞你妻子和小妾的孩子不是你的這件事情呢,你該感謝我的。”
“什麼?”掌櫃的瞪大雙眸,再也等不到店小二說的具體一些,甚至是等不到求證是不是事實,而那個讓他帶綠帽子的混蛋男人是誰,就突然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歸西了。
哦,不對,像掌櫃的這種人,生前做的惡事太多,死後是要直接下地獄的,只不過活着的人是不會管這些而已。
悠然起身,把瓷瓶給魏觀止,道:“這個要儘快的給師父送去。”
魏觀止微微皺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外面道:“來人,把這個給醫聖送去。”
幾乎是很快,屋裡有了一個影子般的人,這便是連同侍衛都不知道的影衛,只除了魏觀止同魏陵北知道,如今多了一個悠然知曉而已。
至於影衛如何給醫聖送過去,自然也是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務。
不同於侍衛的乾脆利索的應聲,那影衛認同不會言語的啞巴一般,直接認同來時一般,結果瓷瓶悄然消失了。
店小二把一切都看在眼底,臉上閃過驚恐之色,忍不住的問道:
“您,您們到底是誰?”
如今他似乎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問題不對勁,不由對他的小命擔憂起來。
魏觀止冷然看着他,道:“你真的想知道?”
這世上知道越多的人,那麼消失的也越快。
“不,不不。”店小二拼命的嚥了口口水,自然是連連搖頭,哪裡還敢再有半點好奇。
悠然見他足夠嚇到了,纔出聲道:“念在一切都不是你自己作惡的份上,只要你聽從吩咐,引我們進村子之後,你就可以安全了。”
一個小二的性命,她同魏觀止還真的沒有看在眼裡,更加沒有打算審問這個店小二,畢竟如今兩個人已經算是看出來了,掌櫃的和店小二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是是是,小的一定照您的吩咐行事。”店小二趕緊的表忠心道。
如今他哪裡還有退路,只能聽令行事,先暫且保住小命,以後再做打算便是了。
其實從內心裡,店小二已經想好了,這次若是能偶保住性命的話,他會把一切都推給掌櫃的,然後討好主子,在這家客棧取代掌櫃的位置。
說來小人物便是這般,即便是又足夠狠戾的心,可是眼界卻也不會開闊多少,說不定用盡手段,終其一生,所謀取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的位置而言。
倘若這個店小二足夠聰明,決定以後緊緊的跟隨魏觀止,爲了魏觀止效力,那麼他的機遇自然是不只是簡簡單單一個掌櫃的那麼簡單了。
魏觀止身邊有死士、侍衛和影衛,其實也有三教九流的手下,而只不過是被派到各處發揮特長而已。
用這樣的人,他唯一的目的自然是收集情報,以便分析南朝的內部的局勢,若是有哪裡不對勁,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傳消息給魏陵北,讓魏陵北來定奪。
只是可惜,店小二目光短淺了些,白白的錯失了機會。
而接下來,沒有多長時間,在店小二的帶路下,魏觀止和悠然便來到了那個村子的入口處。
如同那掌櫃的同店小二說的一般,看似平靜的村子,其實卻是戒備森嚴。
當三個人一到村口處,就有人出來,面帶不善的要驅趕,只不過看到店小二時,略微一愣之後,沒好氣的道:
“你小子怎麼來了?不是給你們說好了的麼,沒有事不準過來!”
店小二身邊站在魏觀止同悠然,哪裡敢作怪,只能按照來前的說辭,戰戰慄慄的道:
“這不是我們掌櫃的讓小的帶二位來找之前離開客棧的幾位爺,說是有事。”
來人眯眼,看向魏觀止同悠然,警覺的道:“他們是誰?”
店小二看了魏觀止和悠然一眼,才神神秘秘的道:“你就別在問了,還是趕緊的讓二位進去吧,到時候那幾位爺見到就知道了。”
他這般神神秘秘的,到還真的把來人給唬住了,只見他楞了一下,才道:
“等着,我叫他們去。”
“喂喂喂,別。”店小二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因爲剛纔魏觀止拿刀尖抵在了他背後。前面的人看不出來,他可是卻知道小命不保,哪裡還敢耽擱,趕緊的出聲叫住了那個人。
“老子的,別什麼別?”顯然那是有些不耐煩了,似乎對店小二的阻止什麼的生氣。
店小二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噼裡啪啦的就把胡謅的話全說了出來,只聽他道:
“你最好還是帶着二位去見那幾位爺,若不然耽擱了事情,可別怪我,我可是把人帶來了。”
那人微微皺眉,顯然還是不相信店小二,只是轉頭看向魏觀止,沒有禮貌的道:
“喂,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魏觀止把他的謹慎看在眼底,更加的肯定這個村子不簡單。只不過被這樣無理的問話,他微微皺眉,冰冷的道:
“是不是你帶我們進去不就知道了。”
店小二心裡都快哭了,他不由的腹誹道:如此大爺款,也不怕惹惱了來人,最後不讓進可別怪他了。
然而,魏觀止這般做派,顯然比店小二狐假虎威的模樣更加讓來人信服,只見他深深的看了魏觀止一眼,隨後看向悠然,帶着懷疑的再次詢問:
“他說的可是真的。”
悠然表情清冷,看了他一眼,提醒般的道:“再耽擱下去的話,上面怪罪下來,恐怕真不是你擔當起的。”
這話話徹底的讓來人相信了,只見他立馬做出決定,不耐煩的道:
“行了,你們進來吧。”
店小二卻動了心思,笑嘿嘿的衝魏觀止和悠然道:“二位,小的把您們帶過來了,是不是該回去客棧了,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小的呢。”
魏觀止和悠然如此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只不過卻並不擔心他真的藉此逃離,畢竟不遠處影衛在那裡等着呢。
只不過還沒有等魏觀止和悠然看看,那來人卻不耐煩的道:“你先被走,既然人是你帶過來的,總要跟着我去交代一聲。”
若是可以,那店小二恨不得把拉入撕了,然後嚼吧嚼吧吞下肚子裡才能夠解恨。
什麼叫做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可是卻被一個蠢貨給拽住了腳,然後一同拉入了地獄。
此刻店小二深有體會,他剛纔可是看到魏觀止要點頭同意他離開了,可是如今因爲來人的一句話,他非但不能夠走開,反倒是還要硬着頭皮跟着一起進去。
這座村落,從外面看來只不過是小小的村子而已,可是若是走進去,才能夠知道,這個村子卻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