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算含笑的魏觀止,當他睜開眼轉頭往自認爲悠然會躺的地方看去時,卻臉色大變,不由翻身坐起來,四周看了眼,哪裡有悠然的身影?
這下子不由讓魏觀止心裡猛然慌亂起來,起身四處張望,不但沒有看到悠然的身影,還看到了讓他心驚的一幕,他的四周竟然滿滿的都是藍色的血液和讓人作嘔的黑色蟲子的屍體。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魏觀止不認爲他會睡的那麼的死,而且更不會認爲他竟然會睡那麼久,如今他還感覺好像剛剛悠然還在他懷裡一樣,可是爲什麼此時擺在他眼裡的是這樣的一幅景象,而悠然人呢,到底到哪裡去了?
“悠然--”魏觀止忍住心慌意亂的胡思亂想,不由高聲呼叫着悠然的名字,也不管這樣大的動靜是不是會引來什麼樣的危險,他只想迫切的得到悠然的迴應。
然而他等着,卻久久沒有等到迴音,這讓魏觀止頓時急了,猛然一躍而起,直接攀上了進出的一顆大樹,想要站在最高處,以此來找到悠然的身影。
而這樣的高度,卻也並沒有讓魏觀止費多少工夫,讓他很快的便看到了悠然的身影,高興之餘,他甚至是連跳下去的功夫都沒有,就這麼直接藉着樹枝的支撐,幾個縱躍間,他便來到了悠然面。
只是還沒等他出聲責備悠然沒有他的陪伴而獨自來到此處,就被眼前的情況給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看着前面赫然足有十多米的一條長滿了腳的蜈蚣在地上肆意的用它龐大的身體掃蕩,幾乎是每過一處都是落葉全無。
而那高昂的頭正在死死的盯着魏觀止這個突然闖入的人,似乎在確定下一個目標該是兩個人之中的誰比較好。
悠然微微皺眉,對於魏觀止的到來,她並沒有輕鬆多少,反倒是還有閒情開口道:
“你睡醒了。”
“我不睡醒的話,如何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魏觀止就算是再遲鈍,此刻卻也差不多感覺出了什麼,首先他對於他能夠睡的那麼沉就足夠懷疑。
悠然無奈一笑,終於無法再保持她的淡然,只能看着他道:“這個時候,你覺得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嗎?”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要是魏觀止休息好了,不如直接接替她來對付眼前這個難纏的傢伙。
說來這會兒她可是真的累了,解決了那些噁心的毒物之後,爲了讓魏觀止不被波及,她可是費了一番心思才把這隻可惡的蜈蚣引到這裡來的。
可是沒有想到,魏觀止倒是提前醒過來,並且找了過來,這也算是幫了她的忙了。
魏觀止顯然不想放過她,只聽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你現在還有心思說笑,該說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我這個時候依然在睡覺的話,你難道真的認爲你一個人在應付了那些噁心人的東西之後,還能應付這個怪物嗎?!”
的確,如此龐大的蜈蚣,在魏觀止眼裡足夠稱之爲怪物了。
只是還沒等悠然開口,便見那隻不安分的蜈蚣竟然瞬間就有要衝着魏觀止攻擊的意向。
“不想惹怒你口中的這隻怪物,能不能請你先看清楚形勢,之後我們再討論別的行嗎?”悠然苦笑,她實在是沒有勝算,只希望魏觀止的到來不只是爲了找到算賬的就好。
魏觀止明白了,於是也不在大小聲,反倒是緊張的打量着悠然,以確定她沒有受傷,若不然他不介意再吼一通,管面前有什麼該死的怪物呢。
不過一番看下來,魏觀止覺得總體還算滿意,最起碼他並沒有在悠然身上看到傷口,這說明目前爲止,悠然還並沒有受傷。
對此魏觀止真是不知道該感嘆悠然的武功好,還算運氣好了,單單之前他所看到的,就足夠讓他的心臟無法負荷。如今面對着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更是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如今發現悠然沒有事情,他總算是放下心來,也同時感覺到了,之前的驚慌已經讓他差點虛脫了。好不容易因爲睡覺而積攢的那些精力,如今全都不復存在,若不是他足夠強,此刻他都很有可能一下子坐到地上了。
“你待會兒最好給我一個足夠說服我不生氣的理由。”魏觀止還是氣不過的壓低聲音道。
此時他已經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至於還沒等他們這邊做好準備,便驚動了對面那個龐然大物對兩個人攻擊而來。
悠然盯着那隻已經越發躁動不安的蜈蚣,抽空還看了悠然一眼,見他似乎像要虛脫的模樣,不由微微皺眉,道:
“顯然讓你得到合理的休息,卻並沒有如我預料的一樣讓你恢復足夠的體力對嗎?”
魏觀止此刻已經平靜下來,盯着眼前蜈蚣,做出防備的動作,還有時間回答悠然的問題道:
“若是你在醒來時,沒有看到我,而好不容易找過來,卻又面對如此情景,你覺得會如何?”
這是秋後算賬的前奏嗎?
悠然無奈抽了抽嘴角,決定不做聲了,因爲她發現說多錯多,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說。
其實此時她挺無奈的,本身她如今被這隻蜈蚣歸爲了攻擊對象已經夠麻煩的了,卻沒有想到魏觀止竟然還直接送上門來,難道這是無知者無畏的大無畏精神嗎?
顯然不是的,其實魏觀止即便是知情的情況下,他定然也會第一時間趕過來,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會就這麼傻傻的送上門來成爲這隻蜈蚣的下一個目標。
“我們要這麼站到什麼時候?”其實魏觀止更想問悠然在這裡究竟站了多久。
悠然十分的無奈,苦笑道:“站到咱們面前的這隻蜈蚣失去耐心的時候。”
其實魏觀止沒有來之前,悠然已經同這隻蜈蚣這麼對持了半天了,彼此提防,卻又並沒有哪一個先做出攻擊。
“原來你選擇了最笨的法子。”魏觀止皺眉,心裡快速的轉動着,想要找一個比較有利於兩個人的辦法。
悠然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不由的微微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滿的道:
“相信我,若是當你在用光了身上所有能夠用的藥粉,卻發現無法毒死麪前這個龐然大物時,你唯一能夠做的也只不過是這樣的對持,只希望最終這隻蜈蚣能夠在急躁的時候,方能夠找準攻擊的目標。”
“如此厲害?”魏觀止緊緊皺眉,覺得事情過於棘手了,同時也知道他冒然過來,只不過是陷兩個人與危險之中而已。
對於悠然身上所待的藥粉到底有多厲害,他可是親眼看過的,如今卻聽悠然說所有的都貢獻出來,卻對這隻龐然大物沒有一點用處,這一下子不得不讓他爲之驚訝的同時,心裡也提高的警惕。
而這會兒的功夫,顯然還是那隻蜈蚣失去了耐心,只見它突然衝着魏觀止快速的遊了過來,那數不清楚的腳快速的移動着,讓人看了頭皮都發麻,更何況還要對付它了。
“千萬別動。”悠然突然出聲。
魏觀止緊緊皺眉,停住了要帶離她的衝動,嘴裡還道:“怎麼,你這是打算不反抗,完全的任由它擺佈的意思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悠然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裡暗惱他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
蜈蚣若是行動起來,可是十分的快速的,並不會因爲多腳而途中被它自己的腳給絆倒(玩笑話,嘿嘿。),反倒是還會更加的迅速,更何況這是一隻成了精的蜈蚣了。
若是這隻蜈蚣一旦動起來,就算是魏觀止和悠然的輕功再厲害,也不見得會比它的速度快。
而在這種無法衡量出誰更快的情況下,悠然覺得最好的選擇是繼續對持。
至於如今這隻蜈蚣都動起來了,眼看就要走到兩個人的面前,而她爲什麼卻不讓魏觀止動,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她手中還有一點點讓這些蟲類十分不喜的藥粉。
只見眼看那隻蜈蚣就要過來時,悠然說時遲那時快,手中的藥粉快速的撒過去,而結果就是向前幾次一樣的情況,那隻蜈蚣又一次快速的退到了一邊,眼神充滿陰深深的冰冷的看着兩個人,一副煩躁不安的模樣。
“哦,看來你還有對付它的辦法?”魏觀止感興趣的道。
悠然無奈,衝他伸開手,道:“只是可惜了,唯一一點能夠對付它的藥粉也沒有了。”
“那麼接下來會如何呢?”魏觀止挑眉問道。
“我們英明神武的世子爺覺得呢?”悠然挑眉反問,實在是厭惡透了他這種不溫不火的說話方式。
而魏觀止此時一笑,卻是猛然一躍而起,在那隻蜈蚣有動作之前,直接把悠然帶到了大樹上。
悠然驚呼出聲,大驚失色的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難道以爲到了樹上就會安全了,別幼稚了好不好。”
對於千足蜈蚣來說,只差不能夠上天入地了,這棵樹又耐它幾何呢?
然而事情並不容許魏觀止多說,因爲那隻蜈蚣已經有所行動,正迅速的游過來,並且打算爬樹了。
“我只是覺得此刻該換你休息纔是。”魏觀止只顧得說這一句話,而接着一句:“乖乖的聽話,不要下來給我製造負擔。”之後,他一躍而下,直衝那隻蜈蚣而去,其目的自然是阻止那隻蜈蚣爬樹上去。
開玩笑,他帶着悠然到樹上去,就是爲了讓悠然躲開這場與蜈蚣的較量,哪裡會給蜈蚣爬樹上的機會。
“你要小心些,它的血也帶着毒。”悠然很緊張,不過此刻她知道還是待在樹上靜觀其變,等待出手的好時機比較好。
與這隻蜈蚣對持太久了,其實也讓她的精力十分的疲憊,她不得不聽從魏觀止的安排,暫且在樹上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