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止無法,雖然知道石壁內若是遇到危險,那麼兩個人都會跟着完蛋,可是卻也無奈,畢竟悠然的堅持讓他擔憂她會遇到危險。
江統領見魏觀止決定了,對帶着一起過來的人又做了一番細緻的吩咐之後,才當先領着兩個人進去。
魏觀止無奈的又一次看了悠然一眼,見她依然不改變初衷,也只能夠由着她,不過他的手卻緊緊的牽着她的小手,如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一般。
悠然感受到了他的無奈和寵溺,嘴角含笑,卻並不曾回看一眼。只是當兩個人踏進石壁的那一刻,只聽她用很輕很輕,卻無法掩蓋全副心思的道: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生無論是生還是死,我定然緊緊跟隨在你身邊。”
魏觀止聞言,微微一震,轉而看着她,眼中是震驚的,是充滿深情的,甚至是感動的。只聽他帶着一絲難以置信的道:
“你說什麼?”
悠然卻不再重複,反倒是一絲調皮之色在她絕美的容顏上閃現,美麗的雙眸亮晶晶的,回看着他,道:
“我說了什麼嗎?”迷人的眼睛眨了眨,一副她真的沒有說什麼的模樣。
“你?”魏觀止咬牙,有一種想要狠狠打她屁股的衝動,不過卻有怎麼捨得。
雖然她並沒有承認,不過憑着他的功夫,卻是聽的一清二楚,之所以問,卻是因爲太過難以置信,想要再一步確定而已。
如今見她難得的調皮之色,雖然讓他又愛又恨,卻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滾燙的感動,於是他用滿腔的深情回了她一句:
“這一生,有你在身邊真好。”
不是什麼充滿扣人心絃的情話,可是卻滿含了濃濃的深情。
悠然感受到了,同樣的回了他一句,“跟你在一起,我同樣感覺很好。”
前面帶路的江統領聽到了,爲了兩個人的深情而感動,同時卻也替他的那一雙兒女而惋惜。而一些他內心做的決定,卻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若是繼續堅持的話,會不會收到所料想的好結果。
而當三個人進入石壁內時,那悄無聲息打開的石壁,卻同樣的悄無聲息的在外面守着的人面前關閉上了,又是一樣的嚴絲合縫,一點也看不出來剛纔有打開過的痕跡。
“這……谷主他們進去不會有事吧?”外面的人終於有些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別胡說,肯定會沒事的。”另外一個人道,只不過他臉上卻帶着一絲憂色。
而此時一直都在沉思着的一個男子,卻在看了兩個人一眼之後,嚴肅的道:
“以後我們不會再有谷主,要叫江統領,你們知道了麼?!”
那幾個人看了那人一眼,於是低頭同時應道:“是。”
至於那個人是誰,爲何會說出來的話會讓其餘的人聽從,其實很簡單,他就是原本花谷谷主的副手林向東,雖然花谷內沒有設什麼副谷主,不過他的職權也與花谷谷主不相上下了。
只見林向東在沉聲喝斥了幾個人之後,看着石壁處,臉上卻閃過一抹陰森的神色……
而至於進去的魏觀止、悠然和江統領三個,無論如何卻並沒有想到,三個人差點因爲這個林向東而永遠的關在了石壁內,終身同那些寶藏爲伍。
魏觀止更沒有想到,悠然突然的決定同他一起進去,其實卻是很幸運的逃過了一劫,若是在外面的話,會面對更大的危險。
此刻三個人全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是當魏觀止和悠然看到裡面越來越黑暗,不得不點燃帶的火把時,這讓兩個人對裡面的環境而微微皺眉。
突然間,悠然卻並站在一處地方不在動一下,全身也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魏觀止很快的發現了她的異樣,忍不住的問道:“怎麼了?”問話的同時,他不由的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以便隨時確定有什麼危險。
悠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緊的皺着,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似的,只聽她道:
“我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江統領早就發現身後兩個人的異樣時而回頭,這時他正巧聽到悠然的話,神色大變的同時,快速的把手中的火把朝下,好便於看到地上會是什麼東西。
而當地上,悠然踩着的那塊地被火把照亮之後,江統領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氣,甚至是有些顫抖。
魏觀止更是臉色變得鐵青,擡頭對江統領壓低聲怒道:“裡面竟然有如此噁心的東西,爲何不說?”
江統領最後有些抽抽,似乎極爲的不舒服,嘴裡卻緩慢道:“屬下之前來過一次,可是卻並沒有碰到過這種東西。”
魏觀止眯眼,似乎想要看出他所說的真假來。
“別說了,先給我再照亮一些,我要抓住它。”悠然卻開口道。
這隻黑漆漆的蟾蜍,相信任由誰看到了,都會覺得噁心。
“抓它幹什麼,你擡起腳,讓我把這東西一劍斬殺了。”魏觀止很血腥的道。
若不是擔心會傷到了悠然,相信此刻這隻怪模怪樣的蟾蜍早就被魏觀止一劍給殺了。
江統領其實也是認同的,並且還很有眼力見的道:“屬下來,姑娘只需快速的擡起腳就行了。”說着他就準備要提劍砍過去。
“不行。”悠然卻異常堅定的道,並且快速的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你們先靜下來,仔細的看看,這隻蟾蜍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
魏觀止嘴角抽了抽,直接道:“你是說它比別的蟾蜍長的醜嗎?”
江統領聽了,微微驚愕,忍着擡頭看魏觀止的衝動,心裡卻暗自道:看來他們花谷以後的主子心情不好時,也能夠開玩笑呢。
悠然無奈,只好道:“若是你們看不到它的不同,那就不妨聞聞四周有什麼味道?”
魏觀止和江統領不由警覺,四周看了一遍之後,沒有發現什麼實時性的危險之後,果然聞了聞四周的氣味。
“屬下聞着有股子酸味。”江統領如實道,並且還奇怪的加了一句:“上次來並不記得聞過這種氣味啊。”
魏觀止卻臉色一變,轉而嚴肅的看着悠然,道:“你發現了什麼?”
悠然此時已經快速的擡起腳,並且利用準備好的布袋抓住了那個蟾蜍,纔不緊不慢的道:
“這不僅僅是酸味,確切的說還帶着一種誘人的清香。”
魏觀止點頭,顯然他聞到了一絲絲清香的味道。
“唉。”悠然不由無奈嘆氣,看着布袋裡的蟾蜍,眼神閃過一抹寒光,一字一句道:“這是一種被人特意養來作爲跟蹤和迷惑對方的一種毒物。”
“啊?”江統領神色大變,忍不住的驚呼出聲,甚至是搖頭道:“這不可能,我們今日來此,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花谷裡的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他倒也反應不慢,悠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就意識到了,這種東西並不是石壁內早就有的,而是有人在利用這種東西來跟蹤他們。
至於跟蹤之後的目的,那就不言而喻了,顯然是衝着裡面的寶藏而來,而這人有十分的缺德,不敢面對裡面的危險,也只有先利用他們來探路了。
魏觀止眯眼看了江統領一眼,冷哼一聲。
悠然卻繼續道:“此種毒物,不但能夠在經過之地留下痕跡,以便讓其找到,而且還會散發一種氣味,若是武功高強者,聞到的自然是清香之氣,依次是武功稍弱一點的,聞到的就是淡淡的酸味。”
“那結果會如何?”江統領臉色極爲難看。
悠然看了他一眼,清冷的道:“結果就是兩個時辰之後,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江統領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火把,運氣半天,不顧腳下有尖銳的碎石,單膝跪地咬牙切齒道:“屬下這就回去,定然會嚴查此事。”
“哼。”魏觀止冷哼,一臉的冷酷的神色。
江統領臉色大變,有些心驚膽戰的道:“世子爺,莫非……莫非您懷疑屬下等人對您的忠心?”
這不得不讓他這麼猜測,畢竟他算是才帶着花谷衆人投靠魏觀止,雙方根本就沒有建立信任的關係。而如今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魏觀止不信任他和花谷的衆人。
悠然卻開口了,只聽她冷靜的道:“江統領還是請來吧,說來你該感謝這個東西,因爲這個東西,讓你洗清了嫌疑。”
江統領一聽,心裡鬆了口氣,不過卻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魏觀止,想要聽聽他給與一個答覆,他纔敢起來。
魏觀止緊緊皺眉,終於出聲,卻不悅的開口道:“以後她的話如同我說的一樣,既然你決定帶着你的人以後跟着我,希望能夠明白。”
“屬下明白。”江統領徹底的放心了,同時心裡再一次的確定了悠然在魏觀止心目中的地位,以後不但吩咐手下好生敬重的對待悠然,他同樣的也不敢有半分不尊敬。
而這樣的這份尊重,直到後來彼此的身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時,江統領依然沒有改變對悠然的這份恭敬的態度。
“姑娘。”江統領極爲客氣,很是誠懇的問道:“能不能請您告訴屬下,爲何因爲此物反倒是洗清了屬下的嫌疑?”
“很簡單。”悠然倒也沒有隱瞞,直接道:“因爲此物認主,當它的主人在十步內,它便會追尋它主人的氣息而找過去。”
而這隻蟾蜍,從頭到尾都不曾往江統領身邊靠過去,甚至是在悠然的手中,卻也並沒有半分要掙扎的意思,只不過是被困住時,生氣的白白的肚皮越發臌脹而已。
“那……那也不能夠說明這就不是屬下的呀?畢竟姑娘是不小心踩到了它才發現了它,說不定之前它就在屬下身邊呢?”似乎江統領此刻不忘他身上找一些被懷疑的嫌疑就不死心似的。
悠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清冷的道:“江統領覺得我是傻瓜嗎?”
“啊?”江統領一愣,隨即趕緊的道:“不敢,屬下不敢。”
開玩笑,有人的臉色都青了,他一個才投靠的統領而已,哪裡敢這般的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