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花谷谷主在這安靜詭異的氣氛之中突然大笑出聲,算是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而現場變幻的氣氛卻並沒有能夠緩解花穀人對魏觀止和悠然的敵意,反倒是都緊緊的盯着兩個人,似乎若是兩個人舉動稍微有些對花谷谷主不敬,那麼他們便會直接要了兩個人的命似的。
魏觀止此時卻全然放下了以往倨傲的身段,似乎並沒有因爲花谷谷主的不敬而動怒,反倒是微笑着道:
“谷主可真是會開玩笑,這都要把在下的妻子給嚇到了。”說着他伸手攬住了悠然的腰,似乎在安撫悠然不要害怕。
本來悠然這個時候爲了配合魏觀止的話,該表現的有些膽怯,或者是柔弱一些,不過她實在是對此不擅長,也只能夠藉此躲到魏觀止的臂彎之中,低頭不做聲。
花谷谷主眼神變得深不可測,面容卻顯得很隨和,沒有什麼誠意的道:
“嚇到了姑娘,倒是我的不是了,那麼我自罰一杯如何?”
悠然不做聲,魏觀止代爲回答道:“自罰倒是不必了,在下同谷主互飲一杯吧。”說着他拿起酒杯,示意侍女倒酒,如何對花谷谷主舉杯示意。
花谷谷主倒也乾脆,直接的同魏觀止共同飲下杯中酒。
而接下來的氣氛倒是還好,不管如何,也還算是接風洗塵的意思。
悠然從頭到尾都依偎在魏觀止身邊,看着魏觀止同花谷谷主你來我往的應酬着,她卻冷眼打量面前的一切。
而那花谷谷主雖然似乎一開始有意爲難,隨後倒也算是和善,可是那深不可見底的眼神,還有那偶爾閃過的寒冷的光芒,卻是沒有逃過悠然的眼睛,這讓她眼神不由冷了幾分,心中又有了一番計較。
“魏公子,既然來到了我花谷,也算是你們的命,不如讓我代我們谷主敬一杯如何?”突然走來的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帶着一絲挑釁的道。
而花谷谷主見此,卻並沒有出聲喝斥,反倒是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並沒有因爲自己花谷之中的人對待客人的不敬而動怒似的。
魏觀止表情變幻莫測,卻笑容不減少半分,當下很豪爽的就舉杯飲酒。
而隨着第一個,緊接着便有了無數個人上前來敬酒,看似熱情好客,其實卻也有把魏觀止灌酒之意。
偏偏對待這樣的明顯陷害的敬酒,魏觀止作爲來客,卻並沒有權利卻阻攔,只能夠接招。
眼看一個接着一個的敬酒的人,魏觀止依然表情不變的接招喝酒,只是當他再次舉杯要喝酒時,突然伸出一隻白皙纖柔的手把他手中的酒杯拿過來,讓他不由低頭,微微皺眉不贊同道:
“乖,不要鬧。”
悠然柔順的看着他,口氣卻很堅定的道:“我可不想今天晚上照顧一個醉鬼,還是我來吧。”
雖然魏觀止具有千杯不醉的體質,可是也架不住這樣輪番的敬酒,悠然實在是看不下去,也不想再讓那些懷着敵意的花谷中人得逞,因此纔會突然提出她來喝酒。
話一落,沒等對方的人反應,更不允許魏觀止反對,悠然直接喝了杯中酒,隨後把酒杯扔到了酒桌上。
對方微微一愣,隨後眼神一閃,轉而看向做在那兒呵呵笑着看對一切的花谷谷主,似乎在請示這酒還要繼續敬下去嗎?
而對於這樣的細小的動作,魏觀止和悠然自然是看在眼底,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微微皺眉,同時知道了,果然這場宴席乃是鴻門宴。
花谷谷主這時擡手輕拍了幾下,對魏觀止和悠然含笑道:“本來我還同我那兒子和女兒一樣,覺得二位不可能是夫妻,如今看來,顯然是我們爺仨個都錯了,你們定然是感情很深厚的夫妻,讓我看到是羨慕不已吶。”說着他當下飲下杯中酒。
那些敬酒之人,似乎的道了什麼指令一般,紛紛退下坐回原來的位置,又再次充滿敵意的看着魏觀止和悠然兩個人。
面對沒有迴應的魏觀止,那花谷谷主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突然站起身,走到了魏觀止和悠然面前,謙和的道:
“公子不會是生氣了吧?”說着話,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悠然一眼。
魏觀止這時一笑,緊緊的盯着花谷谷主,道:“谷主又在開玩笑了,在下不明白這生氣之說所謂何來?”說着他低頭看了悠然一眼。
花谷谷主一愣,看着兩個人,搖頭含笑道:“看來又是我的不是了,那麼我就再次自罰一杯權當賠罪好了。”
魏觀止這次並沒有出聲,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花谷谷主喝下了杯中酒。
對於這花谷谷主一次次不理會他強調和悠然是夫妻的事,他其實是提防比懊惱居多。畢竟再如何說,他同悠然並非真的成爲了夫妻,若不是爲了悠然的安全着想,他其實也不願意在沒有正式迎娶悠然之前,便稱悠然是他妻子的,因爲這讓他覺得對悠然不敬。
然而這不同樣也並不代表有的人竟然會一再忽視他的話。
對於這花谷谷主爲何會如此,他一時不得而知,不過卻知道這花谷谷主必定不懷好意,所以他很是提防花谷谷主,尤其是花谷谷主一再眼神不明的看悠然,這讓他十分的在意與不喜。
而面對這花谷谷主終於肯承認兩個人是夫妻,魏觀止卻同樣也沒有放下警惕之心,依舊攬着悠然,臉上卻帶出一絲笑容,道:
“既然谷主誠心誠意的道歉,那麼在下若是在說什麼在意之類的話,倒是顯的在下小氣了。”
說着他先要了一杯酒,含笑遞給了悠然,隨即又要來一杯酒,對花谷谷主道:
“爲了谷主這正確的認知,那麼不如讓我們夫妻共同敬谷主一杯酒如何?”
悠然自然不會有別的動作,只是跟着魏觀止衝花谷谷主擡手敬酒。
花谷谷主眼神一暗,微微眯眼,卻點頭道:“好啊,竟然是你們夫妻共同敬的酒,我若是不喝,倒是顯的有些不知禮數了,雖然我花谷之人避世數百年,不過這禮數還是懂的。”說着他示意侍女給他倒酒。
魏觀止看了悠然一眼,兩個人當先一飲而盡,然後緊緊的盯着花谷谷主,意思不言而喻。
而花谷谷主卻也並沒有遲疑,畢竟這酒是他花谷之物,而倒酒之人同樣是他花谷侍女,從頭到尾他這酒杯不曾離手,那麼就算是喝下杯中酒,卻也不擔心會中毒之類的問題。
那麼在他說出禮數二字時,自然也會遵守禮數的飲下杯中酒,以表示自己懂禮數的同時,還能夠說話算數。
酒喝完,這花谷谷主依然是臉上含笑,只不過眼神卻變得冰冷,對魏觀止和悠然道:
“今日是我花谷爲了歡迎二位到來,特意舉辦的這場接風洗塵之筵,倒是你們夫妻可要喝好吃好,也不算我花穀人白白的費了這番心意纔好。”
魏觀止輕笑道:“倒是我們夫妻要感謝谷主和花谷衆人的熱情好客纔對,對於花谷如同仙境之地,能夠來此,倒也算是我夫妻二人的幸運了。”
“哦,看來公子倒是對我花谷評價很高啊,這倒是我花谷的榮幸,那麼二位便在我花谷多留幾日吧,也算是對得起公子對我花谷這番高的評價。”花谷谷主眼神深沉的看着魏觀止和悠然道。
魏觀止與悠然對視一眼,看向花谷谷主,含笑道:“倒是要多謝谷主的盛情了,看來我夫妻二人實在是有福了,竟然能夠在這裡多停留幾日,不過畢竟我夫妻還有事情要處理,卻是也不能夠在花谷多做停留,倒是要辜負了谷主的這番美意了。”
“不能多做停留呀?”花谷谷主最後一個字音拖的很長,箇中意思恐怕只有他知道,不過他卻也並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才又再次開口道:
“既然來了,那說什麼也得在我花谷住上十幾天才行吶。”
似乎對於讓魏觀止和悠然多停留在花谷之中,是花谷谷主最熱情好客的意思。
然而究竟到底目的是如何,恐怕也只有花谷谷主能夠知道了。
魏觀止淡然一笑,卻並未對此做出迴應,畢竟在他看來,留多久,好像只隨他之意,至於別人想要硬留客,那麼他不介意打破這個定律,硬闖也要闖出去的。
悠然對此更加不會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畢竟她雖然比前世溫和許多,但是骨子裡卻還有這前生屬於那個江靈兒的冷血性情,若是有人執意要觸犯她的底線,她同樣不介意讓對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
花谷谷主在兩個人臉上探尋一番,似乎看出了什麼,只見他緩慢的搖晃着杯中酒,猛然一口喝下去之後,看着兩個人道:
“這些年以來,二位可知我花谷爲何能夠從居在此,可是卻不被外人得知?”
說來也真是,即便是避世,可是花谷之人不出去,並不代表外界的人不會進來,畢竟這是南朝之地,凡事南朝的子民,沒有未經朝廷許可不得入內的地方,還是可以走遍南朝各個角落的。
而這花谷之地,環境如此優美,甚至是是人間仙境,可是卻並沒有知曉,唯一有記載的也只不過是醫書上寥寥幾筆,還是全因那株藥草之因,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對此,魏觀止和悠然並沒有多好奇,畢竟來此也多時,之前又遇到清逸那對兄妹,從他們的話語之中,也多少有所瞭解,自然也就能夠猜測到,這恐怕與花穀人有着很大的關係。
而花谷谷主見兩個人並不可口提問,他似乎卻意猶未盡,竟然再次開口自問自答道:
“恐怕二位來我花谷這半天也多少了解了吧,對,沒錯,凡是我花谷的闖入者,要想再出去,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至於數百年來,我花谷的闖入者到底如何了,呵呵,二位也看到了我花谷的那個花圃了吧,不妨告訴二位,那些闖入者都成了我花圃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