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一封信,莫說是魏觀止了,就算是當年的皇上,恐怕也會愧疚吧。
“不得不說,江前輩實在是讓人敬佩。”魏觀止鄭重其事的把信給了江統領,道:“好好的保管。”
“是,屬下定然會好好地保管,並且給江氏後輩們觀看。”江統領誓言般道。
這封信所帶來的震撼和感動,在接下來的尋找出口時,卻也始終纏繞在三個人心間。
--轟--
悠然在無意間動了一個茶盞時,卻聽到了一聲轟響,當她被魏觀止撲過來,欲要帶離此處時,卻驚訝的發現,有一個密室開啓。
“這莫非是出口?”江統領驚喜的道。
悠然卻微微皺眉,看了魏觀止一眼,道:“恐怕這不是出口。”說着她當先進去了。
魏觀止對於她不確定是否有危險,擅自就進去的行爲皺眉,唯恐她有危險,趕緊的進去緊緊的在她左右。
江統領也忍不住好奇的跟了進去,對於悠然說不是出口的說法,他表示懷疑。
然而當三個人進入一間並不大的密室時,確定了悠然的說法,這裡確實不是什麼出口,只不過是陳放第一任谷主舊物的地方,同時也有關於那對夫妻的一些記述。
只是當三個人邊走邊看,最後悠然卻覺得十分的奇怪,看着牆上的畫像,總覺得似乎像什麼人似的。
“這?”魏觀止皺眉,不由拿悠然和畫像上的女子做比較,最後皺眉,轉頭問若有所思的江統領道:“不知道江統領可知道這女子是誰?”
若是說是江峰,也就是第一任谷主的夫人的話,這恐怕有些牽強,畢竟那個畫像上的女子同悠然是如此的相像。
可若是不是江氏的話,那麼又會是誰呢?
“屬下……屬下不知。”江統領複雜的看了悠然一眼,隨即低垂眼簾,不讓魏觀止和悠然看到他眼中的情緒。
魏觀止眯眼看了他一眼,不再多問,反倒是對看着畫像出神的悠然道:
“別看了,也許正巧與你相識而已,我們先看看這裡面還有什麼。”
說來本來當魏觀止和悠然看到這是屬於江氏夫婦的遺物時,就決定在確定裡面沒有出口時就退出來的。
可是如今一副畫像,讓兩個人決定繼續看看,也許會找到答案也說不定。
江統領從進來之後,就有些恍惚,時不時的總會暗中看悠然一眼,隨後再看畫像一眼,眼中帶着一絲難言之隱,還有一種命運捉弄的苦澀。
魏觀止和悠然自然是發現了江統領神色的異樣,不過兩個人卻並沒有多想,在他們看來,也只不過是江統領對於先祖遺物的觸動而已。
“你們看這裡。”悠然突然指着一處石壁上的字跡道。
魏觀止看着,不由的念出了聲:“我江峰這一生,覺得無愧於天,更無愧於花谷衆兄弟,可是我卻獨獨……”
隨着他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所寫,悠然和江統領卻感覺如同江峰此人的講述一般。
“我江峰這一生,覺得無愧於天,更無愧於花谷衆兄弟,可是我卻獨獨欠下一筆人情債,這是我江峰這一生唯一的歉疚,以至於我到了臨時的這一刻,卻是滿心的愧疚與悔恨,可是我卻無力挽回,只能把心中的愧疚刻在這石壁上,希望……希望她看到了,能夠原諒我。
若是一切在回頭,讓我做出選擇的話,我只能說我後悔了,定然不會辜負了她,而我也知道了,其實我心中所最在乎的也是她,可惜當年我做錯了,以至於今日也無法彌補,還害的我如今的夫人也跟着不快樂,我覺得對於感情來說,我是一個失敗者,同時也是一個懦夫。
唯一我只希望後世子孫千萬不可步我後塵,若是遇到值得珍惜一輩子的人,定然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對方,不要留下遺憾。”
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人江峰留書。
魏觀止唸完了,微微皺眉,又再一次的比對着那副畫像和悠然的相似程度,最後轉而看了江統領一眼。
江統領低垂着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三個人都知道,很顯然的,那張畫像並非江峰夫人的畫像,知不過到底是誰,卻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對此,魏觀止和悠然都不想追究,畢竟這是有一個已經作古了幾百年的前輩的感情事情,他們作爲外人,不應該對其深究,儘管兩個人很好奇那畫像上的女子到底跟江氏夫婦之間是何種關係?
“好了,我們出去吧。”魏觀止出聲道,不過在經過江統領身邊時,他不由開口說了一句,“如是江統領想要多留一會兒,不妨留下片刻。”
畢竟這是江統領先祖放置遺物的地方,在魏觀止看來,江統領定然想要多留下看看,甚至是拿一兩樣東西作爲念想。
然而江統領複雜的看了悠然一眼,卻道:“世子爺,屬下倒是認爲,既然是姑娘發現的放置先祖遺物的地方,不妨姑娘拿一件遺物做爲了同屬下先祖也算是一種緣分,作爲紀念如何?”
魏觀止一愣,首先他是不樂意的,這些是遺物先不說,單單這些是江氏一族的東西,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悠然沾染。然而看着那副與悠然相像的畫像,他卻覺得無法說出替悠然回絕的話。
而悠然在楞了一瞬間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回身看向那個畫卷之中的女子,讓她不由自主的走過去,隨手拿起了一個簪子,轉而看向江統領,道: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拿這個?”
說來這是悠然從來沒有過的,她不會輕易的對別的東西感興趣,更別說要別人的東西了,而且還是一個已經過世了那麼多年的人的遺物。
然而她卻不知道爲什麼,管不住自己的心,總覺得拿了這簪子是對的,就好像她的內心有一道聲音,在不斷的催促她,讓她選擇一樣物品一般。
江統領內心極爲複雜,卻趕緊的表示道:“姑娘儘管拿着便是,相信……相信此物在你的手中,肯定會讓先祖很高興的。”
不知道魏觀止和悠然有沒有發現,江統領在面對悠然時,依然很恭敬,可是卻並不在用敬語了。
而對於這一點,顯然魏觀止和悠然並沒有注意到,當有一天突然意識到了時,卻是一切真相都大白的那一天。
離開了這間密室,三個人對於依然沒有打開的石門都有些束手無策,而此時悠然卻突然神情一變。
“怎麼了?”魏觀止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樣,趕緊出聲問道。
悠然低頭看着布袋裡的蟾蜍在不斷的動,她不由無奈一笑,道:“恐怕有人追蹤而來了。”
魏觀止和江統領臉色一沉,同時知道了,恐怕是花谷內那個背叛者跟着尋過來了。
“哼,倒是挺厲害的,竟然能夠找過來。”魏觀止冷笑。
一路經過山洞裡本身的陷阱機關,又經過了他們一路所設下的機關,倒是讓三個人都極爲佩服追過來的人了。
江統領臉色有些不好看,尷尬的道:“世子爺,姑娘,又屬下去應對所來之人,您們儘快找到出口出去。”
“不用這麼麻煩了。”悠然手中觸到一處比較光滑,可是仔細一摸,卻發現有不同紋路的石壁,她自信一笑,知道這次差不多是找到出口了。
而隨着她的話一落,只見她使勁一按那個石壁的一角,當一束陽光進入時,他們知道了,出口找到了。
當三個人把一切都還原,以免那些人進來打擾到了江氏夫婦的安寧。隨後三個人快速的隱身而出,只不過在出去的那一刻,魏觀止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寒冷的光芒。
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予對方交戰,而直接選擇避開。
在他的人生格言之中,這是不曾有過的,可是卻沒有辦法,如今時不待人,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裡。
至於花谷內是否出現有異心之人,那便不是他要做的事情了,相信江統領既然敢出言投靠他,那麼就要有一定的本事才行,若是不然,他鑑於江氏和魏氏的恩怨,也只能夠把江統領等人給供起來了。
只不過當三個人走出山洞之後,看到眼前的情景,卻再次的不由的呆愣住了。
“這是……這事我們花谷的絕地?”江統領不確定的道。
魏觀止和悠然相對苦澀一笑,給與了他明確的答案,“顯然江統領沒有看錯。”
這裡是絕地,而且還是他們曾經闖過的絕地,只不過這次看來卻不能夠走原來的路線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外面等待着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江統領可知道這絕地的路線怎麼走?”魏觀止臉色很不好看,若不是他向來不遷怒與別人,恐怕這會兒他要衝江統領發怒了。
這一圈繞下來,也幸虧魏觀止和悠然很有自信,不會亂猜疑手下,若不然江統領還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畢竟是他一再邀請兩個人去看寶藏的。
江統領也知道,他的一個好心,同樣也是帶有私心的邀請,如今弄成了這樣,他是必須要要將功贖罪的,幾乎是想都不想他道:
“這次由屬下當先帶路吧。”至於知不知道路線,他沒有說。
而掙是因爲他沒有說,反倒是選擇了當先帶路,魏觀止和悠然知道了,他又一次的不知道絕地如何走出去。
很好,很好的狠。
魏觀止都忍不住想要問問這個曾經的花谷谷主了,這些年來,他不出花谷半步,到底都在幹些什麼。
寶藏先且不說,單單這絕地竟然也是一無所知,這不得不再次的讓魏觀止對江統領的本事產生了懷疑。
江統領知道他一再對其不知,顯得他太過沒用了,可是他現在也很委屈,如今這般情況,他也是不想見到的,忍不住的辯解道:
“世子爺,屬下這裡是不得進入的,這是祖訓。”
作爲後代,自然是要遵循祖訓,不得有半分違背的。